乌姆里奇。
德拉科听到她的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波特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发现了。他恶狠狠的瞪了灾难体波特一眼——后者已经很自觉的钻进了隐形衣。德拉科挥了挥魔杖,将茶杯和茶壶收起来,然后他打开了门。
乌姆里奇满脸得意的站在门口,她垂满肥肉的下巴扬得高高的,她身后紧跟一脸不怀好意的西奥多?诺特。
“马尔福先生,根据这位诺特先生所说,你今天下午,似乎没有去上魔法史课?”
德拉科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假装情绪低落十分平静的回答:“是,教授,我很抱歉。”
“噢,不,不,我想你并不用向我道歉,”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尖声尖气的说:“但是作为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她将胸脯挺得更高了,“我想我有必要关你禁闭,身为一个级长,不能以身作则,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
“我很抱歉。”德拉科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
“您为什么不问问他去了哪儿呢?我听说格兰芬多那个爱说谎的波特,也消失了一整个下午。”诺特怪声怪气的说。
乌姆里奇用她那双癞蛤蟆一样的水泡眼看向德拉科,好像突然发现了一只美味多汁的猎物。
“我在医疗翼里,陪我的未婚妻。您可以询问庞弗雷夫人,也可以查看医疗翼的探望登记本。”德拉科缓慢而清晰的说。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僵硬了,过了几秒钟,她用她特有的嗲声嗲气的小姑娘声音说:“好吧,我会去查的,关于你的禁闭时间我会另外通知你,希望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不然我会撤掉你的级长职务。”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毫不在乎的说,他现在只希望这两只臭虫从他眼前消失。
德拉科并没有告诉潘西他将要被乌姆里奇关禁闭的事情,依然每天空闲时间去病房陪她,德拉科会给她写一些当天课堂上的笔记,然后他们一起写作业,有时候一起复习,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日子也倒过得轻松满意,他还借着一些机会关了诺特几个禁闭。
可是离开医疗翼以后,他就会想到波特那天说的话,他隐隐有一些想法,可是是一团混乱而零碎的东西,找不到头绪。
乌姆里奇的禁闭定在了星期五晚上。德拉科刚踏进休息室,西奥多?诺特就洋洋得意的给他带来了通知单,他用手指点了点袍子上一个写着“I”字的银色徽章,“金发娼…妓,你不能再关我禁闭了,调查行动组,知道是什么吗?”
德拉科偏过脸,冷冷的瞥了那个家伙一眼。
刚才还满脸得意的诺特立刻僵硬了,过了几秒,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怪物!你不配呆在斯莱特林!”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他跳起来,将一张羊皮纸揉成团扔过来摔在他脸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清洗掉你们这些杂种的——”
德拉科没有回应他的挑衅,他捏着那张禁闭通知单,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是的,他想到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黑魔王不可能不知道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存在——假如日记本是一个魂器,假如他为了永生,把自己分成了很多块,藏在那些他信任的家族中,假如那些家族里就有布莱克家。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非常好解释了,后来黑魔王垮台了,布莱克家也随之潦倒,昔日的荣耀被摆放在肮脏的玻璃柜里展示,却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然后就让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波特当成了用来讨人欢心的小玩意儿随手送人。
他甩上宿舍门,奔进卧室,一把掀开箱子,飞快的翻出那个藏在箱子隔层中用手帕包起来的挂坠盒。它显然已经活过来了,黑色的雾气爬上了他的手。
“你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吗?控制一切的力量,让你的家族重新认可你——”
“你还记得你祖父的眼神吗?失望——深深的失望——你愚蠢、软弱、自以为是——你把你的家族拖下地狱——他们迫不及待想摆脱你——”
“纯血的耻辱——怪物——”
“居然觉醒了低等生物的血——太可笑了——”
德拉科狠狠的将手中的挂坠盒甩了出去,它在地毯上连续的弹跳了几下,滚到壁炉边晃了几下,不动了。
那些诡异的黑烟消失了,它现在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挂坠盒没什么两样。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绕开它,走进书房,他在手帕上仔仔细细画上了一个冰冻法阵,然后用魔杖挑起挂坠盒上的链子,将它放到法阵中央,然后他不放心的又找出几条手帕,反复的画了几遍,层层叠叠的将挂坠盒包裹其中,确定那些诡异的黑烟跑不出来后,他把那一团东西收进口袋。
做完这一切,就已经临近禁闭时间了,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离开地窖,向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前进。
他会在禁闭结束后把挂坠盒交给波特,告诉波特这个东西的真正身份。
乌姆里奇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我接到通知,过来关禁闭。”德拉科彬彬有礼的说,他才不会像波特那样给自己找没趣。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请坐。”乌姆里奇穿着一件粉红色缀满红色蝴蝶结的袍子,和她房间内的装饰几乎是一个色调的。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内还有种相当甜腻的气味,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他按照乌姆里奇的手势坐在一张粉红色缀满蕾丝的扶手椅上,那些猫的冷冷的眼睛都跟着他,好像他是一条真正的鱼一样。
“我想担心自己的女友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我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但是,逃课并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情。所以,马尔福先生,禁闭的要求很简单,请你把《魔法史》这本书背下来——全部,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我相信,你在O。W。Ls考试中会感谢我的。”
乌姆里奇将厚厚的崭新的一本《魔法史》递给他,温和的细声细气的说。
夜幕渐渐降临,德拉科不知道自己默读了多少边,甜腻的香味熏得他头昏脑胀,似乎很难捕捉到句子的重点。几乎到了宵禁时间,他才勉强的、结结巴巴的将整本书背完。
“好吧,你可以走了,马尔福先生。”乌姆里奇笑容可掬的说。
“晚安,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听见自己轻飘飘的说。他离开四楼走廊,那种难受的感觉也没有好转过来。他的头昏沉得厉害,也许他应该早些回宿舍休息,背完厚厚一本《魔法史》似乎让他的大脑超出了负荷,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粉红老姑娘办公室里可怕的味道似乎也让他的嗅觉失去了应该有的灵敏,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袍子,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也许他明天应该去医疗翼要一些治疗嗅觉的药水,他敢肯定自己的手腕内侧是抹过香水的。
德拉科走进楼梯间,掏出活点地图看了看,确定不会遇上任何人以后,爬上了楼梯。
波特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
德拉科看着那张胖妇人画像,突然有些束手无策,他更困了,这让他烦躁。
该死的波特。
他在心中怒骂道。
德拉科?
波特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德拉科抬起脸,周围并没有任何人,他又仔细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活点地图,确定每一个人都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没有从这里经过。乌姆里奇似乎下楼去了,他得快一点离开,如果在宵禁后他没有回到地窖,那个粉红老癞蛤蟆指不定又有什么新把戏。
也许是皮皮鬼?
德拉科眯起眼分辨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然而皮皮鬼的黑点正在四楼独眼女巫雕像那里徘徊。
德拉科,是你吗?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起来像是那个讨厌鬼波特。
谁?
我是哈利,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叫我。
我没有。
哦。
滚出来,我在你们休息室门口。
好。
画像移开了,波特那张惊讶的脸出现在门洞里。
“德拉科,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他急急忙忙的说,他的鼻子动了动,一下跳过来,“乌姆里奇关你禁闭了?她做了什么?!”他从袍子下拖出隐形衣将他们盖在里面,急切的拉过他的手,确定德拉科没有被罚写句子后松了一大口气。
“我找到那个东西了,你还记得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德拉科咬牙切齿的说,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可是救世主亲手塞给他的。
“抱歉,德拉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魂器——你可以在有求必应屋找到它的相关内容。”德拉科不耐烦的打断救世主的话,他现在急切的想睡一会儿来止住那该死的头晕头疼。
“那是什么?”救世主不解的问。
然而德拉科没有回答,一把掀开隐形衣急冲冲的走开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在这个时间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德拉科忍不住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眯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摇摇晃晃的走回宿舍,他推开门走进去,又随手关上,强烈的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地毯上有什么东西。
是西奥多?诺特。
他睁大着眼睛仰躺在地毯上,胸腔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之中,绿色的地毯已经变成了深黑的颜色。
他的心脏不见了。
血液还没有凝固,地毯上深色的痕迹依然在扩大。
德拉科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陷害。
他必须立刻离开,但是就是在那几秒钟之内,他刚转过身,门突然又打开了,他本能的想跳开,却已经来不及,几道红光同时击中了他,他撞在后面的墙上,落进了潮湿的地毯中,失去了知觉。
“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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