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提款机。”
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指的是私人打桩机。”
老约翰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企图安抚Q现在有些郁闷的心理。
“扯淡，他就是一个人形破坏机——你往他的嘴里塞英镑，然后什么都不吐出来，还定时会大肆破坏你的房间。”
Q认真地说到，
“他现在是我的下属，似乎除了我以外，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嫌弃他。”
“看起来的确是如此。”
老约翰有些遗憾地将他的目光收了回去，
“那么我们现在去看货物吗——你要不要将你的那位带上？”
“自然，如果等我上来后他跟着别的生物乱跑就糟糕了——他最近发情很厉害。”
58、
James隐隐地听到了从他的小军需官口中吐出的几个单词，其中包括“人肉”、“破坏”与“发情”。
他试图将这几个单词联系起来，而这份沉思很快被Q不耐烦地示意他跟上他的动作所打断。
他们三人穿过了一个小摊位，走到了被帘子遮住的房间后面。
“我记得前年你这里遭到了窃贼，他破解了你设置的transposition cipher（置换密码）——你现在还继续使用那个吗？”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周围只有看上去清白无辜的四堵墙壁，其他什么也没有。
“当然。”
老约翰得意地说到，他指了指随后走进来的一个精瘦的小伙子，
“他现在成为了我的助手。”
密码隐藏在了他们的脚下，被灰尘铺满的地板上刻了浅浅的密码纹——这似乎能够最大限度地用来考验那些开锁匠们手指尖的敏感程度。
他们随后下降到一个仓库内。
“自从这里一带被撞上摄像头后，客人们的数量越来越少——去年我几乎一半的货卖给了你的师父。”
声控的灯在他们三人的头顶打亮，柔和的光线很快笼罩了那被白布蒙上的机器设备。
老约翰不由地满腹牢骚的抱怨道，
“第四任的Q与你的师父意见和进货方向完全不符，他甚至认为我们是独家垄断——然后用摄像机切断了我们偷渡出口的大部分货源，不过感谢上帝让你成为了第五任。”
“不客气。”
Q飞快地说到，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不在老约翰的话上，James敢发誓Q现在的目光就像他在一个长达几个月的无聊任务后终于在沙滩或者是酒店里看到了一个绝妙的美人一样，充满了深深的欲望。
“我被毁了全部装备——按照你的标准，帮我配齐吧。”
“其实你可以考虑加倍，过几天一批货要被运到中东去——我在开玩笑。”
老约翰及时收住了他那与前面“被切断货源”完全不符的话语。
他迅速地止住了继续攀谈，开始帮Q整理所有购置的物品，而Q则蹲在了一堆零件山前，时不时挑出几个查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朝James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因为房间内浓重的味道而皱着眉头的特工同样蹲在了Q的身边。
“我记得在我的邮件中有记录，我曾经给你造个一个只有你的指纹能够开启的手枪？”
他们的头几乎挨在了一起，然后Q小声地问道。
James的思绪开始发散。
他想起了澳门赌场中那个被堆砌起来的娇贵的小少爷，与他和伊芙交易时眼底隐隐的漫不经心与骄傲，和被他鞭笞后全身艳红的痕迹和断断续续的尖叫与哭声，他甚至想起了对方那时候戴了耳钉——
James伸手去撩Q的头发，然后在下一秒被年轻人毫不留情地拍开了手。
“放尊重点。”
他嘶嘶地说到，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把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最好从脑子里面洗干净——不然我来替你完成这个任务，枪呢？”
Q威胁道。
“……应该在澳门某个赌场豢养的蜥蜴胃里，如果它们没有因为误食而被洗胃的话。”
James耸了耸肩。
“从下个月的工资里面扣。”
Q平静地陈述道，在James那“你该死的在说什么”的眼神中，
“我觉得MI6养你就是一个错误，在你把一半的资金用在满足你的下半身需求上，和随意丢弃贵重物品。”
42
59、
特工瞬间觉得自己必须要强烈讨好他的小军需官；介于他的下个月的工资已经被堂然皇之地用来消耗Q对他的私人恩怨；和他信用卡内又被刷走了一大笔数字。
Q显然误会了他的眼神。
“放心；这些账单最后都会到我的电脑里——我需要对它们审核后才能申请报销。”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每一笔都是？”
特工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每一笔都是；包括你在哪个情趣酒店开房、买戒指买玫瑰之类；都会生成一笔项目；最后归到你的名下，你最好现在开始计算你那可怜的退休金在支付了这些后还剩下多少。”
Q幸灾乐祸地指出。
当然不会这样。
特工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Q迟早会是他的，那笔退休金也会被改的非常完美——足够他们两人逍遥生活；前提是Q愿意提早退休，将岁月花在与他这个老头子共赏夕阳。
“请代我向你的师父问好——并多多关照。”
老约翰在将他们送出门口后这样说道。
“怎么每个人都知道你是？”
James拎着两大袋被密封的严严实实看上去更像是家具的袋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不能光因为他认出我没有认出你而这样扭曲事实。”
Q伸了个懒腰；他像是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继续一头扎进了阳光中。
他们选择了与来时不同的回去道路——这次是横跨了整个跳蚤市场的中心。
Q买了两个大号的甜筒，然后两人在中心的广场上停留了片刻。
广场里面修筑有一个圆形的水池，水中立着一个白玉石的女人雕塑，喷泉从她的掌心中流了出来——这看上去更像是在遥远的威尼斯的广场，还有扑振着翅膀的鸽子们，水滴将阳光分割成了千万的碎片，在它们的头上洒开，最后落在了密实的羽翼之上。
Q从附近买了几包玉米粒，然后将它们尽数倒在了特工的手中，甚至是撒了激励在他的肩膀上。
被鸽子们围攻的特工显得有些猝不及防，他身上的大片黑色被白色堙没，然后只露出了半个身体。
Q坐在了水池边，他伸展着双臂，带着促狭的笑容看着James笨拙地喂着鸽子，而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向他走了过来。
“站在那里别动。”
Q懒洋洋地说到，
“这个距离欣赏刚刚好。”
“你怎么不试试？”
James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抬腿勾了勾年轻人的脚腕，然后把一捧玉米洒在了Q的脚边。
“因为它们跟你比较有反差萌。”
Q一本正经地说到，然后蜷缩了身体去抚摸那群聚集在他脚边的鸽子们。
James干脆松了手，将玉米全部洒在了地上，他随即坐在了Q的身边，带着某种宠溺的目光看着对方。
Q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
他没有在学校里面呆过，那种青少年之间存在的恋爱与追逐似乎一直与他无关，包括那种被宠溺的注视的感觉和下一秒对方就要表白的状态——这使他感觉很陌生。
他们之间的气氛过于暧昧了，像一罐被打翻的蜂蜜，粘稠的液体把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胶在了一起。
James覆上了Q的手背，两人的手指交织在一起。
他的确是瘦了许多，James耐心地顺着Q的手背滑了上去，然后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Q微微后仰着，他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冰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他捉住了特工的领带，然后强迫他低下了头。
巧克力与奶油交汇成的冰淇淋的味道还停留在舌尖，他们交换着气息与甜蜜的感触，Q几乎是将全身重量与平衡全部交给了James支撑他的手臂，两人的脸贴在了一起，鼻尖厮磨，在稍稍分开几秒后，又是热烈地亲吻起来。
都怪这该死的阳光。
Q模模糊糊地抱怨着，他的一只手现在抚上了James的脸颊，感受着他那略显粗糙的胡茬与皮肤。
“你硌疼我了……马尔斯，把眼镜摘掉。”
James咕哝道。
“……吵死了。”
Q将眼镜扔在了他身边，然后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现在他的脸在他上方，在那么一个微妙的距离。
“我是主动——这点我想要提醒你。”
Q假笑了几声，然后继续低下头亲吻。
他们的吻逐渐转为激烈，舌头相互挑逗与拉扯着对方，而James的手从Q的毛衣下滑了进去。
“……够了……唔……”
Q极力想改变现在的状况，却是被James尽数吞没了剩下的话语——直到另外一道声音在他们的旁边响起。
“需要我给你们拍一张照片么……MI6的Q与007当众热吻？”
来人慢吞吞地说着，他用了一口尤为独特的伦敦口音，像是带了无限的不怀好意与讥讽，而在话语末尾压低了嗓音。
60、
James恼怒地大喊了一声。
因为Q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硬是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一个比James似乎来得更要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将西装穿的无比严谨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阳光从他的背后射过来，将他的面容照的隐约有些模糊不清。
Q站了起来，他带上了眼镜，而皱着眉打量了对方。
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应该出现在伦敦金融界的精英人士，对方戴了一副金边眼镜，皮肤白皙，抬起去顶眼镜的手指修长，指甲被修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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