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咂了咂嘴,
“一样的手法,MoD越发不长进了。”
他在左耳佩戴的无线通讯耳机上按了几个键,
“Moy,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的午睡可以结束了。”
“劳驾——自从你凌晨通知我要一切就绪之后我就一直保持僵尸一样的无法入眠状态。”
Moy在耳机的另一头打了一个哈欠,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把挑战者(英国著名坦克)开进来吗?”
“对峙着……我去找老头子。”
K沉声说道。
听到这里,M飞快地瞟了他身边那位一眼。
他想起来了。
之前K一直给他的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国防总参谋长,陆军上将,查理斯·T·威伯。
M曾经从事于他手下,在年龄的逐渐拉长之后,父子的面容已经是越来越相似了。
“跟我一同出去吗,K。”
M淡淡地说到,他整理了下领带,面容沉静地可怕。
“如果他们想看到我的决意的话。”
78、
这场几乎快要变成一场政变与动乱的对峙事件直到MoD的总参谋长出现才有所缓和。
DIS原本大局在握,在他们的火箭炮下,处于老建筑一带的MI6临时本部的防御简直是不堪一击,而在几分钟,当几辆军用轻型坦克从某个地下通道驶出来,前后包围了他们之后,他们才意识到MI5并不仅仅是个情报部门。
接下来的是MI5与MI6两位领导人的并肩出场。
这恐怕是能载入历史史册的、水火不容的两个部门同时为了一个信仰而站在了一起,他们所系的领带与西装衣角在燃烧的烟尘与石块所激起的风中翻卷着,巨人般的坦克为他们让开了通道——现在他们站在了那一群严阵以待的卫兵面前,尽管手无寸铁。
“告诉你们的部长。”
M慢条斯理地,像是在媒体前作报告般一板一眼地讲着,
“要拿人,先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还有,在执行任务之前先弄清楚你是在为谁卖命,科威特,你是在抵抗女王陛下的旨意吗?”
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了那份特工递给他的女王的手谕。
这份手谕很快通过DIS在上空卫星监测放大到M口中的科威特部长的面前。
他看清楚了那一卷文件外所印着的皇家印章。
不可能、这绝对没有可能性——女王陛下的消息竟然会提前于他们DIS,明明连MI6都没有拿到这个情报。
科威特部长脸色阴晴不定地瞪着那个印章,他粗大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
借给MI6一百个胆子,都不可能有冒充印章的举动,如果那个印章是确实真实,那么就是有人利用了他们,来与MI6和MI5引起冲突。
……在下一任国防部高级官员要选举之前,这样的纰漏对他来说可谓是致命的错误。
但是,已经是到了对方家门口,如果这样贸然退回,只会显得他向MI6低头屈服——
“部长!是来自国防部总参谋长大人的通讯!请问接入吗?”
“接入。”
参谋长?
科威特的心跳快了几拍,他有些不安地等着对方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面响起。
这件事情又怎么和总参谋长扯上了关系,还是,对方才是那个在背后操纵黑幕的人?
“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科威特,下命令碾死那个混小子。”
大不列颠国防部总参谋长、陆军上将、年逾78岁的查理斯·T·威伯在耳机中威严十足地命令道。
这像是从天上浇下了一盆冷水,把科威特内心中所有的不安、忧惧全部冲的一干二净。
他甚至是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这是最明显不过的给他找了一个好台阶下去。
他忘了MI5的K的最本质的身份。
“这恐怕是一场误会,先生。”
“误会屁!那小子居然敢出动坦克!他以为现在是处于大不列颠与敌国交锋的战场上吗?!帮我接通现场通讯。”
“好的先生。”
几分钟后,带着那么些电流滋滋声的、来自国防部最高参谋长的、怒气冲冲的指责就压过了现场废墟燃烧的火炎破灭声与坦克运动时碾压地面的粗糙声。
“……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会被押入大牢内因为你堂然皇之地藐视了大不列颠的法律!是谁给了你权力出动警卫!谁给你权力出动武器!你脚下所占的土地是MI6的掌控范围!而你居然将可笑的权力倾轧战争挪到了谍报部门!够了——这里不是唐宁街,这里更不是百年战争的火线点!”
查理斯·T·威伯口口声声地指责着K,而每句话却又是暗藏不漏地指向DIS,从藐视大不列颠法律的罪名到出动警卫与武器的权力,从唐宁街到百年战争,然后他的话锋一转,又移到了那份女王陛下的手谕上。
M无比享受地聆听了一场老狐狸的演讲,他把儿子骂的狗血喷头,而话语中的每一把刀都狠狠刺向了DIS,而对方的部长还不得不做出一副感谢您的救场的态度,从MI6把武装撤了回去。
M在心底吁了一口气。
他比起K,始终还是生嫩了许多,最后还是不得不倚借女王陛下的旨意。
当他正打算转身回去时,M的手机响了起来。
“伊芙?”
“Q醒了——他似乎恢复了记忆。”
他的女秘书在手机另一头说着。
“……007呢?”
“十五分钟之前不知去向。”
“我立刻过来。”
54
79、
M与K两人带了一身火药味到达医务室的时候,所见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Q含着热泪恳求他秘书为他端上一杯加了四包糖的浓咖啡。
太好了。
M在心中吁了一口气。
他可不愿意看到这场莫名其妙的失忆把他的Q改变成了连四包糖也承受不了的不符合他原本特征的样子。
“去吧;克劳斯——我与Q有些话要谈。”
M摆出了一副领导者的样子。
克劳斯有些不爽地顶了顶眼镜;他向两位领导者示意性地鞠了鞠躬,然后就退出了病房;顺手关上了门。
现在病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冷漠下来。
Q转过身来打量着他们——他的脸上都写满了心事;这使他嚅动了几下嘴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愿意给我讲讲事情的最后结果吗?”
他轻声地问道;
“我记不怎么清了。”
“你忘了多少?天哪——请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你在回来后对007做出的各种大快人心的事情;那样你会痛恨自己的。”
M先生略显夸张的语气使Q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使他的脸生动了起来;那冰绿色的眼珠中也像是有了几分神采;
“我并没有忘记我踹了他蛋蛋。”
Q抬着脖子;眼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但是我有些事情记不大清了——比如席尔瓦。”
年轻人的语气不免黯淡了几分;在提及他的挚友的时候。
他知道他那位执念于M夫人的挚友最终是走向了死亡。
这是席尔瓦所执着的归宿。
“席尔瓦死了,他意图与M夫人同归于尽,而最后被007杀了,你——你最后也回到了MI6。”
M先生竭力地是自己话语不出现偏差——他不愿意再一次提及特工向他报告时所提及的“选择”,和在这特殊情况下提及关于第三任Q的事情。
“你带着失忆回来,在看到007把你的物品全部碾碎了之后几乎要对他拔枪相向——”
“我的腿也跟他有关吗?”
Q打断了M的话,他指了指那条被固定住的左腿。
M先生抽了下嘴角。
那段关于他办公桌的糟糕透顶的记忆现在浮现在了他的大脑里——想想看,你如果对这件事情不知情的话,以后的办公就要对着曾经被007——打住!
M在接收到另外两人奇怪的眼光后尴尬地清咳了几声。
“你……你被他在我的办公桌上进行了……咳咳,而他的意图是想用脚伤来为能让你不被强制离开MI6找个好借口。”
“他居然有这方面的嗜好。”
K夸张地耸了耸肩——这使M先生的脸色愈发黑了。
Q沉默了几秒钟。
像是为了验证M先生的话,他扯开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然后低头向衣服里面张望——那非常明显的红红紫紫的痕迹几乎布满了他整个腰。
“……”
——这是默默地将衣服扣回到原处的Q。
“……”
——这是在心中对特工恨得深沉的M。
“……”
——最后是耸了耸肩不愿意再去接这个话题的K。
三人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克劳斯敲门进入。
“您的咖啡。”
他语气生硬地将Q的马克杯塞入他的手中,又补充了一句,
“非常烫。”
“多谢。”
Q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你啦,克劳斯。”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收到上司今天格外如此嘉奖的克劳斯有些不大习惯地顶了顶眼镜。
“那能再给我拿包糖吗?”
“——我有事情先离开了。”
克劳斯半秒不停地闪出了病房并贴心地合上了门。
“只是一包糖而已。”
Q无辜地耸了耸肩,他的眼镜在那杯咖啡的热气氤氲下很快蒙上了白雾。
“那你的记忆是中间缺失了一层吗?”
M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两层,就像是一个RPG游戏中,你拥有两个角色,但是现在这两个角色合为一个——这个不是重点,似乎我家那位老头子出了什么事情是吗?”
Q神色安详地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他像小猫一样把舌尖吐出了一点点来去除上面的热度,然后又是一大口。
“……暗中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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