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无繇准备得如何了?
想及此,连忙赶到了放置衣物之处,拿出了昨日估量着身材叫裁缝连夜赶制的衣物。
拿起送来不久的衣服,盈墨一脸笑意。衣服倒还是白色,仍旧是简单的款式,没有什么特别的修饰。倒是用的布料比颜路现在穿的好了几分,柔软又舒适。
匆匆上楼,只道:“无繇?我可以进来吗?”
“是盈墨吗?你进来便是。”颜路的声音依旧是淡然却透着些许的伤感,盈墨心里一沉,连忙进去,却带上了笑颜:“快来试试吧!这是我为你做的新衣服。”
见颜路没有立刻回答,盈墨奇怪的抬头,才见到慕容青正歪歪斜斜地倒在颜路的身边,颜路正费力地把慕容青搬到内室中来。
看到慕容青语气中立刻带了些不满,“慕容先生是怎么进来的?我一直在楼下,怎么没见他从楼下经过呢?”
“呵呵,盈墨莫要忘了慕容先生是会武功的啊!”微微一笑,颜路把慕容青搁在了凳子上,又看了看盈墨不悦的神色,忙道:“盈墨为我赶制的新衣吗?我自是要试试的。”说罢,接过了盈墨手上的衣服。
却见盈墨毫无自知地依旧站着,颜路尴尬道:“盈墨,这……不……你不应该回避一下的吗?”
方才还一脸笑意的盈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冲下楼去,又喘了几口气才安定下来。却在此时,见到一柄青色的油纸伞,缓缓在雨中穿行。
“滴滴嗒嗒——”那是雨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人影渐渐近了,伞一收,盈墨便见到了足以与颜路的淡漠出尘媲美的一张绝世容颜。
精致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着些许狡黠。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虽有些雌雄莫辩的味道,但从那双眼中便可看出,此人确是男子无疑。
盈墨虽未见过张良,却对他略有耳闻,所谓天姿绝色,天赋过人,也不过如眼前人这般。于是赶忙上前,盈盈一礼,“不知公子提前到来,盈墨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担待。公子,请这边。”
而,张良只是微微一笑,“盈墨小姐可知我来此为何?”
“小女子听闻是向寻一琴师,教导公子琴艺,不知是也不是?”不知张良意欲何为,盈墨也只得答得小心翼翼。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竟是魅惑人心,“盈墨小姐说的是,也不是。”言罢,也没有进楼,只是默默站在楼前,静立不语。
“父亲大人!”远远地便看见了一马车,缓缓向着盈墨楼驶来,可是等到马车到了门口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
张良将手中的青色油纸伞轻轻倚在盈墨楼的墙边,这青色竟与盈墨楼的斑竹之色奇异地融洽,就像是本就存在于盈墨楼的一部分。盈墨不禁对此对此看了几眼。
又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地熟悉。
青色的油纸伞……雨……
“无繇!”低喃出声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盈墨只能暗怪自己胡思乱想,无繇只不过来此一两天的时间,怎么可能认识相府的公子呢?只不过是一把样式普通的青色油纸伞罢了。
或许……只是巧合?盈墨似是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
微一欠身,张良遣开了原本要去扶着来人的奴仆,而是自己上前道,“父亲大人,让子房来扶您吧!”
布帘缓缓打开,一个相貌清俊不凡,满眼睿智的中年男子在张良的搀扶下,下了车子。怜爱地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稚子,道:“子房说要自己先来挑上一挑,免得为父费心选拔。为父只道你长大了,懂事了些许。故而让你一个人先来了。还不是傻呆在盈墨楼门口?”微微一笑,看向了张良。
“父亲大人有所不知,子房虽只是在盈墨楼门口,但是挑选琴师本就不是靠眼睛的吧!不知子房说的对否?”狡黠一笑,张良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盈墨一眼。盈墨浑身一震,倒退了几步,又复盈盈一笑,道:“相国大人远道而来,盈墨楼自是蓬荜生辉。盈墨已为两位准备了茶点,还请进来慢慢用吧。”随即引了两人入了盈墨楼。
“嫣儿,送上茶点吧!”随即叫了侍女去取茶点,盈墨道:“相国大人是客,请上座!公子请这边做。”
堪堪坐定,盈墨便觉察到了一丝视线正看着自己。一抬头,果然见到张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盈墨小姐费心了。”微笑着,狡黠的眸中却闪现出淡淡的光芒,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不敢当,公子要到盈墨楼挑选琴师,自然是盈墨楼莫大的荣幸,何敢谈费心二字。”忙暗中示意嫣儿布上了茶点,莲步轻移,随即到了张平的面前,“不知相国大人何时想要挑选琴师?”
张平只是和善的笑了,“今日要学琴之人是小儿,自然挑选琴师之事也全部交给小儿了。良儿自小便甚有主见,要是我给他随意挑了个琴师只怕他会不喜呢!”微笑着示意盈墨到张良处去,随即抿了口茶,“好茶!为父就等着良儿的好消息了。”
“是!”张良点点头,随即也喝了一口茶,淡然看着楼中飞扬的白纱,道:“不知可否请各位琴师到此?”
盈墨随即道:“楼中本有数十位琴师,不过听闻公子要学琴,自然进行了挑选。目前仅剩八位琴师供公子挑选。”随即转身,道:“嫣儿,去叫他们进来吧!”
“是!”侧身一福,嫣儿立刻迈着小步,出了白纱之外。身影也不复可见。
“听闻盈墨姑娘琴艺超绝,倒不知这八位琴师之中,可有盈墨姑娘在内?”看着嫣儿带着几个人影,到了张良面前,张良扫视了人群,微一皱眉,随即笑了笑,轻声道。
“咳,这……”盈墨面有难色地看了看相国,张平倒也不在意,随即道:“盈墨姑娘乃一楼之主,自然没有空教你弹琴了。还是不要诸多刁难人家了,良儿。”
撇撇嘴,张良忽而露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随即正容道,“如我术数没有问题的话,这里应该只有七位琴师,不知……这第八位琴师,身在何处?”
“这……”盈墨扫了一眼人群,果然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那个白衣脱俗的人影,忙道:“这位琴师昨日身体偶感不适,现在正在休息,容盈墨现在去唤,如何?”
“如此甚好。”
“那不如,先请各位琴师一展所长如何,也省得公子久候。”盈墨转身之后,忽而又回过身来,提议道。
“也可。不过就请众位以今日之景,现作一曲如何?”看了看外边蒙蒙的细雨,张良忽而掩唇笑了,“不知……”
或许是惊异于张良那俊美的容颜,列中一红衣琴师,随即出列柔柔一笑,“愿为君一曲。”
随即把琴摆定,红衣映衬着白纱,轻舞飞扬,缠绵悱恻的琴音,道出的分明是丝丝情意。而不是那所谓的雨景。
盈墨见此,也暂时安下了心,轻声上了楼,去寻那百尺青纱中的一抹白衣去了。
“无繇。你可准备好了?”话虽如此说,可是心底竟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让颜路下去,否则……否则……
一失便永世只能是毫无交集的平行之线。
我……这是怎么了?盈墨不禁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突然汹涌如海潮般的心情。可是却毫无用处。
“盈墨是吗?”淡淡的声音,缓缓从室中传来。盈墨按在心头的手也松了下来,不知为何,每每听到这声音,总是一阵心安。
“是,我来叫无繇下楼呢!”捏住了手心,盈墨咬咬牙道,“相国大人与公子已经到了。”
“便来!”随即,白纱分错,一袭白衣在这白纱之中也并没有湮没,而是更显圣洁,颜路轻轻一笑,“走吧。”
“恩!”咬着唇,即使如何不愿意,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大局之前,由不得自己任性。
“我说了,今日的琴音,以今日之景为题。这位琴师,谬矣。请退下吧!”张良淡淡看着座下一干琴师,婉辞了最后一个琴师。
“良儿!”略带责罚之意地看着张良,“你到底……”
也不等张平说完,张良只是神秘一笑,“不是还有第八位琴师么?父亲就不用担心了。”说完,便看着楼边那一抹白衣,抱着一把普通的桃木琴,下了楼来。
淡漠的神情,除尘的气息。似乎超脱人世的存在,安静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对上张良的眼睛,颜路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是你啊!”
张良也只是点了点头,“是啊,我说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知道。”颜路点点头随即放下身上的琴,“今日的题目为何?”
张良也只是狡黠的笑了,两人都是倾城之色,自然是引人注目,就连一向见过诸多美人的张平也暗自惊叹了一下,一向认为自己的稚子已是容貌出众,无人可比,却不想这里竟有一人可与之平分秋色。
“相思为题如何?”张良忽而想起了初遇那天,在盈墨楼下听到的凄绝悲哀的琴音,便出了此题。
“好!”静静应了一声,颜路跪坐了下去,纤长的手指一挑,便是一音入心。也不知为什么,这普普通通的桃木琴,由颜路奏出的琴音,却是蚀骨摧心。
一音,一调,皆是血,相思入骨知是不知?
一曲罢,众人默。唯颜路一人轻轻起身,无言独立。
良久,张良才道,“我那日说了,你的琴很寂寞。若是你在寻觅一个归处的话,便到我家来吧。”
颜路闻言浑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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