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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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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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莫绪漓甚是戏谑地笑了,咳嗽了几声,白色的衣袖,半掩住唇角,良久泛着些许沙哑的声音说道:“为师虽然与念儿相识不过半年,却发现念儿心中有一人啊。咳咳……”莫绪漓咳嗽了几声,声音更是嘶哑了几分,“求之不得,为之癫狂。若是想要解脱,不过是成就二字啊……我这一生啊,只是为了成就他而存在,世人知与不知,于我——不过一时虚荣罢了……咳咳……”
  
  “念儿,可是为师思量了这一辈子,却终究得了一个结论,你附耳过来”莫绪漓向着伏念招了招手,伏念便起了身,附耳到了莫绪漓的身旁。
  
  雅香若兰,其中却还伴着阵阵腥气……
  
  心,一颤,血色惊心。
  
  莫绪漓却是淡然的笑了,拍了拍伏念微颤的肩膀,轻轻说了一句话。
  
  “咳咳——记住了吗”几声咳嗽之后,莫绪漓干瘦的身子终于向着椅背倒去,白色的衣衫落下,袖沿尽是血迹斑斑,伏念忙扶住了莫绪漓,却不想下一刻一身深蓝儒服的荀子忽然入得门来,疾疾托住了莫绪漓的身子,并死死瞪了伏念一眼。
  
  “师叔……”
  
  荀子却是一声冷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说罢,扶着莫绪漓坐到了椅子上。
  
  伏念于是道:“弟子立刻就去。”莫名的察觉到,师尊的一生,所倾为谁。
  
  如此惊才绝艳,淡薄默然的师尊,竟甘心一生受困儒家,无缘南山,除了为了成就那人,还能有何呢?
  
  “师尊……”低叹一声,匆匆遁入夜色,无心其他。
  
  “你悔了?”握着莫绪漓的手是从未有过的颤抖,莫绪漓艰难地张开了眼,看着早已不似旧日凌厉的眼神,忽而微微笑了。
  
  “咳咳——”剧烈的咳嗽伴着鲜红的血液,慢慢溢出了莫绪漓的唇角,细白的手缓缓从长袖中伸出,移到了荀况的额头,轻轻抚着荀况的眉眼。
  
  “你呀,还终究不是当日我等着的那个人了。”莫绪漓笑了笑,“我还记得刚刚遇到的时候,你呀,那凌厉的眼神,总让我想起一把出鞘的宝剑。可是……咳咳……现在的你,终于知道把剑鞘阖上了。”
  
  “你——”紧紧握住莫绪漓的手,荀况低声说道:“绪漓,你可是悔了?”
  
  “傻瓜。”莫绪漓笑了笑,反握住荀况的手,“你可还记得那一局,可是师兄我输了。”莫绪漓看着荀况愣住了的表情,忽而又道:“答应我一件事。”
  
  “说罢,绪漓,只要我力能所及,无敢不应。”荀况只是低垂着眼,看着早已没了平日疏离的莫绪漓,神色再无惊慌,只有淡然。
  
  生死由命,纵使伤悲,又有何用?
  
  ——只不过徒添了几分不应的伤悲罢了。
  
  长歌当哭,莫不如,莫不如,一忘……永刻心间。
  
  “我要你收下下两个到儒家的人,为我莫绪漓门下的弟子,并且好好教导他们。不求,经天纬地,但求问心无愧。你可应允?”
  
  “应,我应了!”荀况刚刚点了点头,却又听得熟悉的声音似乎泛起了一个嘶哑的笑容,“哪日你寻得了那两人,再为我发丧吧!小况。”
  
  手,忽而感觉到了一阵强劲的握力,莫绪漓却是一个反手,紧紧拉住了荀况,附在荀况的耳边轻轻一言。
  
  “不敢换旧颜,唯惟恐君不识。我等你等得太久了,这次自作主张地先走了……答应我,莫要轻生,我会在三生石前待你的……”言罢,却见那一双温柔了一世的眼睛,终究失却了神采。
  
  夜风萧萧,似诉心伤。
  
  唯有那一声凄厉的嘶喊,还有那低诉之声,在竹间缠绕,伴棋子清音,无休无止。
  
  “多谢先生,今夜叨扰,伏念十分过意不去,还是由伏念送先生回去罢!”看着一室空寂,伏念只得回过了身子,对着前来的大夫一礼,“这里怕是已经无须先生费神了。”
  
  看着地上淋淋漓漓的鲜血,一脸老态的大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是拍了拍伏念的肩膀,“生死有命,若是在此乱世,死,或许也不过是一种解脱罢了!在下告辞了。”
  
  伏念点了点头,径自望空,不知何故。
  
  又或许,只为斯人,无踪无迹。
  
  “你……又不知,身在何方。”转身,儒衣逍遥,却诉相思一盈,故人方知。
  
  自此,儒家掌门莫绪漓隐居遁世,伏念暂摄掌门之职。儒家荀况,也终日遁匿在小竹屋之中,不见俗客。
  
  却道颜路这一路走来,终还是到了齐鲁之地。一路上风尘仆仆终究还是倦了。远远看到一株柳树,便走了过去,略略用树枝挡了些骄阳,堪堪小憩了会儿。
  
  不多久,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渺渺兮,云中。寻方外兮,何处?若有所思兮,为君。若无所思兮,天下。诜诜兮,无从。悲嘅兮,可有妙法,解死局!”
  
  幽幽一阵皂角的香气,随即便有一双大手在迷蒙间扯了扯颜路的衣袖,眼,干涩地不愿睁开。
  
  “何事?”迷蒙中,轻轻推了推那个固执摇着自己的手,颜路只道:“今日不理凡尘事,俗客莫扰此间时。”
  
  却不想一把苍老的声音,温和地笑了笑,“少年人,不知今时今日地,焉能忘却此中事。既身在凡尘,你若不理,又有何人可解?”
  
  随即,闹市依旧,可是耳边却想起声声金石之音。一子一子又一子,那老者几乎是执拗地排着那既定的死局,双龙缠绕,进亦是输,退,亦是输。
  
  “老头子等得太久了!都快忘了,上一次解出这一局的人,是什么时候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下中二局之解法既已出世,借此困顿之人,不远,不远了!哈哈……”老者拂了拂胡须,抬手取子,落子无言。
  
  “啪——”像是某种魔咒一般的声音,穿至,忽而便惊却了一身的困倦。颜路略一舒展身子,浅灰色的眼眸温润如水,直直对上了一双闪着笑意黑眸。
  
  “小伙子,醒啦!”一个布衣老者,慈眉善目,笑着指了指柳树下的一个棋盘,“我看你也像是读书之人,可有兴趣,解这一局珍珑?”
  
  “老先生!”颜路对上那人的眼神,心下便是一阵疑惑,便拱了拱手,回以老人一笑,兀自站起了身来,只道:“束子愚钝,已然是珍珑,便是说明多少高手试解之而不得。如今我以十数年的棋力,又如何去解这数百年的纠纠结结。老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俯身又是深深一礼,正想着推开,却不想老者却是一把抓住了颜路的衣袖。
  
  实在是无言以对,尤其是面对如此状似泼皮的老者,颜路实在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小子,你既然自称束子,就应该晓得,尊师重老是何等重要。糟老头子要你解这一局,你又怎么能不答应?”说罢,死死拉住颜路白衣。
  
  颜路,无奈一笑,只得到了棋盘前,“先生,那后生斗胆一试。”言语间,竟再无一个束子,也无一个老字。
  
  老者见颜路言语,却是暗暗一笑,心言:小子果然不似表面看来无趣啊!
  
  却见颜路原本浅淡的表情,在看到棋局之后忽而凝滞住了。一手托腮,无言沉默。
  
  双龙缠斗,所有的矛盾都纠结在中腹,若在中腹展开角逐,而弃了边角之势,虽一时看来有利,却并非长久之计。中腹若胜,也无非两败俱伤,余下的都没哟能力再去角逐棋盘中的天下。
  
  但——
  
  浅灰色的眼睛中忽而墨色流连,原本的风轻云淡之下,终于露出了些许凝重的表情。一边的老叟看着这清丽的白衣少年,并没有盲目落子,心下便是暗暗赞许。
  
  但是赞许之后却是看着少年那清冷的容颜,引得一阵无言之叹,殊不知,是叹红颜还是叹这局死棋,抑或是……无端之愁?
  
  此中种种复杂情绪,难以言明,便暂且不说了。若将来机缘一到,便自会知晓。
  
  若是,弃了中腹,而已边角定胜负,包围中心,却终究因小失大,有所气候,但终究难成大事。
  
  如何,有两全之法?
  
  无万全之策,便迟迟没有落子。午时方过,未时将至,这火辣辣的日头,光凭这几株柳枝是完全挡不住的。胸肺还是是不是闷闷地刺痛,止不住的几声轻咳,素绢堪堪抹去了溢出唇角的鲜血。
  
  忽而,便想起了那个雨中遇到的儒雅桀骜的男子,还有那唇边淡淡的温和的笑容。
  
  淡淡的絮语声,眼前蓦然闪过一个撑着翠色纸伞的人影,还有韩修文与自己的一番相谈。
  
  “若是无法取胜,那便成就罢!”浅灰色的眼眸闪过光芒,勾起的唇角,一时少年容色,摄人心魂,老叟却是径自望空,似不知骄阳刺目。
  
  “啪——”少年落子声扬,一时引得十数人前来观战。这其中有本地的也有外乡的,有精通烂柯之术的,也有无事闲来凑凑热闹的。
  
  一时,一方棋盘,一局棋,两个人,被围的水泄不通。而棋局前两人却是各有心思,一个沉目思索,一个抬头,不知为何。
  
  “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却不想是个痴儿!可惜了。中间两条大龙,缠斗地如此激烈,这样一子下去却是自己吃了自己的子,这不是痴傻是什么?”一中年短衫汉子,把汗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钻进了人堆里,而那些看棋的本地人也自觉地为这汉子让了一条路。
  
  “哎哟,这不是赛国手小王么!”一垂暮老头,瞪着眼,艰难地看着棋局,看到这汉子,却是道了声招呼。这一开口,原本不以为然的众人,忽的看向颜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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