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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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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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凉的手背轻轻附在了那人滚烫的额头上,细细描摹了那人浅淡的眉目。
  
  云成织锦,越女成纱。细雨渺渺,琴音袅袅,纸伞微倾。
  
  手,一颤。便想起了那日盈墨楼上,那人琴音落下时,浅淡的一瞥。
  
  “不曾倾人,不曾倾城,不曾倾天,但却倾我。或曾留人,或曾留城,或曾留天,却不曾留得住故我之思。”手一颤,微微在那人的眉心处停留些许,才幽幽一叹,“无繇……你……可知我?”
  
  曾愿以一人之力,逐鹿问鼎。曾愿史书留名,青史成诵。曾愿天下海晏河清,挥手间,指点江山。
  
  但,那一夜,那一场微凉夜雨,那一个人,那一眼惊鸿。却转瞬成痴。
  
  为君,曾愿负韩国上下;为君,曾愿躬身耕稼;为君,曾愿终老山林。
  
  “你我平平相识,空空相知,可否了了相忘?”一叹,衣袖挥转间,扑灭了昏黄的油灯。暗处端坐,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抚摸着那还有些湿意的衣衫。
  
  触目的殷红,刺眼得紧。
  
  原本附在床榻上那人额上的手轻轻收回,回身换了一条新的巾子敷在额上。却见昏暗中,那一泓清泉般的眼微微睁了开来。
  
  冰凉的手指抵住了自己的眉心,力道比平日任何一次都来得大些。一点,而后就有一个带了病后沙哑的声音,低低道了:“既已决意,莫悔,莫问。”
  
  一愣,一急,在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然死死握住了那人伸过来的指尖。却见床榻上的人,只是一僵,便放松了身子,只睁着眼静静看着坐在床边的青衫之人。
  
  “子房当是去了,合该是大梦一场罢……守默……”
  
  心,一凛。暖意顿成空。此番纠结何解,何能解之,又待如何说?
  
  完
  
  
        
焚琴期
  
  合将梦里丝竹唱,醒时却离别,信陵邀约纵有期,又怎料,人不在,何处去把信约缔?
  
  “守默……”微微呢喃了一句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墨黑的水眸中映照出的却不是往日的青衫,“子房可有归?”
  
  “无繇你分明知晓,又何必要问?”伏念顿了顿,试了试颜路额上的温度方才道:“三师弟决定了的事情,纵然是师尊相阻也是无用。”
  
  “这倒也是。”颜路笑了笑,抬手微微遮住眼睛,午后的阳光沿着墙爬过窗棂恰巧照到了颜路的脸上,不经意间,便似乎是那般许久之前才见到过的场景。
  
  也是这么一个静静的小屋子,喔,不!又似乎是在一株杨柳树下,四周有着些微的水声,还有那放眼望去永远不会散去的雾气。
  
  颜路愣了愣,却似乎听到耳旁一个少女泠然的笑声,“颜先生,你便再来尝一尝泠儿煮的茶水罢!”
  
  “人都说茶不过七,泠儿,你可知你今日已然煮了多少壶茶水,又浪费了多少好茶了?”另一个略带些凉薄的声音浅浅说道,话语间还夹杂着少女低低的笑声和埋汰声。
  
  “有心为茶者,便不负茶。泠儿,你可觉得?”絮语声声,雾气缓缓,恍惚间。便觉得那该是柳树下,那萦绕鼻尖的淡淡的茶香,雾气的湿重,还有那个人身上淡淡的……
  
  “吱呀——”原本投射在自己脸上的阳光突然被移开,一袭凉意慢慢顺着额间徘徊到了心头,移开覆在面上的宽袖,颜路起身便见到默然站立在窗边的伏念。
  
  “守默……”万般思绪皆抛,见着眼前之人,想说的,能说的,愿说的,却惟有这淡淡的两个字。
  
  “无繇,这窗子移开了些,可好?”伏念微微带着些熟稔的笑意,走到了颜路的身前,为颜路束起了窗边的幔帐,“你昨晚发着烧,今日便不须去授课了。”
  
  起身拦住伏念,把另一边的幔帐束好,颜路拿起了外衫,仔细穿好了才道:“不必了,这天下乱势已始。无端杂思不可乱圣贤之举,子……”
  
  顿了顿,方才道:“可有收到那方消息?”
  
  “未曾,不过三师弟此去,这原本好不容易平衡的大势,不知这次又该向何处倾斜?”见颜路执意起身,伏念终究还是皱着眉头,回到了桌边缓缓坐下。
  
  “暴秦以暴治天下,虽有统一度量,改驰道这等善举在前,但行事不以仁义为根。百姓怨声载道,恐怕这平衡即使这时师弟不去打破,也维持不了许久……师兄……我儒家……”起身收拾好床榻,走到早就备好的铜盆前略作洗漱,一回身却陡然对上伏念无波的眸子。
  
  “无繇,威道之剑已传于我手。”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白衫儒雅端静的人,伏念淡然一笑,转头眉目间分明是一分感慨,两分不忍,七分……
  
  成竹在胸。
  
  “那,便好。既已决意,便莫悔,莫问。”喃喃低语了几句,终究散乱在了水流倾泻的声音中,不复可知。
  
  “他是谁?”睁大了好奇地眼睛,带着些栗色的发因为在水中湿透,而耷拉在了一起,一丝一丝,夹杂在澄净的眸子之间,像极了……
  
  微微用竹蒿撑了撑水底下的积石,借了力。竹筏便向着那一群或坐,或站,或悠游自得,或警惕四望的人之间缓缓飘掠而去。
  
  还不到那陆地,方才那发问的男孩便猴急地一个箭步想要跨上在水中漂浮的竹筏,却被他身后默然沉思的少年提住了衣领,向后随意一甩。
  
  暗嗤一声,“天明,别胡闹!”
  
  “呵呵。”青色的衣袖合着半束的长发掩住了竹筏上那人浅笑的容姿,被摔在后面的天明却依旧是冒冒失失地蹿将上来,一把本要抓住那个沉静少年的后领,却被那少年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一张脸闹了个通红,四下看看竟没一个出手或者出言帮他。心,一气,一急,便是一个跺脚,嘴里高喊着:“我可是剑圣盖聂的徒弟!你你你……”扑向了那沉静的少年作撕斗状。那沉静少年倒是没有理睬,一时间玉环作响,便见一人白发如雪,蓝衣如梦,眉目似幻,嗓音如泉。
  
  依旧是轻轻提住了少年的后领,低低迂回的声线浅浅道:“你若再动,我便……”
  
  话,没有后继,少年却是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似乎应了一声,便在没有什么动作。
  
  “横剑不出鞘,自有三分势。故来剑客皆寂寞,唯有煮酒与剑吟。红颜易碎,剑意难舍,不知可有两全?”又在水流中划过一道浅浅的波纹,声音不疾不徐。
  
  那一群人中,唯有那灰衣人身子微微一颤,复而静默。而其余几人,却终究把这视线投向了不知是敌是友的青衣之人。
  
  “素闻墨家雪女一舞可倾城,今日一见,当是人艺双绝,在下佩服。又闻墨家高渐离水寒剑,一出,萧瑟如冰,果然也是百闻不如一见。机关术,博浪沙……墨家各位今日可算是齐全了,唯有……”说到此,声音确是一顿,“素闻但凡医者不自医……”
  
  “敢问这位先生到底何人?”身材壮硕的大铁锤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手掏了掏耳朵,大声道:“废话说个没完没了,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夫子没教过你么?要都如你这般,说个事要到何事?”
  
  “铁锤兄倒是自以我不是恶人。”尾调微微上扬,那人又说,却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调子,引得大铁锤把手中的铁锤捏得“吱吱”作响,却终究只回得出那么一句话:“你怎得知晓我不当你是恶人?”
  
  “呵呵,铁锤兄虽是勇武过人,也不知脑中废草之人。见左右墨家当家对我敌意似有似无,自然知道几位墨家当家也不知我到底是敌是友,而我却迟迟不动手……”凉薄浅淡的声音带着些浸过流水似的湿意,青衣一顿,轻轻抬手,抵住了大铁锤一瞬间打过来的铁锤。温雅一笑,映着微微的光,那一刻明如春山。
  
  “管你娘的是好人坏人,大铁锤不管,打了再说!”大铁锤一瞪眼,半撇过脸去,看着自己的攻势被化解,就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老子不信压不垮你!”
  
  “大铁锤!”声音如珠玉坠地,层次零落,却是雪女,雪发若流光掠过,一手把天明扔给了身侧的高渐离,手中白绫如练蛇飞射转眼便绕了大铁锤好几圈,才要发力,眉间却是一皱。
  
  青衣人一推一挡间,已然把大铁锤送回了岸边。
  
  “不知先生所来到底何意?”不理会天明在身后的暗暗惊呼,雪女示意大铁锤向后,大铁锤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才走到了后方。
  
  却道,青衣人只是朝着那被人半抱着的女子说道:“我,是来带走她的。”
  
  “为何要交由你带走?”问话的正是一身灰衣——盖聂。
  
  “世间身伤好治,情伤难愈。”眉,微微一锁,似云过月开,而后便是肆意决然而笑,“这个理由可够?”
  
  “够,如何不够?”盖聂闻言微微一顿,手一松,却被雪女按住,最后又被高渐离按住。
  
  摇首,复,颔首。
  
  终究还是把那苍白脆弱的女子交到了那个青衣人手中,“惟愿我等并非所托非人……”
  
  张良一笑,却又一叹,眼前那细瘦女子的面容,面前忽然忆起,那日柳,那日雾,那日回首,那日扉页上点点猩红……
  
  手在触及到女子的面庞那一刻陡然抽回,哪有什么柳,哪有什么人,哪有……
  
  那人逆光浅笑,温雅如璞玉在手,温而不寒。
  
  站起身,竹蒿过水,忽然心一落,“在下儒家,张良。”
  
  “公子,请问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笑着跑上来,打量着走进店门的青衣男子和男子半扶半抱着的素衣女子。跨过门槛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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