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的马小琥并不知道他此言一出,估计想劈了他的人除了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大档头之外还有旁边那智商日渐高涨的老祖宗。
……
“张嘴。”
“不问臣喂的是什么吗?”见马小琥很听话地把那甜甜的药丸嚼嚼吞了,正在给马小琥的手腕上着膏药的雨化田那问话像是不需回应的随意闲谈。
柔和的夜明珠光线把雨化田那张原本就阴柔的脸映照得更加温柔细腻,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总避不可免看到雨化田脸颊的马小琥那双眼睛像是被装了磁石似的转来转去总会不知不觉停驻在他们的脸上。思及自己好似又变态了,马小琥才将眼睛牢牢盯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可看着看着视线又被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给牵走了,真真是被雨化田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弄得不知如何应对。
“不怕狼一般的敌人最怕猪一样的队友。高明如厂公您不会要一个猪头一般净给你闯祸的皇帝。”后知后觉一直沉默着的雨化田在问他,已经有什么事都要听领导的话觉悟的马小琥不会去问那是什么药丸,反正问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拍好领导马屁哄他开心兴许能原谅他今晚追老祖宗的不听话行为然后再过多几年好日子。反正现在老祖宗也不乱跑了,在雨化田卸磨杀驴之前马小琥也就安心享乐当他的傀儡皇帝。
“真是有意思的一句话。不怕狼一般的敌人最怕猪一样的队友吗?”雨化田细细念着这么一句话,温柔得就好像他正在给马小琥上药的手,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他是如何将马小琥的手腕掐得乌黑青紫肿成一圈的。
“要不然以XX那么牛逼哪会XX死在沙漠里。”马小琥自我消音地小声吐槽。看着电影就匪夷所思了,为了迎合光腚总局的审美,硬是让非常牛叉的雨化田嗝屁了。有人还调侃谁让雨化田不信春哥,人家赵怀安那边的人马没一个死的死了还原地复活,就厂花这边好计谋被没脑子没眼力的苍蝇痣搅黄了,好武功被那乱玩危险武器的讯哥迷恋者给连头削了,最后反派还全都死干死净。
“微臣不得不说皇上头里装的不是猪脑袋。既然不怕臣,之前的畏惧装给谁看?”试探得够多了的雨化田干脆撕破脸皮挑明。和猪头说话得一板一眼,和装猪头的聪明人说话也是如此,不给他任何装疯卖傻的机会。
“以前人生地不熟当然会怕,你没事也别乱往沙漠里跑,那风沙多割人……”失血过多又少了一魂一魄的马小琥困乏地耷拉着眼皮倒头黏在枕头上就起不来了。
“沙漠,死……皇上这是在说臣么?”捕捉到关键词的雨化田敏锐察觉到马小琥话里似有玄机。一同躺在床榻上,看见马小琥胳膊往他身上搁,雨化田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凑热乎而微眯起了眼。
却不知这是他自己的缘故,因缺了魂魄引得平日里在雨化田周边环绕着的冤魂对马小琥蠢蠢欲动,马小琥不得不亲自驱赶这些不知死活的冤魂,若不是因为他此刻困乏想睡,顾及早操家伙让它们全都去投胎转世了,在这连皇帝都战战兢兢的时代,投胎做只猪还快乐点。
而很快这睡得憨乐像猪的皇帝马小琥就被雨化田弄醒了。
“皇上得早朝了。早朝回来记得解释一下为什么皇上所谓的兄长还未安静下来?”雨化田一句话让睡眼惺忪的马小琥立即清醒过来。
顺着雨化田的手指,马小琥看到原本被五花大绑着的老祖宗此时已经挣脱了身上的束缚正绕着偌大的乾清宫机械地走来走去,身后还跟着个大档头,彻夜防备着就唯恐这来历不明实力不明的老祖宗会对在龙床上酣睡的厂公不利。
“朕……先早朝。进良,辛苦了。”马小琥呻口今着抚额。
第11章 所谓早朝
“哦?今天要升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OK,没问题。”将今天早朝需要记住的事再细细看一遍之后再把小抄放在袖口里藏好之后,已经穿好龙袍的马小琥由雨化田陪着走进大殿。
一上朝果不其然又是混日子的絮絮叨叨,听着那些混混大臣滔滔不绝的马屁,马小琥几乎要睡惨在龙椅上。猛然扎醒之后一挥手让大臣们将奏折都传上来然后退朝了事,马小琥像是突然记起似的随便说一句就把雨化田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职位给升上去了。
直到马小琥都走出议事大殿,那些大臣们才意识到变天了。
要说这东厂和西厂都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机关部门,只是这职位的分配就很微妙了。虽然说东厂那边权势压倒性大过西厂,就连奏批红都落在东厂督公那边,变相架空了皇帝的权力,可那个盖章的大印迟迟不落下去……那也就白搭。
“皇上!”
能胆大拦皇帝脚步的舍东厂厂公曹少钦其谁,耳朵里听着雨化田和曹少钦的对话,啥事都不用干的马小琥由得雨化田去处理。
“财务和出纳真都一个人当,卷款跑路那是迟早的事。秉笔和掌印都让曹少钦掌控了,那这个皇帝还不如直接让给他当算了。”
殊不知迷迷蒙蒙的马小琥把心底吐槽说了出来,直把曹少钦气得脸白过刷粉底。
“曹公公,你当你的东厂厂公,咱家当咱家的西厂厂公,共同服侍皇上又有何不可?”雨化田用手撑着马小琥以防这个眼皮几乎要死死粘在一起的皇帝直接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马小琥倒好,后腰有人撑着了他竟然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上面,脑袋就这么搁在雨化田肩膀上,颈项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红色印记就这么落在曹少钦的眼里。
捕捉到曹少钦那一瞬间闪过的眼神变色,雨化田并未遮挡马小琥左颈上的胎记而是让他看得更真切更清楚。真亦假来假亦真,曹少钦是怀疑他早就控制了真皇帝让他杀了假皇帝,还是仍旧想对眼前这个马小琥动手,他可得再仔细掂量掂量了。
感觉到手臂越来越沉,雨化田没有再浪费口舌和曹少钦虚与委蛇趁着马小琥还能走将他带回乾清宫里。
“督公,”曹少钦身边的二把手忧心地等着他的指示。
阴沉的目光还在看着那远去的明黄色背影,曹少钦随即才扬手让他们安定。
“你们忘了东厂是做什么的吗?这点儿小事就惊慌失措,咱家要你们何用。”真正受到雨化田挑衅的曹少钦此时反倒沉敛下来,即使宝刀入鞘仍寒气逼人,那犀利如刀的寒眸使得边上的人敬畏不已连大气都不敢喘。
“急皇上所急,替皇上管着这帮欺上瞒下的内阁大臣,该抓的抓,该审的审,你们全都忘记了吗?”曹少钦冰冷缓慢的阴戾调调在空气中传开。
东厂做事何须经过司法机关的同意,人拿了案审了头斩了,上头连知晓的机会都没有。这西厂想要管到东厂的头上,他倒要看看雨化田有没有这份能耐能动得了东厂在朝廷上的根基。
“督公教训得是。”二把手竖起耳朵听候指令。
“好好监督这些朝廷官员,哪些胆敢和那个雨化田走近了………”格杀勿论的手势拿下。
……
“皇上?”这才到乾清宫门口马小琥就彻底睡死过去,让雨化田用尽法子也没能将他弄醒。要知道雨化田用的法子可不都是温柔的,即使他昨晚失血过多也该醒了,可想而知马小琥昏睡得十分不正常。
“督主。”一早上都在和老祖宗斗蛮力的大档头累得满头大汗。幸亏那老祖宗分辨不清方向,在和老祖宗斗蛮力不果之后,终于学聪明的大档头由得它在乾清宫里逛,在它差不多要撞破墙壁冲出去之前给它转个方向让它继续在宫殿里走,饶是这样乾清宫里有不少屏风烛台被它给撞坏了。
“等他醒了再说。”瞧见那原本在乾清宫里转悠着的老祖宗自动自觉凑到了龙床跟前,抖着鼻翼像是在确定马小琥方位似的,雨化田并未阻止而是静观其变,只是当老祖宗那半缩回去的獠牙突然间伸长他才出手将它拂到一边。
“原来它一早上都在嗅皇上的气味?”大档头可还记得老祖宗昨晚想咬马小琥的事。
“昨晚皇上往它鼻子底下涂的是什么?”雨化田大致也猜测到是那东西阻隔了老祖宗嗅到马小琥气息。只是将如此危险的东西留在身边,这马小琥是胆识过人还是另有所图呢?
“是……属下的唾液。”大档头再为难也不会对雨化田有所隐瞒。
“进良,试它一试。”
“遵命。”
顿时整个乾清宫破烂的东西又添了一大堆,直至中午太阳最猛烈的时候马小琥醒来,这破破烂烂的乾清宫竟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连老祖宗身上黑一团灰一团还全都是破洞的衣服也重新换了套新的。
“进良,你受伤了?”醒来嗅到蛮重的伤药味,实际上是马小琥睁眼看到大档头额头上缠了纱布随口关心一下。
“多谢皇上关心。”大档头随即退居二线当柱子去,露出身后等候已久的雨化田让马小琥瞬间压力加身。
“皇上今天早朝的时候差点儿睡着了。”雨化田说得可真是有够委婉,马小琥刚才何止是差点儿睡着了,一个时辰的早朝被他睡去了大半个时辰。
虽说马小琥昨晚失血是多了点,但吃的珍贵药丸也不少,平时通宵没睡也没见他在早朝时打过瞌睡,可见他昨晚那举动非同小可。更奇怪的是自己睡醒起来神清气爽了许多,施展起轻功来比以往利索,这与昨晚的事是否有关……雨化田暗色微敛的眸子斜睨还躺在床上的马小琥,无形中的压迫让马小琥感觉胃又要疼了。
“朕和你谁跟谁呀,咱们之间哪里会有秘密可言。只是有些东西说出来怕你不信,而有些又是朕说不得的,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马小琥顿时神棍上身了。
老祖宗怎么会动,而且还在大白天里动,马小琥当然知道原因,但是能够告诉他们说是他拿了一魂一魄去填了它那微乎其微的神识吗?想当初这法子还是老爸告诉他的,他没当无稽之谈笑笑就算已经不错了。
只不过,既然自己是天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