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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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传说]泠梦-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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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章

  “官人,官人!”金山寺外,白素贞叩击山门,声声断肠,字字泣血:“官人,你快出来吧!”
  “人妖殊途,如今许施主已幡然悔悟,你这蛇妖,苦海无边,速速回头是岸!”法海的声音若黄钟大吕,洪亮中又透着一股浩然的佛门降魔之力,震得白素贞难受得捂住双耳,身形颤抖若风中落叶:“不,你胡说,你胡说!官人不会抛下我与我们的孩儿!”
  “哼,死不悔改!”随着法海的怒哼,金山寺众僧诵经的声音渐渐嘹亮起来,莫说其中蕴含的真言法力,光是一群和尚平板地念着佛经,这嗡嗡的声音足以让一般人昏头涨脑,半死不活,恨不能拔脚而逃。
  可是白素贞不能走也不想走,因为许仙在里头:“法海,你算哪门子的出家人,将无辜百姓强留在金山寺中,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管不得方外之人,更管不到你这妖孽身上!”法海正气凛然:“你变幻人形,迷惑凡间男子,姑念你还没对许仙造成伤害,贫僧方没有立刻痛下杀手、赶尽杀绝,若再夹缠不清,休怪法海辣手无情!”
  “妖僧妄言!”白素贞手掐法诀,化出一柄金光灿灿的宝剑:“交出我家官人,不然今日就教金山寺夷为平地!”她的小女儿姿态多是表现给许仙看的,现在遇到法海这等不怜香惜玉的臭和尚,动用武力硬抢显然是唯一的办法。
  “姐姐!”佘青握着灵蛇鞭,及时赶到在白素贞身边:“小青为你打头阵!”动手的事交给他就好,挥鞭打向山门,两扇门扉往金山寺里飞去,内部隐约传来几声闷哼和碎裂之声,似乎伤了人又打坏了建筑。
  “孽畜敢尔!”法海怒道,一个巨大的卍字佛印飞向佘青。
  佘青身上的浓烈妖气接触到佛印,立刻暴虐沸腾起来,完全不受他控制得向佛印涌去,头次面对这种攻击方法的佘青愣了一愣失去先机,还是白素贞当机立断,挥剑劈散了佛印:“小心,这法海来历成谜,手段也同一般和尚道士大相迳庭!”
  “我会小心!”佘青继续向寺中突入,一鞭下去,撕裂空气,发出一声脆响,引来了更多卍字佛印。
  发出一声嗤笑,佘青掌中忽现数枚白色獠牙状的暗器,用力地投掷过去:“毒牙爆!”每一枚都和一个佛印同归于尽。见佘青很快找到了针对的方法应付自如,白素贞不着痕迹地托了托腰停止动手,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天腰特别酸,腹部也有些涨…不过类似的症状在产期接近的这段时间里常有发生,所以白素贞对佘青隐瞒了下来。
  “姐姐,我们这就进去,把许相公接回来。”入寺之路,再无阻碍。佘青小心翼翼地扶着大腹便便的白素贞,靠近了金山寺的正殿。
  大雄宝殿中,烟雾缭绕,梵唱不歇,慈悲的佛祖垂眸看向下方的众生,但在层层帐幔的阻碍下,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
  “如何,许施主,你还坚持她是凡人吗?你还坚持她只是柔弱无害的小女子吗?”法海声声质问,许仙步步后退:“你还坚持她对你,并无坏心吗?”
  许仙惶然,被法海的诘问搞得心乱如麻,只听熟悉的声音,含着哭腔唤他道:“官人。”
  一青一白的两道丽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娘…娘子?”
  “官人,你没事吧?”白素贞关切道,没有听出他的迟疑,他的犹豫,他的胆战心惊。佘青察觉了,出于私心却保持沉默,对于许仙,他总是无法释怀。
  许仙嗫嚅道:“娘子,你真的是,是——不是人吗?”
  白素贞总算感觉到许仙的不对劲:“这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震动于她口气中的凄切,许仙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罪恶感,似这般如花美眷,换作旁人便是一根头发丝都要呵护得无微不至,到自己这反倒是蒙她多方照顾,帮助自己支撑起一份家业自立门户,如今还有着身子,又因为自己的缘故来往奔波,不由对法海恳求道:“大师,我娘子如今身怀六甲,我不放心她,您就放我回去吧!她虽然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不能就凭这个一口咬定她是妖怪。娘子若对我心怀歹意,下手的机会无数,何必拖延到今时今日?”
  这番话听得白素贞又惊又喜:“官人!”
  “哈!”佘青黯然,许仙这一句话,便抵得过他对白姐姐付出的十分真心,原因很简单,白姐姐喜欢的人…不是他佘青。
  “痴儿不悟!”法海摇头叹息:“许施主,红颜枯骨,皆是皮相,贫僧本不愿如此,奈何妖氛炽盛…烦劳几位师兄,准备剃度仪式。”
  “法海大师,你这是何意?”许仙不安道:“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
  他霍地起身,跌跌撞撞朝外奔去,无需法海开口,离他最近的两名僧人,一左一右摁住他的胳膊 ,将他押回蒲团上坐好。
  “放手,放开我!”许仙惊慌道:“法海大师,你怎么可以逼我出家?”
  “施主为妖所迷,如今只有托庇于佛门方能化解灾厄。”法海面无表情地陈述道,“许施主为妖邪所趁,心智已失,看好他!”
  白素贞听到里面动静,登时怒道:“法海,休要欺人太甚!”
  “孽畜!”法海回了他们两个字,算是将青白二蛇彻底激怒了:“我等不放出手段,倒让你这妖僧小觑了!”
  一条碗口粗细的青绿色巨蛇腾空而起,白素贞立在佘青头顶,敬拜天地,挥舞剑诀,请来雷公电母,风伯雨师,齐声鼓噪,金山寺上方的天空阴云密布,而不远处的扬子江一阵翻涌,渐渐漫上金山寺门外的石阶:“今日若不将我家官人送出,便要水淹你金山寺上下!”
  许仙抬头看向法海,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僧衣,清秀的小白脸在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下成了苦瓜脸,而法海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坚定执着,不为白素贞的威胁所动:“你这业畜,打算弃千年道行不顾吗?”
  “千,千年?”可怜的许仙,本来觉得小青变大蛇已经够刺激了,现在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眼冒金星,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事实。
  被泄露了真实年龄的白素贞更是大光其火:“浪叠千堆雪!”
  砖石地面的缝隙被积水填满,因为这不是滋润呢的天象,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高,与大雄宝殿的门槛齐平:“好个蛇蝎心肠的法海,为赌一口气,连全寺上下的性命都不顾了!”佘青嘲笑道。
  这种程度的挑衅,法海连眉头都不会挑动一下:“口出狂言,惑人心智,你只有这点手段吗?那么此战也该结束了!”祭起钵盂,法海痛下杀招!
  “休想伤害白姐姐!”青色的珠子从佘青口中飞出,暂时与钵盂僵持在半空中。
  白素贞急痛攻心:“小青,你怎么能!”妖丹离体,虽然攻势变强,但妖丹不必他们千锤百炼的躯壳,脆弱得很,一旦有丝毫损伤,便会直接损害到本身的修为根基,小青何至于做如此破釜沉舟的决定!
  剧烈的情绪波动后是猛烈的胎动,白素贞忽觉得腹部一坠,一种瓜熟蒂落的感觉自她心中油然升起,莫非是到了发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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