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见这男人眼神亮亮的盯着他看,实在惹他心中不悦,他东方不败岂容他这般随意,冷眉一挑呵斥道:“看什么看,闭眼!”
乔清远默,脸色更红了,只好转过身去,听着身后那簌簌穿衣声,乔清远只觉得自己耳根发热,脸色潮红。
而东方不败盯着他的背,似乎要盯出个洞来,两眼微眯,这碍事的男人,待脱身了去,定要取他性命灭口不可!
乔清远丝毫不知东方不败已经对他起了杀意,待转身东方不败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襟而坐,不怒自威,这套儒衫穿在他身上倒有另一番风味。
“这里是哪里?”
“离黑木崖不远。”乔清远摸摸鼻子,老实的回答。
“你又怎么在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刚从黑木崖上下来的。”
闻言,东方不败心中一惊,这人果然可疑!却又听乔清远急忙补充道:“但你放心,我不会武功更不会害你,我在黑木崖上只是个教书的,得了手令才敢下山,不料在此迷了路。”
见东方不败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乔清远拿出了凭证,老堂主准他下山的手令。
“赵怀仁?”
乔清远点点头,“赵老堂主对你很是忠心,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我跟日月神教没什么关系,相遇皆是缘,更何况你现在处境危险,他们都在找你,你的命可是值十万两黄金,若是我有心害你,大可在溪边时就绑了你去见任我行,拿了赏钱一辈子吃喝不愁,何必在此受你冷眼!”
他说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他虽是读书人但也是有脾气的,他救了他一命,这人倒好非但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当恶贼似的防着他。
心中愤愤不平,待他说完,那冷傲不可一世的东方教主冷哼一声的说了句:“多管闲事!”只一句话就差点把他噎死,乔清远气鼓鼓的看他,顿时连咬舌自尽来证明自己清白的想法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全部回复了,我在后台可以看到,但是前台不显示= = 我木有偷懒哟!
☆、第三章
山野丛林间,乔清远以匕首为器,斩断丛生杂乱的草丛,在茂密的树林中开出一条狭窄的道路,或有长着倒刺的植物剌伤他的手,衣衫也渐渐被毁得不成样子,怕是等出了这山林,他这身衣服也要宣布报废了吧。
东方不败坐在一棵树下运功调息,与任我行一战他大伤元气,加上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的一身功力散去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不到两成。冷眉深深纠起,如今这个样子,他如何报仇?
东方不败谋得高位,神功无敌,皆拜任我行送他的葵花宝典所赐,那时的他正在追求更高更深的进步,却苦于武功上没有更进一步的突破,心知任我行送他秘籍怕是有所不轨,本应弃之不理,但那宝典里记载的武功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闻所未闻的,何况当时他急于功利,若是练成必当成为天下第一,任我行正是看准了他骨子里的野心,才会将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凶险至极的葵花宝典赠给他。
一旦决定了便不会后悔,东方不败正是如此,追求完美的他没有做不到的事情,甚至不惜对自己痛下狠手,成为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逆了任我行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那高高在上的权位是他以后唯一的慰藉,那是他牺牲一切幸福得到的。
但是,成为天下第一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形单只影,吃穿再好也弥补不了越发空虚落寞的心,他不禁疑惑,自己倾了这么多心力得到的一切,为何他还是得不到一丝快意?甚至觉得这种一人在上万人在下的感觉还不如那段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来得痛快!是他不懂得知足吗?
已然不再年轻的他厌倦了杀戮的江湖,厌倦了处理不完的教中事物,看淡了名利,开始向往宁静平淡的生活。唯一能在繁琐的生活中得到快慰的就是不断钻研葵花宝典,让自己功力不断精进,从而荒废了教务。
而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杨莲亭,这个唯一一个知他心的男人,总是能想出些花样来逗他开心,久而久之,他竟然依赖起这个男人,甚至在心中有一份期许,期盼有一个人能不嫌弃他,把他当做一生挚爱来疼惜爱护,那个人会是杨莲亭吗?他只知道杨莲亭不会像教里其他人那样对他又敬又怕,而是想他所想,忧他所忧。
纵然要放下那些他努力换来的权利、地位,他也要留住杨莲亭。即使知道莲弟心中爱的只是他的权势,他喜欢女色他就穿女装给他看,放下刀剑,拿起绣针,终日一身红妆在小筑中穿针绣花,像已婚妇人一样等着情郎归来,只要杨莲亭喜欢。
他先后共有七个妾室,最疼爱的便是诗诗,那个美貌贤惠的女子,总是在府中守候着他归来,只有这个女子给过他家的温暖。他也想把这种温暖给他的莲弟,尽管他不是女子,却希望杨莲亭能明白他对他的爱绝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
“东方,你的伤还没收口,若有不慎随时都可能裂开,你还是别逞强了,这段路我背你下去吧!”乔清远苦口婆心道,倒是不曾留意因为心急直接唤出了东方不败的名讳,引得东方不败不悦的沉下脸。
东方不败不理他,起身站定,挺直了背默默前行,冷冷的掷出一句:“带路。”
乔清远无奈的甩了甩袖子,这个东方教主总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吧,步子都走不稳还在逞强,望着那挺直的背,还真是没见过性子这么拧的人,他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上前几步,老实的走在前面带路。
然而没走多远,乍听背后一声闷哼,乔清远转过身来。
东方不败单腿跪在地上,面色白了又白,额前满是虚汗,只才走了几步路,就撑不住了吗?连他也开始自嘲,他还是东方不败吗?
“都说了不要逞强,没见过你这么倔强的人,你伤得这么重,被我背着走几步路又能如何?”他气急,没见过有人这么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心急之下竟有些口不择言,“你现在这样子,还以为是那个单手杀一千,双手杀一万的东方不败?”
“闭嘴,再啰嗦我扭断你的脖子!咳咳……”东方不败额前青脉暴起,目露凶光,这男人是嫌活的太舒服了吗?
乔清远不吃他这一套,他虚弱成这样子,连一只鸡都拍不死,他一点也不怕!
上前两步,扶起剧咳不止的东方不败坐下,拿来水囊给他喂水,“喝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去。”东方不败实在咳得不行,依言含了水慢慢咽下,果然轻松了不少,乔清远在一旁用手在他胸前抚着给他顺气。
也不管他是否反对,将包袱行囊挂在身上,一把拉起将人背起来。
东方不败哪里会顺了他的意,却无奈手脚无力的挣扎不动,只好在言语上逞能,“本座不用你管!”
乔清远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你还是好生歇着吧,我背着你走也能早些下山给你找个正经大夫给你看伤,好歹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若再不领情,我就把你绑回黑木崖去。”
东方不败眼中一凛,这厮居然敢威胁他!他东方不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咬牙切齿的双手齐上,死死地掐住乔清远的脖子,心中萌生出索性就在这里拧断他脖子的念头,看他还怎么在他耳边聒噪!
“松、松手!”乔清远憋红了一张脸挣扎道,东方不败有这气力掐他,说明他还能坚持得住下山去,顿时放心不少,他只当这位教主大人脾气大,不予过多计较,尽管他现在被东方不败掐的脸红脖子粗,自身难保。
东方不败岂会那么容易罢手,看到这人痛苦狰狞的样子,心里痛快不少,手上更有力气了,只听乔清远那厮弱弱的呻呼,“杀、杀人啦……”
东方不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罗嗦的人,好在乔清远这厮有眼色闭了口不再言语,他的耳根终于能清静清静了,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也疲乏待及,终于撑不住伏在乔清远算不上健壮的肩膀上,却是丝毫不放松警惕。
他的背不宽广却很温暖,盯着这个男人满是汗水的侧脸,东方不败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走了一阵,乔清远感到身后的东方不败安静了许多,原是他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乔清远无奈的笑了笑,收紧手臂将人往上托了托,诧异起这个男人的分量竟会如此轻,背着他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莲弟……”已然沉入梦中的东方不败失声唤着杨莲亭的名字,乔清远听得真真切切,揣摩了一番,才终于恍然大悟,东方不败口中唤着的莲弟,该不是那位被挫骨扬灰的杨莲亭吧?
兴许是他想的太入迷,没看着脚下的路,被一块石头绊住险些摔倒!定了定惊,乔清远站在原地歇了一会,便继续赶路,在山里走走停停,恐怕会耽误了东方不败身上的伤,那些草药只能解一时之急,正在担心着,却发觉背上的人似乎又发起烧来,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连喷薄在他脸上的气息也是滚烫的,东方不败的伤怕是更严重了,都警告过了让他莫要逞强,现在倒好,情况更糟了。
乔清远长吁短叹的一路直冲,衣摆被划破了也不去在意,颠了颠背上的人,乔清远在他耳边叫道:“你可要撑住啊,我马上带你找大夫。”
“莲弟……”东方不败被颠的难受,时不时下巴磕在乔清远的肩膀上,梦呓似的叫着杨莲亭的名字。
乔清远满头大汗的前行,心中暗暗叫屈,他都这般心急如焚了,他居然还在念着别人的名字!那声音软弱无助又透着迷茫,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情人,不禁疑惑难不成这东方教主和杨莲亭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怪不得如此宠信杨莲亭,任由他胡来。他这一声声喊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