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露出诡异的笑容。
“尔等蝼蚁怎敢到异度魔界滋扰,杀无赦。”
龙宿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平原上,震得人心口发疼。
“古尘,斩无私”
拂尘上手,剑子沉下声音,古尘已出,光华不再收敛,刹那照亮天地。龙宿闻言,目光一沉,杀招上手,刺向剑子仙迹。剑子早有防备,古尘吃下这招,电光火石之间,辟商又至。龙宿的剑,极快,轻灵走势。佛牒钝重横空一截,宏大内力随着剑排山倒海扑压过来。
龙宿不以硬碰,退开两步避开其锋芒,紧追其后,补上重剑。
佛剑眸光一闪,似有沉吟,举佛牒挡开,退至剑子身后,由剑子补上缺口,以古尘刺向龙宿。
“这三个小子打起来还挺好看的。”
佛小子事不关己地在旁边看着,手里竟然还有一捧瓜子,磕得轻松。
谈无欲苦笑,所幸龙宿一来就与剑子、佛剑两人对上,并没有发号施令让大军上来。魔军竟如傀儡,一牵一动,没有命令根本丝毫不会动弹。反观楚风影和伏婴师两人坐在高处说着话,没有半分攻击的意思。
“佛剑。”
剑子忽然望向佛剑,两人心思一动,已然明了。
古尘、佛牒并出,一时谁与争锋,剑破万重浪,直直刺向龙宿的胸膛。龙宿的目光一沉,反手以辟商相挡,却拼不过两柄神兵的冲击,赫然断掉的辟商,古尘佛牒直直刺进了龙宿的胸膛。龙宿的错愕神情来不及展开,已经化作烟尘幻影消散而去。
剑子冷眸扫过台上两人,喝道:“龙宿何处?”
伏婴师懒得理会他,冷冷哼了一声。倒是楚风影兴致高昂,笑道:“你的龙宿,你刚才不是杀掉了吗?”
剑子脸色一沉,手中古尘微动,一道剑光贴楚风影脸颊而过,破开血痕。
“真凶。”楚风影望向伏婴师,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
“等人来齐了。”伏婴师话音一落,就见天外流星……不,众人匆忙赶来,首当其冲的果然是银锽朱武。伏婴师露出冰冷的笑意,望着来人,手轻轻挥下,刚才寂静的魔军忽然骚动起来,听见满山谷的呼应声音,震耳欲聋。
佛小子终于脸色一变,不再笑了。来到的众人皆是露出严肃的神色。
“剑子前辈和佛剑前辈请赶快入内营救龙首。”素还真喝道,“这边自然有我们断后。”剑子和佛剑两人回首,望了素还真一眼,点下头,掠身而去。楚风影偏头去看飞走的两人,轻声地说:“他们走了。”
“人来齐,杀一个都算赚。动手吧。”
伏婴师手一挥,划出奇怪的姿势,众魔军瞬间有了生命般,汹涌而出,扑杀众人而去。
“杀。”长月宸脸色一沉,指挥着儒门大军,正面迎上。
其余人临危不惧,正式迎敌。剑子和佛剑在黑暗中疾驰。事情过得太匆忙,很多事情来不及发生已经匆匆结束。现在两人最想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营救他们的好友——疏楼龙宿。
一路没有任何的守卫。两人虽心有疑虑,但不管不顾,只向内冲,盼望在弃天帝发现之前,找回龙宿。剑子眼睛尖,很快便发现泡在天魔池里的龙宿。
只不过……
龙宿的身体轻轻地漂浮起来,在天魔池的池水里。紧闭着双目,紫髪散开在水面上。
“龙宿!!!”
剑子脸色一白,不料昨夜恶梦成真,当真出事。佛剑不语,肃然而望,周遭安静得不同寻常。剑子丝毫没有察觉,只往前奔,赶到血魔池,伸手要去捞龙宿之时,忽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不能碰。”
那声音极其微弱,几乎断掉。但两人皆清楚听见,为龙宿的声音。
剑子惊喜望着龙宿,对方还是紧闭着双目,毫无动静。
“这是……龙宿最后一点元神。”佛剑低头,望见微弱的紫光萦绕在龙宿身体周边。
“你说……最后的……”剑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龙宿,喉头一片干涩,“怎可能?”言语间,又要伸手去碰,让佛剑紧紧抓住。
“不能碰。龙宿既然拼命保住最后这点信息给我们,必定至关重要。你一碰,一切就前功尽弃。”
“佛剑,”剑子握紧自己的双手,艰难地说,“我不能,我做不到。”
“就是担心你如此,龙宿才会留此话语。”佛剑不为所动,严肃以待。
“再放任下去,龙宿一样是死。”
“他可以不死。如果汝死。”忽然一个冷静的声音插进来。佛剑与剑子立刻拔剑以待。声音竟然是来自石壁上的镜像。而镜像上赫然的是弃天帝。
“蝼蚁。他可以不死,如果汝跳进血魔池,他就会吸取汝的活血重生。”
“即使重生也不会是龙宿。”佛剑横眉冷对。
“净化本就是一个死亡,重生的过程。”弃天帝慢慢地开口,“吾制约于天神而不能下凡对付汝们是值得庆幸的。他挨不过,只能说他不过如此。死了便休。”
此话一止,龙宿睁眼,血魔池沸腾。鲜血漫过他的肌肤,淹没他的身体,眼睛慢慢变成一种蛊惑人的紫色。然后,肌肤上竟然生长出龙的鳞片来,獠牙逆生,扎得他嘶吼难受。
剑子屡次上前,都变得如硫酸的血魔池水泼回来。
正束手无策之际,听天降梵音,正是佛公子一弹无弦琴的曲子。曲子宏大而平缓,平和降落,笼罩着龙宿。血魔池渐渐安宁。
龙宿的变异已经停止,且渐渐清醒过来,半坐在血魔池里,望着两人,淡淡的笑了。
“剑子,佛剑……”
剑子心下是一松,正要靠近,风声不对。正是佛剑挡在前面。
佛剑反手刺向龙宿,一招“微尘莲峰”甩向龙宿。剑子惊慌要去拦,便见龙宿的手掌朝着佛剑张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剑的攻势。
“……剑子。”
佛剑望向剑子,两人心里都清楚,刚才如果贸然冲过去的他们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龙宿方才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冰冷残酷的笑意。从血魔池站起身来,踏出来,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那一战,杀得魔界天地无光。
佛小子正在杀敌之间,忽然仰天长啸,更加凶狠地杀过汹涌的魔兵。其余人不明所以,虽个个武艺高强,无奈敌众我寡,一时脱不开身去。
弦知音坐在后方弹着他的无弦琴。
试图以琴音压制联系龙宿。不料,一股强力反弹,就听一声破裂声响,无弦琴从中断裂,齐齐断成两半。素还真脸色凝重地望着弦知音。谈无欲一浮尘甩开魔兵,沉声道,怎么了。
弦知音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一口呕红喷了出来,整个人几乎要软倒。
“……龙宿。”
“果然还是不行吗?”素还真轻声一叹。
“素还真,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净化过程无论完成与否。龙宿受创已深,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什么!!!”
真正的龙宿,真正的辟商。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无疾而终。龙宿的剑更狠,更快,更猛。即使联合两人,仅只能持平。佛剑大喝一声,已经没有半分迟疑,持佛牒刺向龙宿。剑子还有犹豫,动作稍慢。龙宿瞧准这个时机,躲开佛剑的剑,专攻剑子。
“剑子!”
再喝一声,饱含佛剑真言之力。生死攸关之刻,不容得半分迟疑。
“龙宿……”似有痛苦的声音无法传达到龙宿的心底。
“怎么了?齐名苦境的道佛两大高人,竟然连吾的一剑都挡不住吗?”
龙宿嗤笑着,那神色分明还是与剑子在一起的温柔。但手上的辟商狠绝得和口气完全不同。忽然刮起了强烈的朔风,将三人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
到底哪里出了错?
剑子望着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几乎落泪,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夺取了他所有的语言。佛剑咬牙再接龙宿一剑,竟然剑气入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佛剑。”
“剑子。龙宿必定不愿意看到今日,你来帮他斩断了。”
“说什么斩断?”剑子低头,看着手中古尘,再望龙宿,“你若早预料今日,那你何其残忍?龙宿!!!”
只听这一声喝,古尘的光华大盛,朝着龙宿刺去。
“啪。”
令狐神逸低头看着手中忽然断成两半的茶杯。弟子惊呼着拿布巾要替其擦拭。令狐神逸摆摆手,将外衣解下,一挥丢进了熔炉里。听见柴火噼啪两声,一件上好的绸缎衣服就这样化成了灰烬了。
“剑子。故人这种东西,相见不如不见。”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虽然不是现在。令狐神逸轻轻一笑:“走吧。”
“走?师尊,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
“那弟子去收拾下东西。”
“不必了,没什么重要的。走吧。”
令狐神逸说着,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只重新披上一件外衣,就走了。弟子虽然一头雾水,但看见师父走远,赶忙三步两步跟过去。
西方的天空,火烧云流动着鲜艳的红色。就仿佛鲜血一般,不祥的映照。
剑子被剑气所伤,被拍得好远,一口呕红,喷到了泥沙地上。佛剑见状,立刻补上其缺,佛牒之芒再盛,手下不容半分留情。
“佛雷斩业。”
【言歆。吾有事要汝去做……】
“天风不落尘。”
佛剑的剑,是正义,是不容动摇的坚定,浑厚的内力以及强大的佛力在佛牒下得以充分的体现,剑未到,魄力极强,竟然压得方圆数里地都往下凹陷。
“汝倒是何时练得如此好的功夫?”
龙宿还有心调侃,魔性的红眸里,再也看不见昔日那傲然的儒门之主,有的更多是嗜血的疯狂。一瞬间,剑子忽然明白,眼前的龙宿是真的要他们死的。如果这剑,佛剑接不住,必死无疑。
“碰!!!”
双剑交汇,强大的冲击极速扩散。血魔池池水汹涌喷洒。
龙宿眼眸一玻В谷换褂杏嗔υ僮⑷氡偕蹋癖辛俗钋康闹Γ⒖滔允静环驳耐Γ鹈攀テ鞅仆肆巳帧7鸾A成怀粒蜕龋乓欢澹闱恐С牛丫幼旖巧觥=W蛹矗懦驹俪觯ハ蛄薜暮蠓健A薏坏米恚焓只胤溃鑫欧鸾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