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也不止是我的皇阿玛,我在这宫里和晴儿是一样的!”紫薇喃喃自语。
“格格?”金锁反驳,“您是皇上的亲女儿,就算名义上只是和亲王义女,在皇上的心里又岂是晴格格比得上的!再说了,大爷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了,金锁听说了,大爷要将萝芙堂给格格做嫁妆,那可是好大的一处产业,给个王府都不换呢。皇上也说了格格您的品级虽然是和硕格格,但嫁妆仪仗用的是和硕公主的呢!”
“以前皇阿玛对我和蔼可亲,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皇阿玛盼望的女儿。金锁,嬷嬷们常说我天真单纯,但她们都教了我七八年了,我又不傻,如何不知道皇阿玛对我的态度。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看见的总不是我……”
金锁吓了一大跳:“格格,你说什么呢?皇上看你的时候眼睛里不看着你还看着谁?”
“以前我以为是我娘,可是……”
“对,对,就是夫人!”金锁点头入捣蒜。
“不是我娘!”紫薇厉声反驳,“不是我娘……”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哇”的一声抱头大哭。
“金锁,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皇阿玛有了这么多妃子还不够,还要去招惹我舅舅?舅舅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我娘的亲弟弟,他如何可以,他怎么能……”紫薇想大声质问,可是宫里的规矩、嬷嬷们的教导,已经让她明白了,她问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她更难看,让舅舅更难堪。
“金锁,如果我不来认这个爹就好了!”紫薇的哭声逐渐转为抽泣,闷闷不乐的叹息,“如果没有来京城,我不会知道我娘口中的良人是如何多情风流,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难堪,也不会带累了舅舅为千夫所指……”
“格格,你不要太过伤心,大爷足智多谋,总会想到脱身的办法的,再说了,兴许这其中另有隐情呢!”金锁有些惊讶紫薇的敏感,却还是安慰她。
“另有隐情?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紫薇擦了擦眼睛,眼眶儿红通通的,平日里总是温婉言笑的脸上挂上了浓浓的讽刺:
“说来皇上对我也算是用心了,以他他拉家的名声想必也嫌弃不了我这个皇家格格的声名狼藉!”
“格格……”
“莫要说了,金锁,我早该长大了!”
夏子珏是老八,永璋等已经确定好几日。夏子珏是乾隆的心尖子,他们察觉的更早,可是,老八是弘历的男宠……
永璋头一次听见就拍桌子拍痛了自己的手。
此时在得知身份后第一次见面,永璋看着面色寻常的夏子珏,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心底升起,拍着桌子怒喝: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引自己的侄子,弄得皇室颜面扫地,你是嫌自己阿奇那的名字太过好听,想要猪狗不如?”
夏子珏悠悠然找了张椅子坐,同时将愤愤不已就要冲上去和永璋理论的弘瞻按在了相邻的椅子里,慢条斯理却尽显优雅华贵的替弘瞻和自己斟了一杯茶,这才正视起脸色很是不善的永璋:
“三阿哥身体不好,您要悠着点,别把自己给气死了,浪费了这白得的一世生命,虽然三阿哥不再是皇帝了,但当个皇子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永璋指着夏子珏,手指气得发抖,见夏子珏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恐悔恨惊慌之类的情绪,嘴唇颤动许久,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四个字:“你这个孽子!”
“哎,三阿哥,容夏某提醒你,你现在没有儿子!”夏子珏语气里的可惜宛如实质,在场就没有听不出来的。
在场不管是围观打酱油的还是衷心对永璋还保持着一份孺慕的,听了夏子珏这话,都咬紧了牙关,以免发出笑声惹恼了这正吵的两位,虽然如此,抽搐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皇阿玛一贯说一不二,不说是最后当上皇帝的老四还是饱受宠爱、骄奢淫逸的太子殿下,也没有一个敢和他这样说话,就是如今身份变化,大家对他也依旧恭敬。
“八哥说的对,您现在的身体可生不出十多岁的儿子来!”弘瞻向来是八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对身为皇阿玛的康熙虽然还有感情,但已经很稀少了,毕竟有太子那个亲爹养的在前边让他们羡慕嫉妒恨了三十年,自然比得他们这些兄弟像是后爹养的。后来公推太子推出了八哥,却说八哥是辛者库贱妇所生,不配当太子,如果真是这样,弘瞻心里也不会那么的怨恨,毕竟子以母贵是千年传统,做皇帝的要讲究也是有道理的,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后面居然让老四当皇帝,前朝后宫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四是个宫婢生的,真要论尊贵,崩说太子,就是老大、老三、老五、老七、老九、老十、十二、十三,连十四都比他出身高贵,什么养母是继后,别说笑了,清宫历来有换子而养的规矩——乾隆和和亲王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佟皇后对他也就那么点情分,说不定心里还恨着呢,德妃可是在她的宫里勾引上了康熙,之后从一个宫女子做到了妃位,孩子更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如果康熙真要以出身论的话,那么他最后就应该给老四改玉牒,将他过继给佟皇后,这样老四的皇位名正言顺,再没人可以质疑,可是他没有这么干,还弄得德妃说了一句什么“这个儿子当皇帝不是我想要的”,让他们好生看了一出大戏……
弘瞻想到这里,突的一个激灵,转头瞪着在一边看戏看得正欢的十二阿哥问:“太子殿下可还记得皇阿玛待胤祚如何?”
太子对弘瞻突然转变话题有些摸不着头脑:“自然是十分好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身边的人惊慌失措的,个个都提醒孤要在皇阿玛面前好好表现,免得皇阿玛有了胤祚忘了孤!”想起这个早死的弟弟,太子心里还有些膈应。
“太子殿下,大约我们都被耍了,人德妃娘娘兴许是他的真心真爱呢,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自然要给他最好的!”弘瞻心里一发狠,就算不是这样他也要说出来,在太子心里划下最深的一道印记,他不是最在乎太子这个儿子吗!更别说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推测的是正确的。
“你看德妃生了六个孩子,很短的时间就由一个宫女坐上了妃位,她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嫁在京城的公主,还是佟家的舜安颜,”说到这里,弘瞻瞬间变了脸色,“就是这样,我们当年错信了佟国维,八哥算什么,老四才是他们正经的姻亲。”
夏子珏摸了摸他的脑门,安抚他:“现在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又不能把佟国维从地府里拉出来。你是弘瞻,我是夏子珏,我们都不是当年的人了,有些事还是放下吧!”如果心里还有气,这里还有一个始作俑者可以逗弄逗弄。
“太子殿下,弘瞻有些糊涂了,他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皇阿玛最是疼爱你,胤祚的事兴许是想琢磨琢磨你呢,不是说玉不琢不成器吗!”夏子珏给十二阿哥道歉,态度是八阿哥一样的诚恳。
十二阿哥摆摆他还没摆脱婴儿肥的小胳膊,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扶着桌子剧烈喘息的永璋,没看这边相亲相爱的两兄弟:“你没必要道歉,可叹孤到现在才想明白!”胤祚出生的时候,他只有六七岁,勤奋努力,对皇阿玛满心依赖,一直到二十多岁,他都是一个合格的太子。
“再要琢磨孤,也不需要在孤六七岁的时候,再说了,胤祚何辜,要用他的命来琢磨孤吗?”胤祚,胤祚,名字里带着皇位的皇子,除了自己当皇帝,他的兄弟是绝容不下的。“他又如何舍得,十八弟的事想必不止孤,哥几个个个都记忆尤深吧!”有了十多二十个儿子的时候都舍不得,更何况是死儿子死得心痛的时候。
太子嘲讽一笑,转身毫不留恋。
这下子,包括绵德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永璋,对于刚才弘瞻和十二阿哥对答只见透露出来的消息也都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永璧低声长叹了一声,跟着十二阿哥出去了:“想不到皇阿玛还是个情痴呢!”
这样的神展开是永璋做梦都没想到的:“什么德妃是朕的真心真爱,老九你在胡说些什么?”
“皇阿玛你就承认吧,德额娘已经驾崩了,我们也不可能再去害她!”永瑆文人的个性让他感叹了一下皇家原来也是有真情的,不过这个真爱不是他额娘,别想他有好心情。
“德妃确实很好,可这和老四当皇帝有什么关系?”他对德妃是很满意的,要不然德妃也不会封号为“德”,这是极尊贵的一个字眼,“惠”、“荣”、“宜”拍马都赶不上,“良”更是卑微的代号。
“如果不是您十分宠爱她,她在四哥登基的时候就不会做出那般任性的事来!”福隆安顺着这个思路想,立刻就提出了又一个佐证。如果不是被宠习惯了,德妃有一个做皇帝的儿子还能挑三拣四,就是她和四哥一向关系不好,但一个“孝”字压下来,那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当太后都挑剔当皇帝的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儿子的女人,该有多任性!
顺治皇帝说后宫不得干政,他皇阿玛肯定还和德妃说过让她儿子当皇帝,四哥和十四的名字音是一样的,这两个人指不定就这样互相误会了,毕竟作为一个“德”妃是不好说自己儿子坏话的,于是就阴差阳错了!
“皇阿玛啊,您也是爱过的人,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情不自禁,今天我和子珏双宿双飞,你要祝福我们,毕竟您以前在我们的生命中很重要!”弘瞻给刚刚他提出的猜测盖棺定论。
顺便给他十分不爽的乾隆说了句好话:“想必弘历那孩子也只是情不自禁,毕竟八哥是这样好的一个人!他喜欢八哥只能说他有眼光罢了!”
“你……”永璋好不容易将气给喘匀了,却三番两次被他们打断,一个“你”字才出口,那边弘瞻就接道:
“虽然弘历觊觎八哥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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