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武,何愁不能成大事。”
听了贾诩的赞扬,修远暗自汗颜,他不仅轮回十世和“年纪轻轻”四个字完全不搭边,而且还开了外挂金手指,提前偷窥了三国的历史,自然不会厚脸皮的让贾诩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忙不迭的打断了他:“贾先生说哪里话,不用我细问,也知道也贾先生的智计,早就成竹在胸了吧。”
贾诩是文人,自然也爱听些奉承话,而修远的这番话倒有大半是发自真心的,而且说话的时机也十分微妙,贾诩先是称赞了修远一番,现在修远又变着法子恭维回去,这样一来一回,贾诩刚才的话无疑让他自抬身价。
当下心里舒坦,十分受用,也不像平时一样再卖什么关子,笑着连连点头:“我和高顺一直都怀疑陈宫,一来他原先本就是曹操麾下,说不定与曹魏的谋士武将还留有些情谊;二来侯爷走的时候吩咐过在西凉大小事都由我来决断,在西凉陈宫虽挂了幕僚的名头,实际上能做的决定又极其有限,想来也不甘心一直当个吃闲饭的吧。”
“贾先生的意思是我和侯爷一道演一出戏来让陈宫和郝萌露出狐狸尾巴来?”修远对吕布部下要反叛的事一直都做了很多准备,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贾诩一提起,修远第一迫切的自然是想先把内部的不安定去除。
贾诩见修远应的这么急迫也有些意外,顿时话锋一转:“其实我本想让侯爷亲自去曹魏大营一探究竟,现在他们驻扎在金城西北的雍城,最起码也要先确定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谁,曹孟德麾下谋士众多,几个心腹谋士之中,荀彧用计大气规整虽然变化多端,倒多少有些三十六计的影子,程昱料敌先机用计谨慎,如果能知道是谁现在在曹魏阵营做主,击其软肋,当不难破之。若是没有曹操大军在侧,对韩遂马腾不管是战是和,我们都游刃有余。”
“这个贾先生不必多虑,来的必是郭奉孝无疑。鬼才郭嘉,谋算良多,而且擅用连坏计绝对不是容易打发的对手。我早知道知道郭嘉平了辽东必图西凉,只是没想到时间这么紧,他又来的这么快。”
贾诩本来还想说什么,可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修远面上难得的激昂神色,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既然军师早有打算,那么就先除陈宫、郝萌吧。他们见侯爷回城估计也知道再不动手就没什么机会了。可惜张辽正好不在,高顺手下的人都不擅军阵,若是双方僵持不下,内耗太严重可就不妙了。”
修远一听贾诩的话,也立刻冷静下来,谨慎的问了句:“不知道按贾先生意思,西凉城里有多少军士存了二心?”
贾诩敛了眉眼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三个手指在修远眼前晃了晃:“并州的兵士一直在郝萌管束下,自然全是叛兵。再加上一部分跟着我和樊稠逃过来的洛阳兵,最后再还有跟着一起投降过来曹兵,如此看来整个西凉城守军差不多有三成都有可能倒戈。”
修远也没想到叛军居然有这么多,一时间也有些懵了:“我们还要留下三成的军士维护城中治安,已经警戒敌人袭营,这么看来,我们和叛军不过胜负不过五五,却又不知道贾先生有何奇策。”
“既然要设这个局,那么侯爷不走叛军必不会动手。反过来来想侯爷的行动才是我们手上最大的王牌,若是侯爷连夜赶去金城,带回文远将军手上的兵将,将叛军和准备接应的曹魏部队隔开,内外夹击,单凭陈宫和郝萌两人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修远一听顿时心中大安:“贾先生果然妙计,我和侯爷今晚必会给您看一场好戏。”
“修远,你我今夜要格外小心,在侯爷还没带兵回来的时候,我们切不可乱了阵脚。”
“先生说得是,一回内城我就赶去和于吉仙师见面,请他协助今晚的行动。贾先生自去安排高顺和他手下的陷阵营,奉先你先从暗卫中挑出一半人,把赤兔留在城内欺瞒叛军耳目,接风宴上我们只管灌醉你,造成你回房早睡的假象,时机一到你就带着暗卫连夜赶到金城和张辽会和。按照贾先生的谋算来个里应外合,把叛军一举拿下。”
“可是清河,我若一走,谁来保护你?”吕布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突然提出疑问。
“奉先你放心,城中不是还有子龙在么,更何况我多少还会些佛法神通只是拖延的时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贾先生则有高顺和樊稠两大高手保护,于吉则居中策应,我们去漠北的这段时间里,贾先生在内城应该也有不少安排才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快些赶回来就是了,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已,出不了什么事。”
☆、第30章 命崎岖黑云盖顶
“修远,你可回来了……”修远和吕布还没进到内城的大厅里,于吉就顶着小正太的三头身一脸悲戚的扑到修远脚边:“最近几天我每次卜算都是大凶,左右不离艮卦,看得我胆战心惊的,身边有猛虎不可不避,可是修远我一进西凉城就连城门都没出过。”
修远虽然被于吉夸张的神态动作吓了一跳,也明白像于吉这样的求仙问道之人根本不会无理取闹,定然是卦象确实有异。当即也顾不得和城内众人寒暄,弯着身子轻声询问:“不知道仙师看到的具体是什么卦呢,左右有猛虎?仙师道法精深,区区猛兽又有何可惧?”
于吉低着头在他宽大的袖袍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盘来放在修远手里。修远迎着日光扬手一看,确实是艮主宫随的卦象,当即便捂着嘴笑出声来:“仙师莫慌,可知这三千烦恼丝里也并不都是坏事哟。艮宫卦——‘启程举步要留神,量力前行虎尾跟。’这前两句说的正是仙师呆在西凉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有猛将跟着;而后两句‘柔悦对刚知应对,放知猛虎不伤人。’是在提醒仙师对身边人的态度太过生硬,若是温柔对待,猛虎变忠犬也不是难事哟。”
修远努力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着卦辞,可低头一对上于吉现下这副呆小的化身模样又实在忍不住,索性站在大门口狂笑起来:“说起来前世碰到的那些道士们在感情方面倒也和仙师一样,迟钝的很呢。”
吕布被修远一顿狂笑弄得莫名其妙,倒是贾诩听出些门道来也拿袖口掩着唇舌低笑起来,于吉见修远只顾狂笑,又不继续解说卦辞,顿时不乐意起来:“军师这般笑法可是要对鬼神不敬?既然你已窥破天机为何又不言明于我,实在是坏心眼。”说着就气冲冲的想离开,修远忙不迭拉住他,又用另一只手去扯吕布耳朵。
吕布不明就里,微一侧身躲了过去,修远不乐意的一挑眉:“凤仙儿过来,给小爷我拧个耳朵。”
吕布见修远眼底含笑,显然心情极好,也不疑有他,当即巴巴把自己的大耳朵凑到修远身边。修远一手拉着于吉的袖子,一手扯着吕布的耳朵:“仙师你看,像侯爷这样的猛将可算得上卦辞里的猛虎?可对我来说,奉先和猫儿没什么区别,如此说仙师可明白我意思了?”
于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难道是有道侣想和我双修?或者按卦辞来推断,想和我厮混在一起的是异兽?”
修远意味深长的扫了远远站在门廊后面的赵云一眼,连连点头:“银龙乃上古神兽,自然也算是异兽,不过是双修而已,仙师可放心了?”
于吉抚着小胸口,紧绷的脸色很快缓和下来:“既是如此,那我就不陪你们喝酒了,接风宴什么的最无聊了,都是些粗糙的汉子。”
“仙师既不吃酒又不出城,那是要到何处去?”修远原本就要找于吉商量晚上引蛇出洞的计划,自然顺势把话题接下去,也好得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吕布自然明白修远的用意,已经大步进了内堂,口中还一直大声嚷嚷:“侯爷回来了,西凉的小崽子们,还不快点拿些好酒出来。”
贾诩对着修远微微点头,也拉着樊稠一道坐到宴席的下首。于吉圆溜溜的小眼珠子一转,奶声奶气的应了修远:“不吃酒也不出城,自然是要去看风景啊。在内城的房檐上,连外城的城门都看得一清二楚呢,待我变个纸鹤出来驮修远上去便是。”
修远看于吉眼珠子转得这么快,心中一定,也笑着随他往门廊边走了过去,刚一到门边的阴影里,就压低了声音对于吉说话:“仙师,今夜子时一过,我们就行动,仙师记得拦住所有想出城的人,既然要动手,就要一次把侯爷身边清理个干净。”
于吉点了点头,从袖袍里摸出一盏绢丝布面的白兔灯笼来,塞进修远怀里:“我一会就去城门布下风吹草动闻铃阵,你自己小心,若是情况危险,就烧了这只灯笼,自会有人来救你。这西凉城中大半的人都把命交在你手里,这种时候,你绝不能出什么意外。”
修远也不客套,郑重的点头把灯笼收下,回前堂的宴席上去了。
也不知贾诩是如何和高顺传递消息的,反正酒席上他正一个劲的给吕布灌酒,吕布亦佯装不知只管埋头喝酒,好几次陈宫连连向修远使眼色,修远也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很快也加入了灌酒的行列之中。
席间众人都知道吕布海量,也架不住众人灌酒,两个时辰之后就开始抱着修远的脖子发起酒疯来:“呐,清河啊,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吃完饭就去院子里放风筝可好,现在我可有钱了,可以给你买上好几百个风筝,每天换着花样放,也不会重样哟。”
吕布咬着舌头话还没说完,高顺就把酒坛扔在桌上大笑起来:“军师,侯爷醉了,你还是赶紧把侯爷弄到房间里去吧。我们几个可近不了侯爷的身,再留在这,恐怕侯爷要把小时候偷画军师模样的糗事都一股脑儿说出来了。”
修远心里明镜儿似的,立时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和贾诩事先约好的暗语。于是他假意推脱一番就站起身来,朝席间众人打了招呼,扯着吕布的袖子把他往房间里推,吕布看似踉踉跄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