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洳匕”
“嗯,的确是笔酣墨饱~出神入化,可我现在没那个心思欣赏。”木凡乐随意瞥了上面女女交缠的画面,又埋首提笔作画。
“欣赏?谁叫你欣赏了?”暴道姑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冒出不曾有过的挫败感,瞪着眼睛盯着她指着书中的香艳画面气结道:“我是叫你学,好好地学!学如何为人夫!”
“学?我学那干嘛!?这种画工师傅的底子至少有二十年以上,何况我不喜欢画这些东西!”声音极其平淡的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画面继续作画!
见她一副面瘫的模样,暴道姑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想要拍死这死木头的冲动!
盗书给她学教程,她居然学的是画工!
古人云:金子总会发光!
可她发现事实总是背道而驰,这小根儿不是金子是镜子!只会反光!!!!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不,这不是孺子!是傻子!呆子!
她在木凡乐身旁转悠,一手扶着干净饱满不长胡须的下颚沉思半响,陡然站在木凡乐一旁腰扭过她的脸,先是一脸的愕然转而变成双眼微眯,怀疑道:“小根儿啊~你和卿儿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今年也有双十又一,正是床笫之事气血方刚的年龄,但却在此事上愚钝!难不成你挂了个‘夫’的头衔其实是‘妻’的身份吧!?或者你嗜好独特,喜欢在下面?”
木凡乐这段时间是比较颓废,但还不至于受的了她这么直白的戏谑,她张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出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红脸结巴道:“你你说什么呢你?我和公主大人···”话还没说完,她眼角撇过那本《磨镜九十六势》恍然过来,惊讶道:“你给我看着书是因为···”那种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暴道姑放开她的脸坦然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当之处,继续道:“你还真给你学上面的画技?”
“你···”木凡乐顿时羞红了脸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在她思念家人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担心她的这种事情。
她觉得囧,非常的囧!!
囧!囧!囧!囧····囧!!!!她居然沦落到一个古代人教她这种事情!
老天!赐她三尺白绫算了!她愧对岛国艺术!
木凡乐看着那本书幽幽的叹口气,这不过是古代二维静态的画面,怎能赶上她在现代看的岛国成人动画,再说她现在没心思深究这些东西。
在她叹息之间,暴道姑又从旁莫名的插一句:“小根儿,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眼前人?
听着她突如起来的话语,脑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白色倩影和清秀绝伦的容颜!
公主大人?好久没有看见她了!她这几日在这里自顾自的写一些寄情的字画!
木凡乐低头看着已干的画迹,指腹摩挲了上面的七个人。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姐姐,自己还有公主大人。他们像是合影一般站在一起,两两相互偎依,外公外婆庄重沉稳的笑,爸爸妈妈不正经的乱笑,姐姐贼兮兮的笑,她阳光灿烂的笑和公主大人淡然恬静的笑,每个人的笑迥然不同但都洋溢着道不尽的幸福。木凡乐想到这种画面顷刻温暖心脾,可她了解,现在这对她来说只是个奢侈的期望。
闭眼深吸一口气,她突然的站起身来,这一蓦然的举动吓了身旁的暴道姑一跳:“小根儿,你怎么了?顿悟啦?”
“道姑阿姨!谢谢你!”木凡乐猛地抬头对她真挚道谢之后便收起这几日的画卷和书信,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她放任自己颓废几日,但不能颓废一辈子!
看着她速速离去的背影,暴道姑转过头去望着那本书愣了一会,口中喃喃道:“莫不是这教程对她无用?她需要更大的刺激!?”
木凡乐一开门便朝府外走去,刚出西苑几步就听见背后温柔清婉的声音:“夫君,你这般匆忙是要去往何处?”
木凡乐知道这熟悉的声音出自何人,转过身去就看见多日未见的公主大人,她带着如甘甜般的淡笑翩然走来,这笑就像是在木凡乐心中的阴霾投射出的一缕明媚的阳光,照亮了她心底的阴沉。
短站的分离让木凡乐恨不得马上跑过去紧紧拥她入怀,在她那里索取温暖她心的馥郁芳香。可是她现在不能那么做,她还得出去有事要做,快步走到公冶卿梦面前,想到这几日都是公主大人的月事期她却没在身旁好好照料,不免有些悔恨和自责:“公主大人,借你马车一用,我现在要出府一趟!你在府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三言两语话完以后,她强忍着那份带人入塌的冲动就转身离开。
看着木凡乐快速的离去的背影,跟在身后芸儿一脸不解的问道:“公主,我们不是来找驸马爷的吗?怎么让他离开了?”
公冶卿梦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光渐渐垂了下去,沉思片刻,忽而转了话题,道:“芸儿,醉春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芸儿不明其意但也老实作答:“回公主的话,一切准备妥当,五日后如期举行!”
“嗯,那出府吧。”
“可是,驸马爷刚才说要···”要公主你等他回来
“出府!”
“是!”
公冶卿梦的马车驾驭的马是身形健美,脚力非凡的良驹。靠着记忆没多久的时间她就到了当初迷失的树林,只是此时的树林少了当时如梦幻影般的云雾!
抱着裹着油纸的字画下车再次踏上此地,木凡乐的心境已经完全不符从前激动,期待迷惘和不断的失望。她犹豫许久,觉得脚步异常的沉重,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对着身后的韩飞道了句:“你在这儿等着!”之后慢慢的走进树林。林中她沿途观察,悠悠转了几次,不出所料的又回到了离马车不远的原地。
木凡乐看着这片绿油油的树林觉得它似乎是那么神奇又是那么的无情,深呼一口气,将手放于嘴角两侧,做一个喇叭形状,声嘶力竭道:“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我在这里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们要在那边继续快快乐乐的生活!一年想我三日即可!剩下的日子都要笑!要笑!我会在这里好好的活着!我会和公主大人一起幸福的走下去!若是有缘,梦里再会!”
简简单单的话语,响彻树林,惊起树林栖息的鸟儿扑翅乱飞,木凡乐喉间的酸楚再次涌出,眼眶的泪珠子也越蓄越多,任眼泪一滴一滴的话落掉进松软的泥土里。在那里呆立许久,她忍着骨肉分离的伤痛,一抹泪,在林口不起眼的一颗树下亲手刨出一个土坑,将她带了的字画埋下。
轻轻拍拍掩埋在上的尘土,她站起身来吸一吸鼻子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大声自勉道:“木凡乐,为了未来不放弃!”
☆、以退为进
“诶;今儿是什么风把大晋的静硕公主吹到这里来啦!”夜霜睁开迷糊的双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躺在语怜房里的那张软榻上;看着一袭白色锦衣男装;腰间陪挂通体晶莹的白玉;青丝高束的公冶卿梦推开房门轻移莲步踏进房来。
她刚睡醒全身乏力倚在同一软榻上浅眠的语怜身上;偏头透过临边的床沿看了外面的天色哆曩道:“怎么这个时辰来?都快日落了!你没在府中和你的小白脸火炉共度良宵吗?”话落;又打了个哈欠。语怜看她这副慵懒的模样含笑为她捋了捋鬓角有些凌乱的青丝之后同样不解的望着公冶卿梦
公冶卿梦淡淡的扫她一眼,在房中优雅的坐了下来;伸出素手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唇齿留香,眉宇间的神情专注看不出是在品茗还是在沉思它事。
语怜和夜霜相视一眼想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些信息;可也没看出什么眉目。
“冰山;你此次来是为何事?”夜霜沉不住气的问话。她最受不了就是冰山带来的这种有些压抑的气氛
“没事,就不能闲来坐坐吗?”公冶卿梦闻言放在茶杯,侧首一双明眸的扫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稍纵即逝的笑。
这一短站的笑,让夜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都说美女的笑是三月的春风,温柔和煦让人忘乎所以沉醉于此。可刚才她却感受到这冰山的笑是寒冬里的冰窖,寒入骨髓,冷的她瞌睡瞬间死在严寒中,霎时精神抖擞。
语怜也觉察到她有些异样。平日相处时,卿梦总是静如不起涟漪的湖水,即使遇到一些乐趣横生的事也只会置若惘然,不会有多余的情绪流露出来,可今日莫名到来和一笑,真的是很是怪哉!
“怎么?本宫吓着夜霜妈妈?”公冶卿梦恢复往日的淡然处之的神情,柳眉一挑对着呆若木鸡的夜霜说道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夜霜正直身子硬着脖子,绝不在她的面前服软!
有问题!这冰山绝对有问题!
语怜看她那口是心非涨红脸的模样觉得甚微可爱,尤其是这个人每次触壁之后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回头又对突如其来的公冶卿梦,笑道:“你此时前来可是因为五日后的入幕之选?别担心,我们一切准备就绪了!”
公冶卿梦对她摇摇头,否定道:“不是,是想在你这里‘借宿’几宿!”
她这话一出,夜霜立刻跳脚起来,惊讶道:“你要睡这里?这可是青楼,不是你公主府!你睡在这里你府中的那个小火炉怎么办?”
自上次将语怜惹怒之后,她好不容易软磨硬泡的呆在语怜房里说尽好话才求得语怜原谅,虽然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这房间留宿,不否认在这里睡觉满舒服的,尤其是在语怜的床做的梦那真是人间天堂啊~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的事啊~现在这冰山睡这里,那她岂不是要回自己窝里去睡了?
语怜拉扯她的衣摆示意她坐下,沉吟片刻,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