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圆圆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手下情不自禁的撸着玉小白的毛:我的兔兔要是也能变成人该多好?
星河暗移,云影徘徊,不知不觉已更深。目送一行人离开,女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挥挥手命人撤下残席,走到桌案前剔亮银灯,状似随意的翻看着那些文书折子,喃喃自语:“原本想暗地里先探些风声,现在倒是人尽皆知了,那天源神殿的人究竟想如何。”
“风家,黄家都递了折子要求逐出萧氏,理由是那凶物过于危险,白日里更伤害了妙鸾公主,甚至凑请派遣高手直接灭了那只兔子,不过云相倒是暗示我给萧落波些许好处,恢复萧家在朝名望权势,同时借机收了那只兔子,呵呵,真是温柔体贴,明明身体不好还操这么多闲心。”女帝凉凉的笑出来,那端庄的面容被大红宫灯投下了些许暗影:“都是用心良苦啊。”
“黄家的七彩琥珀草,当初为了那一半虎符送上来的,剩下的那一支,好像云相也想要吧。”女帝将垂落面颊的一缕头发夹到耳后:“你们自己先争一争算了,有好戏看咯。”
她方一回身看到一个宫女整小心的用一块锦帕小心的捧起雪鸾准备往外走,眸中的神色柔和一片:“不必请出去了,就让公主歇到寝榻的熏笼旁边吧。”
宫女诺诺的去了。
一间小小的卧室里,年幼的圆圆早已犯困,红英正为她卸妆梳洗,她却从镜子里看到玉小白的身影,那只兔子正趴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月亮,看上去有些忧伤,“兔兔?”
圆圆呼唤了一声,玉小白的耳朵动了动,回过身咧着兔嘴对她笑了笑。
“兔兔在不开心?”
玉小白沉默了一下,从窗台上蹦下来,蘸着胭脂在镜面上写到:“人。”
“你想变成人?”圆圆的眼睛瞬间点亮了,兔兔果然很贴心,跟她想到一块了。
玉小白点点头,用充满希冀和渴望的眼神看向红英。虽然圆圆是主子,可红英明显知晓更多事情,这事还得她点头。
红英看到圆圆眼里的亮光,轻轻叹了口气:“少主,那黄家本是跟我们一样的神使家族,当日我们在街上看到了一大片金碧辉煌的宅子雄壮威武的压了大半条街,那便是黄家大宅了,如今我们如何方进京城,立足不稳,别说求人送草,甚至还要提防着会不会被暗杀掉。这些人一个都不好相与啊。”
玉小白也愣了。红英继续说道:“现在的神使三家,风家虽是皇亲却一向作风低调,走的是明哲保身的路子,如今朝堂上可以与那黄家争一长短的便是云相岫轻。但是云相又凭什么出手帮我们夺草?”
圆圆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红英借机说道:“少主也不必难过,只要你自己够强,就不怕黄家人不屈服。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说话,若非黄家有一个功力深厚只手灭千的老祖宗,他们又如何用一根草换了女帝一半的兵权?所以,自己努力方是正途。”
我要不要自己动手?玉小白盯着自己的爪子,反正它体内的力量强悍到让萧落雪都觉得恐怖。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凶悍的把爪子抵到黄家家主脖子上,威逼人家拿出琥珀草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降格成了恃强凌弱强取豪夺的人渣。
这一夜,是玉小白和圆圆进入隆安城的第一夜。这夜里注定有人无法入睡。
一处清幽淡雅的小室里,孤灯如豆明灭不定,一袭白色纱衣的柔弱女子歪在一个宽大的椅子里,一手托腮眼帘微合,好似入寐。那黑色的冷硬的圈椅衬得那人愈发单薄娇小,被灯光罩上了一圈柔和的光辉。
忽然,静止不动的人轻轻眨动了一下眼帘,细长的睫毛微微开合间,淡粉的薄唇吐出了柔和的话语:“落雪大人,您这是第几次半夜潜入我的房间了?”
“哇哦,云相美人儿,难道你不是在等我?”随着一声带着调笑口吻的魅音,微弱的灯光下照出了萧落雪那艳梅般的面容。
“落雪大人说笑了。”不知是否是灯光的错觉,云岫轻那病白少血的面容上晕了浅淡的红,单衣素手,紫砂绿茶,看着那人优雅的动作,萧落雪嘴角添笑:“因为我每次来访,云相都是待客礼数周全,仿佛早知我会光临,实在让人疑惑啊。”
此时明明已经夜深,而云岫轻却毫无倦怠之态,更没有忽然被惊醒的惺忪和失礼。
淡然敛眉,发髻松握却是一丝不乱,衣衫无华却是干净规整,连那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优雅脱俗。如果有人将视线微微低下,就会发现这空谷幽兰般的女子,每一次走动间别说发出声音,那纤细的腰肢边垂落的流苏都没有动上一动。
看着那香气四溢的清茶,萧落雪眼角微挑,摇了摇酒壶,没有伸手的意思。
云岫轻也不介意,或者说对这拒绝习以为常,看不出丝毫失落,淡淡弯眉,将那茶盘置于桌上。每次两人相处,云岫轻都会沏上一壶清茶,而萧落雪从来不喝,云岫轻却似乎有着奇特的执着。
暗淡的灯光映照出连个风姿倾城的美人迥然不同的美来。一个灿若瑰蓉,一个淡如素兰。
“我自认每次行动必然无声无息,可云相每次都能发现。”
云岫轻眸光带笑薄唇轻抿好不温柔:“大人固然藏的了身形和动作,可那浑身雅艳遍体娇香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呀。”
萧落雪嗤嗤一笑:“我把这个当成赞美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大人的修为的确愈发精进了”云岫轻秋水般的眸子里似乎涌上了一抹忧色:“可是那隐患恐怕也会越来越难控制了吧。”
萧落雪艳丽的面容瞬间阴沉如水。因为本家的打压克制,宗家的修行功法残缺有误,不仅到达顶峰的可能缩小百倍,而且大成了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萧落雪至今还记得自己家中的两个长老每到天阴雨湿必然浑身发疼,甚至骨骼变形错位,周身经脉痉挛纠结,如卧针毡,如遭毒蚀,让人几欲疯狂,简直生不如死。
萧落雪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怨毒,细长的手指瞬间握紧绷出了小巧的骨节。
屋里的温度陡然下降,空气仿佛凝成一团,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那小小的烛光似乎也被压缩着低伏了下来。
半晌厉色消失,却忽然轻笑出声。“被女帝反将了一军啊。”萧落雪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对方那巴掌大的小巧的脸庞,隐隐可以看到那白纸般无色的肌肤下淡青的脉管,“急需琥珀草的云相大人。”
云岫轻捧起茶杯低眉颔首好似陶醉,半晌才低低道:“这样啊。”语音低沉舒缓仿佛带着些许叹惋,可是再次抬头却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一直等她反应的萧落雪隐隐失望。她轻轻切了一声,扫兴回身“我原以为你摔了杯子呢。”一阵香风撩过,那艳丽的身影已然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在这里说一句 我一写阴谋就会暴漏自己的智商问题 大家别认真……毕竟那不是重点
大家好 我是 球球
看我够不够圆
☆、贿赂雪鸾求仙草
这里是食为天。隆安城最红火最有名气的一间酒楼。
一众人安顿下来之后,玉小白迅速借圆圆的名义请了妙鸾公主出来吃饭。用美食来对付吃货,玉小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一鸟一兔在一张半径一米五的大桌上相对而坐,中间是堆得满山满谷的食物。雪鸾的猫眼就在那一桌丰盛的美食上瞟来瞟去瞟来瞟去,最终极不情愿的看着玉小白:“臭兔子,你想干什么?把你那猥琐不尽的眼神收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副哄着小孩干坏事的可恶嘴脸。还有,你的胡须抖的那么欢快干什么,怎么看都是一副小人谄媚试图谗言君主犯错误的奸臣模样。身为一个只高贵的远古神兽,我真是不屑与你同桌而坐!”
“……………你那看到美食就迫不及待扑过来的样子实在是太缺乏说服力了。”玉小白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她只是在测量自己的宽度,判断自己有没有长大一点。
不过雪鸾的说法也没错,玉小白就是想让她干坏事来着。想想那天她无声无息的潜入了一众人休息的屋子连红英都没有惊动,玉小白就觉得她这身手不去当神偷实在太亏了。
话说回来,女帝的琥珀草就是被这只死鸟偷吃的。她那一身无声入室的本领不会就是偷东西吃练出来的吧?玉小白顿时对这只鸟的人品(鸟品)不抱希望了。
而这个时候雪鸾已经眼巴巴的看着一桌子美食莫名的陷入了陶醉的气场里,对玉小白的存在视而不见。
“停!”眼看着的她的手已经朝鸡腿探过去,玉小白迅速抓过一个鹌鹑蛋丢过去打她的手背,要真让她开动了,那自己的话还怎么说?虽然国人的习惯都是酒饱饭足生意才谈的顺,可这只死鸟却例外,她要吃的兴头高涨,恐怕世界末日来临都惊动不了她。
“干什么?”雪鸾跳到椅子上,在椅子把上坐定翘着二郎腿,高傲的昂着小下巴视线却不断的下垂,在那一桌子美食上扫来扫去,头顶的两根长羽毛摆啊摆。
“尊贵美丽的公主殿下。”玉小白支起前爪行了个礼:“其实我想问问你,七彩琥珀草的味道怎么样啊?”
“哦,那个啊,跟红薯的味道差不多。”雪鸾看起来很不满意:“女帝妈妈竟然还派了三十个影卫看管,厨房那么诱人的地方才不到十个人。”
玉小白抽了抽嘴角,在这只鸟眼里厨房才是军事重地。她一脸谄媚的凑过去:“高贵的神兽大人,其实我也想尝尝那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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