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些东西过去吧,告诉云相安心养病,隔些日子本君亲自去望望她。”女帝的语气中听不出多余的感情。
而这个时候,云岫轻正和萧落雪在一座小苑里默然端坐,石桌石凳毫无半点华彩。那古朴的桌子上照例有升腾着热气的清茶一壶。
萧落雪娇艳的面容此刻没有一丝表情,而云岫轻的面庞上却有着柔和的微笑,仿佛温润的黎明,又好像黎明的第一缕柔和的阳光。
“你终于要出手了?”问话的人是萧落雪,“果然你一直没有放弃。”
“放弃什么?”云岫轻的目光在萧落雪的脸上逗留了一瞬,眼波微转又落在了面前的茶杯上。
认为她在装傻,萧落雪有些不悦,声音冷了下来:“因为天生断脉而被逐出天源神殿的云相大人,难道你不是要用琥珀草逆转体质复归神殿?”
云岫轻细瘦露骨的手指紧紧箍住了茶杯,杯中的水面荡起了一圈圈波纹,再次开口,嗓音却没有一丝波动:“我并不稀罕那个地方。”
“那是。”萧落雪唇角泛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那是一帮活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甚至忘了自己为何而活的东西。琥珀草本就是天源神殿的产物,可是他们宁愿把你逐出来,也不愿意给你一棵草。”
“落雪大人还是小心说话的好。”云岫轻微微低头。
“我怕什么!”随着这声断喝,萧落雪那艳媚的眼睛里忽然暴射出一道紫气,那瞳孔也变成了瑰丽的紫罗兰色,黑发骤然飘起,身后的藤萝花架瞬间落英飞舞。“如果命中注定非要忍气吞声任人驱使,那我还要这命做什么!”
云岫轻的面色蓦然苍白,似乎经受不住萧落雪暴强的气势,俯在桌子上轻轻喘息。萧落雪目光闪过些许兔死狐悲的怜惜,平定情绪不再开口。
云岫轻压抑着低喘了片刻,再次抬头,却依旧是一片柔和的笑意:“是啊,落雪大人还是一身傲骨。”转而烟波低转,轻启薄唇:“琥珀草我是要定了的,只为了让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撑的更久一些,让某些人难受的更多一些。至于天源神殿,落雪大人!”云岫轻病白的脸上忽然晕出奇特的红晕,那柔和如水的眸子瞬间闪过一道强烈的锐利的,简直灼伤人眼的光亮:“我的茅厕,就叫天源神殿!”
萧落雪愣了,片刻之后忽然爆发出清脆的笑声,笑的花枝乱颤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抖抖的伸出指头,指着云岫轻:“你,你,你,云相小美人儿,你还要我小心一些,你自己可曾小心过吗?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隆安城中风波恶
作者有话要说: 嗯(⊙o⊙)…处于剧情需要,会出现龙套男←_← 丑角不愿意让妹纸当
特意说在前面 有洁癖的妹纸小心踩
一个家族传承了万年,自然会有许多冗余和糟粕存在。而今日刚刚满载而归的圆圆和玉小白,她们方在城边的小店里住下,准备一早回去给红英一个惊喜,结果便遇到了三个。
风家云家黄家各一个。一字排开怎么看都是猥琐三人组。而他们猥琐的对象就是楚楚冷艳的圆圆,和圆圆背上的包裹。玉小白看的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呵呵呵,萧家的小妮儿,出去了一趟看起来又长高了啊。”
“嘿嘿嘿,何止是长高了,而且还是越来越美了嘛。”
“哈哈哈,小妹妹,看你的包袱鼓鼓囊囊的猎回不少好东西吧。”
纨绔子弟,无耻败类!玉小白瞬间给这三个人下了定义。圆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若是动手,这几个依靠祖荫混吃等死的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这几个货色的背后却是三大家族,如今的她们无论如何都开罪不起的。
其实自打她们在京城落脚,便三五不时有些人过来捣乱。若是玉小白是职场精英就可以帮助圆圆玩转朝堂,若是玉小白是商海佼佼者,那她就可以帮助圆圆赚的盆满钵满。可是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宅女,每当这个时候玉小白就会懊恼自己上辈子没有多学一些东西。幸而她附身的兔子够强,红英的态度也够强硬,在狠命出了几次手之后,那些不安分的纨绔子弟在长辈默许下的捣乱才渐渐的平息了。
所以现在,玉小白坐在圆圆肩头上,伸出爪子晃了晃,呲了呲牙,以示警告。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这会儿却见那个云家的,两步抢过来,嬉皮笑脸的拦住了路:“哟,萧妮儿,瞧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打算自个儿老死?哎,谁让我天生慈悲心肠,怜香惜玉呢,不如我就勉为其难的………”
嘭!话音还未落地,听的恶心的直反胃的玉小白一脚飞踹正中鼻梁。
她的力道何其大?那人当即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飞出去,撞在了身后那两人身上,黄家风家的同时伸手接住他,黄家的人叫嚣到:“姓风的!你还欠老子五百金赌债呢,你去抽那嚣张的妮子一耳光,老子就不要了!”
“黄瓜皮我干嘛听你的,你也别得意,我家家主刚从天源神殿得了一把断魂剑,我看你家老祖宗以后还敢不敢到我家地盘上撒野。”
“哎哎哎,吵什么吵什么,”云家的拍拍手,鼻血哗哗的流:“都是出来风流快活的,不就图个开心嘛,自个儿怎么就嚷起来了?”
“哈哈嘿嘿嘿,你是最没有资格吭声的,你们云家那么大竟然让一个病秧子做了家主,云家的人会的东西果然只剩下喘气了吗?呵呵呵—现在还不是被我家处处排挤………”
圆圆皱了皱眉,趁着他们争吵几个闪身离开了这间客栈。可是谁也没想到,一件古怪的事当天下午就发生了。
落宿在附近另一家客栈的圆圆和玉小白傍晚便听到了吵闹声,出事了的吆喝声,喧哗声。黄家的纨绔子弟死了,莫名的死在了赌场里,而云家的风家的吓得屁滚尿流,当天就拍马回到了京城。
圆圆和玉小白虽然也觉得意外,可是想想那些混账东西的作为,又觉得死一个少一个,也未尝不是坏事。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两人还是打算好好的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回家。
而京城里却迅速炸开了锅。原因很简单,神使家族的脸面伤不起。自己家的后代,只要流着同样的血,那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纨绔混帐也有自己家规处置,哪里容得了外人插手?更何况三家的关系实在是微妙又敏感。这次黄家的嫡系后代忽然死在了云家风家后辈同时在场的时刻,实在是问题大大。
尽管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不会对家族事业有任何影响,可是不摆明态度,黄家以后如何立威风?更何况还是云家收缩风家沉默,黄家风头无两的时刻,嫡系子孙死的如此难看蹊跷。如此举动就像一个自以为貌美如花的女子在霓虹灯下搔首弄姿却不料下方侧漏。真真是姨妈血糊一脸。
于是,消息传回去,黄家怒了。怒火狂烧的黄家老祖宗亲自出马了。
三个小儿的口角内容被一句不少传了回来,黄家老祖立即有了泄气的对象。即便跟风云两家没有关系,可是黄家的地位摆在那里,难道还去找赌场勾栏的麻烦?那岂不是狮子掏老鼠窝…………自贬体面?即便没有一线关系,黄家老祖也要找找风云两家的岔子,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好的由头在这里!
列队,竖旗,黄家老祖出发了,一个瘦高精干满头白发一身黑衣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眼睛开合间精光爆射的老者翻身上马,一声口哨,带着一大队人马呼啦啦一路奔驰而去,第一个对象就是云家!云岫轻那个病秧子,老人家早看她不爽了。
一路飞奔气势汹汹,黄家老祖带着大队人马挑明了踢场开赴云邸,却不料刚来到云家门前,便见大门中开,而云相岫轻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面上带着温柔似水的微笑,看到黄家老祖浅浅勾唇眉眼婉约,长揖到地,温文尔雅:“老祖宗今日有闲心光临我云府?”
她面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潇洒坦荡,她的礼数是如此的规矩周全,连那站位,那手势,那话音的轻重缓急都挑不出任何的问题。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完美无缺的行事风度,那便是她,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无可挑剔的言行举止,那便是她!
她的身份是云家家主,是当朝宰辅,她亲自来迎接黄家老祖。
一腔火气的黄家老人看着这个人,对着这般行事,忽然就发不出火来了,就好像一个拳头捅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
哼!呸!黄家老祖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地上的板砖随即碎了一块。她一个翻身跳下高头大马,扬起手中的鞭子横空一甩,啪的抽了出去,云家门楼上的瓦顿时碎掉了一大块呼啦啦的掉下来。云岫轻的面上却依旧温和似水:“黄老祖宗可消消气,尝尝我新采下来的碧螺春?”
“姓云的,你少给我打着马虎眼!难道我会不知道你这只小狐狸搞了什么鬼?”
云岫轻低低叹惋,状似无奈:“黄老祖宗且听我一句,像我们这般人家,便是子孙再不争气那爱家敬祖的心是一定不能少的,否则便是出生都不该出生,这样讲对也不对?”
黄家老祖说不出话,再次重重的哼了一声。
云岫轻笑道:“所以小辈争执乃是维护自己家的体面,那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云家小儿有错,错就错在神使三家争归争,但从根上讲共同侍奉女神却该同气连枝,黄家少爷遇险,他不仅没有出力相救,反而被人蒙在鼓里一片懵懂,所以我已经狠狠的处罚他了。”
云岫轻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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