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问道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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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问道太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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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一寸寸的薄弱,失血的身体,坠落水面掀起阵阵的水花,却并未沉落。强撑着的瞳孔里,最后倒映着的是鲛人女郎那仿佛放大了若干倍的鱼尾。
    美丽、精致,每一片鳞片,都仿佛造物主最珍贵的恩赐。
    这样的美丽,本不该留存于当世。
    雷霆骤起,紫色的光柱,带着浩大而狂躁的力量狠狠劈落下来,晴天霹雳!
    空气中,隐隐有狂躁而不安的气机,隐隐流转,伴随着丝丝焦糊了的肉味。
    好在这雷霆只是一瞬,来的快去得也快,良久,烟雾散落,露出那鲛人女郎的身影:
    苍白的面孔间,几不见半分血色,仅一缕殷红的血液顺着其嘴角缓缓流淌、滑落过白皙细腻的肌肤,跌落水面,半点也不曾为那玄色的袍服所沾染。那线条流畅、优美的鱼尾已然不见,玄色的裙裾间,满是不曾溶于水面的红。
    远山春水般的眉目,怨毒而狠厉,却不曾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因为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持了剑的人。
    白衣,黑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间,握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
    阳光划落过那持剑者的眉眼,竟是泛着说不出的雍容与缱绻。
    但那人的眉是冷的,眼也是冷的,就好像他手中的剑一般。装饰古朴,雍容而华雅,但骨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冰寒与刺骨。
    这是一个男子,是一个看上去年龄并不算大的青年男子。手中持剑,通身的气度,亦像一柄移动的剑。白色的道袍,仅在衣领袖口间,有着极为简单的装饰,如墨的黑发,以一根青玉簪高高的束起,给人的感觉干净,而又利落。
    但你却不会因此而忽视了那人与身俱来的尊贵,那是多少绵延流传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都不曾拥有的,刻在骨子里的优越。
    清华而冷落。
    如墨的瞳孔里,有着丝丝缕缕的疑惑,却又在片刻之间转化为了然。目光划过水面之上的身影,最终在触及江宁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握剑的手,缓缓摩擦过腰间剑柄,江上的空气似乎于一瞬之间有那么片刻的压抑。
    沉默轻施一礼,鲛人女郎如镜面般缓缓消失。
    风过处,再无丝毫痕迹。

  ☆、第7章 容楚,醒来,叶落

“我名,容楚。”
    男子清泠泠的声音,好似一匹温柔顺滑的绸缎,于炎炎夏日间无端透露着一股醉人心脾的绮丽与多情。眉目缱绻,修长的身姿于天光云隐之下折射出细碎的剪影,干净而美好。
    身上的伤势已然复原,再也感觉不出丝毫的痕迹,那捅入腹部的匕首,正安安静静的躺于身侧的青石地面上,全然不见丝毫的锋芒。
    撑起身,站直了身体。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残存着些许的疲惫,不过已不影响思维与行动。
    记忆回溯到昏迷之前的最后所见,抿了抿唇,江宁恭恭敬敬的对着背对着他的男子施了一礼,满怀感激道:
    “在下江宁,谢过公子搭救。只是不知。。。。。。”
    稍作迟疑,江宁方继续问道:
    “我那船上同伴现在何处?”
    一般话说完,心下莫名惴惴。只觉得这男子的一呼一吸间,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们自是无恙”
    好心思的解释了一般,转过身形,那张俊秀而清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自言名叫容楚的男子目光划落过江宁的眉眼,最终,停留在那束发的玉冠上。
    眸光飘忽而晦暗,辨不清真实的情感。
    好像受到了蛊惑般,根根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出,轻抚过江宁的眉眼:
    “你之生魂,属于此世,却又不属此世,可是然否?”
    汗毛乍起,硬生生止住那诡异的想要拔腿就跑的意向。僵硬的语调里,是说不出的诡异与不自然,却又勉强维持着一副义正词严的口吻:
    “公子此言,恕在下听不明白。”
    这是江宁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言语,如此一针见血的,说出江宁的来历,扯破他一直以来所困惑而又不愿承认的伪装:
    于这陌生而又熟悉了的世界而言,他江宁只不过是一个外来者,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人。
    即便他再怎么的试图去融入这世界,终究,是有隔阂的。
    但这叫容楚的男子的下一句话,却使得江宁分外愕然。
    “我,亦不属于此世界。”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佛门之中,有恒河沙数一说,意为,这诸天万界,便如恒河之中的泥沙一般,数之不尽。
    但即使是再广大的地方,也会有他的尽头。而容楚所在的地方,却是比这诸天万界更为遥远另一方存在。
    那是比数千载的时空更为遥远的距离。
    魂梦长游几千载,现如今,他终是遇到了一个同不属于此方世界的灵魂。
    何其有幸。
    指尖一寸寸的摩擦过腰间剑柄,剩下的话语,显得急迫而又内敛:
    “我可以让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但是在此之前,你需得替我抢一样东西。”
    薄唇牵起,缱绻的眉目间,一片辨不清神色的漠然:
    “你可以拒绝,但是代价,必定不是你所愿意承受。至于那件东西究竟为何物,待你修为达到,无需多问,我也会告诉于你。至于现在,你就算知道了也是徒然。”
    一指点出,正对着江宁的额际,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刺入脑海,无力反抗。迷迷糊糊间,便听到那人的话语继续道:
    “此世无仙亦无圣,为末法之世。说到底,不过是那几方博弈却又不肯认输的结果,倒是平白牵连了众多生灵,不过与我无关罢了。为今之计,却是要近早离开,莫要沦为了他人的棋子,倒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明思维是一片混沌,不知怎么,那人的话语却是一句也不曾遗漏,分外的清晰。直让江宁怀疑,他是有意让自己听到。
    沉默半晌,却又听得那人讽刺道:
    “与草木同枯朽,无有来生,无有轮回。真不知那些人得知这结局时,又会作何反应?”
    带了几丝漫不经心的口吻,指尖轻轻的扣过剑柄,名叫容楚的剑修男子再一次的将目光落在了江宁身上。
    未及二十的少年郎,早已褪去了年幼时的青涩与幼嫩,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蓬勃的朝气。眉目清朗,身姿端正,俊秀姣好的面目间,并不见这年纪该有的冲动与暴烈。反而温文尔雅,倍显风度。倒当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纤长的睫羽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瞳,微微跳动的眼珠显示着这人并不安稳。
    他并未丧失神智,也未陷入昏迷。身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容楚自然清楚,且比谁都明白。
    白底绣银纹的袍袖拂动,阳光下留下淡淡的剪影。一阵清风过处,一切,便仿佛出现了深深的断层。
    浓浓的几乎引人窒息的感觉席卷了江宁,腹部的伤口,仿佛在那一瞬间经历了无穷尽的摧残。缓慢而又坚定的裂开,阳光下那白衣黑发持剑者的身影渐行渐远。记忆的碎片飞快的自眼前划过,然后远去。对那叫容楚的男子的印象,一点点的消磨。
    “你醒来了!”
    男子欢快的嗓音在耳边回响,按了按发痛的额角,便欲起身。却在手掌接触到微硬的床板时一凝。
    目光飞快地扫视过双眼所能触及到的风景,惨白的唇角有那么一瞬间的忍俊不禁,几乎破坏了那平时里谦和淡定的模样。却又飞快的掩了下去,强忍着笑意拱手道:
    “在下江宁,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想笑就笑,这样憋着算什么?你不嫌憋的慌我都看着替你嫌麻烦!”
    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声音的主人吞了口茶水道:
    “你倒是好运,昏迷了几天,什么伤都没了,可怜小爷我这整得。若是再不醒来,小爷我可就一个人走了。”
    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茶水放下,手脚麻利的自那被层层捆绑的身上摸出一把不知什么样式的小刀。手走龙蛇,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法,只是片刻间,便从层层的宛若木乃伊般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从身后掏出一包袱,搜罗出几套衣服,一边给自己换上一边将包袱抛给江宁,急急忙忙道:
    “既然醒了就快将这衣物换上,随小爷离开,莫要等那母老虎来了便走不了了。”
    莫名其妙。
    俊秀的面庞上现出几许可疑的裂痕,江宁也不含糊,接过那男子抛来的包袱,选取了几件看得上眼的,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间或还饶有兴趣的对这布料与做工品评了一般,总觉着这非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拿出来的。
    等到换好了,便见得一个面红齿白的少年郎,也不过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了一身深蓝带黑色劲装短打,腰后面别了一把千机弩。身形挺拔,腰长腿长,分外的充满活力。
    “小爷姓唐,叫叶落。唐家堡的唐,叶子的叶,落叶的落,你可得好生记住了,莫要忘记。以后在这蜀中,有什么事只要报上小爷的名头就行。”
    霸气侧漏的话语,如果忽略那不断飘忽的双眼,倒也勉强算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唐家堡?这是蜀中?请问这位唐。。。。。。公子可曾知晓在下先前同伴,现在何处?”
    记忆停留在船行出了峡谷的那一段,混混沌沌间,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厉害的敌手。腹部的伤口已然痊愈,但还存在着些许的痕迹。
    张咏和先前停留在一起的那群赐乐业人都已不在,身上的衣物很显然早就被换过。至于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要不然也不会甫一醒来便恢复了精神。
    并没有大惊小怪亦或是轻举妄动,穿好了衣物,正对着那少年郎飘忽的双眼。江宁唱了个肥喏道:
    “还请唐公子不吝告之,江宁感激不尽。”
    “叫劳什子公子,直接叫小爷叶落就好。”
    紧张兮兮地瞥了眼窗外,唐叶落却是换了一脸的正色,恭恭敬敬的对着江宁还礼道:
    “江公子有所疑问,小爷本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奈何日近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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