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傻了——一条道这么走着都能弄丢?
雾气里渐渐浮现出人影,这个场景我已经遇到不止一次了,皱了皱眉也没多想,不过人影的数量也不像前两次那么多。只有三个人。这次的黑影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从我身体穿过去,而是朝我伸出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娘的这次这些人影竟然有了实体!我一惊,手用力甩了一下。那黑影看起来没料到我会反抗,一下就被我挣脱了,我连忙转身想跑,可是一转身就直面另外两个黑影,“他们”看出我的意图,并排就挡在我面前,我拐了弯刚想绕过去,又被身后反应过来的黑影拽了住,“他”一用力,我就感觉自己的背部就被摔倒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他”压上来把我两只手腕拉高扣住。这诡异的姿势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艹,这是闹哪样?难不成老子要被鱼肉了?
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我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蹬腿就踹,压住我的黑影好像被我踹中了哪里,我清清楚楚听到“他”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虽然立刻就又收紧了。我心里得意地盘算着再给他补上一脚,那黑影居然索性整个压了上来,一条腿还卡进我两条腿之间。这姿势比前一个还要惊悚,我踹了几次没能成功,只能想到用嘴咬了。这么想着,我一口就朝大概是那黑影的肩膀的位置狠狠咬了上去。开始满口都是布料的触觉,我也没想那么多,下死劲用力,没多久嘴里就充满了铁锈味——这些黑影会流血的?那黑影僵了一下,可是似乎没有推开我的打算。紧接着,我的耳边又响起来一些模糊的声音,只是这次,我稍微听清楚了一点——“吴邪。”闷油瓶!
我以为是闷油瓶他们来找我,嘴上更用力咬了下去,心想要是个人的话肩膀估计差不多要被我咬穿了。一些血液在我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被我吞了下去,我也顾不上有没有毒了,总比莫名其妙被解决了的好。只是我当时没注意到,另外两个黑影为什么没有上来帮“他”。
视线里的雾气慢慢散开了,我眨了几下眼睛,环境一下子暗了下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墓道里。我眼睛朝另外两个黑影站立的位置看了看,是小花和黑眼镜,那我现在在咬的人难道是!我连忙松开口,头往后仰去想拉开距离看清楚,没想到太用力了一下子撞上墙面,差点没给我震出脑震荡。我摇了摇头,晕眩感过去之后,我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闷油瓶,他左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大片。
“小。。。。。。哥。。。。。。”我知道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很难看,可是眼泪止不住有什么办法!闷油瓶听我叫他,手下的力才松开。放开我后退了两步,用右手按着自己的腹部。我那一脚一点犹豫都没有。“小哥。。。。。。”我庆幸墓道里光线不够亮,我吸了吸鼻子,想稳住,可是那个“对不起”还是带上了明显的哭腔。黑眼镜在一边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过我手里的绷带,帮闷油瓶把衣服脱下来之后,一边查看伤口一边不停“啧啧啧”道:“小三爷,你这口牙真好,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给推荐推荐?”我压根没心情跟他扯皮,眼巴巴看着他帮闷油瓶包扎,根本没脸靠近。闷油瓶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我的方向定了一会,说了句“没事”,就没再开口。
没事没事没事,每次都是这两个字!你他娘没事老子有事!老子宁愿被诅咒拖死也不想把你害死!——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我差一点就把话吼出来了,好在小花及时用力拍了我后背一下,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差点失控。“你大概是中邪了。”小花看我脸色好了很多,才跟我说起刚才的情况:我们四个人沿着墓道走得好好的,可是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状态看起来有点像喝醉了酒,离我最近的闷油瓶立刻就发现情况不对,可是不管他怎么叫我都没用,然后我还在原地打起转来,就好像,迷失了方向一样。我就像得了失魂症一样,眼看就往墙上撞过去,闷油瓶只好伸手拉住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来反而让我情况更严重,接下来的情况大致就像上面说到的,我把他们当成了是前两次幻境里看到的人影,对闷油瓶不止动手还动了口。。。。。。
麒麟血有驱邪作用,所以我刚刚喝下了闷油瓶的血才能恢复过来。想到这里,我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虽然意识恢复了,我还是觉得身体里有股躁动的情绪。我想大概,离我们目的地不远了。我往墓道的另一头看去,看着看着,就感觉那一端的黑暗好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蒙蒙的色彩,就像被罩上了一层灰雾,但是确实像是被点起了灯。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雾气还是在。小花跟我面对面站着,看到我这动作之后也转过去。“那是什么?”小花轻声说。黑眼镜已经帮闷油瓶包扎好了,两个人站了起来也往墓道出口方向看过去。无疑,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那股烟雾就在原地没有动,像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缠绕旋转着。这墓道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感觉上要到尽头可能还需要一段距离,可是这会儿这墓道是自己缩短了?这墓里的墓道还是自动扶梯式的?
雾气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不过这样的距离看不清。靠近了一点之后,雾气好像变得淡了一些。这雾气给人的感觉像是活的,就好像是一个向导,不过引领我们走的这条路和观光旅游的路线是完全搭不上边就对了。不知道这墓道尽头又会出来什么东西。
我们前面的视野渐渐亮了起来,没多久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上。我之所以不说这里是墓室,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墓室里面是垒了这么数十个坟堆的。如果我看到的只是这么数十个小土堆就算了,可问题是这些个土堆的上头都立着属于自己的木块——我们俗称的墓碑。不过墓主是处于什么目的在自己的墓里设置了这么一块地方?难不成他的本意是盖一座公墓吗?我想凑上去看清楚,被闷油瓶拉住了。显然,阅斗无数的闷油瓶也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
“这墓主是做慈善事业的,收容无主孤魂?”黑眼镜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这一路下来他看起来似乎一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什么意思?”小花瞥了他一眼。“你看。”黑眼镜往一个土堆上的墓碑上指过去,小花眯着眼看了好一阵,不冷不热地对黑眼镜道:“给你取绰号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瞎子吧。”黑眼镜耸了耸肩。我也努力了半天才看到他们指的是什么,那些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因为墓碑是木制的,破损得很厉害,破损的程度也是参差不齐,但是不管破损的多厉害,如果刻过字总会留下痕迹,而这些墓碑的表面是真的光滑得厉害。
是谁在这里立了这些无字墓碑?又是为什么在这里立这些碑?我觉得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东西有太多我们平时的经验都解释不通的东西了,这个岛从一开始就不按逻辑办事。眼前的土堆看上去很稀疏,可是事实上都很密集,我们想要穿过去必然会触碰到其中一个,而这次视线所及的距离似乎都是这样大大小小的土堆。干等着不会有结果,我们商量之后决定远距离试探。我们几个人全部退回到墓道里,由闷油瓶指挥黑眼镜站在墓道口用枪射击可能有问题的几个点。
几次之后,果然听到机关开启的声音。“咔咔”几声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那些土堆下面“唰”的一下子都蹿到半空。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清一色穿着白衣的白骨。长年的腐蚀,尸骨上面的血肉都已经一点不剩了,可是那些衣服却像是崭新的一样,白得晃眼。每具尸体的身上都挂着很多丝线,像是木偶戏里的木偶。这墓室的顶好像高得出奇但是不管我怎么抬头都没办法看到那些线的尽头。接着,这些白骨开始旋转起来,乍看下居然像在跳舞。“嗯。”我转过头去,看到黑眼镜摸着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见我看他,他也不掩饰,道:“之前看到那些活人盏我就想到了,以前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一种连环阵法,这最后一关,叫‘坟舞’。”
☆、营救
“坟舞”?我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还真是形象的名称。“阵法大体上分为攻防两种,没有折中也没有综合,而这个阵,其实和大部分的阵法差不多,用意就是想困死阵中的人。”黑眼镜装模作样扶了扶墨镜,自觉做起解说。“不过还好我们现在没有在阵内。”我庆幸道。“不对。”闷油瓶突然没头没脑蹦出这么一句,干脆利落地否定了我的想法。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瞪他,可脸转到一半,就看到正前方的数十具白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单纯的转动,而是以一种固定频率上下浮动着。乍一看似乎是乱舞章法,但是如果定下神来看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其实这种晃动很有规律,甚至可以说是节奏。
“这才是真正的‘坟舞’。”闷油瓶的语气让我一下子充满了危机感。什么叫“真正的”?这阵法还有前奏?突然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我觉得自己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死命盯紧了眼前的白骨群。这些白骨就这样在半空翻飞着,这下子看起来,还真的是在跳舞,而且居然还能看出舞姿来,真不知道设计阵法的人是用了什么手法。
看着看着,视线里充斥着晃动的白色,我觉得脑袋莫名地胀痛起来,刚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再往前面看,那些白骨居然无声无息地朝我们靠近了一大段。近距离看这些东西绝对一点美感都没有。阴森森的白骨套着白布晃动着,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这是怎么回事?”我往边上跳了一步闪开往我这边贴过来的白骨,背靠着闷油瓶问。“外即内,内即外。”闷油瓶沉着声音说道:“这个阵法根本无所谓内外。”他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