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少主,您可真狠心呐!”虽然是这样说,但冲矢昂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满满的笑意。
“藤原朔呢?”玄隐毫无预兆的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狠厉。
“在别墅里被人监视着呢!”冲矢昂有些鄙夷的撇撇嘴:“那藤原朔居然以为你住院后就管不到他了,这几天可一直都在跟他的女儿和女人通电话呢!还告诉了她们银行卡的密码。”
“是吗?”玄隐面无表情的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藤原朔可能忘了,他手里的银行卡,全部都是隶属于藤原财阀旗下的,早就被冻结了,其他人可是一分钱都取不出来呢!”冲矢昂有些幸灾乐祸。
“昂,我在冰帝的时候,真是太心软了,对吧?”玄隐的声音冷若冰霜:“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变好?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真是傻啊……”
“少主,其实那一段时间藤原朔不能跟藤原千盈……哦,不,应该是川岛千盈她们通电话,心里也是很煎熬的……”冲矢昂推了推眼镜,有些无措的安慰着玄隐:“少主,您不是说过这是心理战术吗?”
“心里战术?”玄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心理战术应该是让藤原朔一直跪在我妈妈的坟前磕头,一直磕到死为止!”
“如果少主觉得这样解恨,那就这样做好了。”冲矢昂轻笑出声:“其实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呢!还可以让川岛千盈她们跟着一块儿去啊!”
“既然昂也觉得不错,那就这样办吧。”玄隐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眼底杀意四溅:“一天不是二十四个小时吗?就让藤原朔每天连续磕头十五个小时好了,看看他能坚持到几天才死。”
“知道了,少主。”冲矢昂笑的儒雅又温和:“属下现在就去办。”
“少主,迹部财团,须王财团和凤财团分别派了代表前来向您问候。”病房的门被打开,GIN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本来不见也是没什么的,但问题是藤原财阀以后会有一部分的重心转移回日本,需要跟大部分势力都在日本的财团们打好关系。
玄隐早就知道这三家财团不可能派出普通人员前来拜访的。果不其然,迹部财团的是现任继承人迹部景吾;须王财团的是现任须王董事长唯一的儿子,须王环——之所以不说是继承人,那是因为须王环还没得到须王老夫人承认的事情在上流社会里是公开的秘密;而凤财团派来的,则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凤镜冰和单独与藤原财阀有合作关系的凤镜夜。
其余三个人玄隐都有印象,而唯独凤镜冰是第一次见面。
凤镜冰今年二十四岁,比凤镜夜要大上六岁,面容和凤镜夜有着约五分的相似之处,脸上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多一分则热情,少一分则冷淡。
玄隐淡淡的向这几个人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在看到迹部时微微一顿,但随即就转开了。
玄隐不得不承认,他以前,对这个迹部景吾,似乎确实是非常特别……否则,为什么看到其他三个人都很平淡,而看到迹部的时候,心里却有些闷闷的呢?
凤镜夜三人原本和玄隐就不熟悉,而且看到玄隐和迹部之间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客套了几句后,纷纷识趣的找借口告辞了。
你怎么还不走?虽然没说出来,但玄隐看着迹部的眼神却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了这种意思。
“玄隐,你忘了本大爷了?”完全视房间里的保镖为无物,迹部死死地盯着玄隐,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冰帝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网球部部长。”玄隐慢条斯理的把迹部的三重身份说出来,最后还加上一句说明:“没有忘。”
“记得住事情,却忘了感情吗?”迹部小声的自语了一句,很快就恢复了自信——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有感情的,玄隐,本大爷一定会让你再真正想起我们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玄隐被迹部灼热的目光给盯的有些毛毛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没事。”迹部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玄隐,目光中满是坚定的笑意:“玄隐,你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本大爷会让你再想起来的——你可是冰帝拿到全国大赛冠军中不可或缺的主力呢!”
全国大赛?!玄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冰帝的时候似乎还成了网球部的正选,参加过什么关于网球的东京都大赛和关东大赛。
不知是不是因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迹部所说的全国大赛上的缘故,玄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迹部并不是称呼他的姓,而是称呼了他的名字——玄隐。不过,是因为没注意到,还是因为听习惯了呢?
看样子应该是后者居多——因为,按照玄隐缜密的性格,没注意到别人如此“无礼”的称呼自己,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好了,本大爷明天再来看你。”迹部心知不能逼的太紧,笑盈盈的向玄隐挥挥手,就拉开门走出去了。
玄隐有些愕然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良久,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迹部景吾,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而站在房里的保镖则震惊的对望了一眼——那么多年来,他们还没见过少主如此人性化的样子呢!而且那个迹部景吾,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用了那种高傲的几乎接近命令的口气跟少主说完话后,还能安全的离开?!并且看样子,少主也并没有在他背后下黑手的打算……
第六十二章
“你又来了?”玄隐看着这两天每天都准时在上午九点钟来这儿报道的迹部,面色有些无奈,心底却隐隐的浮现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欣喜之意。
“啊嗯,本大爷不是说了每天都会来吗?”迹部万分自然的在玄隐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本大爷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明天我要去中国了。”明明本来是可以不告诉迹部的,但鬼使神差的,玄隐竟是把明天的行程说出来了。
“你去中国干什么?”迹部的身体一僵,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藤原财阀这几年极为注重在中国的发展,我当然是去监工啊。”玄隐淡淡的挑了挑唇:“所以,你明天不用来了。”话虽是这么说,但一想起以后看不到迹部,玄隐的心底却还是涌起了一股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感觉。
“中国……啊嗯,本大爷这几天正好想去中国玩玩呢!”迹部顿了一下,突然淡淡的挑起了唇角。
玄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愕然之色,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保镖恭敬的声音:“少主,道明寺财团和花泽家族的少爷前来拜访。”
“……请他们进来吧。”玄隐顿了顿,淡淡的开口。
“是。”
“啊嗯,道明寺司?估计是道明寺枫逼他来的吧?”迹部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冷哼一声——他到现在还跟道明寺司不对付。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打开,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卷发男生,随后进来的是一个比他略矮一些的金发少年。少年的五官精致却不阴柔,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是典型的“少女杀手”。
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牧野杉菜。
“藤原少爷。”道明寺司向玄隐欠了欠身,然后一眼瞥见了坐在一边的迹部,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迹部景吾?!”
“啊嗯,道明寺司?”迹部轻轻的抚摸着眼角的泪痣,即使是随意的坐着,也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道明寺君,花泽君。”玄隐礼貌的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了牧野杉菜:“这位是……”
因为大脑撞伤的缘故,很多事情玄隐都要仔细想才能想起来——比如说在冰帝发生的那些。只是这牧野杉菜,还不配让他仔细思考。
“她是……”道明寺才张开嘴,就见牧野杉菜愤怒的冲了过来,手指直直的指在了玄隐的面前:“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的算什么本事?!藤堂学姐那么好,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放肆!”站在墙角的保镖两步冲过来,面色紧张的把牧野杉菜反手扣在地上,另一个人在她的身上乱搜——他们大概是吧牧野杉菜当成刺客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保镖——以玄隐的身份,除了想刺杀他的人,还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吗?!不要命了?!
“杉菜!”刚才被牧野杉菜的动作给弄愣了的道明寺终于反应过来了,跑过去就想推开保镖:“你们干什么?!
那些保镖眼神一紧,刚想也把道明寺给压在地上,玄隐就淡淡的开口了:“没事,放开她。”
“……是,少主。”保镖犹豫了一下,虽是放开了牧野杉菜,但警惕的目光还是在她身上流连。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了!”牧野杉菜狼狈的扶着道明寺的手臂站起身,怒瞪着玄隐:“社会的蛀虫!”
“杉菜!”道明寺一向高傲的神色大变,脸色极是慌乱和尴尬:“抱歉,藤原少爷……”
“社会的蛀虫?”玄隐淡淡的挑了挑唇,笑容绝美,却令人遍体生寒:“我倒不知道我还有这种身份呢!”
“啊嗯,道明寺,你这……女朋友,小学没毕业吗?话都不会说?”迹部高傲华丽的声线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这仗势欺人虽然是中国的成语,但她不会是连这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
“谁说我不知道?!”牧野杉菜一脸的愤愤然:“有钱人哪个不是仗势欺人?!”
“杉菜!”花泽类脸色难看的低喝一声,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紧张之色:“抱歉,藤原少爷,杉菜是太担心静了……”
“静?”玄隐抿抿唇,有些惊讶:“……是藤堂静吗?”
“是。”花泽类低声道。
这下,玄隐脑海深处的记忆终于被翻出来了——牧野杉菜,那个敢在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