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放在了床上。
再然后……唇边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模糊的意识之中闪过了一丝微弱的电流。
渐渐地他开始迷恋上这种感觉,醉意朦胧的他无法进行理智的思索,只是软绵绵地回应着,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回应更是勾起了吻住他的人内心深处一阵无法抑制的悸动。
北池……
北池……
已经几乎失去所有意识时的琉生,用他仅有的一点点思维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一个他内心深处永远的烙印。
朦胧之中,他似乎又闻到了来自北池身上所特有的香气,幸福而甜蜜……
可是当第二天早上,琉生微微睁开眼睛,那种感觉就不复存在了。
他不想去纠结那一晚吻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北池,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
因为北池这个人早已不属于他,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他的怀抱……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宠溺他的温柔。
这一切的一切都即将在那不久的二十几个小时后,全部属于另一个人。
另一个将真正陪伴北池一生的人。
想到这里,琉生居然微微笑了出来,可是这笑容背后的苦涩却并没有人察觉……
他轻轻地把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它还是那么闪耀,但此时这种迷人的璀璨却早已不属于他。
琉生不想再去多看一眼这枚戒指,它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噩梦……是该结束了。
琉生高高地将戒指举起,用力地向海边丢去。
结束了。
这一切,
再见了……北池……那个我曾经深爱的人……琉生站起身,海风吹其他纯白色的衬衫,使得他显得更加的瘦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大海所吞噬一般。
而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身体,就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这就当是命运开的一段小玩笑吧,尽管它一点都不好笑……
琉生准备离开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恢复成以前的他,作为一个资深的造型师,每天接受者各大明星疯狂的预约与高薪聘请。
这才是真正的他。
对了,递给北池的辞职信,他到底批没批?如果批下来就要马上去公司去给其他艺人服务才行。
真是的,批个辞职信,有那么困难吗?!
琉生皱眉,掏出手机直接一个电话给北池拨了过去。
他已经尽量叫自己平静,不要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他现在与北池只是普通的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没那么复杂。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而电话那边北池那过于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却还是让琉生的心里为之一颤。
“你好,北池先生,我是你的化妆师,朝日奈琉生。”琉生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官方而正式,尽管它在微微颤抖。
听到琉生这个名字,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道:“有事么?琉生……”
琉生直觉的嗓子眼发紧,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停顿了半天方才道:“我前天给您递了辞职信,您看到了吗?如果看到了,请您受累批阅一下。”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此时就连打个电话都需要用敬语了么?
琉生举着电话,笑的有些僵硬。
北池沉默了……沉默了好久……琉生也沉默着,他并不知道他所期待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或许在这几分钟的沉默后,北池会告诉他那封辞职信已经批完了,工资也已经结算完了,同时,他们的关系才是真真正正地完了……
可是,也许北池不会批,他还会倔强的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琉生不敢再想,举着电话,定了定神又唤了一声:“北池先生……”
“你回身。”
短短三个字,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琉生听话地转过身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
琉生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暖得让他一辈子都想陷在里面……不再出来……
第20章 社团
这是一个慵懒的午后。
暖暖的阳光软绵绵地洒在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形成了一道暖黄色的荫蔽,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却让人听着心情舒畅。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缓慢地移动着,向左向右,没有固定的目的地。
信号灯永不停息地变换着,指引着车辆走走停停。这是这个繁华的城市每天的节奏。
绘麻从房间走出来,经过长时间的冷却,她似乎已经镇定下来了,再次恢复了那个拥有天使面孔的她,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她那已经变黑变丑的恐怖的心灵。
把瑾初从这个家中驱逐出去已经成为了她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顺着走廊向前走,绘麻在瑾初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别紧张……她只是准备把从瑾初房间偷出来的女士衣服还给他。
走进瑾初的房间,正常人都会有的感触是……里面真是干净得让人觉得不现实,这是一个男生应该有的房间么?!
绘麻总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瑾初这个人与“男生”这个属性十分有出入,看他那迷糊劲儿,投胎投错了的可能性所占比例一定很高。
瑾初是个温柔细腻的孩子,有时,他甚至要比绘麻更贴心。他总喜欢注意一些常人所无法注意到的东西,然后触景生情,把所见的一切融入到自己情绪中。
绘麻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有一年秋天,她带着瑾初出去玩。
玩儿的正开心时,瑾初偶然间见到了一片枯黄的树叶从树上缓缓地掉落下来,在空中盘旋,飞舞,下坠……
那时的瑾初还小,对于季节的更替和树木枝叶的轮换一无所知,在他幼小的心里,只觉得那是一个生命正在奄奄一息……走向死亡。
瑾初跑了过去,接住那片叶子,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树。
运动神经完全没有被开发出来的二级残废瑾初【啊喂……= =!】是不会爬树的,可是看着手里那枯黄的叶子,他幼小的心灵在隐隐作痛。
他开始奋不顾身地向上爬,绘麻看着他,不停地向他喊那是一片枯死的叶子,就算重新放回树上也不会变绿的。
但是瑾初却倔得像头牛一样,完全不去理会绘麻。
可是到了最后瑾初终究是没把那片叶子送上树,然后瑾初蹲在树旁,一个人静静地把那片叶子埋在了土里。
秋风吹起,之见那一个小小的身躯蹲在一颗巨大的树下,静静地埋着一片叶子,树的影子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住。蹲在那里蜷成一团的瑾初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而绘麻则是冷眼站在一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瑾初,嘴里只呢喃出了一句话:“恶心……”
那时,绘麻七岁,瑾初五岁……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满怀对弟弟的厌恶之情,绘麻把这些衣服随意地丢进了衣柜,也不知道这些神出鬼没的衣服会不会吓到瑾初……
转身正准备离去时,绘麻却忽然瞄到了一张照片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大概是从刚才的那堆衣服中掉落出来的。
绘麻弯腰拾起它,照片中的人却让绘麻不由得一愣。
梓?
这里怎么会有梓的照片?
绘麻四处扫视了一圈,在确定没有走错房间之后。一张画满了红心的日历吸引了绘麻的注意。
这种过于少女心情的行为瑾初是做的出来的,这一点绘麻坚信不疑。
他恋爱了?
环顾四周,过于整齐的四周并没有任何东西能进一步证明瑾初恋爱了这个事实。
绘麻走到房间内部,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一个大秘密就要暴露在自己眼前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书柜和衣柜这两个瑾初房间中唯一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心里也不知是在期待着什么。
而当她打开衣柜最底下的抽屉时,一个大盒子赫然映入了眼帘。
绘麻记得这个盒子,瑾初刚来那天,她帮着瑾初收拾行李就看到了这个盒子,绘麻当时问瑾初这盒子是什么,而瑾初并没有回答,只是飞快地把盒子抢过来抱在怀里,嘴里忙道:“没什么……”
从那以后,这个盒子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绘麻也没有往心里去,而现在它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绘麻要把它拆开一探究竟。
盒子沉甸甸的,打开盖子,里面是无数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和一摞照片。
绘麻拿出照片,随意翻看了几下。
然后发现,这些照片的主题都可以归为一个字:梓。
绘麻顿觉得有些惊讶。
数量如此之多的梓的照片为什么都会被瑾初当成宝贝一样收藏在盒子里?绘麻清楚地记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照片是瑾初在美国时,她发给他的。
其中一张照片上梓正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练习着他声优的台词,只是这后面居然多出了一个“兔耳朵”。
这张照片绘麻记得十分清楚,那是她发给瑾初的第一长梓的照片,那天梓为了要应付明天的声优测试所以拼命地在练习,可是椿却一直在给他捣乱,那只惊世骇俗的“兔耳朵”就是椿的玉手……
没想到,瑾初已经把有梓的那些照片全部都洗了出来。
再看看那些信封,有些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写收信人,而有些信封上面则是写了收信人然后又被用笔抹去了。
可是仔细地去辨认,绘麻还是能够看出,这些信的收信人全部都是梓。
就在这时,绘麻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画面,就是那次她在去叫梓和椿起床的时候,瑾初也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当他看到梓的时候,脸更红了……
一瞬之间,绘麻几乎不假思索的从脑海之中闪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有些堂而皇之的念头。
瑾初恋爱了?
而且他爱上了梓?他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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