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叫呢?‘清澈湖’,感觉怪怪的”梅清佳和白皓雪并肩躺在河石上,闭着眼睛问。
“清和澈各取自咱们名字的中间字,代表着我的心和你的心。我们的心对彼此永远都是清澈透明的。就像这湖水一样。”白皓雪坦然回答。她希望她们彼此之间可以这样。这湖就是她们的见证。
“好,那我们要永远这样,这湖就是我们的见证。”梅清佳握着白皓雪的手紧了紧,那一刻她的心里感觉好幸福。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那个人总是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想到这里,梅清佳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看到清佳背对着她站在湖边,身影竟有些落寞,白皓雪心也纠的痛了一下。
“清佳,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什么?你真的……”
“是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只有你这木头还不知道?”
“我,可是我是一介凡夫俗子,陪你的也只有几十年,而且我会慢慢变老变丑,我……唔……”未及她说完,唇已经被封住。梅清佳柔软的唇贴上来,白皓雪只觉浑身一阵颤栗。只一下便又离开。
“如果你是因为这些而不想爱我,那你真是多虑了。我只问你你心里的感觉,相处了那么久,你对我终究只是朋友之谊吗?”
白皓雪皱眉沉思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我不知道,但是自从看到你在雪地里跳舞起,我知道你已经是我生命里的特殊存在了。那之后我时常梦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画了好多个你,每每想你的时候我都会看着画像发呆。我不敢去找你,怕我会控制不住去抱你吻你。清佳,你怎么哭了,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
“不,白皓雪你知道吗,我有多怕你说是,如果你说是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爱你啊傻瓜,为什么你总是装作不知道呢?”白皓雪上前为梅清佳擦去眼泪,然后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
“是我太笨了,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怀抱更紧了,白皓雪想跟梅清佳坦白,“清佳,其实我有婚约的。那是父亲给我定下的,我不能违背。”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梅清佳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白皓雪,白皓雪直觉的周身寒冷。
“我,我没想过我们会发展成这样。我现在只想为白家昭雪,也未曾考虑过儿女私情。”
“你不要找借口!我只想问你,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和他是门当户对,我们两个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很优秀也很英俊,我是很喜欢他,当时一心只想嫁给他。可是天意弄人,我家败落,我流落到此,然后就认识了你。我和他有誓言死生不相负。所以我不能背叛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梅清佳感觉到一切都那么可笑,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清儿”白皓雪想上前就被梅清佳一把推开。
“不要叫我清儿,不是你叫的。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梅清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已经和别人约定了终生,她还是要走。梅清佳蹒跚着跑回去,没几步就被地上的碎石绊倒在地。见她摔倒,白皓雪连忙跑过去抱住她起来。
“清儿,清儿,你没事吧?”
“你走啊,你不是还要回去找他吗?管我干什么?”梅清佳挣扎着挣脱白皓雪的怀抱。可是被白皓雪抱得更紧了。
看到梅清佳伤心的哭泣,白皓雪只觉自己的心被尖刀插着般的疼起来。她是喜欢孙秋晨,可她爱的确实梅清佳啊!在没有任何时候比她此刻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些。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般强烈的牵动着自己。
“清佳!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啊!”白皓雪不顾梅清佳的挣扎紧紧地抱住她,吼了出来。
“什么?”梅清佳愣了一下,她说她爱的是她。
看着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白皓雪接着说“我喜欢他,可是我爱你。你才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人。我和他的誓言是儿时年幼立下的,当时我以为对他的依赖和敬佩就是爱,知道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
“你,说的说真的吗?”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
梅清佳在白皓雪怀里笑着哭了,这句话她等了好久。就算没有白皓雪的承诺,只要她爱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雪下得清澈湖没有结冰,岸边覆盖在白雪下,湖水依旧是那么清澈。蓝色的湖嵌在苍茫的大地上,就像是洁白的狐裘上镶嵌的一块蓝宝石,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恨本无义
开春三月,大地一派欣欣向荣。杨柳堆烟,繁花似锦,枝头黄莺鸣,极目山翠微。
“白姐姐,你看我这幅画得怎么样?”滟儿兴冲冲地把自己刚刚完成的春风杨柳图拿给白皓雪看。
“嗯,滟儿的画艺是越来越长进了。画出的杨柳枝呢也是惟妙惟肖,生动活泼啊”白皓雪戏谑的笑道。
“什么惟妙惟肖,有你这样夸人的吗,我这是画又不是雕刻。不好就直说嘛。四姐~~你看她老是这样,真讨厌”潋滟最烦的就是白皓雪拐着弯的损人,但是又说不过她,只好拽着四姐的胳膊求救。
“哈哈,小丫头生气了。其实画工不错,缺就缺在这造诣上。我让你画的主题是什么?”白皓雪连忙转变策略,先扬后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呀”
“嗯,那你觉得这两句表现的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是说征夫出征,家人来送别的场面,他舍不得走但又不得不走。”
“诗嘛,理解得很到位,所以你的画就要表现出征夫和家人的生离死别之情。把感情赋予到柳枝之上,那柳枝应该是柔软的,依依被风吹向征人,似在挽留他们一样。你再看看你画的柳树,给人的就是一只柳树在盛夏的蓬勃向上的感觉,哪有丝毫的别离情愫在里面”
“哦,你一说我全明白了,我是只想把柳树画形象了。没想到它还带着感情呢。”
“也不打紧,你刚学这类画风,不必着急,慢慢来。滟儿你在绘画上很有灵性,日后若是白姐姐不在了,就拿着画集自己揣摩揣摩,相信你一定比我学得好。”
“白姐姐,你要去哪儿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你说你要教我直到我把你的本事都学会为止的。四姐,白姐姐要去哪呢?”滟儿听到白皓雪这么说一时着了急。
“没事,白姐姐只是随口说一说。再说白姐姐是凡夫俗子,最多也只能陪滟儿几十年,万一白姐姐驾鹤西去,你就要学会自己钻研喽”
“嘿嘿,没关系。反正等白姐姐病老归西那一天我也早把你的本事学完了”滟儿调皮的说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丫头”
“咯咯~~我开玩笑了白姐姐,我可舍不得你离开我。你要是死了我会找到你的下辈子的转身,再把你抓到山上来陪我们。”
“好,要是白姐姐这辈子陪滟儿的时间不长,下辈子你就找到姐姐,姐姐再来陪你们好不好?”
“嗯,一言为定”
一直沉默不言的梅清佳离开画桌进了内阁,白皓雪看着清佳回屋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好了,滟儿,我书架上有一幅吴道子的画,你拿去揣摩揣摩。还有再画一幅明天拿给我看。”
“嗯”
看着滟儿取了画就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白皓雪转身进了内阁。走到床边挨着梅清佳坐在床沿上,从后面围住清佳的腰,下巴抵在肩上,细细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味。
“决定了?”
“嗯”把脸埋在清佳的脖颈出,用鼻子轻轻地应了一声。
“还是要走?”
这次白皓雪没有回答,只是搂着清佳的腰的手更紧了。
“什么时候走?”清佳的声音有些颤抖。无论有多爱,你都还是要走。
“明天”这山上有太多牵绊,太多留恋,不走的果断,永远也走不了。
“嗯”再也忍不住,泪水涌了出来。感觉到怀里人颤抖的身躯,白皓雪把梅清佳转向自己。梅清佳的泪水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在白皓雪的心尖上,天知道她有多舍不得离开。可是,白家的冤案谁来管,父亲的清白谁来还,有太多的包袱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必须离开,只有解决了这些,她才能真正快乐地生活。
“清,等我回来。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就会回来找你。那样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嗯,如果你不回来了呢?”
“傻丫头,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世界上哪有人不回家呢?”
“我怕”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出现意外,害怕你喜欢上别人,害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嗯?怕什么?怕我移情别恋?我这辈子恐怕都要栽在你手里了,你就是我心头的朱砂,是我的生命。”
“如果你不回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傻瓜”
夜色是那么美,月光如水般清澈空灵,可是为什么却是离别的夜晚。明天你将离开,你可知你也带走了我一般的灵魂,此后那么多无眠的夜你可知我是怎样熬过的,你又怎么能忍心负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送君千里
“今晚就不要走了好吗?陪我一起睡”梅清佳拉住了起身欲走的白皓雪。她送她回来,却要转身离开。木头,你可知你这一离开错过的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相爱。
“嗯”白皓雪转回身来,笑着点了点头。褪下外衣鞋子和梅清佳躺在一起,然后伸出左臂把爱人带到了怀里。怀里人身上总是热的,和自己冰冷的体温完全不同,抱着让人感觉那么舒服,像是一团火把自己暖热。她把搂着的人楼得更紧,吻了吻她的额头。
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她知道她又哭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