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压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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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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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挣扎着看向取了他性命的人——此刻顾翩然已从床榻上站起身,面色无波地觑着他的惨状,仿佛觑着区区一只蝼蚁一般。
  “嗬嗬……”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双手也施展不出武功,浑身一阵抽搐,带着怨恨与不甘,停止了呼吸。
  一步错,步步错。
  也许从他站上与圣水宫的对立面起,就注定了死亡。
  这个女人的狠绝,他远远不及。
  结果了苍鹤鸣,确认他已断气,顾翩然才松了一口气。
  心神一松懈,身上一阵虚软,差点站立不住。
  她强自提气,抱起仍是昏迷着的怀溪,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另寻了一间干净的厢房,小心翼翼地将怀溪安置在床上,她也支持不住,倒在一边。
  这化功散的确霸道,方才她暗自运功,气血逆行,硬是将部分药性随着血液逼出体外,虽然减弱了药性,却也加速了药效,若不是咬牙坚持,只怕早就失态。
  趁着苍鹤鸣大意之际,用丝帕引开他注意,其实这虚空指刃才是真正的杀招。
  圣水宫藏书阁内典籍无数,功法精妙,岂止世人所知的三绝?否则,仅凭一个暗杀小队又怎么能全歼苍剑门三百一十七人?
  圣水宫的势力远远比它展现在世人面前的还要强大——包括她这个宫主。
  只不过千算万算还是忽略了一个骆怀溪:武艺低微却分量极重,绝佳的棋子,又怎么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幸而她诛杀了苍鹤鸣,救下了溪儿的性命,但这毒医的药……
  腹下燥热顿起,被她运功压制,然而那股邪气闯丹田而不得,竟转而袭向她的灵台,措手不及之下失了防备,脑中犹如百虫噬咬,万马奔腾,坚毅如她不肯呼痛,额间渐渐沁出冷汗。
  恍惚间,梦魇一般的过往在脑海浮现,栩栩如生,至悲至痛。
  “柳儿……“她不自觉逸出一声哀鸣,一滴冰晶似的泪珠滑落,再睁开已是双目赤红。
  她有些狂乱而哀痛地低喊着:“不要!不要离开我!柳儿!柳儿……”
  一转头,看见低低呜咽着蜷在床榻之上的怀溪,,她的眼里闪过失而复得的喜悦,仿佛孩童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又有着害怕失去的惊慌失措,颤抖着将唇印上怀溪因为药性而变得嫣红的樱唇,顾翩然的眼神不复清明。
  “你是我的……”她低低的呢喃声消散在轻柔而缠绵的吻中……


☆、17失控

  早在苍鹤鸣掐上她脖子的一刻,骆怀溪便被剧痛唤醒了。
  只是浑身瘫软无力,若不是受制于人,只怕早就滑倒在地。
  她隐忍着身上的异样,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师父的负担。
  热,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意识有些模糊,但听觉犹在。
  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怀溪却不甚明了,也或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使她的大脑有些迟钝,只能被动的接受信息,却无法消化。
  一种痒,似乎从心底钻了出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有逸出口的低吟。
  她恨自己武艺不精,放松了警惕,如此轻易地就着了那个男人的道;她更恨自己定力不够,只是随意的撩拨,就承受不住丢盔弃甲。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无力地感受酥麻和燥热在四肢百骸里横行,在那男人的手抚向腰间的时候,无法逃开。
  她多么害怕,被陌生的感觉所支配,她会变得不像自己。
  她多么害怕,在睁眼的刹那,从师父眼中看到自己的丑态,以及她的鄙夷。
  一瞬间,绝望似浓墨一般弥漫开来,晕染出她黑色的未来,她不禁问自己:是否,死才能带来解脱?
  若真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齿间蓄力,在准备咬舌的那一刻,腰间的束缚一松,她随之跌倒在地。
  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她却感谢这痛,让她缭乱的神志一清,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
  勉强睁开双眼,却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只恨自己从未睁过眼——那一幕过于血腥,对于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就像三年前那次遇袭受伤一样。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圣水宫主骨子里的狠绝——废人双手取人性命竟是毫无犹豫,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轻松,令人胆寒——骆怀溪不知道,这个如修罗一般的女子与她圣洁如仙的师父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也只是短短一刻,她便释然了。
  即便对外人如何无情,对自己总是温柔的,这一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既如此,又何妨?
  然而当她压下了种种情绪,满心以为事情已了时,却不料,噩梦,才刚刚开始。
  身上异样的麻痛让她惊惧,猛然睁开眼,却见那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她的师父!
  过于震惊让她呆愣当场,直到脖颈处传来被撕咬的疼痛才回了神。
  不!不对!这个人不是师父!
  这个人的眼里没有疼爱,只有掠夺。
  这个人的动作没有怜惜,只有暴戾。
  但是,这张清逸绝俗的脸,分明就是属于师父的。
  她见过威严的,清冷的,优雅的师父,却没见过如此沉沦的师父。
  当这张脸上出现迷乱、疯狂的神色时,骆怀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处塌陷的声音。
  脖颈上被掐过的痕迹再次遭到蹂躏,毫不怜惜的啃噬、吮吸,留下一个个斑驳的红梅,既痒又麻,骆怀溪咬紧牙关,却忍不住破碎的呻吟。
  不单单是痛,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陌生的感觉,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师父!您怎么了?我是溪儿啊!师父!”她试图唤回那人的神志,却是毫无所应。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双手抵住对方的肩头不让她靠近。
  然而她估错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手一阵阵酸软,本是搭在她两肩,却变成了揽住她的颈子,将她拉向自己的姿势,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骆怀溪的顿时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那人却不管她此刻的窘态,只一心一意按自己的节奏在她身上肆意点火。
  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传来,她轻轻扭动着身体,却引来更大力地啃咬,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上,颈上,双手被猛地固定在头上,她一惊,如小鹿一般的的眸子泛起雾气,抬头看着压制她的人。
  那人的眼中是控制不住的**,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哀伤,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怀溪挣扎着,想要抽出双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的动作却被当作反抗,遭到了更为激烈的镇压,那人的神色突然变得癫狂,眼中似有风暴凝聚。
  怀溪暗叫一声不好,只觉得胸前一凉,竟是被撕开了衣襟!
  “啊!”一声低呼,大片莹白的肌肤顿时衤果露在空气中,在那人炽热的视线下染上了一层绯色。
  怀溪鸵鸟似地闭上双眼,将头埋在一侧,想要逃避着尴尬的情形,却因为眼前的黑暗使感官更为敏锐,对方在她身上施加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难以忽略。
  她只觉得两片温软的唇不停在自己的身体上肆虐,被触碰的每一处竟都觉出了可耻的快感。
  她知道其实她吸入的迷药分量并不重,完全可以克制住,然而在顾翩然略显粗暴的抚摸之下,勾起了她心底不为人知的渴望。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悟:她对师父的感情远不止师徒之谊那么简单。
  所以对于顾翩然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她都可以坦然接受——无论是呵护,还是伤害。
  她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对于情爱,并不陌生。
  她隐隐可以察觉到自己对顾翩然悖伦却不悔的恋慕。
  也许,那是爱。
  可惜让她有这一认知的时间、地点都并非理想,甚至非常糟糕,让她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情感便先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在顾翩然断断续续喊着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时,骆怀溪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又生生忍住了,转而化作一个甜美而凄凉的微笑。
  她知道此时的顾翩然受了极大的刺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意,甚至她可以理解师父将她当作了某人的替身——在很久之前就隐有所觉。
  师父夜半时凄冷的背影,看向自己时复杂的眼神,自己受伤后若即若离的态度,她都知道,只是装作不懂。
  在看到顾翩然的第一眼,还年幼的骆怀溪就过告诉自己,为了“仙女姐姐”的笑容,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对待,她仍是放弃了挣扎,默许那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即使前路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在这一刻,她只想随着那人一起沉沦。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被撕裂的痛感让隐忍许久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脑中出现了这八个字,骆怀溪扬起了一个自嘲的笑。
  强烈的痛楚使她冷汗涔涔,很快便失去了意识,从而错过了顾翩然在迷蒙之时,那句轻得难以捕捉的呢喃:“溪儿……”
  顾翩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梦,梦里的自己发了狂似得和柳儿交欢,自己对她毫不怜惜,在她身上狠狠地留下印记,似乎是发泄一般,又或者是为了证明什么。
  她微哂,并不以为然:自己待柳儿从来轻柔怜爱,几时这般粗鲁?更何况,柳儿她……
  突然,顾翩然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苍鹤鸣劫持了溪儿,她杀了苍鹤鸣救下了溪儿,她中了化功散和媚药,她抱着溪儿到另一间厢房中运功逼毒……记忆停留在自己气血逆行,邪气侵入灵海的那一刻。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溪儿浑身赤衤果地蜷缩在自己身边,小脸上犹带未干的泪痕,双唇紧抿,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白嫩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的印痕,显得触目惊心。
  视线一点一点往下扫,顾翩然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只剩彷徨与惊恐,她举起自己克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右手,指尖有一缕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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