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宝宝的声音给唤醒,向语晴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冰冰凉凉的触感告诉她,凌芸昨夜并没有进房休息。
瞬间,一股怒火由体内开始燃烧。
「麻麻……」
女儿软软的声音,唤回她一丝丝的理智,向语晴从床上将宝宝抱起,离开房间来到客厅,将宝宝放在她的游戏床里,这才走到厨房去替她冲泡牛奶。
只是,一向都在客厅工作的凌芸呢?怎么会不见人影?
「叮咚。」门铃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向语晴的思绪,回过神的她加快冲泡牛奶的速度,在经过客厅时,先让宝宝自己扶着奶瓶,而她,则趁机去开门。
「小晴,小芸呢?」担心自家女儿的状况,特地搭最早一班高鐡北上,一进门,却只见到宝宝一个人在游戏床里喝着牛奶,却没见到自家女儿的身影。
「妈,小宝能不能先麻烦妳?我想和芸谈谈。」
「好,妳们慢慢谈,我先带小宝到隔壁去。」抱起仍在喝牛奶的宝宝,芸妈体贴的给两人留下一个沟通的空间。
等芸妈离开,向语晴转身来到客房,悄悄地将门打开,果然发现了凌芸的身影。
见凌芸的确有乖乖休息,内心的怒火这才稍稍降温,至于她为什么独自一个人睡客房,向语晴也猜出个大概,不是怕吵到自己和宝宝,那便是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担心和宝宝同一个房间,会传染给宝宝。
担心是后者的向语晴,轻柔地伸出手,将手掌贴上凌芸的额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的确是不舒服才会一个人躲到客房。
「芸,起来,我带妳去看医生。」掌心传来的炙热感,让向语晴皱起了眉。
「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睁开眼,凌芸感觉全身的肌肉传来阵阵的酸痛,让她很不舒服。
「妳一定要让我担心吗?妳忙工作不睡觉就算了,现在就连生病了也要气我?」不明白最近的凌
芸是怎么了,尽管仍是体贴,对她和宝宝也是极好,但她总感觉凌芸有事瞒着自己。
不想让凌芸更心烦,所以向语晴选择视而不见,但她居然连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出门……」她不想再撞见那个人。
「芸,别让我担心好吗?」收缓了口气,向语晴柔声再劝「和我去看医生好不好?看完立刻回来休息,不在外头逗留,这样好吗?」
刻意忽略全身传来的酸痛,以及胸口那一丝不舒服的闷痛,凌芸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内心挣扎着要用什么话来拒绝向语晴,会让她比较不难受。
「晴……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
凌芸的话让向语晴越来越不悦的眼神给逼退回去。
「芸,说好。」
迟疑了一会,凌芸仍再次拒绝向语晴的提议。
不是没有见着向语晴难受的表情,但她真的不想出门,她知道,张圣智一定在门口守着,她不要再看到那人的脸,也不想再回想起那件事。
「妳到底怎么了?妳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不想说的事我不逼妳,但妳能不能替我想想,看妳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难受?」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落下。
以往,只要自己不是无理取闹,凌芸多半会在自己强迫她说好的时候,答应自己的要求。
今天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向语晴的心一阵一阵抽痛,她不明白,自己是为她好,为什么凌芸要拒绝自己?为什么宁可自己难受,也不愿意让自己带她去看医生?
「有些事……我还在想怎么……处理……」感觉胸口闷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开始呼吸不过来的凌芸,一句话变得断断续续。
「如果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可以告诉我,我不是永远需要妳保护的瓷娃娃,我二十九岁了,我有能力可以帮妳。但若是妳什么也不愿意说,那跟丢下我有什么两样?我也想要保护妳啊。」感情是两人的事,她很感谢凌芸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
但,她不想一辈子当凌芸手上的玻璃娃娃,她也想照顾凌芸,成为凌芸的依赖。
「晴……妳给我……一些时间……我……我试着……」自己内心不堪的回忆,和向语晴的不快乐,两件事在凌芸心里的天平上秤了一会,很快便有了轻重之分。
她不要向语晴不开心,她是自己的宝贝,应该要快乐,而不是难过。
只是,那件事让自己害怕了这么长的时间,短时间内,她还无法诚实地开口。
「我已经给了妳一个礼拜的时间,
结果呢?就只是让妳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她还要多久的时间?还要多久的时间来折磨自己?难道真要将自己的身体弄垮了,才愿意让她分担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害妳。。。。。。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胸口突然的剧痛,让凌芸停下未说完的话语。
「我不会再给妳时间好让妳再去伤害自己。」强迫自己不去看凌芸苍白、难受的脸庞,向语晴鐡了心要她将心里的苦恼告诉自己。
要是再让她这样逃避下去,只会变相的折磨她和自己。
向语晴的话传入凌芸耳中时,全变成奇怪的音调,让她听不清楚。
胸口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呼吸困难的症状,让凌芸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开口叫向语晴不要生气,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她保证,她一定会尽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好将一切事情告诉她。
但,她却力不从心,只能放任自己软倒在床上,随即陷入黑暗中。
☆、第三十回
「芸。」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向语晴惊慌的喊着。
但,很快的,向语晴冷静了下来,她让昏迷的凌芸躺在床上,起身到客厅播打119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在隔壁的芸妈。
原本坚持要一起到医院的芸妈,在向语晴柔声劝说下,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答应暂时先替她们照顾宝宝,并要求她时刻打电话回来告诉凌芸的消息后,这才让向语晴结束这通电话。
挂上电话,向语晴用最快的速度回房,将两人的证件、钱包放进自己随身的包里,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之后,这才又回到凌芸身边。
弄湿毛巾,将它放在凌芸额头上降温,所幸,救护车很快便来到两人居住的大楼下,救护人员在管理员的带领之下,顺利的进到凌芸家中。
因为电梯的空间太窄,担架无法使用,于是,救护人员舍弃担架,直接选择将凌芸背下楼。
时刻在身后护着的向语晴跟着救护人员来到管理室,此时,另一个救护人员已经将担架准备好,并协助他将凌芸安置在担架上。
「她怎么了?」正当三人想将凌芸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的嗓音却突然出现身后。
「你是谁?」让救护人员先将凌芸送上救护车,向语晴转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听出声音里头的紧张和慌乱,向语晴可以肯定,声音的主人一定认识凌芸,甚至,喜欢凌芸,要不,他不会如此紧张。
只是,当她将目光投射到对方脸上的时候,却让对方眼中的恨意给吓了一大跳。
那人的恨意,是针对自己吗?
「我是芸的学长,她怎么了?」像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强烈,于是,张圣智稍微垂下头,将自己的目光隐藏起来。
「还不清楚,得到医院检查才会知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你改天再来找芸吧。」语毕,向语晴丢下张圣智,随着救护人员上车。
在车上,向语晴越想越不对,从来没有听凌芸提过近期有学长要来找她的事情,再加上,稍早她坚持不出门的话还回荡在自己耳边,所以,那人鐡定不是和凌芸约好的。
但,如果不是事先约好,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楼下的管理室?
不、不对,这事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不管向语晴怎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那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实在令她太不舒服,为了安全起见,向语晴还是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播通了芸妈的电话。
「妈,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将两人在管理室发生的事情告诉芸妈之后,向语晴想了想,又接着
说道「妈,小芸的情况可能得住院,能不能想办法要求单人病房,然后请人在门外守着?」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不简单。
「对,我担心他会出现在医院。」
「好,我会照顾芸的,您别担心。」
「嗯,那我再打电话给您。」
结束和芸妈的通话,向语晴的心情总算安定一些,虽然还不清楚那名男子的身份,但有了芸妈的保证,至少,两人在医院这段期间,他应该是无法打扰自己。
无法肯定凌芸的失常是否与那名男子有关,不过,不要紧,只要凌芸愿意将事情告诉自己,那么,她有的是办法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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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凌芸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里……是医院吧?!
鼻间闻到了属于医院独特的药水味,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针头,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她,似乎是昏过去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在一旁照顾她的向语晴,柔声问道。
「没有…。。。」下意识的响应向语晴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胸口的疼痛减轻许多,虽然还有些闷痛,以及呼吸不顺的症状,却已不那么难受。
「我怎么了?」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这一个礼拜来睡得不好,所以得了流行性感冒,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晕倒。
「过度疲劳,再加上感冒病毒入侵心脏,引发了心肌炎。」当医生告诉她病因的时候,她利用手机查了一下,差点吓得让手机跌出手中。
心肌炎这病可大可小,要是一个不小心,只怕连小命都会弄丢。
所以,她特地交代医生,让他在点滴里加一些药,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