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材料!到底是去哪儿了!?”
看着杭毓麒一脸焦急,符叶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嫉妒,小声安慰道:
“或许她只是迷了路,晚点儿就能到家了。”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就算有天大的变化,秋琴住的地方也是很好找的。”
“别着急,我们顺着原路再仔细找找吧。”
“……”
一直到凌晨,他们都没有找到突然失踪的岳绍鹭。昝秋琴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都只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杭毓麒猜测着岳绍鹭应该是用其他方法回了孤岛,但符叶似乎没有同样的想法。不管如何,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前,他们都没办法做出太夸张的举动,只能在辗转中,进入睡眠。
第二天下午,是审查“彩瀑”演员们作业的时间。符叶将一脸憔悴的杭毓麒送到大门口,无意中发现过来和杭毓麒打招呼的白景旭走路有些奇怪,不过这倒没有引起符叶多大的兴趣。看着杭毓麒进入了排练厅,他才开始倒车,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岳绍鹭!让头脑迅速冷静下来,符叶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车内观察。岳绍鹭显然没有注意到符叶的车,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白景旭消失的地方。一切都有了解释——岳绍鹭一整晚都在“监视”着白景旭。
想到这里,符叶的心情变得复杂。杭毓麒对岳绍鹭超出平常的关心虽然让他不好受,但好歹能看见自己爱的人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也算是一种欣慰。但如果那个他喜欢的人并不在乎他,就谈不上欣慰了。想着想着,符叶又自嘲起来。喜不喜欢在不在乎,我瞎操什么心?还没见过哪个人会把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积极地推给别人,还觉得很欣慰吧?不管怎么样,再过几天肯定得回澳大利亚,这边的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多一个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看着岳绍鹭只是双眼紧盯着“彩瀑”的大门而没有进去的打算,符叶打开车门朝她走了过去。
“听小麒说你找到那个人了?”
岳绍鹭转过头,对上了符叶一双温柔的眼睛。
其实在外人眼中,不笑的符叶总是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但岳绍鹭却一直将那双只看着杭毓麒才会露出柔情的眼睛当成符叶的标志。
“嗯,不过目前不能告诉他。”
“昨晚就是为了那个人,所以一直没有回秋琴那儿吗?”
岳绍鹭听出了符叶话中的意思,她垂下眼睑,声音有些沉:
“你们找了我多久?”
“凌晨两点才将小麒送回家。”
“你们把我想的太娇贵了。”
“不是因为你娇贵,而是作为朋友该有的担忧。”
“你很想骂我吧?是我让你的杭毓麒担心到那么晚还在找我。”岳绍鹭抬起眼,与符叶平视,眼波平淡得不掺杂任何情绪。
倒是符叶脸色一变,露出了些微恐慌。
“你……别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平白失踪一整晚?”明白对岳绍鹭说话,直接要比委婉来得更有效,符叶也不再管语气是重是轻。
“昨晚我很瞧不起杭毓麒,就这么简单。”
“岳绍鹭!”听到她的回答让符叶有些光火,他的音调再次加重,“很多时候,尤其是作为现在这个社会像小麒这种身份的人,都有无法避免的压力和无奈。你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十年,与世无争,根本就不了解现实究竟是什么样子!小麒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就算他对压力妥协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们是朋友,却连起码的宽容和理解都没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清高和骄傲就能解决!你说也不说一声就一整晚不见人,你要关心你的人怎么办?你以为所有人和你想法一样?你以为就你这种性格,所有人都会像小麒那样忍着你!?”
岳绍鹭不动声色地听完符叶的这番话,眼睛又再次转向了“彩瀑”的大门。
“符叶,你的这些话中,有多少句没有受嫉妒心的影响?”
“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看透的模样,我只是说事实,希望你能多为朋友想一想!”
“你很了解我吗?”
“我……”
“你怎么肯定我是装的?”
“……”
“我那十年是如何度过的,你们怎么知道?”
“……”
“还有,我为什么事事都得汇报?”
岳绍鹭说的云淡风轻,却句句刺得符叶脑子发疼。他突然很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多说一句,好也好坏也好,都不关他什么事。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认识这个人,要不是因为小麒,他连话都懒得和这种人多说。
“都随便你,可以了吧!”
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却不料因岳绍鹭的下一句话收住脚步。
“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符叶转身,眼中有了水雾。
“我能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不想说过多的废话。直接一些或许会伤人,却也能将事情做到最彻底。只有九十七天的时间,如果我像你这样说一句话都要思前想后,那任务就不用完成了。对一个只在这里呆九十七天的人来说,要如何生活,不用你这个会在这里呆一辈子的人来教。”
符叶再次哑然,却没有被刺伤的感觉。他知道岳绍鹭的这些话,是她对自己的解释。她应该很少对别人解释吧?
想到这里,符叶有了一丝感动。老实说,自己之前在说那些话时,确实掺和了一些阴暗的情绪。被人毫不留情地点破,当然不想承认。看得出岳绍鹭也是将自己当朋友的,可他却总是将岳绍鹭当成自己的情敌……
“刚才……对不起。”
“你很喜欢说废话。”
符叶笑了起来,这大概是他这次回来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岳绍鹭回过头看着他,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又继续看向大门口。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守到最后一天?”
“看情况。”
“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很想在回澳大利亚之前,为你做点什么。”
“不用了,”刚说完,岳绍鹭忽然转过头,“你要回去?”
“嗯,我不能离开公司太久。”
沉默了一会儿,岳绍鹭才开口:“放得下他吗?”
“……”
“他是在乎你的。”
符叶吃了一惊,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要是别人说也就罢了,但岳绍鹭会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
“他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当然在乎我。”
看着符叶满脸自嘲,岳绍鹭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你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争取?”
“……你全看出来了?”
“不妨争取看看,若是遭受拒绝,大不了永远呆在澳洲。”
“如果换来的结果是拒绝,我宁愿不要怀抱任何希望。”符叶苦笑地摇着头。
岳绍鹭没接话,眼中却隐含不明意思。
“不过,谢谢你,岳绍鹭。”
“决定权在你,没有谢我的必要。”
“我是感谢你的理解,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符叶说的诚恳。
“都是正常的感情,存在什么异样?”
这样的话让感动充斥了内心,想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符叶干脆问出了刚才就一直想了解的疑问:“为什么不能马上告诉白景旭?”
“一旦说出口,我额头上的隐眼就会消失。这隐眼在没找到人之前,具备验证的作用,找到人后,就转换成感应的作用。若是隐眼消失,他又趁着这段时间逃跑,将会是个大麻烦。”
符叶点点头:“这种感应,是指什么?”
“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我只能感应到他的行动方位。”
淡淡的话语听得符叶又是一惊,她怎么会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感应得到杭毓麒,又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白景旭?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是谁,杭毓麒是信任你,才对你多透露了一些,但他至少是个懂得尊重别人隐私的人。”似是听到了符叶的心里话,岳绍鹭回答了他的疑问。
“你真的……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好歹跟了红姐十年。”
或许是岳绍鹭的直接能让人放下心防,又或许是她具备着比常人没有的异能,符叶有种想把所有的苦恼都倾吐出来的冲动。
“很糟糕……我并不想这样……能感应到小麒的内心,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或许在外人眼中,这样的感应会让人羡慕。但,这是偷窥他的内心隐私,让我觉得很卑鄙……”
“正因为如此,你能准确掌握他的喜怒,走入他的内心,成为他最好的朋友,不好吗?”
“这是作弊!我不要通过这种方式去了解他,我希望他能亲口对我说出真正的想法!”符叶有些激动,但他很有分寸地控制着音量。
“嗯。”岳绍鹭点点头,“这就对了。”
“什么?”
“你这种想法是对的。”岳绍鹭想了想,又问道,“你不想有这样的感应?”
“是。”
“如果你有机会消除这种感应,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吗?”
符叶不可思议地看了岳绍鹭好一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后,脱口而出,“请帮我!”
“好。”
(十)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韩笛。当她一脸倦意地打开门看到来人时,睡意全无。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啊!你病了吗?”胡娜吃惊地看着韩笛布满血丝的双眼,满脑子的问题只得暂时放在一边。
“没有,先进来吧。”韩笛微笑着为胡娜拿出室内换的鞋,转身进了洗漱间。
洗漱完毕,端上茶水来到胡娜面前,还没等坐稳,就听到了对方一连串的追问。
“为什么弃权?屠鄂都跟我说了,你昨天很晚的时候就给他电话,告诉他你弃权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演出机会,到底是什么原因?”
“呵呵,”韩笛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我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