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爷!你可回来了!”,深夜十一点多,阿良嫂终于等来了郁泽昊,见他进门,她立即迎上前,焦急地说道。
郁泽昊转首,看着阿良嫂,这位对他来说,就如亲人般的佣人,仔细地看着她,发现阿良嫂脸上的皱纹好像多了很多。
“阿良嫂——你该回家享福了,皱纹又多了好几条,改天做做保养,不要舍不得花钱!”,郁泽昊一脸淡笑着,伸手,还在阿良嫂的脸颊上,轻轻地抚了抚,如一个儿子对母亲那般亲切,却也带着几分淘气的味道。
“哎呀!少爷!你,你怎么还这么——上午法院的人来过了!怎么就——”,阿良嫂快憋死了,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这么淡定,那个冷菲儿也是!
她的话,被郁泽昊的手势制止住,郁泽昊嘴角依旧扬着苍白的笑。
“阿良嫂,世事就是这样,我们都要乐观!乐观!跟着爷爷做了那么多年事,您遇事怎么这样急躁?!这样不好,呵呵……多跟阿良叔学学!”,郁泽昊很反常地笑着说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
“好了,阿良嫂,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还要找你帮忙呢!”,郁泽昊轻轻推着阿良嫂的后背,将她往她的房间方向推去,语气依旧那样轻松。
阿良嫂一头雾水着,随后,已经被郁泽昊推进了门。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四下里看了看,郁泽昊嘴角的笑意僵硬住。
他挪动脚步,悄悄地在这客厅里走动。
依旧是冷冷的,黑白色调的装修风格。是他决定要结婚时就买下的,当时,设计师问他要怎么装修,他只说,欧式,黑白色。
就如他的世界,冷冰冰的黑白色,没有温暖。
脚步挪动到厨房,站在门口,那个纤细的,在做饭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知道,此时,她应该在楼上休息。
真想拉她过来,问问她,当真不爱了?当真那样深的爱,就被伤害抵消了?
不过,这样的问题,却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离开厨房,又看了眼餐厅里的餐桌,这张桌子,他几乎没和她同桌吃过一顿饭,甚至还在那羞辱过她!
原来,这些回忆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可耻。
上楼后,没去卧室,直接去了三楼的书房。
想整理一些可以带走的物品,逡巡了一周,才发现,没什么可带的。
视线在接触到那排书柜时,模糊的记忆侵袭,凭着记忆他的手指在一排书上抚触,最后,从夹缝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本子。
那时他童年时的“日记本”。
也不算是日记本吧,是内心的倾诉。
看着上面,一条条充满怨念的话语,他感觉像是在看别人的过去般。
看到一个内心充满怨恨的小男孩,怀揣着报复心理,放火,差点把苏家烧光,也听到了一道道婴儿凄厉的啼哭声……
他还看到一个小男孩,抱着妈妈的尸体,放声痛哭,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白色的脑浆沾上了他的手,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将那本日记本带出了书房,郁泽昊下楼时,在楼梯口遇到了沫兮。
“泽昊——”
开口的话,令郁泽昊明白,她还在演戏,那,他陪她。
毕竟,这样的时间,就剩下几个小时了。
“陪我去喝点酒,好不好?”,郁泽昊看着沫兮,低声问道,随即,没等抹兮回答,他捉住了她的手腕,拉着他,下了楼,走到酒柜边,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出了门。
这个过程里,沫兮根本没时间反抗,不过也任由他拉她出了门。
在前院的花园边,他叫她坐下。
寒冷的冬夜里,冷风拂过,令人浑身冰冷。他却坐在了地上,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拿着!”,他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依旧夹着霸道,幽暗里,看不清他的脸,那本日记本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沫兮觉得很眼熟。
PS:怕等急了,还是先更吧,六千字。一会再写三千字。养文的都回来吧…
第164章:激动坦白
大脑思索了好一会,终于记起,那是他小时候的日记本。
想起日记本上的内容,平静的心湖湖面被轻轻地撩动下,只需几秒的时间已经恢复平静。
沫兮淡然地接过酒杯,在这个冰冷的寒夜里,酒杯的温度都显得温暖起来。沫兮不知道郁泽昊是在发什么神经,已经这样了,还有闲情拉她出来喝酒。
腹部隐隐抽疼起来,沫兮泯了口酒,一丝温热睡着喉咙流下,最后抵达她的胃里,似乎稍稍缓解了那阵痉挛。
郁泽昊却没说话,一只手高举着酒杯,迎着远处的灯光,好似在观察着红酒的色泽,还在轻轻地摇晃。微弱的光线下,红酒是黑色的,随着他轻轻地晃动,一丝丝清新的果香味在鼻尖缭绕。
不一会,他微微仰首,喝下,清新的果香味窜进鼻息,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还要不要?”,郁泽昊转首,看着沫兮,轻声问道。
“不用,还有!”,幽暗里,她轻声说道,随即,又泯了口红酒。
郁泽昊又为自己倒了杯,“碰个杯!”,他开口,沉声道,没容沫兮听清楚他的话,只听到“叮”的一声酒杯相撞的清脆声响起。
只见他又喝了杯。
随即酒杯被他丢在一旁。苏个个道。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觉得气氛太尴尬,甚至有丝诡异,沫兮打破沉浸,随便开口问道。她才不关心他有什么打算,她只关心他要不要交出子墨的抚养权。
如果他不交出来,她有办法对付他!
她的问题,令幽暗里的郁泽昊嘴角轻轻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笑。
已经不愿再去分究竟她是真心,还是在表演。
“你会和我相依为命吗?”,他抬首,看着漆黑的天,今晚,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也没有,认真的,却带着挪揄味道的声音响起,原本失神的沫兮,微微一愣。
相依为命……
呵呵……
他以后和菲儿,就是相依为命了吧。
“嗯。”,她开口,声音极低,带着敷衍,郁泽昊岂会没听出来。
“呵呵……”,他却突然笑了,笑着看着墨色的天空,那笑里,隐藏着沫兮察觉不出的苦涩。
相依为命。
郁泽昊没有再说话,低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折磨着他,随即,他掏出打火机,左手拿着那本日记本。
“啪嗒”,打火机亮起,幽蓝的火焰在寒风里,依然那样屹立,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轮廓,沫兮看着他,那火光透射在他的眼里,好似泪光……
不过是错觉而已。
然后,她看着他将那日记本点燃。
“你在干嘛?!”,沫兮大声问道。郁泽昊却抬首,看向她,手里的日记本在燃烧,火焰照亮了她的脸,周围的温度上身。
她脸上有疑惑不解的神情。
“烧了它,里面全都是痛苦,早该烧掉的,不想再带它奔波。”,火焰灼痛了他的手,他看着沫兮,意味深深地说道。
是,那些全都是痛苦的回忆,他不愿再背负。
清楚地记得,从老宅搬出来时,他特意找出这本日记本,带到了这里。
而今后,他不会再带着它,让它毁灭吧。
如果,记忆也能被磨灭……
郁泽昊的话,令沫兮的心口一恸,那里,隐隐的有根弦在松动。她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那日记本代表着什么。
如今,他是要销毁幼年那痛苦的记忆吧?
郁泽昊松手,手背被灼伤,却也不是很严重,寒风扫过,那痛意已经消失,剩下的,是一片冰凉。
“能放下就好。”,沫兮倏地开口,语气很平静,这句话也很突兀,出口时,她就有些后悔了。不过,转瞬一想,反正要坦白了,也无所谓了。
郁泽昊知道,这句话是她的真心话。
“回去吧!”,他从地上跳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那本日记本已经化作灰烬,寒风刮过,点点的火星幻灭,灰烬也被带走,不留下丝毫痕迹。
沫兮从花园边站起,手里还拿着空空的酒杯。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主宅走去。
“啊——唔——”
“啪——”
在要进入主宅时,走在前面的郁泽昊突然转身,奔向她,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低首,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那样迅猛,根本容不得她反应,双唇已经被他狂肆地吻住,残留的酒香味掩盖了他身上的气息,狂肆而霸道地吻席卷了她,尤其是那霸道的火舌,侵占进她的口腔里,狂肆地在她口腔作怪。
“唔……唔……”,微微反应过来,沫兮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那样奋力,然而,郁泽昊却死死地禁锢住她,那吻,带着霸道,也带着绝望。
仿佛只要松开,她便会彻底消失。
无论她的双拳怎么捶打,双腿怎么踢打,他就是死死地不肯松开。
最后,她的一只手狠戾地来到他的背后,伸到肩胛骨边,用力一锤。
“啊——嘶——”这次,他终于松开了她,吃痛地惊呼,抽气,他用着幽怨的双眸瞪视着她。
“郁泽昊!”,手背嫌恶地狠狠地擦拭掉嘴边的口水,随即,她冲着他大声吼道,是到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她那狠戾的声音,令郁泽昊明白,她要迈出那一步了。
“菲儿,怎么了?!”,他却还装作莫名地问她。
“我不是菲儿!我是苏沫兮!郁泽昊!你看清楚了!我是苏沫兮!当年那个卑微的哑巴!”,沫兮激动地冲着他大吼,别墅的门灯打在她的身上,像是阳光,给了她力量,她冲着逆光里的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嘶吼道。
这一刻,心口,好不快活。
尤其是看到他的脸上那惊愕的神情时,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郁泽昊看着她,她终究承认了。
“菲儿,菲儿你说什么?!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别提那个死人!”,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甚至伸出双臂,看着她,一脸的莫名。
“你别过来!郁泽昊!我就是苏沫兮!我会说话了!我告诉你,也是我叫华清远收购索菲亚的!”,他逼近,她退后,冲着他厉声地嘶吼。
终于让她等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不可能!菲儿!你在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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