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陪着她胡扯,“丫头,你很希望我死吗?我死了帮你和书儿证婚?”
“不用你操心!你这种移情别恋的渣男,早死早超生。” 裴洛蝶不客气地回道,目光则是飘向了不远处的萧隽书,他正在向封天命询问聂云的情况。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聂云也不去计较她的失言,微笑道:“丫头别置气,听我一言,芊芊的婚事也该办起来了,到时候你们……”
“聂门主。”谈话间,影无笛突兀的声音半路插|了进来
“影帮主不必客气,我无碍的。”见是影无笛来,聂云停下与裴洛蝶的话题,客套地回复他。
原来是影无笛带着妹妹来探视聂云。
裴洛蝶望着兄妹两,便也想起还有个问题没有了结。
李旦夕死了,承诺给影无笛的东海之鳞也再无拿到的可能,而聂云这边也不太有机会再寻回东海之鳞,两边的允诺都无法兑现,影无笛怕是也不会就此罢休吧。
果不其然,寒暄几句后,只听他说:“聂门主,如今东海之鳞是否能够交予我。”
提到这事,聂云也头大,碰上这个较真的,他完全没辙,只得再一次解释道:“影帮主,我曾说过,东海之鳞已不再我手上。这次是我失信于你,我愿意答应你一个别的条件作为补偿。”
“可我最顶层的功力,必须要东海之鳞相助才能达到。”影无笛想也不想直言道,看来他希冀犹存。
黛鸢叹了口气。对兄长的一门心思她也很无奈,经过一系列事件之后,即便单纯如她,也知晓其中原委,只可惜兄长似乎并未上心。
她只得再次出言提醒道:“哥哥,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此事是秦长老给你透露的消息,秦长老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主之位,这消息可做不得真啊!”
听见胞妹之言,影无笛到是真的低下了头,做认真思考状,像是终于把这事实给填到了脑子里。过了一会儿,仰首道:“那,若真的没有东海之鳞,我想要别的。”
原以为他还会继续顽固不化,现在居然开了窍,聂云顿时欣慰异常,笑着迎合道:“影帮主请说,只要我聂云能有办法拿到,定当交至帮主手里。”
影无笛面瘫着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指向聂云的身旁,道:“我要她。”
“啊?”
“……”
“哥哥你……”
“嗯,我对这位姑娘有兴趣。”
四人反应不一,但除了影无笛自己,基本都是震惊的状态。原本有些轻松的氛围,也一下子微妙起来。
在众人都无法理解影无笛的言行之际,突然有人伸手将裴洛蝶拉到他身旁,沉声道:“我不答应。”
这个人自然就是萧隽书。刚才那些话可是让他听地真切,顿时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叫他焦躁起来。
他一门心思捧在手心里的女子,怎能叫他这般的不尊重,就算自己没有这么说的立场,他也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言乱语
霎时间,不大的屋子里,形成了一个对垒的格局。
影无笛看似并不在意萧隽书的行为,他看着裴洛蝶二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救下她,她应当报恩。”
因着影无笛一言,此刻萧隽书对影无笛有着明显的敌意,现今他如此理所当然,更是让萧隽书心生不满,他更靠近了裴洛蝶,目光不若平时的随和:“报恩不需用这样的方式。”
裴洛蝶靠在萧隽书旁边,心中也是一阵气恼。救命之事固然有必要报答,可这样的要求,也有点太过分了点吧!
如斯一想,气火更甚,她随即板起脸朝影无笛吼道:“就是,你当我是物件吗?你想要就要。”
影无笛默默瞧了裴洛蝶一眼,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成分,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
伴着影无笛诡异的静默,屋子里转眼间鸦雀无声。
气氛糟糕。聂云来回看了看几个人,不得不跳出来出来打圆场。“影帮主,这位姑娘并非我重山门门下,她的事我做不了主,何况你若真对她有意,用这样的方式恐怕也不妥吧?”
喂,你这不是在帮倒忙吗!正等着影无笛有所反应的裴洛蝶瞪了聂云一回,企图向他传达这样的讯息。
影无笛回过头来看向聂云,面色无异,且不言语。
裴洛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暗着急,感情这个人脑子不太正常呀?虽然之前就瞧出些端倪,可到底是不知他行事作风居然这么的难以捉摸。
几人正可谓僵持不下,弄得黛鸢和封天命也都不敢多言。此时却见一小厮身着陈家庄的制服匆匆忙忙跑进门,四处张望道:“请问哪位是聂云聂门主?”
聂云见了来人,立刻对他回:“我就是,少庭有事?”
小厮恭敬上前,答道:“少堡主让我来通知您,殷老已经回了天水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认真一点
在这事件纷至沓来的日子里,他们几乎忘记了殷芊芊来陈家堡的目的——赶在殷老回去之前和陈少庭成婚。
既然皇帝那有意赐婚,那就来个先斩后奏,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还能硬是把人拆散了不成?这便是大伙儿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可殷芊芊此行注定没那么顺利,先有穆轻言搅局,后被人绑架,好不容易回了去,身子骨又不行了,真叫是霉运当头,躲都躲不过。
如今更好,直接错过了最佳“作案”时机。
其实与奇影帮的纠葛算是以李旦夕的死而告以终了。即使关于其他人的一同身亡的谜仍未解开,但到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想再追究下去。就算那个秦长老真的有过不轨之心,就算李旦夕手上真的有东海之鳞,人已故,线索也便断了彻底,再无处可寻。
硬要说遗留下来的问题,便是那还欠着人家的承诺。聂云本想等了结了此事之后专心操办殷芊芊的,或许还有萧隽书的婚事,只是未预料到诸事竟是这般由不得他停歇。
幸而此刻他的身体没什么异样,精神也十分地好,一起应付还尚有心力。小厮话音刚落,他便对小厮回复道:“我会尽快回庄”。小厮领得答复,便也退出门外回话去了。
这小插曲一过,留下着的几方“阵营”到是有些尴尬,是继续争锋相对好,还是让事情到此为止好?犹犹豫豫之间,影无笛终于开了金口:“聂门主,此举是影某失礼,他日影某再来拜访。”
听到“他日再来拜访”几个字,聂云额头上几乎快滴出汗,影无笛那一根筋到底的品性他可是领教过的,难不成这事就让他给认定了?
“影帮主,此事还是不要商量了,你看人姑娘也不乐意……”想着影无笛那令人汗颜的执着,聂云不禁也有些失了底气。
“哥哥,裴姑娘与萧公子郎才女貌,你何必多此一举呢?”黛鸢也出言规劝。有兄如此,她到底是看不下去。她对裴洛蝶和萧隽书的关系可是清楚着的,怎料他兄长会进来参合一脚。
影无笛充耳不闻各家言,他抓了抓黝黑的脸庞,回:“不知道。聂门主,告辞了。”说完,便同黛鸢也离了屋。
“……”这哪里来的奇葩?
影无笛一番令人费解的言行让众人都莫名其妙,而裴洛蝶也因为觉得此事太囧而忘记了生气这样的情绪。想着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便也没有真把这当回儿事。可萧隽书又岂能将此事随意处之?见人已走远,他便拉着裴洛蝶,态度放软下来,问道:“裴姑娘对影无笛是否……”
他并非真以为裴洛蝶与影无笛有什么瓜葛,只是存着心想要尊重裴洛蝶的意愿,顺便窥探一下她的想法。可裴洛蝶一听,心里又不舒坦了,暗想,她那点心思难道他还在存疑吗?
思及此,但听她打断道:“姓萧的,你什么意思?”
萧隽书立刻觉出她口气变了样,心下一阵懊悔,可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他只得垂下拉着她的手含糊道:“不,裴姑娘别……”
“那么你前面是在装模作样?”
“没有,我是真……”
“闭嘴!”
不待他解释完,裴洛蝶便封上了他的嘴,气呼呼地跑去换走褴褛的衣衫。
临近黄昏,夕阳已西沉,而余晖犹在。
本来回庄之路该也是稀疏平常,只不过某两人互不理睬就显得气氛不太和谐。这倒也罢了,谁知这隔了一条街开外,却发现陈家庄的情况不那么对劲。
三人立即停下了脚步。
陈家庄的外围多了一层兵,打扮不似普通的府兵。来人人数不少,他们将庄子四周团团围住,安排极为周密,想必是受人指使所为。
这变化一般的百姓该是也瞧不出,毕竟陈家庄乃一城之主的居所,多些守卫也在情理之中,但如聂云这般熟悉庄子的人,一看便知其有异。
聂云眼中闪过疑虑,转头对二人道:“看样子庄里出了变故。”
萧隽书随之换以正色。即便因裴洛蝶的冷待而焦躁不安,他仍不会改变沉着冷静的处事态度,但见他轻轻拽住了裴洛蝶,朝聂云低声道:“会是何方来的人马?”
只消萧隽书一个动作,就叫裴洛蝶敛去了那些别扭的心思。她心知这会儿再同他无理取不合时宜,便在朝萧隽书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后,纵身朝他靠了靠,专心听他们分析状况。
聂云微微眯起眼,回道:“只怕是来者不善。”他心中隐约有了点眉目,但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这事就麻烦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先……轻言?”
话音未落,飘逸的白衣略过三人面前,旋即出现的是那张俊美潇洒的容颜,“是皇兄的人找到了芊芊。”
真的是穆轻言本尊。
“轻言你……”对穆轻言的出现,聂云不能说没有吃惊,只不过心中更多了份苦涩。
明知是无果的付出,却还要执迷不悟。
聂云心知街边不是交谈的好地方,便也收了收目光,对众人说道:“回封天命那里详说吧”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