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除了萧景煜和钱鑫,便只有凌林等几个最为贴心的心腹。
“来人,把近两年滞留在京城的武林中人挨个查一遍,特别是近三个月的。”
“是。”
“来人,整个烟波湖从上游开始,沿路排查,特别是借宿在居民家的。”
“是。”
“来人,这几天太子和弘王在做什么?接触过哪些人?给我挨着列出来,越详细越好!天黑之前交给我!”
“是。”
“来人,宫中那几个女人,特别是周家有没有什么异向,两个时辰内给我回话!”
“是。”
……
一系列命令下达后,钱鑫微微挑眉,一双狐狸眼斜看着萧景煜:“抓夏可乐,最大用处莫过于威胁你或者端木康,你连端木康的对头都没放过,怎么就没查下你的那些仇家。”
“仇家太多了,查也查不过来。”萧景煜说,“不过,我这边的,从来都是斩草除根,即便有漏网之鱼,要不根本不可能查出我的身份,要不,根本就不敢动手。”
“端木康那边呢?你不派人盯着?”钱鑫提醒。夏可乐失踪,除了有人蓄意用她作为萧景煜或者端木康的软肋威胁外,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端木康抓了去。男人嘛,对于这种事,都特别觉得丢面子。
“正打算过去看看。”萧景煜说着便站了起来,“你要不要一起?”
“当然。”钱鑫说,“我在墨城就听说康王爷如何如何有魅力,如何如何让天下女人痴迷,自然要过去看看的。”他修长的手指理了理绯红衣襟,狐狸眼笑的只有一条缝,慢条斯理的说,“不知道站在我的旁边,他还能有几分魅力。”
“有本事你就把他府上的丫鬟婆子一并勾了去,我待会找人方便点。”萧景煜说着,快步往外走去。
“说不定第一个被勾走的就是你的可乐。”钱鑫看起来明明走的轻飘飘,施施然,却不料速度极快,半分也不落下。
“那天在书局,也没见你把她勾走。”萧景煜反驳。
“那是你进来了,你没看见她之前看见我,就只差流口水了。”钱鑫道,“你该懂得,写那种东西的人,看见美男比一般女人更敏感。”
萧景煜铁青着脸,转过头问:“你那天究竟看了多少?”倘若那天看的人不是钱鑫,只怕这会儿早就尸骨无存了。
“哟,瞧你这副模样,我不过就看了一眼,至于一眼有多少,你自己想。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聪明,基本上看一眼也就知道后面的内容了。”钱鑫仿佛没看出萧景煜很不爽,不但继续这个话题,还故意继续刺激。
“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最好把它忘了,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钱鑫笑,肆意张狂,一如他红得若火燃烧的衣。
“你知道什么叫邪魅吗?”路上,萧景煜忽然问,钱鑫她娘也偶尔会冒一些奇怪的词语,说不定他知道。
“邪魅……”这个词语在钱鑫舌尖打着旋儿,他笑得颠倒众生,“便是我这种了。”
某人脸色更黑。
*
夏可乐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窄床上,床上床单被单枕套一应全是白。房间很小,半空中悬挂着一个白色的珠子,散发着润泽的光。
床头立着一个白衣男子,面部隽秀,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夏可乐三分警惕,她可不认为用帕子捂住自己鼻嘴,把自己昏迷的人会是好人。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你吧!”白衣男人说,“若不是我及时把你迷晕,将你带走,说不定你早就被人抓了。”
“有人跳下来找我吗?”夏可乐想也不想就问,下意识的,她还是希望某人跳下去找她的。
“你刚跳下来,就有个穿蓝色衣服的男人跳了下来,后来又跳下很多人。”白衣男人目光下移,落在夏可乐胸前,上下审视了一番,“那条画舫做的可是那种营生,瞧你既不漂亮,身材又一般,居然能得床上人那般重视,究竟是得罪了权贵,还是,你某方面技术特别好,船上管事舍不得啊?”
“你才某方面技术特别好呢!”夏可乐反驳萧景煜成自然,此刻也习惯性反驳。
白衣男人愣了一下,忽的坐到床边,探出一根手指,微微抬起夏可乐的下巴:“那你要不要试下啊?”
见那人目光中带着促狭,透着轻佻,夏可乐一下就紧张起来,想起理论上自己应该浑身湿透了才对,忙低下头来,便看见自己穿着一套没见过的纱衣。
夏可乐一把揪住领口:“啊?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看着夏可乐紧张的模样,白衣男人忍不住逗她:“你浑身都湿透了,自然是我给你换的。”
“啊?!”夏可乐一声尖叫,随即哭丧着脸:“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夏可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这下惨了,连身子都被人看去了。
“这里是哪里啊?”夏可乐问,她总觉得这个屋子有些晃悠悠的。
只康康有。“烟波湖。”
喔,原来还在船上啊?只是,怎么这么快就傍晚了吗?
夏可乐转头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深蓝,忽然,她看见一个绝不该看见的东西,猛然坐了起来,跑到窗边。
这一眼,便把她呆住了。
窗外一片深蓝。绿油油的水草舒展着身子,成群的鱼摆着尾巴游曳,还有一张一合的贝壳,再往上看,阳光正透着湖水层层荡漾下来。大抵,外面该是正午了。
“这……这里……是在湖底?”夏可乐结结巴巴的问,她伸出一个指头,往窗外戳去。
没有玻璃,窗户只有框,手指的触觉很清晰传递到大脑,外面,真的是水!
*
康王府。
端木康正在听下面人汇报祈王丢了王妃的事情,心里正觉得纳闷,画舫那地方,一向是名伶出没,祈王怎么可能带王妃过去?
这时,王府仆人进来报:“爷,尚书府二公子萧景煜求见。”
端木康奇了,微微蹙眉,他来做什么?
那仆人见端木康皱眉,揣摩着主子心思,忙说:“奴才这就去把他赶走。”
“请他进来吧。”端木康说
NO。161 绘画'VIP'
平日里,端木康的客地放从来都是大厅,而这次,他似乎准备直接在书房接待。
仆人好生奇怪,平日能在书房被王爷接见的从来都是心腹,怎么这次居然……仆人摇头,主子的心思,一向难以猜度。
萧景煜和钱鑫很快跟着康王府仆人,一路穿过花径。两人自是眼观四方,耳听八路。这一路,少说也有20来个暗哨,且越往前走,暗哨越多。
除了所到处男男女女分去一半心神在钱鑫这个妖孽身上,偶尔出一点小错外,王府之人,看起来没有半分异常。
萧景煜虽是第一次到康王府,但对于这里构造,心里却是极为清楚,这条花径过后,便是端木康书房。
“爷,萧二公子到了。”仆人在外面通报。
“请他进来。”房间里传来温润的声音。
萧景煜和钱鑫跨步,便见那仆人伸出一只手臂,挡在钱鑫前面:“爷只答应见萧二公子。”
在他的心里,王爷高高在上,能屈尊见一个废物二少爷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至于废物旁边这个美的天怒人怨的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刚才走到院子里,自己追了大半年也没追到的二等丫鬟香菱居然一直盯着他看!太伤自尊了!
能让他进王府就不错了,还想见王爷,呸!
“你在拦我?”钱鑫微眯着眼睛,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敢拦他的人。一双狐狸眼闪烁着幽光,那仆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只觉得呼吸蓦然有些压抑。
“让他们都进来吧。”房间里,端木康的声音从容不迫。
“爷叫你们进去。”那仆人依旧不肯在说话上多几分敬意,饶是如此,高傲的态度却压了好几分下去。
不等仆人推门,萧景煜已一手将书房门推开。
端木康真站在书桌后边,一手执笔,不像是在写什么,倒像是在画什么。
“大胆!见到王爷也不行礼?!”房间里伺候着的仆人半是提醒,半是压威。
萧景煜和钱鑫依旧站的笔直,似乎半点行礼的想法也无。
端木康这才抬头,放下手中的笔,看了萧景煜和钱鑫一眼,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刚才那人住口。
“看茶。”端木康淡淡的样子,“其他人都退下。”
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端木康第一句话不是对萧景煜说的,而是对钱鑫:“你和左相什么关系?”
钱鑫上下打量了端木康一番,先感叹了一句:“不过如此。”然后不等端木康这个主人说请坐,直接在窗边椅子上坐下,这才回答端木康的问题:“不认识。”
端木康看起来并不生气,依然一脸笑意:“我是说上任左相钱亦谦。”
“喔,你是说小爷爷,他退隐很久了。”
端木康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好奇:“你是钱不予和金多多的儿子?”
“有问题吗?”钱鑫挑眉,端起桌上新奉的茶,极其优雅的喝了一口。
“没问题,你和左相大人长得很像。”端木康笑,“小时候听过你爹的传奇故事,总觉得那是传说,没想到居然能看到他的儿子。”
端木康笑着,转过头,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了萧景煜一眼。
真没想到,他居然和钱不予的儿子有来往,而且,看起来还交情匪浅。
看来,今天在烟波湖画舫上,探子们没法确定身份的第三个人,便是钱鑫了。
这些日子,端木康派出大量人跟踪萧景煜,一直一无所获,直到今天,竟意外发现他去了一个画舫,原以为是老毛病犯了,想要寻花问柳一番,后来竟发现整个画舫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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