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汤张开了嘴,木香大声说道:“大家可都看到了?他嘴上的疮一颗也没了”
众人大为惊叹,连呼神医,纷纷掏钱买。
木香得了钱,和周汤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了这里,拐到另一条街,马上叫了一辆马车,与周汤一同坐上了车。
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笑着拍了个钱袋,说:“这会好了,有钱回去了。”
周汤脸上有些窘迫,木香笑道:“想不到你演戏,演得比我还要好”
周汤只好尴尬地笑笑。
这时代的人都好质朴,比二十一世纪的人好骗多了,这招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可不一定管用。
马车朝前开着,咕噜轱辘地响着,木香忽然一阵失落,不禁掀起车帘朝后看看,颇为不舍地说:“这么。快便离开这里了,其实,我好喜。欢这个地方。
”
周汤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再来。”
木香想,前世她的父母也喜。欢动不动便承诺,说是什么时候带她去哪里玩,她也喜。欢在办不到的时候承诺,说是下次一定会做到,可是这样的承诺往往都是空的。
因为,眼前若是没有机会办到,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就像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穿越了,再也回不到二十一世纪,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母亲,见不到她的同学、同事,好朋友们,见不到她那熟悉的小房间,也许在二十一世纪,她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再
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再也无法去兑现曾经许下的承诺。
想到这里,她感叹道:“就怕再来,也不一定能机会。有些事,现在不去做,往往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这话说得这样凄凉,周汤心里一动,搂住她,问:“怎么了?为何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一定可以再来的,相信我。”
她抬眸凝视着他,不想打扰他的兴致,便说:“等你伤好了,事业有成了,我们再来这里,过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
周汤重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这一天离我们不远了。我这次回去后,上头的批准应该也要下来了,我就可以带上你去打那些胡人了。”
木香问:“那万一上头不批准你去征战怎么办?你要知道,你的上头,有你父亲周太守,还有王衍。周太守虽是你父亲,可是你娶我进门之后,他便处处不喜悦你;至于王衍,你也知道,他处处与
你作对,将你看成是他的杀子凶手。”
周汤眉毛一拧:“你说得很有可能。如果真会如此,我也会有办法的。”
木香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处处受压制,除了周太守不喜。欢他以外,其实也与周夫人有关。
周夫人竟提拔了周康,而不提拔自己人周汤,这表面上,是她想要让赵姨娘放松警惕,其实,周夫人用计更深,周汤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是木香要说出来:“瑾玉,其实周夫人提拔周康,冷落你,其实她真正的用意,是想切断你的所有后路,让你一心一意为她所用。因为如果你不作她的棋,你便没有任何升职的机会。其实周夫人
比赵姨娘更奸狠百倍。”
周汤叹了口气:“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终归我是她养大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能只记得她对我不好,我也要记得她对我的好。要知道,我的亲生母亲,甚至于认得不肯认我。”
木香说:“可是,如今周夫人一定要害你了,你们再也不是同一战线的人了。”
周汤点点头:“这点你放心,我也不是愚孝之人。我会提防她的。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有了你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报恩,我更加有责任要保护你。”
木香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又问:“瑾玉,你说你亲生母亲不愿意认你,你曾见过她么?”
周汤听了,眼神透出一股凄凉,他苦笑道:“我很早便知道我的身世,我多次上京去找过我的生母,我的生母欺骗我,故意让我在吴王府上住上一阵子,但是,她让我留在吴王府上,只不过想趁机
杀害我而已。只要没有了我,那么,她就可以保全她现有的一切。我在吴王府上住了几年,就在这段日子里,吴王倒是很喜。欢我,他觉得我这个人聪明好学,肯吃苦,可是我生母却从中
作梗,不让吴王亲近我。”
真想不到,亲生母亲为了自己的地位,竟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木香越发觉得周汤身世凄苦了,越发心疼他,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瑾玉,过去一切伤痛,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有了我。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让你快乐。”
周汤嘴角浮出笑容和感激,他紧紧搂着木香,含泪说:“木香,谢谢你。”
车外,北风呼啸。
夫君,就让过去的一切伤痛,随风走吧,我会用我的爱,守护你。
虽然,不久以后,一切都会变了样了——虽然此时的木香,并不能预见之后会发生的那件痛苦至深的事。
到了周府,周汤拉着木香的手,先去拜见了周夫人。
为了给周夫人一个面子,让争取时间壮大自己的力量离开,周汤只好先委屈求全。
周夫人看着周汤和木香双双平安归来,先是一怔,但马上笑道:“汤儿,你平安回来便好。你不知道,为娘有多担心你。”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六一 郡主闹堂
一六一 郡主闹堂
周夫人抚摸着周汤的伤口,脸上装出十分心痛的样子,木香冷冷地看着她在作戏,心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母亲,我没有事,请母亲放心。”周汤也在演戏,应附着周夫人的惺惺作态。
周夫人连忙叫人请郎中过来,为周汤上药,木香便先扶周汤回房去。
路过乳娘的房子,周汤说:“木香,乳娘救了我们,我们应该进去谢谢她。”
木香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说:“好像屋子里并没有人。她不在里面。”
这时,有两个奴婢走了过来,木香便叫住她们,问乳娘去哪了。
奴婢慌忙答道:“少夫人,云娘她——她拔剑刎,早就下了葬了”
“什么?”周汤大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木香问那奴婢:“云娘她为何在自刎?”
奴婢答:“奴婢也不知,只知当时周夫人也在场,还是周夫人令我们厚葬云娘的。”
周汤如飞跑走了,木香在后面叫道:“瑾玉,你去哪?”
周汤朝周夫人房内跑去,一进门,周夫人正在喝一口热茶,周汤冷不防撞门进来,声音中透着痛苦和不解,问:“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乳娘?”
周夫人放下茶盏,叫左右奴婢退下,眼色一暗,说:“汤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杀害乳娘?”
“若不是母亲痛下毒手,还会有谁?”周汤声音高了起来。
周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透着一丝苦楚:“不是我杀她的,虽然,我当时真的很想杀她。可是,云娘的武功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害得了她?”
“那乳娘是怎么死的?”周汤高声质问,眉毛一紧。
周夫人说:“这条死路,是她自己选的。我没有逼她。”
周汤不敢相信地捶打着桌子,眼神暗淡:“我是乳娘养大的,乳娘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要好。可是现在,她为了救我,而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周夫人冷笑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她死,因为,我本来还想让她,先帮我杀了赵姨娘和周康,再说。可是,她竟这样傻,自行了断了。她死得毫无价值”
周汤摊坐于座,冷笑道:“我真不明白,母亲既然这样恨赵姨娘和周康,为何不早点让乳娘杀了他们?为何还要这样一步步地进行什么计划呢?”
周夫人苦笑道:“我就是想玩死那个女人我不会这样容易让他们死的,我要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这时,木香走了进来,对周夫人作了一揖:“见过母亲。”马上来到周汤跟前:“你没事吧?夫君?”
周汤冷冷地看着周夫人,牵住了木香的手,坚定地说:“母亲,也许下一次,你还会派人来杀我们,可是,我的决定还是不会变的。”
周汤说完,便拉着木香要走,周夫人在他身后问道:“为了一个女人,你放弃了一切,值得么?”
周汤咬了咬牙,恨恨地说:“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最不屑的这个女人,她是对我真心地好没有她,我宁愿不要全世界”
周汤拉着木香便走了,周夫人摊坐于座,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乳娘死了,周汤亲自到乳娘墓碑前披麻戴孝了三日,云深和云夫人默默垂立着,脸神十分严肃。
周汤抚摸着手上的剑,问云深:“云深,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知道,你一直是在给我的母亲办事,我的母亲,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可是如今,你还会帮我母亲办事么?”
云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马上沉静下来,他坚定地说:“周夫人待我们有恩,我们的命是周夫人救的我是一个义士,所以,我不会停止报恩的”
周汤叹了口气,对云深说:“如果有一天,我母亲要你来杀我,你也会听我母亲的话么?”
云深凝视着墓碑,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呼啸,在回答着周汤的话。
周汤提着长剑,长长的衣摆垂挂于地,走了。
这几日,因为痛失臂膀,周夫人暂时没有对周汤和木香采取什么措施。
但是周汤腹部的伤口没有好,所以虽然与木香同床,却没有做那件事,木香也不急。
这时,一个月的婚假差不多到时候了,周汤提前回到军中检查部队,到了晚上,周汤和久违的好友陈自美一道儿来府上喝酒,木香亲自做了些小吃的招待陈自美。
陈自美笑着推了下周汤:“贤弟真是多情,娶了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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