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极其尴尬,这毕竟不比二十一世纪,男生可以当众表白也没事,在那个时代,男生之间是要避嫌的,尤其对于女孩子,避嫌可是极为重要的。要是有个不中听的流言什么的,很有可能影响到
女孩子出嫁问题的。
看得出关辰溪是有些生气了,可是毕竟是别人家的婢女,楚云墨云没有骂,她不好意思骂。也只好忍着,但心里却十分恼恨木香。
众人说了些挽留的话,关子兴执意要走,只好送他们出了门。
辰溪手里还拿着那封信,她将信交给了关子兴,关子兴又将信交给了老夫人,笑道:“辰溪还是未嫁的黄花闺女,若接了这信,怕是有流言之嫌。不若交给老夫人好了。多谢各位了。”
说着父女俩便坐上车走了。
客人已走了;接下来就是处理“内部事件”了。
大夫人对着木玉使了个眼色,木玉便对几个男杂役说道:“将木香绑来见大夫人!”
杂役们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木香绑了,楚云在一边劝道:“嫂嫂,木香也没犯大错误,犯不着这样绑着吧?”
大夫人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三叔,你可知这丫头都被三叔你宠得,都不知这里谁是主人了?若不好好罚治下她,到时候她欺负到老夫人头上来,你可做得了主么?”
一句话说得老夫人用了气呼呼的眼神看着木香,楚云也不好再劝,低下了头。
木香心想,这下死定了!这大夫人一向不喜。欢她,这下还不知会用什么方法来处罚她呢!
果然,大夫人看定了木香,令:“给我棍杖五十!”
此话一出,在一边看着的王妈连忙跪下,说:“大夫们哪,木香身子骨弱,这棍子打个五十下,不要说像我这肩膀结实得都受不了,这娇小的丫头可委实受不住哪!还请大夫人开恩哪!”
大夫人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这家法都是写着看的了?王妈,府上的人都知道您人心眼好,可是你不知这丫头心眼多着呢,若不好好罚一下,这家法威严何在?”
王妈见大夫人不愿意,便转向老夫人:“老夫人哪,您一向是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的,求您开恩,轻罚一下这丫头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我老了,这家里也应该有个听话的主才行,既然我将这家中事都交于碧月来管,这事就由碧月作主吧!”
王妈还要说什么,木香在一边唤道:“王妈,您不必为我说话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大夫人尖着嘴,脸上讥讽意更浓了:“好一个自己承担!既然你说得出,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哼,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木香腹诽着。
可是见了这粗大的棍子,木香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不是要致她于死地么?这样打下去还能活么?
怎么办?怎么办?
她咬着唇,趴在地上。
棍子打下来了,重重打在她背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楚云在一边急了,对墨云说:“哥哥,这可怎么办才好?会出人命的!”
墨云只是在一边淡淡地笑着,眼睛紧紧盯着木香的脸。
如你能自行逃脱过此劫,则说明,你真是聪明到足够让我用你。墨云想。
木香将嘴唇咬出血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发软,可是那棍子,还是无情地击在她稚嫩的背上。
“老夫人——您还想不想吃番茄与土豆了——”情急之下,她强忍着痛说道。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三十二 温暖的楚云
“大胆!还敢威胁老夫人!”大夫人狠狠一拍桌子喝道,“给我狠狠地打!”
“老夫人——我还会做好多绝世的菜——可让纪家酒肆成为——广陵最大的——酒楼——”木香几乎要痛得晕过去了。
“大胆!”大夫人更加发怒了。
木香抬起汗漓漓的眼睛,看到老夫人的面色缓了一缓,朝着抡棍子的杂役挥了挥手说:“且慢!”
棍子没在再击在背上了,可是她嘴里却涌上一滩液体来,带着腥味,耳边只听到大夫人的声音:“母亲,您不要听信这丫头的鬼话!”
“扶她起来,我自有分数。”老夫人的声音。
然后是迷迷糊糊中,有人扶着她站起来,可是脚还没站稳,这股血腥味就涌上来,淹没了她的知觉。她头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楚云的房内,楚云那奶油气浓重的脸浮现在她眼前。
“你醒了?”楚云一脸关切地问。
“我还活着?”她迷迷糊糊地问。
“当然了!来,先喝点汤!”楚云边说边从案上端来一碗汤。
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要起身,楚云将她按回去,笑笑:“你不必多礼。我怕有人再欺负你,就将你送到我的房间里了。没事的,你只管好好躺着就是了。”
“三郎,谢谢你。”她感动极了。
“说什么谢谢,要我谢谢你才对。这次你是为了帮我,才被打的。”楚云一脸愧疚地说。
“三郎,可是奴婢好心却帮了倒忙。关小姐不但没看到信,反而——”她说。
“没事没事!你先喝了汤再说吧!这是王妈给你炖的!”楚云将汤碗送到她嘴边,她听话地喝了下去。
这汤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但却有鸡的味道。不过喝下去暖暖的,感觉全身的淤血都被热散开了。
楚云将汤碗回案上,这时,木香才看到,房间里一直坐着的墨云。
木香忙要下榻行礼,墨云轻轻一笑:“你有伤,不必多礼了。”
可是她这一动,背上的血块抽动筋骨,痛得她直仰倒了下去。
楚云抓着她的手说:“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疼。”她说。
“我叫木叶过来,为你贴上草药吧!”楚云说着,便对着门外大喊:“木叶!木叶!”
木叶走了过来,“奴婢在。”
“给木香敷上草药。”楚云令,便与墨云出了房间。
木叶一脸不情愿地给木香随意一敷,木香只觉得背上一阵清凉,血块在一点点散开。却听到木叶冷冷地说:“好了没有?”
木香想,平日里一向对她和气可亲的木玉,没想到令人绑她的时候,面目是那样凶狠,看来木玉是一个比较有心机的人。相反,这木叶喜怒都摆在脸上,倒是一个心地简单的人。
过去一直不关心这府上的人,所以这人际关系弄得不冷不热的,以至于在府上这样一个帮派成群的地方,自己显得是那样地无助。看来自己要改变一下了。
于是她对着木叶笑笑:“谢谢你,木叶。你真好。”
木叶可能从未听到木香这样友好过,愣了一下,说:“我只是奉命办事而已。”意思是如果不是三郎叫她做,她才不会给她上药呢!
木香撑起身体坐直了,看到木叶衣袖上沾着的草药泥,便说:“木叶,好妹妹,你为我上药,将衣掌都弄脏了,真是个好妹妹。”便上去将木叶衣袖上的泥给弄下来。
木叶紧绷的、敌意的脸色稍微缓了一下,便说:“你身子有伤,我自己会擦的。我先出去了,三郎怕是还有话要与你讲呢。”边说边抚了下衣袖,走出了门。
楚云进了屋,墨云没有再跟进来。
楚云关切地问:“可好些了么?还痛么?”
木香对楚云的关心有些不自在,毕竟他现在可是主子哪!而且,她被打就是因为她主奴不分,她可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说:“三郎,奴婢有伤,不能行礼,还请三郎见谅。”
楚云笑着坐在床沿上,“不必多礼。好生休着就是。”
她说:“三郎,老夫人没说什么吧?”
楚云拍拍她的头,说:“不要怕,老夫人要我将你的伤给养好了,说还有事要你做呢!”
哦,看来老夫人是当真相信她说的能将纪家酒肆弄成全城最大的酒楼这话了。
“三郎,关小姐就这样走了么?”想到因为她的一时莽撞,害得关辰溪对楚云颇有误会,她心里就不好受。
楚云的脸有些黯然,可是为了让她不自责,还是勾起嘴笑笑:“你不要担心。这事也只能这样了。辰溪她根本不喜。欢我。”
“三郎,都怪我——”她愧疚地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他说,“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还是在自作多情。如今,我总算明白了。辰溪连我的信看都不要看,说明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就算强求她看了信又如何呢?结果还
是一样的。”
他说出这些话来时,透着淡淡的伤感,可是眼睛里却是一股淡然。她很开心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长大了!成熟了!三郎!”
她拍完他的肩膀才发现自己又越规矩了,正要道歉,他却用手捏了下她那粉嫩肉团一般的脸,笑道:“我已经习惯了被你这样随意地拍肩膀了,你可不要像别的婢女那样,对我又是下跪又是行礼的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他说出最末一句话时,明显地脸红了一下,她没注意,反而很是大方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好的!往后,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我就与三郎你平等相待了!”
他点点头,露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清秀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说:“嗯,平等,人,本就该如此。”
她有些奇。怪,小小年纪的他怎么也会说出这样深刻的话。不过她不是一个喜。欢想太多的人,说了那么久的话,她都有些累了,舔舔干燥的嘴唇,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三十三 就要你扶
他给她端了杯水来,她也不拘礼,很大方很随意地接过喝了,他又接过放回去。
看样子,好像她才是主人,而他是奴才一般。
“三郎,你真的就打算放弃关小姐了么?”她凝视着他来回走动的身影说道。
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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