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图啊,两人经常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日正巧是薛蟜的生日,温珏是个平易近人的,和几人关系都很好,便也来了。薛蟜进京不过几月,熟人并不多,因着不是整生日,也没大办。就冯紫英、薛蟠、宝玉、温珏几人,请了几个戏子唱戏,在宝玉名下的酒楼置了桌酒席。
这几人算起来,除了薛蟠,都是有官在身的。
几人依次入座后,划拳行酒听戏唱曲儿,倒也热闹,独冯紫英一人闷闷不乐。
温珏便问:“小冯相公可是饿着了,怎得提不起精神呢,今天可是薛四公子的生日,不能扫兴。”
宝玉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也太扫兴了,先罚三大海。”
冯紫英抬头看了薛蟜半晌,自己倒了三碗酒一口气饮了,壮了胆子方才道:“昨日母亲跟我说,给我定了门亲事。。。。。。”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薛蟜的酒杯被他捏碎在手里。
冯紫英见了心疼,忙拉着薛蟜手,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都是母亲无事操心罢了。你若是不想,我便这辈子不成亲了,你这是何苦呢!”
薛蟜看了眼温珏,笑道:“我唬你玩儿呢,你成不成亲,干我什么事!谁管你啊。”
冯紫英忙迎合道:“是是是。。。。。。”
温珏笑道:“两口子打情骂俏也得估计点我们这群光棍啊,不过说到成亲,我才想起来,我主子怕是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呢。”说完,抬头盯着宝玉。
宝玉执起酒壶,给温珏倒满,并未接这话,而是问道:“温大烟袋,殿下怎得给你起了个‘戒烟真人’的名字呢?”
温珏见宝玉不接话,也不勉强,顺着话一本正经道:“无量天尊,那是因为本公子信奉道教。”
薛蟠听了,不顾形象,一口酒喷了出来,“噗——,大烟袋,您老信教?您是信奉全真还是太一,怎得得个真人的封号?”
温珏摸摸脑袋,道:“是太一?不对,是全真,对对,是全真。”
宝玉笑道:“你怕是连太一全真有什么不同都说不出的吧,全真是食素的,既然如此,那这个鸡腿我帮你吃了。”
温珏忙道:“阿弥陀佛,不劳烦施主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我吃了吧。”言毕,赶紧把鸡腿塞到嘴里,不理几人嘲笑。
薛蟜见温珏这般耍宝,佛号道号的混念,就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呢。心下感动,也就暂时将冯紫英要说亲的事儿放开了。
几人散后,宝玉自己带着小厮回了贾府,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官兵将贾府围个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交往过的一个朋友车祸去世了,葬礼在明天。
肇事方酒后驾车,两车相撞后烧了起来,等火扑灭时,他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加上四年前初恋男友去世,这是我第二个去世的前男友了。
难道我克前男友?
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面目全非,你还会认出他来吗?
36第三十六章 乔迁
宝玉刚从薛蟜那儿回来;远处就见荣国府门前官兵把守。宝玉心里一紧;忙叫人四处看了;前后门皆有人守着;荣国府这边被围的水泄不通,宁国府却是安静得很。听了这话,宝玉方才放下心来。
宝玉想了半晌;觉得定然不是府里出什么大事了。元春现在怀有龙嗣,荣宠正盛,贾政刚刚外放不到一个月;还未到任,自己刚刚中了头名案首;在皇上面前的印象也好。更何况若是抄家问罪;定然不能只有荣国府被围。宁荣二府联络有亲,未出五服,关系紧密,若荣国府获罪,宁国府也应一样才对。
这般想着,就放下心来,起身走近了。
刚到门前,就有人认出他来了,“敢问可是贾家二公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何海,因着见过宝玉两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宝玉见是他,心里一愣,忙见礼道:“是何总管,敢问这是。。。。。。”一边说一边往何海手里塞了个玄奇暗金的扳指。
何海低头瞧了一眼,额头的皱纹凑在一起,笑道:“公子客气了,奴才特意在这儿等您呢。”忙将宝玉迎进府中。
宝玉心下郁闷,这是谁家啊,怎么反过来了。
进了府,就见府中五步一岗,也是守卫森严。宝玉走进了仔细瞧才瞧出来,这些兵不是一般人,都是大内的侍卫,除了皇上,连皇子也没权利动。宝玉心中一怔,忙低下头跟着何海往里走。
何海领着宝玉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李致李先生住的梨香院。李先生原来是住在宝玉外书房所在的静心斋的,后来宝玉搬进怡红院,李先生嫌院子大,自己一个人住着冷清,就搬进了贾环、贾兰读书的梨香院。
宝玉见此,低声问道:“何总管好歹透个信儿,这到底。。。。。。”
话未说完,就听何海道:“公子不必紧张,并无外人,不过是咱家来传万岁爷的旨意,李大人想见公子一面,奴才这才等在门外。”
宝玉听了不再言语,跟着何海来到李先生屋里,就见李先生手里攥着一方旧帕子,立在窗前。见宝玉来了,笑道:“宝玉回来了。”
宝玉看了一阵心酸,李先生转头对何海道:“我们师徒有些私房话要说,何总管能否请个方便?”
何海忙点头应道:“只要李大人跟咱家走,什么都方便,都方便。”
何海出去后,李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坐下。“何海是他身边的老人,我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叫何海打掩护呢。如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小太监成大总管了。”
宝玉强笑道:“先生多想了,我。。。。。。”我了半天,劝慰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李先生见了,好笑道:“我不过是感慨几句,怎得把你吓成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是。。。。。。”李先生说到这儿,老脸一红,不再言语。转而道:“总之是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两人拈酸吃醋,不会怎样的。”
宝玉见了,也知是自己在吓自己,皇上是真心有李先生的,否则怎么会明知皇家子嗣稀少,还会为了先生舍了一对子女?两人不过都要强了些,都抹不开面子低头罢了。
李先生又道:“何海刚刚来传旨,皇上命我复起,继续回朝做官,又赏了我一处宅子,命我马上搬过去。”
宝玉疑惑道:“既是如此,怎得还带了这么多兵?弟子还以为是来抄家的呢。难道是皇上怕先生翻墙跑了?是了,这事儿先生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李先生面色一怔,气道:“小子皮紧了,敢跟先生开玩笑了。”
宝玉见此,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先生定然有过“翻墙而逃”的前科,怕先生恼羞成怒,忙不再提这个,转而道:“那先生是如何打算的?”
李先生道:“万岁爷下了旨意,咱们升斗小民当然要遵从。我叫你来,不过白叮嘱你几句。皇上赐的宅子在乌衣巷,离这儿不远,你还是要每日去交功课的,别想着我不在了就偷懒。若是被我发现你有所懈怠,就等着挨板子。”
宝玉笑道:“师傅有令,弟子自当遵从。”宝玉眼珠一转,又道:“先生,皇上命你即刻搬过去,此时定是在那儿等着呢,先生快去见见吧,省的思念过甚。。。。。。”
李先生哼道:“叫他等着去,我好歹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呢,你也收拾收拾衣裳,帮为师搬搬家。”
宝玉怔道:“这。。。。。。小别胜新婚,弟子不好打扰吧,不如明日,明日弟子一定。。。。。。”
宝玉话未说完,李先生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皮猴儿,快别贫嘴了,一会儿见了你师母,可别丢为师的脸。”
宝玉问道:“师母?原来先生本事了得啊,弟子佩服佩服。”
两人换过衣裳,又叫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李先生常用的东西就走了,其余家当随后会有人去搬。
路上何海擦擦汗,对李先生道:“李大人果然慈善,不难为奴才,否则奴才这条小命儿可就不保了。”
李先生笑道:“快别装可怜了,我还不知道你,说说,他是怎么下的旨?”
何海瞧瞧侍卫都远远的,听不见,才低声道:“不瞒李大人,皇上原话是,不管是哄也好,是骗也好,是求也好,是哭也好,总之得将大人请来,否则奴才就得日日睡在荣国府门口了。”
李先生听了,嘴角微微勾起,看的宝玉直想笑。
几人来到乌衣巷,就见街东第一家,府前大大的匾额,写着“李宅”。进门绕过挡石一看,前出廊后出厦,正房五间为上,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
紧走几步,亭台楼阁,花鸟仙鹤,风景俊秀,别具匠心。
宝玉低声笑道:“先生,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李先生瞪了宝玉一眼,也不做声。
几人来到正厅,往屋里一看,化露天机,别有洞天,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钧窑瓶、郎窑罐、轩窑盖碗,古月轩的果盘,案前摆一木八仙的桌子,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香施芯佩罗垫。墙上挂的是,唐伯虎的美人,米元章的山水,刘石庵的扇面,铁宝的对子,板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正中央是皇上御笔亲自画的锦绣图。
李先生见了那画,眼睛一酸,还未言语,就听身后一声“致远”,几人回头,正是当今圣上立在门口。
何海冲着宝玉打眼色,两人悄悄的溜了出去,留着皇上和李先生在屋里说话。两人不敢走远,立在院里候着,以防屋里有什么吩咐。两人都没什么听墙角的胆子,因此站的远远的,就这样,还能隐隐听见屋里面“噼里啪啦”摔杯子摔椅子的声音。
宝玉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两人是在吵架呢,还是房事太过激烈了?怎得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何海在一旁偷笑道:“这还算好的呢,公子慢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