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饮了口茶,道:“黄县丞客气了。”又摆出了一副打量两位幕僚的神色。
黄县丞见此,心中得意,以为宝玉误会他想要抬举自己了。这样也好,自己不用再找理由了。
黄县丞将贾宝玉、甄宝玉等送走后,眯着一双小眼睛,神色闪烁不定。
宝玉不知道黄县丞打的什么主意,就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跟着两个向导满大街的逛。几先去了中街,这是盐城最黄金的地段,有钱住的地方。虽然没有东街繁华,但是商贾家多,好东西也多。上档次的商铺都开这里。宝玉挨家瞧了瞧,只看不买。
几浩浩荡荡的挨家逛,却什么都不买,引来众掌柜的白眼无数。只是有父母官黄县丞的两个得意幕僚跟着,也没说什么。最后甄宝玉实不好意思了,才捡了一块玉佩买了。
宝玉见此笑笑,也不说什么。
随后几去了今天的主要目的地——东街。
其实宝玉想逛东街,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听说东街繁华,小玩意儿多。宝玉出来一趟,还没给家带什么礼物呢。要说古玩珍品,脂粉首饰,这些东西京城不缺,也没什么新意。因此宝玉大的主意是寻一些平常百姓用的新奇玩意儿。只是宝玉心中这样想,嘴上这样说,却没有信,谁叫他小狐狸的形象深入心了呢。
“大爷,这个多少钱?”宝玉拾起一对儿铜钱问道。
这对儿铜钱可不是一般的铜钱,铜钱作为货币的一种,普通是不能随意铸造更改熔炼的。要是随随便便打磨一下就当做饰品卖了,是要犯法的。
宝玉手里的铜钱是用老虎石做的。老虎石是玛瑙的一种,并不值钱,一吊钱就够买一块铜钱大小的老虎石了。宝玉手里的老虎石铜钱,从外形上看,无论是雕刻还是色泽,都很像真的铜钱,只是质地和手感,一看就知道是石头的。铜钱边缘处有个凹槽,将两枚铜钱上下滑动,就能卡一起,合成一枚铜钱。
宝玉一眼就相中了这对东西,简单,不值钱,却有新意。
摆摊儿的老大爷也实诚,道:“这是小儿子前儿个给家雕玩意儿剩下的余料做的,不值钱,就这一对儿,给三吊钱就成了。”
宝玉听了,觉得价钱合适,就叫小厮付了钱。自己小心翼翼的将铜钱揣怀里。甄宝玉一旁看见宝玉神色,便知道他是买给心上的,脸色一暗。
随后宝玉又给府中众都带了些小东西,炭雕的簪子,散碎金子制的生肖,江南的美扇,青草香的荷包......连贾兰贾环贾琮都有礼物。宝玉逛的心满意足,正开心着呢,却不料“祸从天降”。
“周老虎来了,周老虎来了!”宝玉几正慢悠悠的捡地摊货呢,突然见几个小孩子从前面跑了过来,还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
宝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愣着呢,却见周围摆摊的百姓们,都似见到老虎了似的,三下五除二,卷起东西就跑。呼啦啦的一下,全都争先恐后的溜了。宝玉马上转头,看两位幕僚的神色,不出意料的见两眼底都闪过一丝喜色,心中便知,正戏来了。
甄宝玉虽被随从们护里面,没有被挤到,却也吓了一跳。慌忙抓住宝玉的手道:“宝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老虎?”
宝玉见了,心里微叹,还是个孩子啊。也不计较,转头问两位幕僚道:“两位先生,这是出了什么事?”
两面色为难,一副不知怎么说的样子。
宝玉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两忙道:“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家丑不好外扬。周老虎说的是们县一个姓周的地主,平日里仗着有些小财,不怎么和善罢了。半年前他捐了个九品官儿,管得就是东街集市税收的差事。自此他走马上任后,百姓们的日子就难了许多......”
这话中未尽之意有很多。周老虎不过是个地主,怎么捐的这么个肥差?朝廷税收是有规定的,周老虎不过九品,怎么能使百姓日子难过?黄县丞的两位幕僚都清楚这件事,黄县丞身为一方父母,为何不管?若是官官相护,又为何特意将自己等引过来?
宝玉心中思量颇多,甄明予却不管这些。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追问道:“难道黄大就不管管嘛?们瞧这些百姓,原本其乐融融,一听这周老虎来,都像见到真老虎似的。若是周老虎隔三差五的这么走两圈,谁还能做得下去买卖呢!”
余幕僚一听这话,眼中一亮,面露忧色道:“谁说不是呢,原本有些百姓,家中艰难,便弄些小玩意儿拿到集市上互相交换,也算填补家用,交的税也有限。可周老虎来了之后,不仅税涨了三分,谁若是叫不出来,连摊位都砸了。这周老虎来头不小,黄大也想管,却是有心无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基本上是过渡。。。接下来。。。。我终于知道案子怎么写了~~握拳。
周老虎炮灰掉,钱把总炮灰掉,XX王炮灰掉,XXX再炮灰掉。。。。。哼哼~~
67第六十七章 生死不知
水澈心里恨极;既是恨那些个害宝玉的;也是恨自己。
月前自己赈灾之事完毕;收到皇父密旨;令自己随贾宝玉和甄宝玉一同查访官银被劫之事,一明一暗,互通有无。自己为着行动隐蔽;行动时处处小心,先前收到消息,明知有要拿宝玉做刀;却为了隐藏行踪,并不曾事前通知宝玉;只奢望着宝玉自己能够洞察先知;平安无事。
谁曾想再见竟是生死不知!
水澈三日前收到消息,贾宝玉探查钱把总贪赃枉法、私扣军饷、倒卖官盐、欺压百姓、私加税赋等事时,发现重要罪证。使得钱把总恼羞成怒,命宝玉路过的城外小山下布下天罗地网,山体震塌,致使贾宝玉等被活埋山下。幸而甄宝玉落后几步,未曾遇难。
此时迎入水澈眼帘的,便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堆积起来的矮山包。据附近农户说,那日几声闷雷似的巨响,随即就是一阵阵石块滑落的声音。过了一刻钟才歇,抬头一看,整片山都轰塌了。只半刻钟的功夫,一座矮山变成了一个小山包,原本是道路的地方都积满了石块。宝玉带着二十家丁,就被埋这山下。
水澈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废墟,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浆糊,嘴上却一丝不差的下达着指令,指挥救援。只是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记不清了。
记得刚遇见宝玉时,他还是个孩子,小小的一团,打扮的极喜庆,看了就叫开心。那时五弟得了太上皇宠爱,风头正盛,自己心情不豫,四处闲逛,顺便为皇后置办贺礼。听温大烟袋说附近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店铺,有些个新奇玩意儿,便进去逛了逛。谁知就被这小无赖纠缠上了,自此,剪不断理还乱。
起先是看中贾宝玉身后的家世,看中了宁荣二府的百年基业,刻意结交。后来慢慢觉得自己非池中之物,日后定是一得力助手,便起了结交之心。再后来,自己身中奇毒,他又舍身相救。这个不求回报的小混蛋,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呢吧,为了自己,差点丢了半条命。
水澈立山脚,怔怔的看着官兵们救援,心里不知想什么。甄宝玉匆忙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甄宝玉虽不知水澈和贾宝玉之事,此时却也能看出,水澈此时已经成了受伤的野兽。
那日甄宝玉体力不支,落后了一步,贾宝玉赶着将罪证带回,便先策马而去。所以甄宝玉算捡了一条命,不过是被边角石块扑面而来所吓到,昏了两日罢了,并无大碍。甄宝玉醒来后,马上赶到郊外,正见到水澈指挥救援。
甄宝玉忙上前拜见水澈。水澈看着甄宝玉,突然便笑了,“宝玉,宝玉,为何也能叫宝玉呢?除了他,们谁都不配。为何却没事!为何却无事!”
甄宝玉瞄见水澈眼角微红,心里不禁也是一酸。若是有的选,自己也甘愿代替宝玉啊。“殿下失态了。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救,还有一个,先前宝玉搜集了钱把总只是周老虎欺压百姓,草芥命的罪证。宝玉一出事,他留城中的家丁就马上调了衙役将钱把总的府宅围了起来,现还请殿下示下。”
水澈听了,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自己的宝玉为了这个渣遇难,自己岂能轻饶他!水澈抬头看看远处的山包,吩咐温礼负责组织继续救。温礼是温珏推荐来的,是温珏的远房亲戚,现接替温珏的角色,负责水澈的衣食住行,只差一个长史的名头而已。
温礼领了命,水澈便带了去了钱把总府宅。甄宝玉则留山脚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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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澈还有一条街未到钱宅的时候,便觉得气氛微妙。街上少有行,一片冷清。及至近前,便看见宝玉的亲近带着五十衙役和几十可信的兵丁,将钱宅围了个严严实实。众都面色严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发出去一个蚊子。钱宅门前,大门紧锁,其上有两摊血迹。
贾勇、贾毅跟着宝玉一起遇难,此时留城中的中,属贾信和贾忠最有体面,此时便是这二负责。贾信、贾忠收到消息,见水澈过来,忙上前拜见。
水澈道:“好了,们起来,说说现情况。”
二对视了一眼,贾信上前,低头回道:“回殿下的话,黄县丞故意引诱主子遇见此县一个名叫周老虎的恶霸横行霸道,主子见了自然不能不管,于是命小的等暗查。发现周老虎原本是一屠户,后来休了原配妻子,娶了钱把总六姨太的妹妹做了正室,这才发迹起来。小的找到了周老虎的原配妻子和留周宅中的长女,掌握了周老虎受钱把总指使,私加税赋,搜刮民脂民膏,草芥命等罪的确凿证据。”
又道:“本来此事到此便为止了,主子想着将钱把总办了就是,可是后来主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说先不要打草惊蛇,钱把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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