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满地哼几下洛基闭上眼;第一次他在身边有旁人的情况下入睡。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这可包容任何形状的液体带着保护的意味贴紧每一寸肌肤;像是沐浴在暖阳下,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把阴影全都赶去身后;像是伫立在旷野中,风仿佛从四面八方吹来,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往哪里看都一目了然。
等洛基熟睡,除了坚持要留下的托尔其他人退出房间。背靠着床头,托尔看着在睡梦里依然握紧自己手的洛基。他的表情恬淡,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就像他的性格,揉合了许多完全矛盾的方面。
“给我们一个吻吧。”不知怎么托尔就想起了加冕礼前洛基的话,那是的他是怎么想的?有夙愿达成的狂喜、不可一世的豪气和傲视群雄的傲慢,世界被他踩在脚下没什么是自己征服不了的。
在自己眼里有欢呼的人群,有格外灿烂的阳光,有父王的期许和母后的欣慰,有朋友们的祝福……在这一切之后,当洛基从长廊常年不换的帘幕后走出时自己怎么会看到这个快与暗色融在一起的弟弟。也许又是一个恶作剧,托尔接受了自己这个不经大脑的结论,把洛基的话当成一个玩笑继续往加冕礼的场地走去。
眼神暗下,托尔手情不自禁地扶上洛基的脸颊。从消瘦的颊骨滑倒鼻尖然后落在微启的双唇上:“请再说一遍(pleasesayagain)。”
被自己暗哑的声线惊到,托尔吓得收回手。等了会儿看洛基没有反应才放心的用手掌去贴对方的脸颊。“pleasesayagain,sayitagain,mybro。”
“他想让他说什么?”转向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弗丽嘉,托尼代表大家问出了心声。
先往茶杯里注入牛奶,弗丽嘉看着亮红色的茶汤与牛奶混合渐渐失了鲜亮。嘴角小幅度的上翘,声音不大但足够每个人听清。怎么会听不清,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她给出答案:“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托尔指的是在他加冕礼前洛基曾向他索要一个吻。”
约翰失态地把杯托摔到桌子上,纳塔莎还没喝的红茶全贡献给了地毯,托尼保持倒酒的姿势瓶里的酒液在酒杯被填满后溢出杯沿在桌上肆意蔓延,克林特牙齿还在动把一块小甜饼咬完后继续咬自己的手指……
“约翰,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把我的……你们怎么了?”实验用的手套和隔离服还没脱下,夏洛克停在门口看着一群卖蠢的人。
回过神的约翰揉揉鼻子把摔成两半的茶托扔进垃圾桶。“没什么。”
其他人也陆续回过神打扫自己造成的狼藉,不过从纳塔莎试图用纸巾吸尽地毯上的茶污和托尼来回摆头找姿势去吸桌上的葡萄酒的行为看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牙齿一使劲儿咬痛自己的克林特打了个激灵,还带着很深牙印的手伸出去拿盆里的纸杯小蛋糕。
福拉和何琳站在一边努力克制嘴角泄露自己的心情,夏洛克挑下眉转身就走。他决定还是由自己去找被约翰收起来的东西吧,当金鱼的数量和自己不成比例时他总会感觉不自在。
在洛基醒来后便没再提这件事,见他这样谁也不会去主动找不愉快。只是每次托尔想接近洛基的时候都被他找理由避开了,一次两次不明显次数多了托尔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
拉住想要凑上前的托尔,弗丽嘉摇摇头。这几天洛基总是找理由自己待着,当没人的时候他会拿出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由于魔法的隔绝贾维斯无法读取本子上的内容。
坐在大厦顶层双腿悬空在外,贾维斯早就在外围放出一层网子以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身边的本子平铺着,上面用各种标记绘制了一幅乱七八糟的地形图。眯起眼感受风吹过耳后绕开发丝向后延伸,洛基记得阿斯嘉德的历史讲师曾说过九大世界的关联不仅是由世界树连接,尤其是在中庭,它作为连接点有许多中庭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方。在中庭人们称其为神迹或者奇观或其他的什么。
拿起本子指甲在纸页上画了个圈,听到脚步声洛基把本子收起来抬眼看到纳塔莎穿着她的黑色制服走过来。“托尼让我来通知你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这种事让贾维斯说就可以了。”手枕在脑后洛基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转向纳塔莎,“还是新娘不想结婚了来找我拯救她?”
“那样的话巴顿会追杀咱们到天涯海角的。”跟着席地而坐纳塔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仰:“我已经让他等很久了,我们都觉得是时候了。”
“看来一件事做久了就真的很难再抽身而出了。”听出洛基的调侃纳塔莎不在意的笑出声,随后洛基也跟着笑起来直到贾维斯来通知他们该出发了才止住他们的笑声。
婚礼是在托尼的一处农庄,刚下飞机洛基就被麦克罗夫特召去视频了。等屏幕黑下来洛基把电脑阖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约翰,听了全程谈话的军医无比希望现在夏洛克能在场可惜他们的侦探先生此刻还在史塔克大厦和布鲁斯一起作实验。
“我不能给你什么建议既然你已经和麦克罗夫特商量好了,那就这么做吧。”约翰在洛基幽暗的视线下干巴巴的说。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洛基叹口气手在笔记本的盖子上滑了下嘴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轻轻唤了声:“妈咪。”
这称呼换来约翰倒抽一口凉气,瞳孔骤然缩小放在膝头的手指收紧惊疑不定的问:“你恢复记忆了?”
准备去庭院准备婚礼bbq的托尼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托尔手上顺便扶着肩头揉了把对方黯淡的金色头发,“别傻站着了,你弟弟和约翰在一起很安全。”
“我知道。”完全陷入被洛基遗弃状态的托尔点点头呆楞楞的捧着托盘往庭院走。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洛基对自己的态度老是变来变去,他想了很久确定自己没做什么……难道是自己的自言自语被洛基听见了?手一滑托盘差点翻到地上,手忙脚乱的稳住托尔把它们放到桌上后松了口气。
“啧啧啧,他的表现就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抱着胳膊站在弗丽嘉身后托尼评价道。“您都不着急吗?”
“如果我说我不着急……”弗丽嘉手在身下合十,笑著看托尔站在长桌旁继续发呆反问。
手在兜里把钥匙弄得哗啦啦地作响,托尼竭尽可能表现出诚恳:“那我会尽量去相信。”
农庄的环境很不错,除了小农场和采摘区外还有一片小湖泊。婚礼的地点设在湖边,搭了一个花架子和木头台子。真正参加婚礼的人不多,两排椅子足够坐下还有富裕。除了要赶在最后时刻来的麦克罗夫特一家、史塔克大厦里的两位研究狂人外,只剩弗瑞和玛利亚没到场了。
饶是身经百战的特工举办婚礼,当洛基走进这片还没完工的场地看到的也是由浅粉色或淡紫色组成的色调。跃上原木色的礼台洛基停在牧师站的位置,身后工人还在为框架做最后的固定。洛基看着摆好的椅子和不远处堆在地上的遮雨棚,以及守在远处树下的托尔。
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礼台中央的洛基,托尔攥紧拳头不敢上前。他感觉有些快要握住的东西再次溜走,还没来得及供自己仔细体味就不见了。如果洛基想要王位那么他可以主动退出,只要他们之间能回到过去那样。可洛基从来都不肯说他要什么,除了那个被自己当做笑话的吻。
“你们是兄弟。”脑海里的声音提醒托尔,也绊住他想靠近的脚步。“洛基是劳非的儿子。”紧接着是母后的声音,在自己宣誓后她如是告知。
“所以洛基其实是要毁灭自己的族人?”宣誓使用的神力还未完全消散,当自己问出口后母后的表情一下变得悲伤起来。
“托尔,你以后会取代你的父王统领阿斯嘉德并保护九大世界。但在这之前你要先学会思考,当你面对一件事的时候。”弗丽嘉的目光飘远,“我始终相信洛基会帮助你的,有你们兄弟互相帮助未来将会是一片坦途。”
“当他试图用彩虹桥毁灭约盾海姆的时候我说他的行为很疯狂,他的反应很激动,红着眼睛问我我是不是认为这很疯狂。”
“如果是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拳头抵在粗糙的树皮上,一团乱麻的脑袋里摸不出头绪,托尔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做。在他视线的斜前方,洛基坐在椅子上和工作人员一起绑花束。百的玫瑰和香水百合配上满天星和绿叶用紫色的缎带系在一起,心情愉悦的哼唱起阿斯嘉德的童谣轻快的曲调染红了坐在旁边的女员工的脸。
“简直是帅气非常。”对着穿衣镜再三抚顺前襟的皱褶,托尼满意地给自己的伴郎服装扮打了个高分。
本想看看其他人准备的怎么样转身就看到同样装扮的洛基靠在窗边,领结随意的披在衣领两侧,漏了两颗没系。有点反光的灰色面料西服在阳光下亮得打眼,领子的阴影斜斜往内延伸诱惑着人想要扯开衬衫一探究竟。托尼的好心情顿时消影无踪。“咳,抓紧时间着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在托尼溜出房间后洛基把领结系好走到坐在墙边的托尔面前,一把揪着对方的领结毫不费力的把人拉起来:“托尔,giveusakiss?”
在面对洛基始终学不会经过思考再做动作的托尔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前倾吻上对方的唇,细细研磨着感受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托尔难以自抑地闭上眼。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像是跌进了云层四周全是无法触摸的空气。
在被搂住前将人一把推开,洛基别开眼不去看托尔唇上的水光低头吐出一个词:“够了。”等托尔反应过来洛基已经离开了,他对着穿衣镜把衣服整理好舔舔有些红肿的嘴唇傻傻笑出声。
不敢声张,托尔出来后乖乖站到洛基后面等待跟克林特一起入场。注意到他嘴上的异状托尼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