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叫你阿舟吧?”
这什么破名字?宋青书正要反对,却见张无忌自己先摇摇头:“不好不好,姓氏谐音感觉还是有点没大没小,娘说让我待人处事必须有礼……唔。周……舟……就叫兰舟如何?”说着目光期待的看着宋青书。
“……随便你!”兰舟什么的,至少听起来比阿猫阿狗一般的“阿舟”强上许多。宋青书默认了这个称呼,却不知面前的少年心中也在想:老鬼和师兄眉眼间有些相似,性格也和师兄有些仿佛,兰舟对青书,真是再绝妙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无忌:昵称是贴近彼此的第一步!虽然我更喜欢叫师兄来着。
宋青书:那就别叫!
张无忌:那怎么成?喜欢的人岂能没有专属称呼?谁都可以叫你青书或者师兄,只有我能叫兰舟!
宋青书:说得好像这是个多好听的昵称一样!
☆、第四十五章:惧言语道断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绕回最初的话题去,宋青书这几日一直在张无忌身边,倒也没怎么注意外面,但他心中早有猜想,便道:“不如我今晚出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原因。”
张无忌本就聪慧,闻言顿时理解了他言下之意:“你是说——有人故意下毒?”
“也未可知。”宋青书说着便飘了出去。不过片刻,张无忌就听外面传来他的声音,“还真有收获!无忌,你小心点出来看看!”
张无忌闻言忙翻身下床,悄然走到窗边,弄破窗纸向外张望,只见不远处有道背影一闪,隐没在槐树之后,瞧这人的衣着,宛然便是胡青牛。他心中大奇:“胡先生起来作甚?他的天花好了么?”但胡青牛这般行走,显是不愿被人瞧见,他也就没高声叫喊,只悄悄关注着。过了一会,就见他向着那些伤者所在地方走去。
张无忌心中怦怦乱跳,纵身从窗中跳出,蹑足跟随在胡青牛后面,宋青书飘到他身边,道:“你在胡先生如此鬼祟,该不会去下毒的罢?”
张无忌不答,只是闷头跟在后面,他快步走到茅舍背后,伏地向内张望,只见纪晓芙母女偎倚着在稻草垫上睡得正沉,胡青牛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投在纪晓芙的药碗之中,当即转身出外。张无忌一瞥之下,见他脸上仍用青布蒙住,不知天花是否已愈,一刹那间,心中恍然大悟,背上却出了一阵冷汗:“原来竟是胡先生半夜里偷偷前来下毒,是以这些人的伤病终是不愈。”但见胡青牛又走入了简捷、薛公远等人所住的茅棚,显然也是去偷投毒药,等了好一会不见出来,想是对那十四人所下毒物各不相同,不免多费时光。他轻步走进纪晓芙的茅舍,拿起药碗一闻,那碗中本来盛的是一剂‘八仙汤’,要她清晨醒后立即服食,这时却多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走了。”宋青书一直飘在屋顶看着胡青牛的动向,见他离开此处走向卧室方向,才进屋提醒张无忌。张无忌放下药碗,稍一沉吟,也没惊醒纪晓芙,而是端起那碗药出门倒入不远处的溪水中,又去其他人房中一一施为。那些江湖人士虽然都有武功,但如今个个带伤,又被伤病折磨,竟没察觉到他进出来回。
等处理完此事,张无忌回到自己卧室,这才敢开口询问宋青书:“胡先生与他们有何仇怨,为何要下毒害人?”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回来的路上始终惦记。
宋青书却看得分明,摇头道:“那人虽然伪装的好,身量看起来却与胡青牛有些差别。”
“那不是胡先生?!”张无忌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他这两年与胡青牛相处甚好,实是不愿相信对方喜欢做出这种白日救人,晚上下毒的事情。但那人既然不是胡先生,又为何要伪装成他的样子?
“是与不是,明日你抓到他,一问便知!”
张无忌闻言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询问那人才可知晓了。
第二天乃是月半,月色高照,张无忌在宋青书的指点下悄悄潜到纪晓芙所在的棚屋外,躲在一棵树的阴影处等待昨晚那人。他身体本就畏寒,夜里凉气重,呆了没多久面色就发青起来。他不欲宋青书发现,便咬牙忍着,偶尔询问一下是否有可疑之人到来。
宋青书很快便听出他声音有些异样,原本正飘在半空中张望,这会儿干脆落到张无忌面前,一眼就看到少年难看的面色,顿时怒了:“你既然难受怎么不早说?快回屋中呆着,这里有我在就好!”
张无忌摇摇头,低声道:“我无事的。”
“无事面色都青了!”宋青书怒道,“回你自己屋子里去!这边有事我会叫你!”可惜张无忌性子倔,无论如何不肯离开。宋青书无奈,只得威胁他道,“你再如此,我便也不去管你了!这些乱七八糟本就与我无关,我倒是可以就此离开,今后生死祸福,各管各的,再不相干!”
张无忌一听他要走,顿时急了:“你别走!”
闻言宋青书的心微软,板着脸道:“那便听话!我又不会害你,也不会耽搁你的事情。回屋里去!”
张无忌咬咬牙,总算没再继续倔下去,紧了紧衣衫回到屋中。他心中纷乱,刚刚才发现自己其实最怕别离。之前老鬼曾一再提起他爹娘、太师父都能随意放弃他离开,他面上不觉如何,却不知这种不安已悄然在他心中扎根,这会儿被宋青书无意中一句话被刺激到,瞬间抽条发芽,滋生出几分害怕被抛弃的恐惧来。
他不想、也不喜欢一个人呆着,之前有爹娘,有师兄,但现在娘回武当了,师兄这几日又忙着去找纪姑姑讨教武学剑法,根本不曾理会他,若是老鬼再走,就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暗夜本就容易滋生恐惧,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竟是越发忐忑起来。若非宋青书及时赶回,说不得便要因此生出些心魔来:“你在发甚么呆?喊了你好几声不见回答?”
张无忌如梦初醒,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
“目标出现了。”宋青书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他,到底没询问他发怔的缘由,便招呼道,“他在纪晓芙那边,快去抓人!”
话音未落,张无忌已经冲了出去,宋青书飘在他身后,见他一路直取纪晓芙那边,赶到之时正见那假扮胡青牛之人左手捏住纪晓芙的脸颊,逼得她张开嘴来,右手取出一颗药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急忙跃出,叫道:“住手!不可害人……”
那人一惊回头,便松开了手,纪晓芙趁机脱离桎梏,一掌重重击中那人后背。那人吃了一掌,闷哼一声软倒,蒙在脸上的青布也掀开了半边,秀眉粉脸,却是个中年妇人。
“你是谁,为何要下毒害人?”纪晓芙反扣住那人手腕,抬眼看了看张无忌:“无忌,你怎么也来了?”
“纪姑姑,你没昏迷?”看到纪晓芙的反应,张无忌也吃了一惊,刚刚这妇人想要给她喂毒的时候,她明明是失去意识的,这会儿看来却像是早有准备。
纪晓芙道:“是你宋师兄告诉我,我这几天的症状像是中毒,他怀疑有人夜半下毒,叫我注意一些。”说着紧了紧扣着那妇人的手腕,“你究竟是什么人?!为甚么几次三番来害我?”
那妇人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张无忌见这边有纪晓芙在,又听师兄早有察觉,忧心胡青牛,怕他已遭了这妇人的毒手,当下说了句:“我瞧瞧胡先生去。”就快步奔到胡青牛卧室之外,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叫道:“先生,先生!你好么?”
他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屋内却不闻应声。张无忌大急,在桌上摸索到火石火镰,点亮了蜡烛,只见床上被褥揭开,不见胡青牛的人影。他本来担心会见到胡青牛尸横就地,已遭那妇人的毒手,这时见室中无人,反而稍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对头掳去,此刻或许尚无性命之忧。”正要追出,忽听宋青书道:“床下!”
张无忌脚步一顿,这会儿也听得床底有粗重的呼吸之声,他弯腰举蜡烛一照,只见胡青牛手脚被绑,赫然躺在床底。见状他不禁大喜,忙将对方拉出,这才发现胡青牛口中被塞了一个大胡桃,是以不会说话。
张无忌取出他口中胡桃,便去解绑住他手足的绳索。胡青牛忙问:“那女子呢?”
“她已给纪姑姑制住,逃不了。先生,你没受伤罢?”
胡青牛道:“你别先解我绑缚,快带她来见我,快快!迟了就怕来不及。”
张无忌奇道:“为甚么?”
胡青牛道:“快带她来,不,你先取三颗‘牛黄血竭丹’给她服下,在第三个抽屉中,快快!”他不住口的催促,神色极是惶急。张无忌知道这“牛黄血竭丹”是解毒灵药,胡青牛配制时放入不少珍奇药物,只须一颗,已足以化解剧毒,这时却叫他去给那女子服上三颗,难道她是中了分量极重之毒?但见胡青牛神色大异,焦急之极,当下不敢多问,取了牛黄血竭丹,奔进纪晓芙的茅棚。
那边纪晓芙已将那女子点了穴道,见他回来还想询问,张无忌顾不得解释,对那女子道:“快服下这药!”
谁知那女子丝毫不领情,反而瞪了他一眼:“滚开,谁要你这小贼好心。”
张无忌被她骂的也是气闷,道:“是胡先生给你服的!”可惜无论如何解释,她都不肯服下,只管让他走开。
张无忌不明胡青牛的用意,猜想这女贼在绑缚胡青牛之时,中了他下的毒,但胡青牛要留下活口,询问敌情,当下硬生生将三颗丹药喂入她口中,对纪晓芙道:“咱们去将她交给胡先生,听他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一声巨响,难姑闪亮登场~
这妹子……啊不,应该说是这阿姨实在是一朵奇葩,能将自己丈夫这位大国手硬生生逼成见死不救,也真让人叹为观止了!
☆、第四十六章:情非物所拘
纪晓芙点那女子的穴道,和张无忌两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