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再一次证明狗血的言情剧完全是编剧瞎编乱造,楚旋醒来第一眼并不是寻找自己的爱人或者亲近的人,一开始她望着伊潇的眼神甚至有点迷茫,就像是努力回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为此伊潇很是生气。
继而在听到楚旋醒来开口第一句叫的不是自己名字而是“疼”后,没好气地回了句,“活该,谁让你要逞英雄了!”
尽管口里说着活该,但伊潇还是奉行了活着就应该好好伺候谢姐姐的一贯宗旨,按了电铃,医生未到前恪尽小媳妇本分在床前嘘寒问暖。检查下来总得来说“钢铁战士”madam谢没有因为剧烈撞击成痴傻一族真是可喜可贺,至于手脚上的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这番折腾下来,原本呼呼大睡的秦卿也被吵醒了,楚旋见小丫头满脸的憔悴的样子,赶紧出声叫她回去休息,不时地给伊潇使个眼色,打个配合战,好说歹说才把人连哄带骗地撵回去,这伊潇妹妹就斜着身子靠在门边怪声怪调地说道,“谢姐姐,你们同志之间的革命友谊可真够深厚的,小姑娘为了你哭了一晚上,也难怪碰到这么个怜香惜玉的上司……”
楚旋就算是根木头桩子,可闻着屋子里这么大股子酸味也知道是小女人的脾气上来,心下暗叫不好,吃醋是小,动怒是大,当即十分体贴地建议道,“潇,你看你也守了一夜,现在我醒了,这里有看护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好吗?”
适才伊潇还端着笑脸,纵使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可转瞬就沉下脸来,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睨着楚旋的脸,目光对视,实在是被盯着不自在了,楚旋只能瞥开脸,弱弱地近乎似祈求,“伊潇你就先回去吧……”不复往日的气势。
“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伊潇双手环在胸前,语气冰冷没有一点温度,见惯了她整日嬉皮笑脸的,咋的变成这般模样,楚旋有些无措,眼神不安地四下飘散,不安之中又有几分心虚。
“没……没看到什么啊,哦,黑眼圈,你有黑眼圈了,一定是守了一夜太累了,所以伊潇你还是先回……”
“谢楚旋,你把我当作什么人?”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伊潇带着怒意快步走至床前,“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就算只是朋友你也不该这么对我啊!你说你会回来的,我就等你,可我等不到你,手机又不通,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为什么你有功夫和医生说不要用麻药,而没有时间让人给我打个电话……”说着说着成串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拂过面颊隐没在脖颈间,伊潇慢慢地蹲下身子,无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发根,“只是一个电话而已为什么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被人撞进医院,不能回来……只要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最让我害怕的,我最怕的是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离开我,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要这么对我……我真的会受不了的!……你不会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的……”看着伊潇跪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控诉,楚旋的心也跟着碎了,可是缠在身上的绷带束缚了她的手脚,除了不停重复“对不起”三个字,她不清楚还能做什么……
第四十章
“对不起”三个字还在继续,随着伊潇凄婉的哭诉,连空气中似乎也结起了一道水雾,躺在病床上的楚旋无措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泪人,她真得不清楚该怎样去安慰。
最后只能艰难地抬起挂着点滴的左手,覆在那人的头上,“对不起……你问得你算是我什么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似有若无地抚弄伊潇头顶上乌黑顺滑的发丝,楚旋不自觉地深呼吸了一口,鼻息间仿佛能够嗅出指尖穿过发丝所弥留下的水果香味,“……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是,不仅仅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不管你信不信那一刻我真的有想到你,只是害怕你会担心,所以……我不知道你会因此而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不想的……”
抽泣的声音慢慢减弱,伊潇这才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床上的楚旋,尽管如此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止尽般流淌下来,不断地哭泣加之一夜未眠,使得伊潇的双眼红肿的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还是两颗不停滴水的水蜜桃,是谁说过女人无声的哭泣最具杀伤力的,这回楚旋算是领教了。当下也顾不得一身的伤痛,勉强直起身就要扯去吊在右脚上的绷带。
“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变成瘸子是不是?”伊潇见她不安分地扭动身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站起身,许是蹲得时间长了,突的站立眼前一片黑暗,险些踉跄地跌倒在地。还未站稳便忙着按下楚旋悬在半空的身子,“已经是个半残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要真残了后半辈子我看你怎么办?”伊潇一边小心将那只裹得跟猪肘子一样粗的右腿吊在空中固定,一边嘴里碎碎念道。
“不是还有你吗……”趁着伊潇忙着绑绷带,楚旋小声地嘀咕了句,见她也哭也不恼,扯了扯唇角,大概是牵动嘴角结痂的伤口,立刻换上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可即便是这副尊容了嘴里还要卖乖,“呵呵,潇,就算我瘸了,你也会照顾我的吧?我知道你最好了……”
“总说我瞎胡闹,你也不差,如今也会折腾人了!”
楚旋看着伊潇地挑眉对着自己似嗔似怨,但认真计较却没有半分地责怪,心下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把她拉倒身边,“伊潇我们两个谁也别折腾谁了,这次死里逃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以前是我糊涂了,人可能只有非到大限将至的时候才会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从今天起咱们交往吧,就像男人和女人那种,我是很认真的……那么,你是怎么想得?”说完楚旋带着些许的忐忑直直地盯着身前的伊潇,希冀从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哪怕是尴尬、愤怒、气恼也行,可是等了很久,久到楚旋都不报希望,颓然地松开拽紧伊潇手腕的手,无力地滑落在床沿上,“还是不行,是吗?对不起,我想我吓到你了……”
“谢姐姐,你这算是跟我表白是吗?”还未等楚旋把话讲完,伊潇像是突然缓过神般暮暮然地开了口,“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有多久?……”
“那么你是同意了喽?”楚旋眯着眼睨着现下那个又哭又笑的小女人,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哼,又没有花,又没有信物,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虽然伊潇口里愤愤地念叨,却早已羞红了两颊,双手摆弄着衣角,穿着可爱小兔子的绒毛拖鞋不时轻轻在地上蹭一脚,这般扭捏的姿态是从未见过的,顿觉新鲜,“潇,你过来,我还有话跟你说”,楚旋满含笑意地冲伊潇勾了勾尚不算灵活的食指。
“有什么话不能就这么说吗?”
“是悄悄话,当然只能在你耳边说……”见楚旋理所当然的样子,尽管“小白兔”仍然别扭也只好把脑袋凑到她的唇边,岂料大灰狼实在太过狡猾,竟仗着自己的一只残手出其不意地勾着小白兔的脖子趁其不备欺身上前,将唇覆上红肿的眼眸上,接着自眉尖、鼻翼……至下缓缓得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纵然动情仍不忘一路呢喃,“不要再哭了,哭红的是你的眼睛,哭疼的是我的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掉眼泪了……”
幸福来得太快,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待到伊潇反应过来自己的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一个伤残人士的身上时,急忙支起身子,带着激情未消的一丝红晕退开身去,“谢楚旋!你……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伶牙俐齿的伊潇怎么亲了一下你就变大舌头了?”
“谢楚旋!你坏死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大色狼!”
“如今知道了?可惜晚了!你已被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提出的所有控诉将一律驳回,从现在开始警方会把你拘留在只有我的牢笼里,期限是一辈子……那么你愿意吗?……”楚旋躺在床上一脸坏笑地冲“犯罪嫌疑人”调皮地眨眨眼睛,哪知这嫌疑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喂……喂……你还没说你愿不愿意呢!”
伊潇反身关上门,耳旁的叫嚣依旧清晰可辨,发烫的耳根证实适才的一切并非黄粱一梦,都是真的,打开水龙头,掬一手掌的清水轻拍在脸上,冰凉刺骨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先前置身云端晕晕乎乎的人,此番算是清醒了些,于是端着脸盆、毛巾,复又出去。
“怎么,想好了?愿不愿意?”
“你不是说我有保持缄默的权利吗?”伊潇看这人刨根问底,今天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没好气地回了句。
“沉默就是默认,我明白了,你其实是非常愿意的!即便你say no 还是会被驳回的!……”
“你上辈子一定是姓赖的!”伊潇绞了块热毛巾,轻轻地为“赖”小姐擦拭脸上的血污,虽然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但这些刚结痂的伤口周围仍有零星的血血迹渗出,加之额头一大片青紫,看起来十分骇人。尽管动作轻柔可难免还是会碰到那些伤口,伊潇盯着那张扭曲的脸,耳边是“嘶嘶”的喊疼声,即使清楚这里面多少有这人做戏给自己看的成分,却仍是心疼不已,细长柳叶眉也拧到了一处,然而嘴上依旧不肯认输,“活该你受罪的,谁让你要逞英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superman啊!”
“NO!NO!我最多就是一super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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