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我更想一个人晃着回去,顺便买点东西吃。
“还要二十分钟才到,你可以睡会儿。”
我揉揉肚子,我不是累,是饿。瞥了他一眼道:“我一睡准把你带困了,到时没准就撞车了。”
“龟梨,你能说些好话么?”他笑得无奈。
“D总威武!”
“你还是闭嘴吧。”
我点点头,抿住嘴,扭头看风景,心里琢磨着过会儿吃什么好呢···
“你就坐车里吧,我去看一下就来。”到了后,他说。
“啊?”见他不等我回答,已经下了车,“哦··”我对着空气说。
就不该视线乱瞟,你猜我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谁?把我踢出门的黄毛,他掏了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冲一个带着帽子弯着身子整理箱子的人递过去。那人接过后,没搭理黄毛,黄毛显得蛮尴尬的,然后就走了。
黄毛走后,那人直起身子,望着黄毛离开的方向愣了会儿,然后把纸揉成团扔在了地上。那人转过身,我看到了面部特写,那个··叫什么来着,赤西仁他表弟。
见他抱着箱子往专卖店内走,我下了车,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把纸团捡起来,好奇心么,谁都有的么。
还没挣扎几秒钟,他已经出来了,他看到我一愣,然后笑道:“是你。”
我亦笑,点点头:“是我。”我们估计都记不得彼此的名字。我只记得他是赤西仁表弟,他大概只记得我是赤西仁的朋友。
“真巧。”
“嗯。”我指指地上的纸团,“对了,你掉东西了。”
“哦。”他没有要捡的样子。
“小田切龙是人才啊,你怎么跟他摆臭脸?”
“你认得他?”他一脸惊讶。
“他现在什么位子啊,我能不认得?”被他抢走饭碗,我想不记得也难呀。
“是啊,他··他想做什么事,总能做得很好,不像我···”他扯了扯衣服,搬起箱子,“只有蛮力··呵呵··”
我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自卑,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嘟嘟——”我闻声看过去,就见Derek从车窗探出脑袋:“怎么随便就下车了,我车子没锁。”
“D总人品好,这样车都丢不掉。”我冲他笑道,思绪却飘走了。
“龟梨,嘴上胡来可以,但做事不能胡来。”他严肃教育后,向我招了招手,“上车吧,送你回去。”
“不了,我遇上个朋友,过会儿自己回去。”
“好吧。”
Derek驾车离开后,我捡起纸团,站在货车边等,他出来见到我,显然一愣。我问:“忙完了么?”
“嗯。”
“方便送我回去么?”
“上车吧。”
他驾车挺稳的,上了道后,我问他:“你叫什么?我不记得了。”
“矢吹隼人。”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我知道你,你叫坞归?”
我汗了下:“我叫龟梨。”他丫的赤西仁。
“啊··我听表哥常提你,原来叫的是小名,不好意思。”
“我没那小名。”我回绝地干脆。乌龟除了长寿,有什么好呀,呆呆笨笨的。从赤西仁口里喊出,我就觉得乌龟等于小呆。
“对了,你住哪儿啊?”
“你直开,到了我提醒你。”
“好的。”
“隼人,把这个收起来。”我把纸团展开,偷瞟了一眼,递过去,“他敢留电话给你,你凭什么不敢拿啊?他丫又不是比你多胳膊多腿的。”
他牵强地笑了下,接过来,但没收好,只是把它丢在一边。
“在他面前,你自卑?”我问。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谁知他很干脆地说:“对。”
“他出色,你可以欣赏甚至崇拜他,但就是不能自卑!是男人,鼻青脸肿也不能自卑!”
“高中那会儿,嚣张的是我,自傲的也是我。迈入社会后,我才知道,自己算个屁!”
“你才多大啊?不用这么早给自己定性吧?”
“没机会了,我试着做了很多工作,可没有文凭,什么都是白搭。你还记得么,你面试我第一句话就是,学历不行。”他瞅着我的眼神,挺绝望的。
“不是吧,我第一句话明明是叫你名字来着。”我打哈哈。
“但那句,你肯定是说了的。”
“实话,总是伤人的。”我拍拍他的肩,又道,“朋友之间在事业上攀比什么呀,手指都有长短呢,也不是有钱就活得快乐呀。我们那总裁,虽然有钱,可惜是个gay,但要跟一女人绑着一辈子,你说这样过日子有意思么!”
“gay···?”
我看他,这一段话,敢情他只记得这一个单词?
他转开视线:“我想挣大钱,因为从高中那时起,我就觉得该罩着他一辈子···”
“啊!停车停车!再开要过了。”
他在停车道停下:“你住这儿?”
“不是,我买点东西吃,你等下啊。”我迅速打包了凉皮,然后回到座位,“右转,再一直开。”
“额··嗯。”
“你挺有大哥风范的,一罩就是一辈子。”我拿起那纸,折好塞他口袋里,“到时挣了大钱,打电话过去,说一句‘我罩你’,哇塞,多过瘾啊!”
“对于我,挣大钱还没中彩票来得实际。”
“我科学地告诉你,还是挣大钱几率大。啊啊,停车!到了。”
我拎着凉皮跳下车,然后对隼人说:“我会帮你关注适合你做的工作的,尽量让你挣大钱。”
“你··”
我砰得关上车门,把他感激的表情隔开。我有小心思的,我觉得他就像是以前的我,小田切龙就像是以前的赤西仁,他,代表我,当然不能把那人当神把自己当草!
我哼着小曲,摇着手头的袋子悠哉地走。听到后头鸣喇叭声,我往边上靠了靠,算是让道,谁知那车还在鸣喇叭,丫的有车了不起啊,钻这么窄的道干什么?!我怒,转身正要骂,却见是赤西仁在车里跟我招手。
“乌龟,我有难,你帮不帮?”
“啥?”我有点兴趣。
他开车缓缓跟着我的速度:“你让我在你那儿住几天吧?”
“你自个儿没房啊?”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没买呢,我是住人家家里。房东女儿放假回来,迷我迷得厉害,我受不了了,出来躲几天。”
“切~你丫就显摆吧!怎么不去找山下?”
“他忙呀,都见不着面,住一起太闷!”
“亮呢?”敢情我不忙,能给你解闷?!
“他万一拉我当模特怎么办?我嫌烦,但我不像某人拉得下脸皮拒绝,所以躲呗!”
“你损我呢!”敢情我是最后一个被考虑到的!
“没啊,我得向你学习。”他嬉皮笑脸道。
“你怎么笑都没用!”我斜了他一眼。
“别这样啊,乌龟。”他一脸哀怨。
“房租还是要付的!”我补上道。
“嗯··嗯?”他立马乐了,“成啊!多少都没关系!”
“丫的有钱人就是不把钱当回事!”
“我不是有钱人,但我甘心在你身上砸钱,我们什么关系!”
“滚!”用得着我的时候,他总能加倍称兄道弟。
就这样,我把他领回了家,还把凉皮分了他一半,不过我收了他两倍的凉皮钱!呵!我的地盘,做主的感觉真爽快!
☆、第九章
我发现我有时候真会大脑短路还不自知。到睡觉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那小窝根本没客房!
“喂,房租你真交啊?”如果他真交的话,我总不能让他睡沙发吧?
“你收我就交啊。”
“得了,我不收了,收钱伤感情。”这样打发他随便睡,我就不会愧疚了。
“你嘴上损我的时候,倒不觉伤感情呀?”
“你以前损我还少么,也没见你觉得伤感情呀?”我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你想睡哪儿,沙发还是地铺?”
“啊?”他环视了下,看着我问,“没房间了么?”
“我又不是开旅馆的!我都不收你钱了,你爱住不住!”
“怎么不住了?你急什么?住啊!”他指指我房间,“就在你房里打地铺吧。”
“其实沙发比较软。”我坐沙发上,原地蹦了蹦。
“客厅冷呀,挤一房间暖和,还能聊聊天。”
“随你。”我进房间帮他把地铺给铺好了。
晚上,我两一上一下躺着。我瞧他没说话,便闭上眼睛,等我快入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很磁性,跟夜间播音员似的:“乌龟,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的?”我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问。
“喜欢什么样的人。”
“赤西仁你俗不俗啊,就只会聊情啊爱的。”他怎么每次跟我见面都要问我女朋友的事?他就瞅准我没女朋友了是不?!
“男人不都爱聊这个么?”
“我不爱聊这个,但我丫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较什么真啊,就随便聊聊。”
“温柔的。”我懒得多说,尽量简单地回答。
“丑丑那样的?”
“差不多。”
“你喜欢他?”
“嗯。”他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我不出一分钟,准能睡着。
“他是男的。”
“嗯。”
“那你不就是gay?”
“嗯··嗯?!”我这个发音经过好多变化,随后拿起枕头砸了下去,“赤西仁!我跟你说了句喜欢,你丫是不是就扣死我喜欢男人了?!去你的吧!这种话我不可能跟你说第二次,你给我脑内格式化!以后如果再把我看弯 ,我跟你急!!”说完,我把头蒙被子里,睡觉!
“乌龟,gay不是骂人的词,你不用这么激动。”
我这些日子,怎么都跟这个词打交道啊?!我不排斥,但也没显得多待见呀!
“乌龟?”
叫什么叫,你以为我会理你啊?不把我折腾疯你不舒服是不是?!
“睡着了?”
“我睡着跟没睡着一样,不会再搭理你!你要是睡不着,自个儿数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