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找的时候浪费了点时间。」山本着地后猛地低头道歉。
一旁的狱寺顺手按住了他的头,不让他抬起来,抱怨说:「都是这个白痴!我说一人找一边,我找完了过去一看,他竟然整棵树地在找!一般人会在树顶留标记吗?!再说那么高的地方一爬上去就会因为重心偏移而连带着树枝倒下去的吧!!」
「啊哈哈……」山本保持着低头认错的姿势,脸上尴尬地笑着。
还没等迪诺插嘴,狱寺叹了口气便把手拿开了,他拿过山本手中的石板,交给迪诺,说道:「虽然全员获救的条件是有了,但是这么坑人的条件真的能做到吗?」狱寺摇了摇头,「我绝对会完成给那个幕后看的!让它的下巴掉到地上,狠狠踩一脚!」
迪诺不再去管为何突然恢复了精神的狱寺,和其他人一起看起了石板上的内容。
石板上的内容十分直白。
它写着游戏能够达成的结局,以及每种结局所需达成的条件,而最后一种结局,正是能够皆大欢喜的Happy End。
要让所有人都获救,必须达成的条件有三个。
一、让所有绑架犯无法行动;
二、找出被绑架者的绑架地点,否则其将无法得救;
三、完成所有参加者的密函。
一和二还好说,只要知道了“变态”的数量,相互间坦陈相待,不难做到,除非“变态”的数量多到无法在最终日前全部无法行动,而有玛蒙和弗兰在,要找到被绑架者也不是难事,至少里包恩和泽田已经找到了,当然,迪诺暂时还不打算告诉狱寺这件事,至于山本,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说的。
然而,三就显得难办了。
密函的内容没办法说出来,如果不是得到物品这种条件的话,帮助别人达成就更困难了,而那些出局者的密函,更是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
「没关系。这个游戏就游戏性而言还是很正常,条件也应该是和游戏有关的内容,所以,只要把这个游戏全攻略就不用担心了。」狱寺断言道。
「是啊,现在还是抓紧时间继续搜索吧。如果说这块石板是中野在投票大厅发现的话,我们就只剩下水道、湖和公园三处了,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全部找完。」迪诺赞同道。
于是,七人分成两队,各自向目的地飞去。
☆、03
【8时·投票大厅·古里炎真】
我一直都很软弱,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要听从大人的话活下去就好。
可是,这样的我为什么会是出生在西蒙家族代代首领的家庭里呢?
明明我什么都做不到……
总是被人欺负,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无论做什么都是以失败结束——这样的我不会让西蒙家族丢脸吗?!为什么就非我不可?!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家族首领啊!!!
——因为你是我们最爱的儿子。
这是我父母的回答,可他们相信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留着的西蒙的血。
——因为你是我们最棒的徒弟。
这是我老师的回答,可他们看到的不是我,而是生下我的父母所给出的钱。
——因为你是我们最强的首领。
这是我部下的回答,可他们跟随的不是我,而是家族被欺压至今诞生的恨。
没有人真的关心我——我曾那么想过。
但现在不是那么想的了。
那个时候,我落入D·斯佩德的圈套,进入了暴走状态。而救了我的,是身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的,与我同样废柴的,不想继承首领之位的,但又比我坚强得多的阿纲君。
也是他让我注意到了,陪在我身边的那些人。
我并不是一个人,我拥有同伴。
铃木·爱迪尔海德、青叶红叶、水野薰、大山拉吉、加藤朱里、Shitt…p,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们实际上都为我担心着,为我考虑着。
所以,很高兴。
心中不断地涌现出喜悦感,我第一次觉得能遇上他们这群同伴太好了,能成为西蒙家族第十代首领太好了,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太好了。
但是……现在却……心冰冷到了极限,什么都快看不到了……
——「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啊!」
在我到了这个奇怪的空间后,阿纲君出现了……
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用非常非常生气的表情,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上忙,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
——「你根本不用这样做,你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我觉得那些事情告诉他们会比较好……
——「你只是自作聪明,如果因为你而让我的计划被打乱怎么办?!狱寺君的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吧!」
我……但迪诺说我已经……
——「你就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柴!清醒点吧!哪一次不是大家在帮你?哪一次不是大家在安慰你?哪一次不是我在救你?!」
……这就是阿纲,不,泽田君的真心话吗?
——「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明明是敌人却还呆在我们这边,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敢做的软弱最让人讨厌了!!!」
……
我也……
「我也知道的啊!但是我又能怎样?!什么都做不到的我能怎样?!!」
「我不像你有那么温柔的妈妈!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不像你有称得上幸福的记忆!我过去的生活被充满了对彭格列的仇恨!我不像你有威名远扬的家族!我的家族被你的家族逼到了终代生活在无名岛上!我不像你有厉害到能成为彩虹七子的家庭教师!我有的只是一个人一次次被人揍到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全都痛到不行却还是得爬起来的倔强!……」
「你说啊,像这样的我,要怎样做才好啊!!!」
无法抑制情感,不经思考的话语疯狂地从我嘴里喊出,用力地、拼命地、声嘶竭力着。
——「哼,简单啊。」
泽田君回答我的声音无比的冷漠,那个声音好遥远,然而他那越渐模糊的身影却向我越走越近……
——「把现在软弱的你抛开,把真正拥有力量的你解放。」
抛开……软弱?
解放……力量?
要……怎么做?
脑袋本来就不怎么灵光,任凭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答案。
泽田君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像是被马赛克过的样子很是可笑。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人是他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没关系,交给我就可以了。」
他的声音没有刚才的冷漠了,很轻柔。
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手,猛抓住我的头发,不断向上揪起。
我的脚脱离地面——奇怪,他什么时候比我高了?
但似乎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很多画面涌现在我的脑海中,像是幻灯片般每秒几十帧地闪过,可我却能清晰地看清楚每一个画面的内容,清晰地想起每一瞬的负面情感。
心中逐渐变得什么都不剩了,只有恐惧、嫉妒、憎恨这一类黑色的感情残存下来,它们筑起了要塞,坚不可摧,然后造出了大炮,不断地向我发射炮弹。
好痛……
为什么我非得遭遇这种事不可呢?
为什么我不能逃开呢?
——错的难道是我吗?!!!
我感到心中某种积蓄已久的东西快要爆发,无法控制。
濒临崩溃的前几秒,我听到了几个声音,怀念却又让我烦躁。
——「等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首领哦!」
——「只要有炎真在,彭格列什么的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炎真君你没事吧?我觉得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所以说……不要对我抱有期待啊!
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不要笑着给我施加这种压力啊!
我已经受够了!全部……全部都给我消失吧!!!
「唔、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接着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被我做了……
身体不受我控制,我……又暴走了……
圆睁的双眼布满血丝,口水从大张的口中流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神情,还有夸张隆起的四肢的肌肉,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如同未驯化的野兽,不堪入目。
我确实是得到了力量——以全部的理智作为代价。
然而可悲,不,可笑的是,我的情感和记忆没能一并带走。
失去理智的躯体,抓住了那只抓着我头发的手,不顾我头发被拔断的疼痛,一下子就扯开了,然后硬生生地将那只手掰断,断裂的手骨露出,猩红的血肉模糊……
恶心……
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悲伤,痛苦,难过到无以复加……
可是野兽的我显然还没有满足,它只知道摧毁——那是我曾有过的愿望……
它将他的脖子握于手中,毫不费力地就让他的头和身体分成了两半,太过轻易而让手中传递过来的疼痛变得虚幻,奔泻而下的鲜红异常刺目……
它还是把他杀了……
把……我曾喜欢过的,是我的好友兼目标的泽田纲吉杀了……
血液的温度烫到能把我的心融化,可对于浸满了血水的双手来说,却是冷如冰……
当我认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却才刚刚开始……
第二个出现的是Shitt…p,她被它啃噬殆尽……
第三个出现的是加藤朱里,他被它揍成血泥……
第四个出现的是大山拉吉,他被它开肠破肚……
第五个出现的是水野薰,他被它……
第六个出现的是……
第七个出现的是……
铃木·爱迪尔海德……
她被它……
被它……
它……
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被我!
是被我啊!!
是被我杀的啊啊啊!!!
是我杀了阿纲君!是我杀了Shitt…p!是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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