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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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霆越]黑白狙击日照江南岸-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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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刚坐正身体还不十分适应,车轮压过一块路上石块,颠了颠,让他蓦地一阵晕眩。他蹙眉强按住那阵不适,盯着后视镜里阿霆的脸,语气有些讽刺:“他一回来就笼络你,别以为警方什么都不知道。”
阿霆的视线终于在后视镜中和他对上。
他们谁都没说话,忽然阿霆猛地一踩刹车,陵越猝不及防地朝前一倾,手撑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勉强没有撞上去。
他本来就还虚弱着,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骤停,整个人没有缓过劲来,胃里一下开始翻江倒海。不等阿霆说什么,陵越就捂着嘴推开车门,不受控制地大吐特吐。
一夜失眠又被烟熏到昏厥,换做谁都支撑不住。陵越吐到肠子都几乎从喉咙口扯出来,胃里干干净净地只剩胃酸却还抬不起头,不住地干呕让他几乎把脸凑到地上。
阿霆从驾驶位上下来,绕到后座的门边拍了拍他背脊。
陵越觉得自己的头就快充血了,按着胸口艰难地直起上身。同一时间,一瓶水被递到嘴边。
他抬头看了阿霆一眼,接过水瓶来凑着瓶嘴灌了一大口,却还是不大感激:“刚才我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他是他我是我,就算我们以后会有什么合作都不代表我要看他眼色。”他说到一半,防备地看了陵越一眼,“何况我们也没有合作。”
陵越却不放过一丝机会,见缝插针地问:“没有合作?他找你谈的究竟是什么合作?”
阿霆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差佬这么多。”
陵越转过脸,目光落在乡郊道路旁丛生的杂草里,过了一会儿,才静静地道:“你救我,不怕他追究?”
“他不会知道是我。我做事要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就没人抓得住。”阿霆的口气非常自负,然而他的确有这么夸口的资本。自从他上位以来,被跟到的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而被抓住的证据更是几乎没有。可以这么说,对O记而言最头痛的就是阿霆这样转数快又野心大的古惑仔,假以时日江湖不再会是老人们的天下,迟早都会归到他们手里。
阿霆说完顿了顿,忽然像是从陵越的话里发现了什么,有些诧异地看着对方:“你……难道是在担心?”
“不是。”
阿霆抿了抿嘴:“没关系。”
陵越看他:“什么?”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阿霆的笑容在脸上一闪即逝,“我看你现在好好的,应该不需要再看医生,倒是身上的衣服,应该要换一件了。”
陵越低头一看,果然因为刚才的一场大吐,自己的前襟已经不像样子。
“我家就在附近,我的衣服你穿正好。”阿霆上车,没给他什么说话的余地,扣好自己的保险带以不可回绝的口气说,“上车。”
陵越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恢复透彻,抑或是对阿霆心存感激,意识到不妥的时候,阿霆已经把车开到一栋陌生的别墅里。汽车停进车库,阿霆按遥控放下车库门,从车上下来,毫不避讳地道:“这也是我家,我另一个家。阿Sir,你们警方的资料以前是不是只拍到外观,你还没见过里面吧?”
陵越不知该怎么回答。事实还真给阿霆说中了,陵越的确只看过这栋大屋的照片,先前也的确怀着探探内情的心思跟他过来。但这想法一旦被说破,他忽然就有些尴尬了起来,看上去比上次在天台小屋里局促了许多。
阿霆的独立大屋选址偏僻幽静,一面靠山,另一面远望沙田海湾,风光秀丽。房子的面积巨大,风水颇佳,要折算房价绝对是天文数字。
阿霆打开车库内通向大屋的房门,房间内光照很好,门一开就能见到从落地窗内照得满室生辉的日光。陵越从早晨被困在仓库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粒米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踏进屋子的同一时间,他竟真像是回了家一般,肚子立刻咕咕直叫。
“饿了?”阿霆笑。
陵越没有回答。也许是觉得否定太假,肯定又太傻。只是他的脸上已经不自觉浮上一层红晕,看上去不像是饿肚子,倒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矜持中又带点羞赧,十分耐人寻味。
阿霆在沙发上新叠好的干净衣服里抽了两件给陵越,镇定地伸手指了指浴室的位置:“你先去换衣服,我煮两碗面。我也没吃早饭,饿得要死。”
说罢他径直走向了厨房。
面刚下锅,阿霆就听到浴室方向一声巨响。他顾不得看火,匆忙擦了擦手跑去。陵越在浴室,甚至还没来得及关门。阿霆到那的时候只见他正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势站在地上的大滩积水中,像是滑倒了,腰磕在浴缸边上一脸痛苦,两手一左一右地扒住了洗手台的边缘。
“你出门时忘了关淋浴?”陵越皱眉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水漫金山了。”
阿霆这才想起来:“之前洗澡时有个查到你电讯信号的电话,我赶着出去听,好像就忘了。”
阿霆早上醒来时才见到静音的手机上有来自陵越的未接电话,他回拨,陵越已不在服务区。于是阿霆请了在电讯公司做事的朋友帮忙追查,自己飞快地冲凉梳洗,然后一听到消息就驱车出去找人了,完全没顾上关龙头这样的小事。
浴室的积水几乎要漫道外面去,眼看地上的排水孔再尽责也要花上一阵才能完全漏干。阿霆道:“楼上还有浴室,你用上面的,这里我来清理。”
“谢谢。”陵越忽然道。
阿霆奇怪地抬头,想的大概是这一件小事何须劳师动众地道谢。
陵越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些,语气却很诚恳:“谢谢你救我。”
地上的积水多深多狼狈,就足见阿霆早晨出门时多匆忙多慌乱。但陵越想,不管阿霆是怎么预料到他会出事,阿霆救了自己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欠他一次人情。
陵越说得认真,阿霆也是一愣。他这人大概是跟不正经的人混惯了,乍一碰到人认真总是有些不习惯。于是一面挽袖子,一面拎起墙角的拖把象征性地拖地,嘴角弯出一个笑容:“谢什么,你信不信心有灵犀这回事?”
有时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样的两个人,一邪对一正一黑偏对一白。阿霆不喜欢认真,陵越却跟他截然相反,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把瞎话挂在嘴上。因而他的回答听起来就有些扫兴:“不信。”
“你真难聊天。”阿霆讪讪地笑,“配合一下会死?”
“你既然救了我,我就欠你一份情。”陵越道,“这次的事情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
“呵,陵Sir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认真?什么事都要算清楚谁欠谁,都要分是非,累不累?”阿霆一手拄着拖把,直起腰来看着陵越,“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欧阳他要动你,我一直都知道。”
这些话他本来不打算告诉陵越,但阿霆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逼问他他越可能隐瞒,别人不要他讲他反而没有保留。这种好胜心既是他的优点,也是弱点。
阿霆又道:“我派人跟过他。他似乎对你师弟有什么目的。”
陵越并不意外。像阿霆这样小心的人,欧阳主动找上门,心里一定会怀疑,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对方的底细。只有弄清楚自己对对方的价值,衡量出彼此的实力,才好决定下一步落子的方向。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真如阿霆自己说的那样,还没有完全互相信任。
“我知道。是我挡了他的路,所以他要除掉我这块拦路石。”陵越道,“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套我话?” 阿霆微微斜了斜头,笑吟吟看着陵越,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他那样的人,你认为他会对我掏心掏肺?”
陵越并不奇怪:“你不也一样,你也不信他。”
“我怎么相同?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我不是。”阿霆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陵越感觉到他在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深得有些特别,便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你不信啊……”阿霆见他回避正有些不满,话说到一半忽然眉头紧紧一皱,那神情一瞬间像极了陵越,“啊,弊!”
陵越也闻到了同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厨房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他立即看向阿霆:“你忘了关火?”
                     
第22章 第 22 章

(二十二)
等两人赶到厨房,锅子里的东西已经俨然成了黑炭,回天乏力。
阿霆有些尴尬地熄了火,拿起锅子放到水槽里,拿锅铲用力铲锅底粘着的焦黑物体。
“先用水浸一阵吧,现在是铲不掉的。”陵越在旁边道,“还有别的食材么?我来煮好了。”
阿霆看上去难得地有些狼狈:“只有公仔面。”
“在哪里?”陵越像是完全不介意。
阿霆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橱柜。
陵越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摞了整整齐齐几十包的公仔面,一连堆了三层,直撑到柜子上一层的隔板。那数量多得实在让人有些惊讶,陵越忍不住问:“平时经常吃这个?”
阿霆的口味也是出奇的单一,柜子里的不仅只有公仔面,而且还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口味的公仔面。他好像也觉得这有些不体面,与自己社团红人的拉风身份太不符合,于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家里没有请佣人,这样方便,也省时间。要吃大餐的出去吃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
陵越没有与他争辩,拿了口干净的锅子就开始注水点火,一面熟门熟路地做着家务,一面轻声道:“外面味精多。”
他就是为了让屠苏少吃些无益的味精才特地学习厨艺,近来因为工作繁忙家中开伙的次数已经有所减少,在更早些的时候,屠苏的三餐几乎都是由陵越包办的,就连每天带去学校的饭盒都是陵越清早为他装好。同样的饭菜师兄弟一人一份,屠苏的那份总是菜和肉多些,而陵越的那份则总是屠苏饭盒装剩下的部分。
从小屠苏都很少碰外面的垃圾食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外面做得不如师兄好吃。而陵越也因为看屠苏吃得有滋有味,才更加喜欢亲自动手。他还特意买了几本菜谱回家钻研,据芙蕖评价,就是从小在家做饭的涵素师父厨艺也比不过陵越。
陵越就是煮面,做法也是比平常人讲究一些。他在冰箱里又找到两枚鸡蛋和一把芥蓝,便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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