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
小杰在身边,是不能说的。
还是要等到两个人的时候……
有时候,有些话是要看场合和对象,才能说出来。
但是,有时候,太在意外界环境,反而会错失最佳的时机,而造成终生遗憾。
你属于哪一个?
是不顾一切,也要亲口说出来?
还是看时间、地点、气氛,最后导致失去机会,而终生遗憾?
我想,我大概是……
“啊,今天是周末,学校都休息,我们可以呆在这里一整天!”
小杰兴奋地大叫。
“是啊。”
酷拉皮卡不自然地笑笑。
这就是问题所在,关键是如何找到适当的契机。
“如果喜欢,就早点告诉他吧。”
旋律的忠告。
“酷拉皮卡,你们考场的情况怎样?你还一直都没说。”
小杰的问题,让两个人都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没什么可说的,和你们差不多。”
酷拉皮卡把小杰糊弄过去。
“看来我们都要重听了!老师,没问题吧?!”
小杰小着看着库洛洛。
“当然没有。”
黑色的瞳孔,笑着看着另一个人。
“我们下午就在这里上网吧!老师,中午请我们吃饭吧!”
小杰兴奋地大叫。
“好啊。”
黑色的眼眸里,是宠溺的笑容。
仿佛鼓励,又仿佛是暗示。
吃完饭,无论如何,也要告诉他!
下定了决心,酷拉皮卡的嘴角上仰。
这是一上午,他露出的最轻松的笑容。
雪山公路上——
黑色的本田旅行车在山间公路上急驰着,车上不时传出笑声。
真的是没有人烟的山里,除了后面远处有一辆车之外,整个公路都不见半个人影。
“Hey,你们没看到!芬克斯驾驶船时,简直像詹姆斯·邦德,酷毙了!”
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大笑着说。
“是吗?一定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银发少年笑着拍着驾驶座上吊眼梢的男人,男人笑着摇头。
“别听他胡说,我可比詹姆斯·邦德强多了,可以拿奥运冠军了。”
大家一阵大笑。
车开到一座桥上,左右两边都是有点结冰的湖水。
远远的,一辆深色的旅行车在路中间,冲着黑色本田,迎面开来。
“Hey,看看这个在路中间的蠢家伙。”
吊眼梢的男人埋怨着。
两辆车越来越近,对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怎么回事?”
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银发少年看着前面。
“吱——!”
对面的车噶然停住,后面远处的车也赶了上来,两辆车,把本田夹在中央。
前后的车上,都有拿着枪的家伙下来,是垃圾佬。
“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是谁?”
就在吊眼梢的男人想踩油门加速时,冰凉的东西,抵住他的太阳穴。
“别动,芬克斯!”
副驾驶上的东巴,拿着手枪,对准身旁的人。
“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去。”
看到身旁的人没有动作,小眼睛突然凶狠起来。
“快点!现在!”
吊眼梢的男人,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了起来。
外面的人把本田的后备箱打开,把装着黄金的箱子搬下了车。
“你干什么?!东巴!”
少年起身想去阻止,却被坐在外侧的老人拦住。
“不、不、不、别动,乔依。”
看到老人拉开车厢的门,东巴从车上跳了下来,枪口对准老人。
“你疯了吗?!东巴!”
少年怒吼着。
“不,奇牙,我只是也做了一点计划,不过我不想只要一点点。”
小眼睛看着少年,阴险地笑着。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大喊,老人只是瞪着他。
“我当然知道。”
转了一下眼睛,东巴装出痛苦的样子。
“所以,你们得死在这里!”
“砰!!砰!!砰!!砰!!”
一连开了四枪。
老人用身体护住了后面的少年。
“快开车!芬克斯!!开车!!”
抱住老人向后倒的身体,少年大喊着。
“噶——!”
驾驶座上的人猛踩油门,撞破护栏,开到冰冻的湖里。
“砰!!砰!!砰!!砰!!砰!!砰!!”
东巴和桥上的垃圾佬们一起追着车开枪,直到车掉进水里。
子弹打完的东巴,从旁边的人手中拿过冲锋枪,向湖里车掉下去的地方扫射。
强劲的子弹射进水里。
为了躲避子弹,几个人躲在已经翻个的车里。银发的少年游到车的后备箱,把潜水服中的氧气瓶拿了出来,几个人就这样轮流吸氧支撑着。
疯狂地扫射了十几分钟。
看到湖面没有动静,东巴停止扫射,静静地看着。
感到再也没有子弹,躲在车门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向车里的人打手势。
东巴依然注视着湖面,慢慢地,乔依的尸体浮了上来。
“走。”
东巴一挥手,桥上的人上车离开了。
纽约,曼哈顿,市图书馆——
“老师,今天怎么在图书馆吃啊?”
看着眼前的盒饭,小杰抱怨着。
“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们请老师到外面吃。”
“不行,今天我比较忙,没有时间去外面。”
“那你听我说,我们学校……”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
突然,一阵心悸。
酷拉皮卡轻轻抚摸着胸口。
是因为一会要和老师说的话吗?
还是因为……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等到吃完饭,我就会告诉他。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背对门的库洛洛,没有看见走进来的人。
看年龄,大概是来学习的吧。
酷拉皮卡用眼角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面前的人。
“哎呀,一起吃饭啊,感情真好啊~~”
酸味极大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三个人都转过头。
说话的,是一个粉红色头发,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掐着腰,站在库洛洛的身边。
旁边跟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
雪山,湖边,岸上——
老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少年的怀里。
银色的头发遮住脸庞,看不见少年的表情,只能看到微微颤动的肩膀。
浑身湿漉漉的三个人,站在少年的身后,谁也没有出声,谁也没有动作。
银色的发丝,在冰冻的空气中,微微地颤动着。
“奇牙,我们该走了。”
吊眼梢的男人,轻轻地呼唤着。
少年没有动,仍旧紧紧地搂着老人的尸体。
没有人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围静静的湖水,和白皑皑的雪山。
纽约,曼哈顿,市图书馆——
“啪!”
一把钥匙扔在了库洛洛的面前。
“我是来给你送钥匙的,钥匙落在家里。”
趾高气扬的女人一边说,一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睛,瞪着酷拉皮卡。
为什么瞪我?
酷拉皮卡不明白,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并不友好。
和库洛洛这么熟,也许是朋友吧。
“她是谁?”
酷拉皮卡笑着看向库洛洛,对方却没有回答。
“她是谁?”
酷拉皮卡又看向身旁的小杰。
“我想……也许是老师的妻子。”
小杰在酷拉皮卡的耳边轻声说着。
“恩?她是谁?”
大脑的自我保护意识,本能地把声音隔绝。
酷拉皮卡笑着看着小杰,又笑着看看那个女人。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那个女人是谁?
酷拉皮卡疑惑着,看向对面的库洛洛。
“她是谁?”
一阵沉默之后,库洛洛开口说话,笑容僵在了酷拉皮卡的脸上。
“她是我的妻子,妮翁·西鲁夫。”
第20章
LESSON 20
(1)
“她是谁?”
酷拉皮卡笑着看着库洛洛。
一阵沉默,库洛洛开口,笑容僵在了酷拉皮卡的脸上。
“她是我的妻子,妮翁·西鲁夫。”
“什么?”
大脑本能地拒绝听到声音。
“老师说是他的妻子。”
小杰轻声重复。
碧蓝的眸子看着对面的女人,酷拉皮卡想不出除了笑以外,此时的自己还能有什么表情。
“师母?”
这个词,第一次从酷拉皮卡的嘴唇中蹦出,这也是他第一次承认,库洛洛是老师。
“我去看看其他的人。”
听到酷拉皮卡的话,女孩趾高气扬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走出了休息室。
笑着看着女孩走出房间,笑着看向对面的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样的人……”
笑着摇头,笑着对眼前的人说。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妻子。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结婚?”
笑着否定,笑着询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因为,实在想不出现在的自己,除了笑,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诺斯特拉财团的女儿。他们支持我父亲的总统选举,也会为他们财团带来利益,算是政策婚姻的一种。”
黑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微笑的人。
很清楚现在的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微笑,也很清楚现在的他,为什么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但是,这是他一定要面对的事情。
“我不相信,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小杰拉住了酷拉皮卡的胳膊。
“别说了,那是老师的事,我们不要管。”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别拉住我,我要问个明白!别阻止我!!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心里在呐喊。
别人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尽管心里的自己喊破了喉咙,现实的自己,终究没有甩开小杰的手。
“我要去上课了。”
男人扔下了这句话,离开了。
呆呆地看着他离开,自己没有再说话的能力,也没有再说话的权利。
你好残忍,把一切都丢给我,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发丝低垂着,遮挡住了双眼。
“酷拉皮卡,你没事吧?”
看到男人离开,小杰担心地看着身边的人。
“老师选择她,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是没有权利干涉的啊,刚才你简直太失常了,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抬起碧蓝的眸子,酷拉皮卡看着小杰。
“我要走了。”
“不是说好我们下午一起在这里练习吗?”
对于酷拉皮卡突然的话,小杰吃惊地看着他。
“我还有事,你自己练习吧。”
一贯的笑容,是从刚才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