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锁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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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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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滴的泪水从她的双眸中流出,从未体验过的心痛绞紧如不能开启的锁,巨大的思念从遥远未知的时空席卷而来,她颤抖的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找到他,想要找到他,再见他一面。
  那个苍白的灵魂只剩下些许碎片,而那些碎片被这些残缺的念头所占满,别的什么都容不下。是生前最惦念的东西吧,执着到即便死去也不肯进入轮回,化作孤魂游荡人间,最后却阴差阳错的被吸入自己体内,残存在其中的神力帮助自己渡过了这一劫。
  这是多么陌生的感觉啊,那么执着缱绻,酸楚甜蜜,痛苦煎熬,却始终不肯放弃。泪水一滴滴的渗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咸苦不堪。她想,我也有我的执念,而这便是答案吧。
  你的执念正是我所渴求的救赎,我的执念正是你所渴求的救赎。
  这便是,命运。
  崩溃的经脉一寸寸重新生长,断掉的骨头缓缓聚合成形,焦黑的身躯轻微抖动便簌簌落下一地的余烬,一寸寸的露出下面新生的粉红色皮肤,枯焦的长发从慢慢恢复的头皮上拔出绒毛继而迅速伸长到腰际。
  充沛的灵力游走在躯干与四肢间,她如母亲腹中的胎儿般蜷缩
  ,双手抱膝,头颅轻轻靠在腿上。
  清风拂面,第一缕晨光从树叶的间隙里穿过,照在她的脸上。
  花神的残魂安静的待在她灵魂的深处,彼此的执念系在一起,难以分解,成了驱使这具新生躯体去完成殉道般的救赎的动力。谁是谁的救赎,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左手握住一团污泥,右手开出一朵莲花,当中劈开的是生死路。
  前尘之事不可追,自此,她便叫做红尘客。
  九天之上,一双俯瞰芸芸众生的眼眸开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第 41 章

  冰凉的酒在杯子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凝结成一滴小水珠,慢慢的滑落在桌面上。
  对坐的两人并没有交谈,偶尔的响声只来自于酒盏与桌子之间轻轻的碰撞。
  桌案上零乱的放着数只酒盏,大小不一,当中盛着的酒液也有多有少。
  重楼拾起一根竹筷,执在手中,随意在那数只酒盏上来回敲打。
  他确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然那清脆悦耳的声响又分明是有着奇妙的节奏与音调,虽然简单却十分清雅悦耳,并非杂乱的噪音。
  玄霄静静的听着,待他敲了一阵,忽的出声,“没想到你还通晓音律之事。”
  “难道你以为本座只会练武比斗吗?”
  重楼撇了撇嘴,心里却还是有些高兴的,“这并不能算是通晓音律,凡人所谓律吕宫调,也太麻烦,本座才不耐烦去学。这只不过是有次去人界,偶然看到的把戏,觉得有趣便多看了两眼,本座所会的,也只就这一首曲子。”
  玄霄亦拿起筷子随意敲了两下,却摇了摇头,“多看两眼便能学会,或许说明你还是有个中天分的,相比之下,我倒的确是完全不通音律之人。”
  重楼带着戏谑的神色看向玄霄,“可你看起来并不像。”
  玄霄看他一眼,道:“虽然我不通音律,往往却听得出奏乐者所想传达出的意思,我自己亦是觉得十分奇怪。”
  “哦?那你说说看,方才本座敲得那段曲子,可有什么意思?”
  闻言,玄霄轻笑一声,“你何时变得如此文雅,百无禁忌不是你一贯的处事方法吗,这种以乐传情的委婉法子可并不适合你。”
  重楼哈哈一笑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玄霄面前,单手揽过他修长的颈子,俯身吻了上去。玄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抵抗。
  重楼并没什么经验,吻得也随心所欲,兴之所至,单凭心意而为。
  初始只是浅淡的触碰,呼吸之间的热气吹拂在脸上,极近的距离下他睁开双眼,苍白的额上眉间是炽焰焚火的朱砂,雪色纯净而血色如焰,恍如天险一线,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坠落深崖的危险,但这搏命般的步步逼近却是甜美动人,悸动无处不在,虽不是初次,却次次都觉得,吻上的那一刻,死了也值。
  那人的嘴唇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冷硬,恰恰相反的是,虽然单薄锋利如刀刃,却是带着凉意的柔软。重楼舌尖探入,温柔的勾住缠紧,吮吸着彼此口中的津液,一时之间竟有种不愿再放手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不停的翻腾着些古怪的念头,唇上却毫不停懈的愈吻愈深,动作也激烈起来。他手上施力,将玄霄拉起身,伸手扣住他的下颌抬
  起,醇厚的魔气经过两人纠缠辗转的舌头流转不定,走遍全身经脉,如同冬夜浸泡在滚烫的温泉中一般,身体所有的疲惫酸楚或是伤痛都渐渐的化去,只余最缱绻的念头转在舌尖上,眼角泛起的红晕染出一片情动,令人心神俱醉。
  四目相对,毫无遮掩的坦诚情意氤氲流转。玄霄原本有着满腹的心事,虽然未曾表露,却也将他烦扰的不堪,眼下这情景正可将那烦心之事冲个烟消云散。
  他微微勾起唇角,伸长了手,搂住重楼的脊背,继而慢慢扶上坚硬的双角,温柔的摩挲着,重楼将角在他手中蹭了两下,虽然依旧吻得难解难分,却亦是微笑起来。
  玄霄眸中火光闪耀,眼帘将闭未闭,却倏地暗色涌动,持续停留的笑容渐渐多出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只是仍旧沉浸于缱绻情意中的重楼没有丝毫察觉。
  缠了这半晌,彼此都没有出声,却默契的渐渐停了下来。待分开之后,重楼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热烫的咽喉一路而下,流到腹内带来熟悉的灼烧感。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晃了几下,忽的又俯身上去,将那人压在身子下面,似是有意无意的眯起双眼,带着邪气的笑容说道:“你说的不错,魔本来皆是百无禁忌,以乐传情也并非我所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本座向来不在这种事上为难自己。” 
  被他牢牢压制的男子修长凤目一抬,直直的看着他,一瞬便移开。玄霄入魔之后,原本的入鬓长眉便有些微微上挑,眸光流转间,竟是七成仙的清圣,三分魔之魅惑。深扎在骨子里的淡漠出尘挥之不去,却又挟着狂傲不羁,一个极轻极淡的眼神,便叫人难以移目。
  微凉的汗水顺着下颌流进敞开的衣襟间,一路淌过清瘦的腰腹,最后滑进那隐秘之地,淋漓的汁液混在一起,肆意放纵中浸湿了低沉的喘息,淹没了仅剩的理智,冲破了禁忌的闸门,将爱欲的恶魔释放。
  玄霄的美是凌厉孤绝的,便如锋利的绝世刀剑,想要握住,便需先付出鲜血的代价。但愈是如此,重楼便愈是想要令其折服,这是魔性中天生的征服欲,情爱之时,他不再是那个将他视为可尊重的对手,而是自己可以任意为之的爱侣,纵然这两者并非完全矛盾而不可调和,但这份想要从生至死都占为己有的强烈感情,也只有此刻的他方能获得。
  魔感受着手中逐渐升高的温度,继而握的更紧,或许是会留下青色淤痕的力度,但此刻他的每根神经都在燃烧,终于一切都不管不顾。
  向来清冷的男子搂紧了魔的脖子,白皙有力的手臂上渗出大颗的汗珠,顺着身体的大幅度摇晃而不断的
  落在尚未完全褪去、仍然纠缠在腰间的衣衫上,晕开大片的湿润痕迹。他紧阖着双目,情浓处长长的眼睫微颤,沉沉压抑的鼻息一转为难耐的轻哼。
  一室如春。
  情动渐止,重楼撑起身体,汗津津的身体似是要蒸腾出热气来。他自颈延伸到肩上的魔纹颜色似乎变得深了些,侧面望去,狭长眼眸遮在极挺括的鼻梁在淡红月光下形成的阴影中,深邃如最深远的夜空。
  玄霄待平息略略平定,便问道:“吾要去修炼,你待如何?”
  重楼无奈的摊了摊手,没有好气的道:“本座能去哪里,这几天都要被那些老头子催死了,若是再不去凌天阁,只怕他们都要追到这里来了。”
  玄霄对他苦恼的模样没有半分的同情,“你身为魔尊,处理政务是你的责任和本职,若不是有得利的属下帮你处理政务,你早便该忙的焦头烂额,更别论还能专心于武学一道。”
  言毕,毫不留恋转身就走,背影清楚的散发出一种“你活该”的气息,衬着重楼苦恼的神色,当真显得分外薄情。
  听了这话重楼颇有些哭笑不得,只因那些聒噪的长老这几天死缠着他不放,便是因为前段时间两人的比武,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倒是毫不为过,相应的,凌天阁也差不多毁了个干干净净。
  这点小事还犯不着特意告诉玄霄,重楼只想着怎么应付那群死老头子,干脆叫他们集体去参观下神界的南天门,也许他们就该知足了。
  他虽想着这些烦扰的事,心里却多少带着些陶陶然的愉悦,每每回想起那天的事,与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共度的时光,即便他在感情上的事丝毫没有可称之为细腻的心思,却依然不禁微笑。
  初识爱恋之事的魔,此时方才懂得那些凡人总爱吟诵的诗句,虽仍嫌那些浓情蜜意的堆砌词句太过矫揉造作,但与心上之人所在一起的感觉,却当真美妙至极。
  他是这般欢喜,却不知世事难料,总无常。
  大风犹如黑色的帘幕,低垂于苍穹下,挟着裂金碎石般的声势,跋扈的扫荡整个大地。自匍匐在地的枯树和巨石间猛烈的急速穿行,在耳边呼啸而过时,冷厉的气息扑面而至,仿佛要把人的肢体撕成碎片。
  玄霄迎着风站在高处,感受那凛冽的气息将身体上残余的旖旎温热一扫而空,只剩干爽的寒冷,全身上下通透无比。
  这里果然是修炼的绝好去处,不会有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只是世人皆知,外界的干扰最易摒除,而心内的欲念才是修为臻至上境的最大阻碍。
  人的念头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纵然无声绕耳,无色迷目,无事烦心,种种欲念却依旧如月
  行中天,倒映于海,那清辉近在咫尺,却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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