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中挥散烟圈间打量了人一下,知道差不多了,再不说估计这人得跑,吐了口烟圈,一字一顿道,“怕你们到时找不到人。”
“什么意思?”原振天用超强的忍耐力继续自我折磨着。
“字面上的意思。”秦大中想想觉得自己现在都已经沦落到帮人看男人,皆传话筒了,理当尽职尽责才行,直起身凑到他脸上,视线跟原振天只差了三厘米,呼吸相闻。
原振天清楚的闻到了他身上的薄荷烟味,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爆了出来,跳将起来正要大骂,秦大中很是认真的开口了,“印堂发黑,乌云罩顶,北方出祸端,亲人有危。要想化解此难,必得南边来寻,切记切记。”
原振天彻底懵了,张着嘴就像只傻瓜了的青蛙。反应过来,头皮都炸毛了,妈的,这转折也太曲线了吧,给点心里铺垫行不行。
“神经病…。。”最后只有这三个字能聊表原振天被气爆了的心情,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吓得小钟直往秦大中身后缩去,秦大中特别亲切的低下头慰问,那体贴入微,仿若刚才那一出完全是被神棍附体了。
“砰,”的一声大响,门被迅速打开又关上。
原振天一路骂骂咧咧的出了门,直下地下室取车,坐上车时,无力发泄的心情狂拍方向盘,若是旁边有人走过看到,估计得打110,这就是个典型杀人狂的状态。
抽了根烟后,怒气终于有所平息,思来想去还是准备给林肖打个电话,这人明显是话里有话,他若是真被气得没脑,那就是个真傻的。
这时的林肖还在外面,给了他五分钟,来回也就那么两句,两人在电话里静默。
“你去趟京城,今晚就去。”林肖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了。今天是他例行的家庭聚会,他不得不出场。林云志秉持大家长做派,不希望在这个日子里,有人还要外接电话,就是全场无话可说,也要给他坐完时间才能放人,林肖这通电话,很可能就是在洗手间打的,所以原振天也很干脆的没在说其他。
原振天当夜就去了京城,林肖回去后,敲开了秦大中的门,穿着风骚睡衣的eri本想让人往房里坐,林肖看着他胸前大敞,穿比没穿更性感的人,还是把他招出了房间,在客厅里落座。
对于林肖,秦大中不会像跟原振天说话那般随意,别说是有着顾云那一层的关系,单靠这两天的相处,他虽跟他不是同路人,可不阻碍他对他的欣赏。各自占据了一把沙发,也没抽烟也没喝酒,就安静的坐在那里,态度正常规矩多了。
林肖依旧一身外出的衣服,只是脱了外套松垮了领带,拨乱的头发没有了平时的一本正经。
以秦大中挑剔的眼光看去,男人穿着简单干练,身材高挑健美,再加上夜晚更显深邃的五官,卓尔不凡的气质,怎么着都是个有头脑又有外在条件的优质男人。顾云非他不可,也算是可以理解。
“你今天说的是指原则?”林肖沉默良久开门见山。
秦大中本就是个传话的,有消息传来,原则那边已经挡不住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原则是准备硬碰硬,压根就不想告诉林肖这边,若没有顾家插手,原则到最后是怎么死的,林肖他们也不会知道,查也查不出。顾家要让林肖心甘情愿求他们帮忙,还必须告诉林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买卖做的真是劳心劳力。
“原振天去了没用,你若不信,你该自己去一趟,林肖…。。”秦大中本想良心劝告一番。可林肖没让他说完,就接着问,“是原家原来的仇家?”
秦大中点头,看来这人什么都清楚,他们要什么也明白,那他再多说就过分了。
室内重归寂静,灯光昏暗,林肖隐没在暗处,掩盖了脸上的表情,过了许久,秦大中已经在考虑他是不是应该主动退场,忽的听到对方惆怅中带着浓重的疑惑,“为什么非要是我?”
秦大中手里发痒,又想点烟了,顾家人说穿了就是妖孽,你问他,他问谁去。
第17章 则
林肖一大早就飞去了京城,虽说除了秦大中不明不白的预警,没有任何征兆显示原则那边出了事,可事关原小叔他就不能错失分毫。
当年林肖父母离异,家中很快就被个陌生女人给占了,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个四岁的弟弟。
母亲不要他,父亲没空理他,他在这个家里也呆不下去,就整日里跟着原振天厮混,时日一长甚至就这么住进了他家。
原振天父母早逝,自小就跟着他爷爷生活,林肖家变第二年,原家全力冲击京城上位,连久不理世事的原爷爷也没空再看管这两个小的,就交由当时正读高中的原小叔看管,从那年起,直到原家败落,原小叔就没少操过他们一天的心。
原家家变,情况危急之下,跟政坛离了十万八千里的原小叔为了把原振天送走,身陷囹圄。林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远走他乡,原小叔不知所踪,不是亲人甚是亲人的原家上下灰飞烟灭。当时的无力感,现在偶尔想起,依旧茫然痛楚。
到了今时今日,被人生断了报仇的欲念,可仅剩亲人再遇危险,他和原振天若还是只能看着,那他们这几年的拼搏是为了什么。
跟着同去的是他的私助小赵,这是秦大中慎重的建议。林肖不愿有丁点闪失,很容易就接受了。
【“文】到地后京城分部有人来接,上了车,跟原振天打电话,却是忙音。
【“人】“原总住在酒店?”林肖继续拨打的号码,随口问着前座分部来接的负责人。
【“书】负责人歉意的回道,“林总,昨晚我来接的原总,可他跟着别人走了。”
【“屋】“别人?是谁?”林肖抬头紧迫的盯着人问。
“原先生接走了。”坐在他一边的小赵冷静的替一脸为难的负责人答道。
林肖靠回椅背,揉了揉眉角,昨晚想了一夜的事情,睡眠不足之下,纷乱烦躁,“那人在原先生那?”
“是的。”小赵点头,略停顿了一下道,“昨晚十点半,原总到的京城,原先生把原总接到馨香小区,随后原先生在清晨2点出的小区,驾车去了郊区别墅,原总至今没有出过门。”
“去原总那里,先把人接出来。”边说边打了个手势,跟目前无所不知的私助要了杯咖啡。
汽车在车流中行驶,林肖刚刚灌下半杯咖啡,馨香小区就到了。
林肖下车后,看着眼前陈旧的小区,以及跟机场近到离谱的距离,燥意更甚,这么急,是真有什么事刻不容缓了吗?
小赵在前头带路,多走一步都没有,直接把林肖带到了一幢楼层的顶楼。
敲了敲门,里面哗啦一声响,紧跟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随后有人在门后疯狂大叫。
“原振天?”
里面的人叫的更大声,语带急切惊喜,把门捶的砰砰作响,“林肖,快给我开门,快点……”
林肖四下寻找可以开门的工具,钢制防盗门,用身体去撞,那是不现实的。
小赵助理默默的上前,掩着门锁,也就是那么来回两下,门被大力从里面撞开来,原振天用力过猛,直接就扑倒在地,扬起一地尘土。
林肖不管原振天在地上哀嚎,看着小赵疑惑,“你有钥匙?”
“没有,开锁学过点皮毛。”小赵很谦虚的回答,跟秦大中比起来,他这小计实在皮毛。
原振天不顾形象的在地上转了个身,小心翼翼的动着自己的骨头,他到现在还以为门是他自己撞开的,生怕哪处骨头就这么断了。直到林肖看不过去把人给拉了起来,还在那边哇哇大叫,“断了,断了……诶,你怎么也来了……”
“行了,原小叔跟你说什么了?”林肖看着一身狼狈的原振天忍了又忍,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拍了一下。
“哦,小叔,”原振天先是一呆,随后暴跳如雷,骂骂咧咧道,“他说什么,他神经病啊他……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满脸的愤愤不平,“让我记着爷爷的话,不要再来找他。我操,我什么还没说呢我,他这是在说遗嘱吗他?”
说到这里,乱糟糟的头发都耷拉下来,跳动间,灰尘都扑扑往下掉,平时忍不了一点脏乱的俊公子,现在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些,紧紧的拉住林肖的手不敢置信,“他不会是真跟我说遗嘱吧。”
林肖看他貌似要疯,拿出一包烟放到他的手上,见他哆哆嗦嗦的都掏不出一根来,索性就再拿回来,点上两根,正要分他,原振天一伸手就全抓了走,并排叼在嘴上猛吸。
原则能这么对待原振天宁愿把人关起来也不愿意让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说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经无可挽回,最起码他和他身边的人没办法。转头直视小赵,“原则现在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赵回答的很快,“原先生还在郊区别墅,我们有人在那边看着,只要原先生不自己出事,没人动的了他。至于发生的事,到我这边没有权限告诉您,我这边有个电话,您可以直拨过去。”说完,手上就多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机。
林肖还没做出反应,在一旁的原振天迅速抢了过去,盯着小赵一脸防备,“你谁啊,你替谁来的。不会是顾家的人吧,你忘了小叔的话,万一小叔也是他们找人害的怎么办?”
小赵不理原振天的胡言乱语,直视林肖,一句解释也没有。
“神经病,神经病,都是神经病,林肖你他妈的用不着,我们这就过去,把小叔给绑了,一张飞机票送到国外,我爷爷以前就这么干,我现在也能,我看他们能怎么着。这么点事用不着你们顾家,什么破事,我操,世间奇闻哪。”原振天先是跳脚咒骂,后是一本正经的出主意,最后见林肖无动于衷,那扭曲的脸哦,说不出来的滑稽。
“我想帮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楼梯拐角处,传来一个清脆女生。所有人的目光对准张望出来的半边小脸,神色各异。
顾云见人都看着她,忐忑的走了出来,紧握着手,瑟瑟微红的脸,无不显示着她紧张。
林肖看着顾云,还是那个瘦小干净的女孩,若不是后面藏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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