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好脾气地笑得眉眼弯成与年龄不相符的可爱形状,满脸无辜状“我以为小樱想看见佐助全裸的……”
小樱面红耳赤,捂著耳朵跺脚“闭嘴闭嘴,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无良的老师。”
“白痴卡卡西。”佐助打掉卡卡西放在自己肩上的安禄之爪。
相较於小樱的暴走状,天天捂著嘴吃吃地笑“小樱,不要这麽大火嘛,我今天才发现卡卡西老师原来是这麽可爱的一个人,脾气好又没架子。”而且还俊美得令人吃惊,在有幸目睹卡卡西真实容貌之前,天天从不相信“惊为天人”四个字有一天会被她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意味深长地瞥了宁次一眼“难怪卡卡西老师在宁次家的时候,宁次宁可被凯老师指责也不肯出任务。”大有调侃之意。
宁次白皙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他狠狠瞪了天天一眼。
“青春,这就是青春。”凯鼻子里塞著两团棉花回来,“要论青春,我们班是绝对不会输给卡卡西和他的学生的。小李,宁次,天天让我们还以颜色,我们也来变身,把卡卡西班比下去。”
“我明白了,凯老师,这也是修练的一种对吗,我绝对支持老师。”小李热泪盈眶。
“不要,绝对不要。”宁次连退三步,与他的老师保持安全距离。
天天倒没太大反应,漂亮少女眉毛一挑,斜睨她活力四射,激情迸发的老师一眼“老师还是别勉强的好,有些事是讲天份的。”
“天天,你怎麽能说这种丧气话,卡卡西你给我看好……”左望右望,“他们人呢?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你肯脱,还要人家肯看才行。”天天嘟哝。
卡卡西边走边擦汗,“幸好跑得快……你们怎麽也跟来了?”他的学生这会儿子也不吵架斗嘴了,大家很有默契步伐一致地紧随他其後,就算有人追杀也不会逃得这麽快。
佐助扫视宁次一眼,不悦“你不是凯的学生嘛,为什麽还跟著我们。”
宁次眉毛一挑“对於恐怖的事物,我有权选择回避。”
“回不回避是你的事,不用跟著我们吧。”
“我只是跟著卡卡西老师。”直白是这孩子的美德……大概吧。
眼见战火烧身,卡卡西烟遁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佐助,卡卡西老师溜掉了。”小樱说。
“我们都看到了。”明摆著的事还用你说。
“佐助,跟我去约会吧。”
“我拒绝。”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宁次,你准备去哪?”小樱问。
宁次淡淡扫她一眼,“你和佐助去约会,我当然是去找卡卡西前辈。”直追卡卡西而去,完全无视佐助头上的青筋。
我想要去找卡卡西老师谈谈。小樱心里有个声音如是说。
不;我必须去找老师谈谈。
在佐助对老师的执著天下皆知之前。
在佐助对老师累积的情感彻底爆发之前。
小樱来找他时;卡卡西正慢慢地把蕃茄榨成浓浓的汁;盛在一个透明的高脚琉璃杯里;颜色看起来黄昏时流血的晚霞。
蕃茄;佐助喜欢。小樱是知道的;她想动手帮助卡卡西;可是手沈重得抬不起来;卡卡西在为佐助做这一切的时候,低垂的睫毛平静安祥,唇角小小的弧线连她也觉得动人。
请老师离开的话慢慢散了,说不出口,还是说不出口。她想到老师把眼睛移殖给佐助的那个手术,他眼中殷红的血泪,
谁说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不是个感情激烈的人?
谁说他一直在微笑他就不知痛?
谁说他没了写轮眼就没了羁绊?
谁说宇智波佐助没了卡卡西就一定会爱上春野樱?
卡卡西老师遇上了世上最长情的男人,如果没有失忆那一段距离,佐助会爱著卡卡西老师到生命终结。
所谓幸福不就是你爱的人无论你生老病死依然无怨无悔地爱你?
水雾蒙上小樱翠色莹莹的眸子,一如凝在冰镇蕃茄汁的杯子上半透的冰气。
她什麽也不说,卡卡西也不问,专注地干著手里的活,已经有两只新鲜水灵的大蕃茄化作浓酽甜美的半液状态。小樱盯著它们呆呆地出神,肉身烂了化了没了,却再没有什麽能把它们分开。
卡卡西挤进一小片青柠的汁,再加入一小勺蜂蜜,把它们搅得水乳交融难舍难分。“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再需要佐助的照顾,所以我明天就会搬走。而且火影大人准备调佐助去暗部任职,暗部的工作是很忙的。”
言外之意,我与他没有什麽机会见面,你放心了吗?
27
跪坐在他对面的小樱俯下身,对他深深一拜,然後默默地离去。她老师有具玲珑剔透的心肝,根本无需她画蛇添足说些什麽。
直到她走了好久,卡卡西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发呆。
觉得痛了,我想去慰灵碑了。
站在慰灵碑前,所有因感情碰撞造成的伤都算不上什麽重伤了。在英雄的亡灵面前,爱情格外渺少,但仍痛。
这时,必要用一种痛去缓解另一种痛,用旧伤的回忆去覆盖新伤的血口。
“鼬,我离宇智波家越来越远了……”
我眼睁睁看著爱过的人成为陌生人,我亲手葬送了缘分,告诉我,谁谋杀了一往情深?
卡卡西无不自嘲地想:其实也不算是件太坏的事。
听说,终有一天炫烂的爱情会在柴米油盐,生老病死中折翼、黯淡、老去。
听说,美丽的极致是死亡,那麽,何不在最高点让它停止,保留美丽永恒的样子,这样就再没有人嗟叹樱落炫极苦短的年华,再没有人为春尽荼蘼花事了销魂,再不会有人豔慕三途水畔回望的余情。
谁抱著年幼的孩子,对那个不曾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但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人安静微笑。童话里的王子终於骑著白马踏著没蹄浅草向虚空而去,举案齐眉的谁真真实实存在一生一世,即使终究意难平。
生命始於玄妙,葬於真实。
而我……卡卡西微然动容,只想葬於离你最近的地。
佐助回来幸福地喝著家里那个人为他准备的蕃茄汁,一边四下寻找卡卡西。
卡卡西不在家里,不在火影办公室就一定在那里。
佐助不明白为什麽卡卡西总要去慰灵碑,就像卡卡西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去慰灵碑时佐助总要跟去。
“上面有你很重要的人吗?”
卡卡西冲他微笑“嗯,比我生命还重要。”
面瘫脸小孩的面部神精终於抽搐了一下“我的名字要是在上面,是不是就代表我对你而言也比生命重要?”很难得他也会问这麽孩子气的问题。
“我用生命保证,你的名字不会在我之前被写上去。”卡卡西的话是回答也是承诺。
佐助侧过脸凝视他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然後记个生生世世。
卡卡西说这些话时,鼬的名字被方方正正地刻於慰灵碑之上,化作木叶的历史。
宇智波鼬不再是灭族的刽子手,木叶的叛徒。很多个错误的纠正,不是在生前而是死後。
卡卡西让佐助先回去,他还想多待一会儿“终於有一天我要站在这里凭悼你。”他手掌轻轻摩娑著冰冷的碑文和冰冷的名字。
终於有一天你成为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符号,被永远地记录在木叶的历史中。纵然生前死後的过往被真实洗涤得纯白干净,随著肉体的死亡让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们约好要一起被刻在碑上,一起被葬於樱花树下,当晚樱绽放,绯雪笼城时,谁也分不出是我还是你在微笑。
我们约好生时不能共白首,死後携手。黄泉路上,三途水边,今生的挂念,来世的缘。
所以,今天,我不流泪。
万华镜底有什麽?卡卡西从不问。
鼬死前将所有的瞳术传给唯一的弟弟,鼬死前念念不忘让卡卡西好好地活。卡卡西懂了,万华镜底传承多麽浓烈的深情。
爱一个人,既然不能比你後死,就只好请你快乐地活下去,在没有我的日子,宇智波家另一个人会代替我守候你的一生。
“永远不要让佐助知道,是他杀了鼬。”卡卡西冷静地对纲手及其身边的学生这样说。
当香磷、水月和重吾来木叶找佐助时,卡卡西是这样告诫他们的:“不要再来找佐助,他已经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也不要跟他提起以前的事,否则,”木叶上忍冰青色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意“杀了你们。”
“你觉得你可以杀得了我们仨?”香磷挑衅。
水月耸耸肩“我是无所谓,本来跟佐助只是合作关系,他现在不在了我反倒轻松。要不是香磷非要来找他,我才不愿千里迢迢跑来看他那张目空一切的臭脸。”
“我说你懂不懂什麽叫合作啊,非要拆我的台吗?我们现在应该联手对付卡卡西,把佐助救出来。”香磷恨不得拿鞭子抽水月一顿解气。
“你们不来找他就是最好的救他方式了。”卡卡西转身离去“请马上离开。”
“还我的佐助!”香磷扑向卡卡西时,卡卡西摘下护额,回首间,黑色的火焰咄咄噬人。
她惨叫一声,业火焚身。
“我说过,如果你们再敢来找佐助,我就杀了你们。”卡卡西的眼神冰冷而犀利。
天照的业火,万华镜的奥义。鼬传给弟弟佐助,阴错阳差让佐助的左眼和卡卡西的交换。卡卡西还於宇智波家族羁绊,却得到佐助的眼,鼬的术,这算是更深的羁绊还是无法消弥的纠缠?
鼬,你看到了吗,你一定在天上看吧。
我在用你的瞳术保护你最宝贝的亲人。
水月拉著香磷和重吾就逃。
“你跑什麽呀,胆小鬼!”香磷不服气。
“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大呼小叫说明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况且我跟佐助也不是什麽生死之交,我干嘛非得为他去尝天照月读?”水月横背著他的阔刀“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再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天照再厉害,如果我们联手,我就不信杀不了卡卡西。”
“你杀了卡卡西,佐助会要你的命,我才不干那种蠢事。所以啦,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