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若华见她落座,径自满上茶,小口饮尽,悠然自得,不禁暗笑,这呆子果然激不得。
茶一入口,茶香怡然,回味无穷,细细感受,茶水入腹片刻,好似点了把火,蔓延到全身,不由得发热起来,怕是这茶叶养生效用过大,她虚不受补,才体热血沸。
青笙头有些晕,用手指轻揉着额头,脸颊发烫,身体有些飘忽起来,她手支下巴,哼唱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一副惆怅哀愁又失魂落魄的样子,神志更加不清醒,浑身开始发烫,下腹有一团火燃了起来,她无意识地用手使劲拉开领口,透了口气,暗叫不好,这个样子像是被人下了药,她颤抖着支起身子,摇晃着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手指陷入手掌。
端若华见得她脸色潮红,唇色鲜艳,双眼神志不明,散发着情动时的妖冶,上前去拉过她,青笙却甩过手,双手颤抖,扶在墙侧,这情药效力太猛,她咬舌,神志清醒些,勉强道,
“茶中…下药…;中计…快走”,
端若华神色变幻,见得她此番,不由有些心疼,手轻抚她脸,
“你如何了”,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瞬间击垮了青笙的意志,她轻哼,沉沦在冰凉的温柔中,将端若华另只手也抚在脸上,冰凉舒服,仍似不够般,将她的手抚过脸庞、颈脖、锁骨,探了进去,放在胸前的柔软处,兀自喟叹,
端若华眸子微闪,轻道,“这样就舒服了吗?”,青笙眼神狂乱,只是点头,端若华将手轻揉抚摸,素手所到之处,带来一片凉意与舒缓,青笙将头埋在她颈窝,鼻尖、嘴唇来回摩挲,品尝那肌肤的光洁细滑带来的销魂滋味,她将身体紧紧贴近端若华,内心深处传来阵阵不满足的欲望,让她身体扭动,仿佛想要的更多。
“要我…”,青笙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喃喃道,平凡的面容妖冶、勾魂,如催眠般吹进端若华的耳中,她却眼神闪烁,奋力推开,推开窗,冷风平复了情绪,风里吹来她破碎的话语,
“快走…”,
青笙却瘫软了身子,青丝凌乱,轻落在潮红的脸上,檀口轻启,胸前起伏,耳边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眼前一片血红。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茗香阁的寂静,如闪电般劈进了青笙的脑海中,残留的一丝神志,她咬牙强撑着起身,却颓然跌坐,完了,完了,竟然连累若华,心中悲戚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棋子
当一袭明黄龙袍的皇帝踏入,身后跟着宁贵妃,更加确定了青笙心中的猜疑。宁贵妃进屋,瞧见端后安然而立,脸色微变,眼角看见瘫倒在旁的青笙,身体发抖,面色潮红,心中有了计数,
“皇后真是好兴致,深夜品茗”,宁贵妃抢先开了口,皇帝扫眼看去,桌上热气缭绕的茶壶和两个茶杯,不由冷哼一声,青笙咬牙强忍,欲从角落悄然离去,却被宁贵妃拦了下来,
“这不是本宫从长宁宫带回的宫女么,今夜与你的旧主子品茶叙旧,感情倒真是好”,
体内涌起层层波浪,冲击着青笙仅存的神志,她连一句解释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跪着低头不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才能抑制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
“抬起头来”,皇帝见她瑟瑟发抖,面色有异,让她抬头一见,双眼迷蒙,脸颊潮红,领口大开,露出雪白一片,不由心中生疑,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端若华面容自持,沉默不语,宁贵妃假装上前,欲瞧个仔细,却在青笙身上,取出了荷包和手绢,荷包打开,飘落一地枯萎的勿语花瓣。
递给皇帝,读来手绢上的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其他人或许不明,但对皇帝来说,字迹熟悉,赫然是端若华的笔风。
皇帝神色大变,端后回宫后温柔多情,仿若变了个人,像是开了情窍,心中本已生疑,原是安慰自己冷宫的日子,令她性情变了,如今却看到,原来是有了私情。
皇后爱上别人,这无异于狠狠扇了皇帝一个巴掌,他脸色极为难看,不想让他人知悉这皇室秘闻,便让人全部退下,守在门外,仅留了宁贵妃和太监李承前。
景文帝周元世抬手,微微颤抖,他权高天下,又是俊朗英姿,向来多情自傲,世间女子谁不是千方百计爬上龙床,而自己的皇后,居然对他人动了情,还是个下等宫女,如此耻辱,令他丢尽颜面,龙颜大怒,
“朕问你,你…可有做出对不起朕的事?”,话在嘴边,却艰难地开口,倒是端若华,波澜不惊,
“臣妾说过,信与不信,皆在皇上一念之间”,皇帝将手绢扔在她身前,勃然大怒,
“朕怎会看错你的笔迹,在长宁宫,竟与奴才勾搭上,秽乱后宫,违悖伦常,朕今日非治了你不可。。”,
皇帝气极,下气接不过上气,猛然咳嗽起来,宁贵妃上前,轻轻拍背,
“皇后失德,可皇上别气坏了身子”,“皇后?这贱人哪里配的上称皇后,朕今日就要废了你”,皇帝扫了龙颜,愈发恼羞成怒,自诩风流多情的他,今日无异奇耻大辱,颜面扫地。
端若华闻言一惊,脸色悲戚之色而生,双眼通红,只是紧咬下唇,看着皇帝,
青笙隐约听得此言,想开口,却被体内的热浪冲击的毫无抵抗之力,她只得拉开了衣襟,伏低在地,冬日寒冷地板,带来的丝丝凉意,才缓解出体内无法舒解的热浪。
“云倾姑姑求见”,李公公通传,皇帝正在怒头上,
“不见”,却听的端若华声音轻柔,
“皇上,若肯听的云倾一言,定能证明臣妾清白”,皇帝闻言,方令人传云倾,见得她进来,身后还跟了容嬷嬷和锦云,宁贵妃心下诧异,却神色不变。
“皇上在上,请容嬷嬷告知前几日在沐霞宫的事”,容嬷嬷磕头,不敢撒谎,俱言当日宁贵妃让她验身之事,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当时宁贵妃让老奴给青笙验身,当时仍是完璧”,皇帝眉头稍缓,扫眼看去青笙,见得她此刻春情荡漾,衣襟大开,伏低在地,哪有半点处子模样,
眉头仍是紧蹙,拧成川字,“再查”,
容嬷嬷上前,撩开青笙半开的衣襟,探手而入,青笙红了眼睛,嘴里吟哦,
片刻后,容嬷嬷回禀,“皇上,并非完璧之身”,皇帝冷然道,
“皇后,这又做何解释”,端若华眼眸如水,泫然欲泣,
“皇上,你真的不相信臣妾么,今日之事,臣妾是被冤枉的”,
皇帝犹豫再三,怒意难消,便将气撒在青笙下,
“来人,给朕狠狠打这奴才,看她招还是不招”,
“且慢”,端若华喝到,隐隐有些焦急,
“皇后可是心疼这奴才了”,宁贵妃笑道,“
此言一出,又惹得皇帝眉头紧蹙,脸色难看,云倾急忙跪下道,
“皇上,今夜沐霞宫宫女锦云来凤栖宫,请皇后娘娘来此一聚的,此中必有内情”,
“今夜是宁贵妃约了臣妾来此品茶,臣妾是青笙旧主子,便赏了她杯茶,喝下后便是如此,恐怕这茶叶中是被人吓了药”,端后盈盈跪下,云倾使了个神色,锦云急急跪下磕头,
“皇上饶命,是宁贵妃要奴婢请了皇后娘娘过来,再在茶叶中下了催情散,呈来给皇后娘娘饮的”,
宁贵妃听毕,身躯一震,
“锦云,你胡说什么”,
锦云低头哭泣,“娘娘何苦为了统摄六宫的权力,陷害皇后娘娘,奴婢不敢相助”,
宁贵妃闻言,神色大变,语气不稳,急忙看向皇帝,
“皇上,臣妾并未下药”,
“下没下药,一眼便知”,皇帝说道,
他走到青笙面前,见她低头颤抖不已,便用手托了她下巴,让抬起脸来,见得她面色潮红,春情萌动,双眼散发出妖冶的诱惑,唇红欲滴,舌尖轻舔嘴唇,十足的勾人样,皇帝喉咙动了下,
见得她衣襟打开,露出白皙的肌肤,优美的锁骨如振翅蝴蝶,再往下是雪白的双峰,他不由得心猿意马,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笙的下巴,几乎透明的肌肤轻轻一按就泛红了,触感光滑,手沿着脖颈、到了锁骨,来回以手背描摹。
青笙此刻已被药性迷了神志,恍惚中有种清凉伴随着手的触碰,便愈发地将身体贴近,自己摩擦了起来,皇帝见她主动贴近磨蹭,手往下一滑,捏住她大小刚好的蜜桃把玩起来,青笙不由溢出一句呻吟,撩人情意,
“果真是下了药”,皇帝说道,却大有兴致,听的旁边端若华清冷的声音,
“皇上,青笙是沐霞宫的奴婢,前几日尚是完璧之身,想必是宁贵妃为了陷害臣妾,令人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如此肮脏身体,不配服侍皇上”,
皇帝听的此言,看她一眼,才意兴阑珊,缓缓起身,
“宁贵妃,身为贵妃,失之以德,诬陷皇后,即日起禁足沐霞宫,不得踏出一步,六宫之权交由皇后”,皇帝缓缓念道,
端若华眼中闪过喜色,低眉敛目地谢了恩,宁贵妃苍白着脸,狠狠地看着锦云,似乎用眼在她的身上灼了个洞,算计百千,算漏了这个吃里爬外的贱人。
皇帝罢了,颇为惋惜地看了眼仍趴在地上磨蹭的青笙,心里痒痒的,又得不到手,
“来人,把这奴才扔去前庭的锦鲤池里清醒清醒,如果还能保住小命,念在遭人陷害,一并送去沐霞宫禁足”,
闻言,竟是端若华身形一晃,差点瘫软在地,云倾赶紧上前,悄然扶住了她,她手握住云倾臂膀,死命地掐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不,她心里绝望地嘶喊着。
青笙被扔进了锦鲤池,彻骨的寒冷吞噬了体内的热潮,神志渐渐清醒起来,之前的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只是简单思考,便一清二楚。
宁贵妃设局下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