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姑姑答应,青笙日日为你准备膳食",扫了眼,道,
"我不收你为徒,你也得煮食给我吃",青笙接着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青笙日后必定好好孝敬姑姑,请传授武艺",
"我不需要你孝敬",又被坚决地回绝了,青笙不死心,道
"青笙如何做才能随姑姑学习武艺?",云倾盯着我,
"在这长宁宫,你学来何用?不必多废口舌,我必是不会收你为徒",说罢,转身疾步走开。青笙看着夕阳下拉的长长的背影,小宇宙爆发了,我一定会让你教我的,等着瞧。
“姑姑,请传授于我武艺吧”,青笙小心地奉上茶,101次地请求道。
“不行,一边儿去”,“我碰”,云倾一脸凝重的样子扫视着桌面。
“本宫可快糊了”,婉妃眯着眼,斜着身子,左手立着支起下巴,右手轻轻摩挲着麻将,一袭樱红纱衣柔媚无骨,略施脂粉,便明艳照人,从浑噩中醒后,愈加散发出祸水的气质了。
喻嫔月汐,水蓝色芙蓉暗纹襦裙,光泽润白的珍珠耳坠,宛若清晨青草上的水珠般清新可人,手里的牌打的风生水起,身前的筹码堆得山高。
欣才人嘟着嘴,一张俏脸气呼呼地,“姐姐再这般赢下去,我怕是也如常才人样,不愿和姐姐玩了”,喻月汐嫣然一笑,轻轻推了些筹码到她身前,道,
“莫动气,没了问我要便是”,欣才人莞尔。
“输点筹码又如何,可别是输了气量”,说罢,婉妃媚眼如丝地瞄了眼云倾,掩嘴轻笑起来,云倾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指节发白,青笙赶紧把茶递上去,可别把好容易做好的麻将给捏碎了,一边还赔笑地说“小心烫啊”。
“边儿去,别碍手碍脚的”云倾啐道,一边打出一张牌,喻月汐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婉妃把牌一推,笑道“又糊了”,云倾的脸瞬间铁青起来。
青笙看事不妙,迅速地退走。回到內苑,百无聊赖地搬了把椅子躺着晒太阳,初夏的风中已带着暖意,让人昏昏欲睡,端后正在午睡,所以云倾才能溜出来玩麻将,平日里便是中苑的四个小主玩。
目光凝视着端后的屋子,看似温和淡然的人,才是那个最想不开的人,纵使平日里待人有礼有节,始终似隔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的想法和内心,所有的情感都藏在那双清冷眸子的深处,如雪山上萦绕不散的雾气,看不透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贵妃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初夏午后,像是在平静的湖泊投下了一粒石子,而青笙却惊跳了起来,背上那尚未痊愈的道道鞭痕似乎又隐隐疼了起来。
从外苑进来的距离不算短,足以让各位小主收拾起仪态,端立在中苑,而云倾早一步回到端后处禀报。
“本宫去內苑,闲杂人在外候着”冰冷的声音已从门口传来。
青笙下跪低头,心里默默祷告。
宁贵妃径直到端后屋前,朗声道,“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还望姐姐相见一面”。
云倾推门出来,作福道,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与贵妃娘娘相见”。
“本宫两次前来,皇后娘娘均抱恙在塌,想必是被这长宁宫的奴才们怠慢了”,宁贵妃冷言道。
“来人,将长宁宫管事奴才带上来”,青笙便被带到跟前,不敢抬头。
绛红色锦缎鞋面,泽如江波,金丝绣青翟振翅图样,以珍珠环边,鞋面镶嵌翠玉,华贵精美,可知这宁贵妃受尽恩宠。
“长宁宫奴才怠慢皇后,致病卧床,罚五十鞭”,郎朗的声音说道,清澈如铃,却令青笙如堕冰窖。这二黑巨门星不是已经破煞了吗。
她苍白着脸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直接被拖走。
目光中那一身华贵之人绰约多姿,琥珀的眸子凤目流转,双瞳剪水,皓齿青蛾,凌云髻巍峨瞻望,饰七尾凤簪钗,上衔珍珠,作云鬓花颜金步摇,正紫色广袖长衫绣五翟凌云花纹,暗金线织就,金翟石和虎睛石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碎珠流苏如星辰闪耀,流霞如光,透着皇家尊贵气,言谈间定罪,至高权势的皇宫,人命如蝼蚁般卑微。
长鞭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只听得衣帛撕裂,鞭子如蛇一样绕上青笙的脊背,冰凉,滑过的地方瞬间带来火烧般的疼痛。
青笙深吸口气,把嘴唇死死咬住,不发一句声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鞭子又凌空抽出一声,第二鞭已呼啸而来。
“停手”,门开了,里面缓缓走出个单薄瘦削的身影。
“镇住了”青笙松口气,心想莫非这宁贵妃就是这二黑巨门星带来的,想罢一抖。
只见走出那人仍是一袭月白色广袖织锦长衫,腰间垂着青鹿玉环绶,发髻松松挽着,脸上仍带几丝朦胧睡意,少了些清冷的气质,青笙不禁走了神,想着那睡颜该是如何缱绻柔情。
宁贵妃行了平礼,双眸如炬,精致妆容的脸带着笑意道,“姐姐身子不好,该是多休息,何苦为这些奴才出来,吹风受凉了可不好” ,
“无碍,本宫身子不好,与宫人无关”?端后立在门口,也没有让宁贵妃进屋的样子。
“姐姐生性温和,才令这些奴才胆大妄为,可知赏罚不明、厚此薄彼,则会乱了宫中规矩”,宁贵妃笑道,
“不知宁贵妃所来何事”,端后不愿多说,
“妹妹前几日听闻广宁宫去杂物房索琴,想必是姐姐在这呆闷了,那杂物房哪来什么好琴?自姐姐离开凤栖宫后,留下的九霄凤鸣琴皇上便赏了臣妾,妹妹哪来的福分敢用姐姐钟爱之物,这便送了过来”,
宁贵妃眼神一转,太监连忙将凤鸣桐琴放置在庭院的圆桌上。
琴身朱红色漆,琴身造形饱满,琴底之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白玉制琴轸,琴背池上阴刻篆书“九霄凤鸣”,是为琴名,龙池下刻“同心”篆印。
“这琴乃桐木和梓木的精华所造,音色清越,取“同子同心”之意,乃皇上与姐姐铭心相许的见证,姐姐当初留在了凤仪殿,现在想必是后悔了”宁贵妃道。
说毕,黛眉下细长的双目闪了下,挥挥手,身后老嬷嬷赶紧抬来椅子,雪白柔荑撑腮,斜躺在椅子上,显得慵懒而又危险。
“妹妹近日处理各宫杂事,身子较乏,不似姐姐得几分清闲啊”,说罢闭上眼,也不理会站立一旁的端后。
若是端后是烟雨湖中的白莲,清幽落寞,出尘不染,绝世而立,而宁贵妃就似那绝色天下的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傲视群芳,更似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怕只怕宁贵妃是对这后位势在必得。此举是试探那端后是否还有心思赢得皇上,重返皇后之位。
端后不语,眼神有些怔忡,青笙知此事皆因那日去杂物房要琴而致,便开口说道。
“启禀贵妃娘娘,那日是奴才去杂物房索琴,想给小主们解个闷,并非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长宁宫的奴才果真不守规矩,有你说话的地方么,来人,掌嘴二十”,青笙一听都快哭了,二黑巨门星啊,你表要再欺负我了。不说话,挨打,说了话,还挨打,打人别打脸好么。
只见从宁贵妃身后噌噌冲出两个老嬷嬷,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个架住青笙,一个挽起袖子,顺势一个组合五巴掌就甩了下来,狠狠的,不留一点力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里满是淡淡的血腥味,头发也凌乱地垂了下来,青笙也不挣扎,也不吭声,呼呼地喘着粗气。
“脾气够硬的”,老嬷嬷哼道,举起手,又是一个组合五巴掌甩下来,眼冒金星,嘴角的血滴滴落在地上。
“还差十个呢”,青笙咧嘴一笑。
“贱脾气,看怎么收拾你”老嬷嬷怒道。
“够了”,端后道,老嬷嬷却看向宁贵妃,看着点头,才松开。
“当日未带走凤鸣琴,便再无拿回之意,情深而缘浅,意冷则心灰,若华只愿此生终老在长宁宫,再无所求”,良久,端后才开口道,语气唏嘘,隐隐透漏出厌世避居的想法。
宁贵妃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端后,脸上带一抹笑意道,
“如此甚好,长宁宫清幽寂静,适合安养,还望姐姐谨记今日所言,免了妹妹日夜忧心,辗转难眠”,言罢转身,冷冷对下人道,
“回沐霞宫,本宫可呆不惯这长宁宫”,
天色渐暗,晚云长飞,一行人浩荡离去,长宁宫一下冷清许多。
端后神情比往日更冰冷了些,也不言语,转身回了屋。
青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得青肿,一瘸一拐地回了屋,这朝代跪来跪去,回头做个小燕子发明的跪得容易。
“哎哟”青笙嗷叫着,月汐双眼有些红,往她脸上轻轻抹着药膏,轻叱道
“都吃过一次亏了,还不躲着点,别又把命给丢了”。
“劲(幸)好今日青竹胡(不)在宫中,不用受她那混(份)了”,青笙脸肿的跟个包子样,嘴里含糊地说着。
“还贫嘴”,月汐用力戳着脸。
青笙脸抽了下,嘴没包住,一滴口水啪地坠下来,赶紧低头不语,尴尬红了脸,月汐笑弯腰,银铃的声音洒满屋子。
月汐勾着青笙下巴,让头抬起,白皙的脸离很近,手指仔细地在脸上抹着药膏,抹到出血的嘴角疼的青笙下意识躲了下。
“呼呼,不疼”
月汐轻轻吹了下,呵气如兰,温柔的眉眼,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温暖的气息抚过青笙的嘴角,有些痒痒的,于是青笙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月汐莫名红了脸,收敛笑意,用手摸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
“吱嘎”,推门的声音打破了平静,青笙惊了下,抬头望去,一身月白长衫,赫然是端后,月汐连忙收回手,道“上完药了,那我该走了”,转身给端后行了礼,走出屋子。
端后转身关门,走到床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