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沐跌坐在地,骄傲凌人的神色,瞬间消失,面若白纸的脸上,布满悲戚,痛楚,喉头酸涩不已,令她不停咳嗽着,嘴角的鲜血四溅,咳得眼泪都滴了下来;颗颗晶莹如珠,坠落在地。
“快走罢,别磨蹭了,待会他们援兵来了,我可打不过啊”,青笙提高嗓门在帐篷外喊道,宁子沐拢好衣领,颤抖着系好腰带,扶着帐篷走了出来,虚弱不已,
青笙骑在火麟上,伸手将宁子沐拉到马背上,搂在身前,轻拉缰绳,马蹄迈动,轻跑着向前,宁子沐身子虚软无力,也直不起脊背,与她拉开距离,只得靠在她胸前,那曾经温暖安然的怀中,竟是这么的冰冷、漠然,让她的心不由轻颤着。
“呃~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青笙终是按捺不住地问了一句,有些好奇地语气,轻轻而出,丝丝而入,透着莫名的冷淡之意,让人的心,一下就冰冷了。
“若是有,又如何?”,宁子沐冷冷地说道,
“呃。。那就是命中一劫,只能认命。。”,青笙只好安慰地说道,话语却苍白无力。
“那你信命吗?”,宁子沐脸若死灰,嘴唇苍白,眸子里却跳动着异常的火焰,
“我不信命,我信自己”,青笙昂起头,咧嘴笑道,呼吸喷洒在宁子沐头上,让宁子沐紧紧拽住衣角,月光洒下,在黑暗中依稀才能分辨道路,虫鸣鸟叫,偶尔有野兽的嘶吼,
“你怎么身体这么热啊”,青笙低头看着宁子沐,见她微闭双眼,睫毛轻颤,脸上出了细细的白毛汗,在月光下,柔弱绝美的面容,竟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你怎么样了?”,青笙见她不语,拉动缰绳,让马缓缓走着,轻摇了她下,见她仍是闭着眼睛,咬住下唇,睫毛颤动,
“贵太妃,快醒醒~~”,青笙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侧过身,大力地摇着,
宁子沐蓦地睁开双眼,脸颊微红,浑身滚烫,眸子里跳动着火焰,眼底有渴望、情yu,令得青笙猛然转过脑袋,避开视线,
“那人,怕我咬舌自尽,给我喂了催情的药”,宁子沐闭上双眼,颤抖着说着,双手紧紧握着,
“那~~该怎么~~办?有解药吗?”,青笙急急问道,她能感受到怀中的躯体越来越滚烫,
“情药的解药就是。。,你。。闭嘴。。”,宁子沐咬住嘴唇,有些吃力地说道,不愿再跟她多说一句,体内的火焰腾腾,快焚尽了她的意识,青笙立刻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那是~要我~给你~~找个~男人吗?可这方圆百里。。没有人家的”;青笙有些艰难地说着,
“顾青笙,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杀千刀的混蛋”,宁子沐咬紧牙关,狠狠地骂道,
“关我什么事啊;真是的”,青笙嘟囔着,两腿一蹬,策马往南而去,她记得离此一里的地方,有个池潭,流水淙淙,绿树葱葱。
到了潭边,外袍已披在宁子沐身上,她只好解下中衣,铺在青石上,抱着宁子沐下马,走向潭边,宁子沐窝在她青草香的怀里,单薄里衣下的肌肤,温热而滑腻,只是贴着,便让她体内的火焰燃地更加猛烈,她被青笙放在青石板上,
“做什么。。”,宁子沐有些慌乱地挣扎着起身,却瘫软无力,心中又是无助,又隐隐有些期盼,青笙抽出手臂,挽起裤管,赤足站在潭边,深夜的山中潭水,自是冰凉入骨,激得她打了个冷战,她捧了些水,轻轻洒在宁子沐脸上,寒冷的潭水,浇熄了些火焰,让她双眸清醒了些,
“那个~你看看~能不能~自己~交欢~~”,青笙在脑中斟酌下语言,还是无法完整准确地说出那件事,虽然这件事在现代看来是正常的,
“我要砍了你的头。。”,宁子沐怒喝道,刚一动气,体内的火焰又复燃起来,让她凶狠的话语,到后面,却变成了几分娇嗔,明明是怒喝,一出口,才听到声音靡软中透着沙哑,仿佛呢喃私语。宁子沐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她根本无法保持清醒,从下腹涌来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瞬间击垮了她的意志。
她眼神迷乱起来,饱含渴求地望着青笙,樱唇微启,似是无言的邀请,右手不自主地扯向衣襟,随着她的动作,那雪白的山丘,几乎露出大半,便是那顶上的一颗樱红,亦在沾湿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青笙移开视线,嘀咕两声,弯腰又捧起水,浇在她脸上,却无法浇熄她体内腾腾燃烧的火焰。
宁子沐歪着脑袋,看着青笙捧水时,滴在脸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地,缓缓滑下,顺着脸颊、下巴、颈脖,她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水珠,发现自己很想凑上前去,很想伸出舌头舔掉那滴已快落入衣襟中的水珠。她想得出神,丁香小舌便在红唇间游移,目光迷离,添染了几分媚意。
终于,她放下了尊严与骄傲,一把拉过她,似期盼很久,埋首在她怀中,苦苦哀求道,香舌轻吐,吻在青笙的颈窝,含住了那滴水珠,冰凉而湿漉漉的嘴唇,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像小鹿般可怜地低语,
“青笙,你是我的。。。是我的。。”,“别忘了我。。。你怎能忘了我。。。”
“要我。。要我。。”,
青笙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似有点莫名的哀伤,她不由自主地抬手,环住了她。感受到她的回应,宁子沐脸上闪过喜色,香舌往上,吻过她的玉颈,轻舔她的下巴,然后吻上了她的嘴唇,带着许久以来的渴望。
唇上传来灼热而柔软的触感,令得青笙浑身一激,心里涌出的感觉,令她有些慌乱,感到无从适从,她失去理智,双手一扔,将宁子沐直接扔进了潭水中。
冰凉彻骨的潭水,也不如此刻的心冷,彻底地熄灭了宁子沐体内的火焰,她发丝滴水,脸色苍白,衣衫尽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浑圆有致的身形,站立在潭中,双手环胸,瑟瑟发抖,却再也不肯上岸。
青笙望着自己的手,再望着宁子沐,神情复杂,背过身子,不肯再看她一眼。
一夜,宁子沐在潭中整整站了一夜,每当体内灼热难耐时,她便瑟缩着蹲下身子,将全身浸泡在寒冷彻骨的潭水中,直到神智清明后,才站起身子,如此反复了一夜,才耗尽了情药的药性。
天微光时,她才虚弱地上了岸,咳嗽从轻微变得剧烈,胸膛猛然起伏,喉中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一口血喷出,洒在青草地上,融进了地里,她脸色苍白如纸,在这刻,她竟想到,是不是自己也许会死去。
听得声音,青笙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她脸色青白,形容憔悴,显然也是一夜未睡,她从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身衣裳,放在宁子沐身边,背过身子,又走回了树林中。
宁子沐除下湿漉漉的衣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青笙准备的是寻常百姓的衣裳,她坐在石头上,怔怔发呆,眼神漠然,
青笙再次走出树丛时,手里拎了只野兔,拽着兔耳朵,掂量了下,手中的匕首,还是迟迟未下去,手一松,把兔子放了。
她爬上树,掏了几个鸟蛋,生了火,架了口锅,打破蛋壳,放了些野菜,从包袱里取了碗筷和调料,撒了些盐进锅里,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宁子沐面无表情地接过碗,就往青笙扔去,她一闪,碗落在地上,汤洒了一地,宁子沐转过身,背对她坐着,看着潭边的青石,怔怔不语,绝美的眸子里,竟是悲戚。
对一只兔子都下不了手,你却对我这么残忍。
青笙叹口气,重新盛了碗汤,端着坐在她身侧,作势递给她,宁子沐动也不动,却是不接,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无法与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事”,似是在解释,似是带着些歉意,青笙终是淡淡地开了口,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宁子沐凝视着远处的水潭,美目哀戚,只是突然问了一句话,
“别胡说。。。”,青笙忽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仍是凝视远方,只是口中坚持地说道,
“你会不会。。。”,
“唔。。或许会吧”,青笙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知道她此话是何意思,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宫女,想不想得起,重要么?
“那你有一天会忘了我么?”,宁子沐抿了抿双唇,也不看她,只是眸子染了水意,语气显得柔弱而伤感,
“不知道。。”,青笙低着头,用手拔着地上的草,揪出一根狗尾巴草,习惯性地叼在嘴里,宁子沐忽的转过头,从她嘴里取了下来,揪成一个小狗,递给她,淡淡说道,
“那便忘了我吧,再也不要想起”
青笙接过揪成小狗的草,愣了愣,心底莫名涌起的哀伤,让胸中那个弦绷得好像喘不过气,脑子里有些画面快速地闪了过去,来不及捕捉,她忽然觉得,那块丢失的记忆,并不简单,似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我失忆后,在沐霞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青笙假装随意地问道,语气里透着试探,
“你想知道吗?”,宁子沐假装平静的语气里,透着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平静,
“唔。。算了”,青笙的直觉,与宁子沐相关,她不想知道,不想去深究,
“呵呵,能有什么事,打骂折磨”,宁子沐绝美的容颜上,笑容冷漠,
“你真狠心”,青笙扔掉狗尾巴草,口中恨恨骂道。
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风寒
“把身体养好,才能去漠北”,青笙再次将汤碗递给宁子沐,她犹豫片刻,终于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却忽然往一旁的树丛而去,剧烈地吐了起来。本来胃里就没东西,吐出的全是水,胃里跟火烧似的,连身体都颤抖起来。宁子沐转过身,擦了下嘴唇,眼眸冰冷,漠然地说着,“这次的事,我不会原谅你!”,
青笙也不语,喝了一碗汤,熄灭了火堆,将锅碗盆装进包袱,收拾好衣服,系在马上,纵身上了马,伸手给她,宁子沐也不接,却虚弱地爬不上去。
火麟打了个喷鼻,前蹄跪下,俯身在地,脑袋蹭着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