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来拒绝墨轻月,兹拉一声,青笙的袍角被削下一块,连铁心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仓促间,青笙狼狈不堪地闪躲。如此下去,必定要输,看来只能出诡计了,青笙眼里闪过了火花。
连铁心神情自如,挥剑刺向青笙,却见她不闪不躲,剑往回收,左掌径直往她胸前袭来,
“无耻”,连铁心厉喝一声,却不得不收回剑势,闪身躲了他这一抓,
“打斗中,身体触碰,在所难免,请连姑娘不要介意”,青笙悠悠笑道,身形猛地靠近连铁心,虎爪又往胸前探去。
连铁心行走江湖,一则江湖中人,注重声名,自是讲规则,二则但凡有恶人流氓,都是兄长挡在身前,故她这次单打独斗,遇着青笙耍流氓,逼得她脸颊通红,一时乱了心神,护得住胸前,护不住臀部,被青笙轻拍了下,
“顾青!”;连铁真在旁边怒吼,张震虎拍着他的肩头,看似安抚,实则按住他,望着青笙的眼神里全是赞赏,连铁心听得兄长大吼,恼羞成怒,剑势更加凌利。
“江湖中人,不要这些拘泥小节啊”,青笙一边回话,一边周旋着,右手剑逼得连铁心后退的同时,左掌往胸前再度流氓地袭去,猛地偷捏了一把,连铁心尚未嫁人,被这一捏,身形一软,勉强撑住,一剑刺来,青笙也不闪躲,任凭她将剑刺入右肩,却堪堪将剑架在她脖子前,悠悠道,
“连姑娘,承让了啊”,连铁心脸色羞红,又见得她不闪不避,直接受了这剑,胜了自己,神情意外又不甘,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抛给她,径自走了。
“小娃儿,有勇有谋,不错不错,老子喜欢”,张震虎朗声大笑,过来拍拍青笙,
“没事吧”,墨轻月慌乱地跑过来,检查着伤口,
“滚开,你哪看得懂,让贫僧看看,哦,伤势不深,连妹子最后手软了,亏得那一抓,小子,福分不错啊”,不戒和尚推开墨轻月,脸上笑得很暧昧,
“顾兄弟,我带你去包扎”,墨轻月着急地握着青笙的手,欲搀着她走开,
“不用,不用,没事”,青笙抽回手,脸色有些苍白,颤悠着往宁子沐的马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化险
“怎么回事!”,隐隐的怒气传来,宁子沐锁紧眉头,盯着那脸色惨白的人,右肩上血流不止,
“帮我上药”,青笙除下外袍,撩开衣衫,露出伤口,血红的一道剑痕,她从怀中取过金创药,递给宁子沐,绮儿、菱儿不在,她一时找不着人,便直接上了宁子沐的马车。
“让本贵太妃给你上药!”,宁子沐一边喝道,一边手不停地取过治刀伤的药,细细洒在伤口上,疼的青笙直咧嘴,拽着宁子沐的手不放,捏的她生疼,
“撒开!”,宁子沐挣了挣,冷着脸吼道,
“偏不!”,青笙疼的小脸皱在一起,意识有些昏迷,仍是紧紧拽着宁子沐,忽然昏了过去。
宁子沐低头看着她,一手任她握在手中,另一手又抚上了她的脸,缓缓摩挲着,眉眼间尽是纠缠的爱恨情意。
“陈德庆!”,宁子沐声若凤鸣,她一改懒懒的嗓音时,就意味她动怒了。
青笙幽幽转醒时,见自己躺在宁子沐马车上,不见她的身影,外面兵戎声、脚步声杂乱,遇袭了,念头转过,青笙撑起身子,提了凤吟剑,跃下马车,正要拔剑,忽然愣住了,
一百侍卫将墨轻月等五人团团围住,宁子沐穿着绮儿的粉色烟云外裳,绣着鱼戏莲叶的纱裙,俨然江南烟雨的装扮,仿若柳下观月,游舟赏莲而归的女子,本应是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装扮。
显得极不相称的,是眼眉间的华贵高傲,一双凤目威严锋利,气势逼人,身后一百侍卫握刀肃穆,杀意腾腾,五人将墨轻月护在中间,困在圈中,互相抵背,墨轻月眼中亦难掩惧意,心想今日怕是难以脱身。
“是谁伤了她?”,宁子沐声若金玉,隐隐带着怒意,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时候,显得危险又清晰,也飘进了青笙的耳朵,落进她心里,噗咚一声,泛起圈圈涟漪。
“交出来,死一个,不交,全部陪葬”,狠厉的语气,令墨轻月几人心里都打了个突,连铁心环顾几人,忽的苍白了脸,跨步走了出来,握剑的指节捏的发白,直视宁子沐,
“好了,我没事,比武切磋而已”,一声淡淡地声音传来,青笙脸色苍白,缓缓走过来,围成几层的侍卫纷纷让开道来,
“陈德庆,哪只手伤的,便取她一臂”,宁子沐淡然说道,眼底全是人命的渺小,
“别随意伤人,这事就此作罢,好么?”,青笙语气恳求着,宁子沐瞄了她一眼,声音如漱玉凤鸣般的清冽动人,
“若有人再敢伤她,便得留下命来”,凤眼一扫众人,见得纷纷避开她的眼神,才转身离去,让陈德庆解散了侍卫。
“各位前辈,墨兄,多有得罪,请见谅”,青笙拱手,歉意地说道,
“你这贵人可是大有来头啊”,墨轻月打量了她几番,眸子里余惊未退,讪讪然地说着。
“江湖人行江湖事,非扯上了朝廷,这趟走商真窝火”,连铁真狠狠骂道,脸上有些挂不住。
“要真杀我们,也不大可能,最多拼个鱼死网破,只是就怕保不住墨少爷了”,吴真子饶有兴味,捋了下胡子,
“墨少爷要是赔命在此,你以为你逃得了墨家的追杀”,张震虎瞪了眼吴真子,冲着青笙感谢一笑,连铁心恨恨地看了青笙一眼,眸子里情绪复杂。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别轻易出兵拿人了”,青笙递给宁子沐药碗,一边说道,
“你跟他们动手干什么!”,宁子沐摆手推开,眸子冷冷地,
“喏。。真元丹,可以增强二十年功力”,青笙献宝地取出盒子,打开给宁子沐看,里面躺着一颗圆润纯黑的丹药,泛着幽幽地药香,
“区区一颗丹药,值得你拿命去拼?”,宁子沐扫她一眼,语气有些怒意,
“她出手前,我偷袭了她一把,所以手上无劲,伤口很浅,我只是刚才被自己的血吓晕了,奇怪,以前也不会的啊”,青笙嘀咕着,又端起药碗递给宁子沐,
“快喝,药要凉了”,青笙假装神色不耐,语气不善地说道,宁子沐挑了挑眉毛,微眯了眼睛,接过药碗,全部喝了下去,青笙心里喜悦,面上仍是没有表情,给她递过去蜜枣,在口里含了,才跃下马车。
刚下马车,陈德庆就神神秘秘地拉过青笙,搓了搓粗手,有些扭捏,让青笙起了鸡皮疙瘩,
“陈大哥,有话直说吧”,她很受不了地开口道,
“青笙~~那个虽然~~你救了贵太妃。。,又是她贴身的人~~,虽然,这个~~江湖中人~~不拒小节,虽然~~咱们兄弟~~都是贵太妃~~最忠心的侍卫”,陈德庆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说但是。。。”,青笙扶额,
“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与她同处在马车里,甚是不妥,给人看见要说闲话的”,陈德庆一口气飞速地说了出来,
“陈大哥,你是跟贵太妃一起从宫里出来的罢”,青笙悠悠问道,
“唔~~一路护送过来的,你问这个干什么,说正事呢”,陈德庆回道,
“那你记不记得娘娘身边常有个青衣宫女?”,青笙说道,
“唔。。好似有些印象,说起来,好像跟你有几分相似啊”,陈德庆回忆着,打量了她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你是女的?!”,陈德庆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往回扫了好几遍,还停留在某些重要的部位上,让青笙不着痕迹地稍微遮挡了下,
“难道不像么?这衣服只是为了方便骑马和武斗”,青笙扫视了下自己,亦有些不敢置信,
“哈哈,原来如此,看你皮肤白皙,眉眼清秀,没有喉结,哪里有半点男子样,都怪你每日骑马,又与我们厮混在一起,再加上举止粗。。,举止大方,所以竟给错认了,是大哥的错”,陈德庆宽了心,朗声大笑道,又举起蒲扇大的手掌欲向她拍去,又一下觉醒,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讪讪地收了回去。
“那我是不是应该着裙啊?”,青笙嘀咕了几声,
“哎,不用,想怎么穿怎么穿,咱们赤旗、黑旗的兄弟们都是贵太妃的死忠侍卫,谁敢嚼舌根,说闲话,我第一个砍了他”,陈德庆拍拍脑袋,忠厚的脸上堆满了笑,见得青笙也不由上扬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白天工作,晚上码字,眼睛坏了,休息两日再更,求安慰的分~~
☆、内力
待得几日后,很浅的剑伤好了,青笙挑了个吉日,其实是商队在镇上落了脚,她才沐浴更衣,神情严肃地端坐在床上,从怀中取出了木盒,幽幽的药香传来,一颗浑圆的黑色药丸安躺其中。
“There's never a right time to say goodbye,But I gotta make the first try”
“向往日软弱的我,说再见”,
青笙轻哼两句,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嘴巴大张,将药丸整个吞入腹中,静坐凝气。药丸在腹中缓慢化开,一股热流蔓延到了四肢,周身的气流,似实质的液体般缓缓流动,那么清晰地感受到气劲,青笙不由心中一喜,照着心法所说,将气流缓缓汇聚到了丹田,充盈着,感觉周身真气流动,涌入丹田,衣衫无风而动,体内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丹田吸收着来自药丸的真气,慢慢地充盈着,凝聚成圆状的气泡,真气在气泡内挤压,变得凝实,真气不断涌来,丹田处开始传来微微的疼痛,似是达到了饱和,但是如液体的真气仍缓缓不停地涌入丹田,并且变得愈发灼热起来。
丹田处的气泡开始变得不稳定,里面的气流开始乱窜,似咕噜泡着的水泡,翻腾卷涌,青笙额头冒出了大颗的汗水,丹田之气,愈发灼热,沸腾,汹涌起来,非常的不稳定,她凝神聚气,想将液体气泡控制起来,但是丹田却炙热滚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