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圣贤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就见到有一群人从一楼奔出来,扭头朝她所在的位置望一眼,就跑到窗户下等着她。席圣贤暗骂声:“操,速度真快!”这样跳下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赤手空拳跟那帮人打,她纯属找死。席圣贤一把将窗户拉回去扣上,再扭头四顾,看有没有棍棒之类能揍人的东西。不能杀出去,她今天就只有被撂翻在这里了。她要是落在吕博伟的手里,下场绝对很惨,不死也得掉身皮。吕博伟玩这手,不可能只为聂颖的下落。论身价,她比聂颖可值钱多了,不说别的,她地下室库房里的那堆东西全部变卖出去绝对胜过聂崇谦的所有身家,更别提她还有这身探墓和盗墓的本事。她早该料到才是,吕博伟连养了他十几年的聂崇谦都能下狠手,更何况是她。是她高估了自己,小瞧了吕博伟。
就在这心念闪过的瞬间,席圣贤的视线落在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一柄剑上。一米多长,三指半宽的剑鞘,剑柄上没有任何饰物,只留下常年手握的痕迹。是把使用的老剑。就是不知道开锋了没有。席圣贤一喜,一个箭步冲过去,手刚摸到剑上,就听到“碰”地一声重响,卧室门被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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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斗殴 。。。
情况紧急,容不得席圣贤迟疑,一把将剑取下,迅速拔剑出鞘。剑从剑鞘中抽出时的手感使得席圣贤的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她低头一看,莫名的震撼浮上心头,剑气内敛,锋芒毕露,由内而外释放的气息展现兵器之神的震慑光采,席圣贤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段形容宝剑的文字:如屈阳之花,如芙蓉始生于湖,如水之溢塘……
这已不是开锋与不开锋的区别,也不在挂在墙上镇宅的工艺品风水宝剑之列……
门口,四五个打手冲了进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手上拿着柄消防斧头,后面的几个手上都握着警棍。
靠,这么多退伍武警拿她还要动用家伙,吕博伟也太看得起她了。
他们冲进来,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停在距离席圣贤四五尺处与她对恃。当他们看到席圣贤手里握着剑,面上的神色也转为谨慎。拿人工资混碗饭吃,犯不着用血肉之躯去跟锋利的剑比谁横。
黑子从他们中间挤过,看到席圣贤手上提着剑站在屋子中央,笑道:“席姐,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动拳脚刀剑的多不好看。”
席圣贤的嘴角泛出冷笑,凌厉冷酷的目光直射黑子。她要是落在吕博伟的手里才更不好看。她抬起剑,指腹贴在剑锋上抚过,指尖在剑身上一弹,再捻住剑尖,用力往下一折,原本锋利笔直的剑身顿时弯曲成弧线。百炼成钢的剑能弯成这样足可见其韧性,更可窥其锻造水平,推其其它。
她从不在墓外沾血,但这会儿,受眼前形势所逼和手中剑气锋芒的感染,眼底竟泛出森森杀气。阴沉的脸,凌厉森阴的眼,眼底的杀气与剑映衬,令人心底生寒。
就在他们对恃的这一两分钟里,又有几个人赶过来,七八个人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黑子又说话了,“席姐,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垂死挣扎呢?还不乖乖就范?
废话N多!席圣贤突然跳起,先是一脚踩在床上,用力一蹬,跨步跃到距离两米开外的梳妆台前,借力又一蹬,跃向前方,脚在墙上一踏,借力蹿向前,人跃到门口那伙人的跟前,剑光一闪,直接砍在黑子的肩膀切入骨头里,她用力划下,便听到黑子“啊”地一声惨叫。席圣贤脚下一盘一矮,回身一剑刺入黑子的小腹,手握一扭,又是一绞,再猛地抽出剑,横剑挡上落下的警棍,起身,手腕抖动,剑顺着警棍绞上去,刺中那人手腕,警棍落地。再一脚踹中扑上来的一个大个子,续两个后翻,又回到卧室中央,不说话,只冷咝咝地盯着他们。
黑子弯着腰,手捂在肚子上,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汩汩往外流,肩膀上的血染红大片衬衫还在往外流,被划开的衣服里露出一道裂开的口子,伤口深入骨头,左边手臂已经提不起来。黑子痛喊一声:“把她抓起来。”转身从让开道的人堆里钻出去,出门就吼:“快送我去医院!”
坐在楼下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抽烟的吕博伟看到黑子一身是血地冲下来,顿时面露讶然,惊诧地目光跟着一路从楼梯上跑下来的黑子,目送他冲到屋子外。他这才回过神,吩咐身边的一个随从:“马上送他去医院。”狠狠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上楼,来到聂颖的卧室门口,朝里望去,见席圣贤手上拿着聂颖平常练剑舞时的那把剑正和七八个人打成一团。
原本就零乱的屋子这会儿乱得更不成样子,被打坏的东西满地散落,屋里到处是血。吕博伟请的那些退伍武警本就一身血性,不怕和人上阵干架的型,看到席圣贤这么猛,狠劲也上来了。而席圣贤……吕博伟早就知道席圣贤是个狠角,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席圣贤这女人打架也这么狠、这么猛。她的动作迅猛、直接、利索,像只豹子似的上蹿下扑,剑砍得又快又猛,那剑聂崇谦在龙泉专门请人做的,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铸成,本就十分锋利。砍在桌子、柜子上,像削豆腐块似的直接一块块削下来。
聂颖的剑舞,飘逸轻柔,看起来就像是在跳舞。而席圣贤,大概是因为她学习泰拳的关系,就连用剑也像泰拳那样迅猛凶狠。七个人竟然架不住一个女人的气势,吕博伟对跟在身后的五个人一挥手,让他们也上。
席圣贤从桌子上一个翻身跳到靠近门口的一块空处,回身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斜剑就朝还没来得转过身的家伙砍下去,在那人背上拉出一条老长的血口子。与此同时,有人从侧面扑了过来,警棍朝她的身上直接落下。来势太快,席圣贤应招不及,果断卧倒在地,然后往边侧滚去。她这一滚地,边上的十来个人一窝蜂扑了过来,已经滚到墙角的席圣贤没路可退,她迅速起身,用身子撞向从门口方向冲来的几个家伙,同时手里的剑往前刺去,她在扑入对方身上的同时,把人也捅了个对穿。席圣贤撞在那人怀里推着他往外面冲,后面的人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一警棍砸在席圣贤的后背上。“啊!”她痛呼一声,一把抽出剑,反手就是一剑削去,先砍在他的肩膀上,再从他的胸前扫过。紧跟着,又有人冲上来,好几棍子落在席圣贤的身上,痛得席圣贤绷紧了身子,差点就站不住。席圣贤推着那人冲出屋子,还没站稳,站在门口处的吕博伟就是一脚踹过来,正中她的腰部,把她踹倒在地。席圣贤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没人的走廊那端冲去。她看到一间门没关,冲进去,“碰”地一身关上门,落下小锁。她冲到窗户口,拉开窗帘和窗子往下一瞅,守在楼下的人马上发现了她,几步就跑到她的楼下。她快速地把窗帘放下,痛得手脚发软的她闪到墙边,背靠墙站好。门外,又开始砸门,那厚重的实木大门在猛砸之下危险地颤抖。
从二楼跳下去没望,杀又杀不出去,左臂挨了一棍子提不起来,背上、腰上、左臂到处都疼。怎么脱身?数个念头从她的脑子里闪过,她果然地摸出手机,拨打110,很快,通了,“喂,我这里发生命案,十几个人持刀棍砍杀”刚把地址报完,就看到门锁住被斧头劈出个窟窿,同时伸出口手去开锁。席圣贤冲过去,狠狠地一剑插在那只手上。“啊——”一声惨叫传来。插在手背上的剑一扭,“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那凄厉的惨叫连电话的另一端都听得清清楚楚。
席圣贤抽剑,又迅速后退,半分钟后,门“碰”地被撞开,跟着就有一堆人冲了进来。
席圣贤站在那里,偏头夹着手机,提高音量,冷冷地说了句:“我报警了!”这里是本市有名的高档住宅区,而这又处在高档住宅区里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警察接警之后敢不立即出动?她握剑的手把夹在脖子间的手机拿下,合上,塞回裤兜里。
进来的人听到她说报警略一顿足就朝她冲了过来,来势汹汹。席圣贤提了口气,一咬牙,又跟他们拼上了。都是能打的人,她就算是李小龙化身也抗不住人海战术,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棍棒。幸好她手里有剑,下手又狠,动不动就捅人窟窿,谁给她一棍,她绝对会回敬一剑,使得对方不断减员,所以才能勉强支撑。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这时候的席圣贤已经被逼到墙角,背靠着墙直喘气。周身上下汗水淋漓,额头的脸颊上的汗水珠子汇成线地往下掉。
吕博伟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问道:“姓席的,你真报了警?”
席圣贤哼笑道:“我不报警还等着落在你手里?”她侧耳听了下警笛的远近,嘴角的笑意更深。即使这时候吕博伟捉到她,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他该考虑怎么跟警察说这事了。
吕博伟铁青着脸看着席圣贤,咬牙说道:“咱俩的事,扯到警局对谁都没有好处。”
席圣贤回道:“未必,至少,我落单,你们人多势众,我自卫而已。在这别墅里的东西,我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你撇得清吗?你不是这别墅的业主,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警方要找业主出来了解情况也不用我来应付。”
边上的人掀开窗帘朝外面张望一下,扭头道:“老板,警车快到了。”
吕博伟恨恨地瞪了席圣贤两眼,在心里略作盘算,说道:“口角之争引起的打架斗殴,进到局子里顶多也就落个治安拘留。姓席的,你是个明白人。”他又对身边的那些打手说道:“都闪出去避一下。”说完,转身飞奔下楼。客厅里还摆着一大堆从墓里出土的东西,特别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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