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操!大白天的,你还怕谁强JIAN了你!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下,聂颖探出头,对她说道:“上车,我送你。”
席圣贤“哼哼”冷笑两声,转身,走到公交站台,迅速扫一眼面前的几辆公交,寻了辆载人相对较少的公交车挤上去。车厢满座,还站了几个人。她一上去,车上的人纷纷看向她,然后站得离她近的两个人立即退避三尺。
席圣贤连转好几趟公交车,上上下下的,终于把一路跟在后面的聂颖甩掉,才坐上一辆回家的公交车。
席圣贤回到家,关上门,踏入空旷的客厅,便像散了架似的,摊开四肢,直挺挺地瘫倒在地板上,嘴里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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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又见 。。。
席圣贤自昨夜被聂颖惊醒后,到凌晨五点多才在极度疲累中入睡,睡着不到三个小时,又被前来探望的聂颖再次吵醒,一番折腾,现在回到家,瘫在地板上就没力气再动,乏累至极的她合上眼就陷入昏天暗地的沉睡中。
不是好眠,梦境纷杂,一身单薄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早上躺下时,冷得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直打颤,到正午时分,又被秋老虎热出一身汗,累得连眼都睁不开身体也像罢了工似的动弹不得,想起身去开空调或是上楼到床上睡觉,奈何,刚睁眼,那眼皮子像灌了铅似的又合上,再次陷入昏暗的睡眠里。
“爸……”席圣贤躺在地板上,喃喃喊出一声呓语,泪水从紧闭的眼里溢出,汇成泪珠自眼角两侧滚落。“爸……”泪水越发汹涌,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屏息,胸口起伏零乱,好一会儿,她渐渐平静下来,喊了声:“兰欣”,又陷入安静的沉睡中。
从寒冷中醒来的席圣贤,睁开眼,只看到满室的黑暗,她睁开眼,只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像是错了位似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头疼得厉害,嗓子干渴得直冒烟。她挣扎着坐起来,起身不到一半,牵动身上的伤掀起拉扯的痛,她低吟一声,又重重地倒回去,背和头先后磕在地板上,痛得她再次发出呻吟。席圣贤一咬牙,忍住身上的伤痛,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来,再转过身,双掌俯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颤得厉害,虚软得她几乎站不住,她咬紧牙关,死撑着咬牙往前挺了几步,倒在墙上倚着,手撑在膝盖上撑住身体直喘气。几步路,累得她冒出一身虚汗,连呼吸都觉乏力。她歇了一会儿,脚下有点力气,她摸到门口处的灯,“啪”地一巴掌拍在上面,满室光亮晃得她睁不开眼。席圣贤闭上眼侧着脸避开灯光的直射,适应了室内的灯光后,便摇晃地走向厨房。她只在拍卖会楼下的西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她估计这会儿脱水和低血糖的症状全上来了。
席圣贤从来不在家里做饭,只偶尔随意弄点宵夜或早餐,厨房里多少还算有点应急的货,她先灌了半瓶矿泉水,再翻出巧克力和饼干,坐在地上,背靠着冰箱,就着矿泉水啃了,等缓过劲之后,这才挂在楼梯扶手上爬上楼,回到房里,瘫床上躺了老半天,又才慢慢爬起来晃进浴室脱下那身带血的衣服泡进浴缸里……
席圣贤在家里养了好几天,家里的干粮食物让她消灭殆尽,再加上那天躺地板上睡了一天一夜,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感冒了。拖了这么多天没吃药,感冒症状越来越严重,鼻子都快被擦破了,擦鼻涕的纸巾装了好几垃圾袋,家里的纸巾也消耗将尽。换言之,那就是席圣贤不得不出门觅食外加买生活用品和感冒药。
席圣贤不想和周围的邻居混成脸熟以免被谁打听到她,她从不在附近的商铺露面,连逛超市都不挑近处。
她先去公安局露个脸,再把车取出来,然后,直接开车去到某国际连锁的大型购物超市。一来,这种地方人来人往,想在这么多人里面注意到谁,难。二来,东西齐全,买什么方便,一次买齐全。
席圣贤推着推车缓慢地在超市里扫货,身体的不适让她连走路都有些喘气不匀,走几步歇几下,逛了大半天东西都还没有买完。她从生活用品区转出来,隐约感到身后有人跟着,即使在这人扎堆的超市,有人跟她走在一条道上,她仍不免去留意几分。她没回头,只留心注意身后的动静。从那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可以断定是个女人。她从买日常用品的区域转到糖果礼品区,又再绕到巧克力货架前,那那轻浅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席圣贤本想甩掉她或者引教训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会儿哪有力气去折腾。索性来个正面交锋,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她转身直冲到女人而去,冲到她面前,刚欲发作,却赫然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兰欣!席圣贤着实被惊悚了一把,怎么又遇到了!
兰欣的脸上挂着笑,似笑非笑,瞅着她,问道:“跟了你老半天,终于注意到我了?”
席圣贤顿时有点尴尬,幸好没又把兰欣诱到哪个角落旮子怎么滴。她掩饰地干咳一声,结果,鼻涕又出来了,赶紧摸出纸巾去收拾鼻涕。
“感冒了?几天不见,脸色差了这么多。”话里透出丝关切和责备,就如同亲人间的数落。
席圣贤拭好鼻涕,没看到旁边有垃圾桶,便把纸巾捏在手里,不敢看兰欣,将视线调到旁边的货架上。
兰欣瞥一眼席圣贤,语带嗔怪地问道:“有这么别扭吗?就算是普通同学或邻居,碰到面也会打声招呼吧。”
席圣贤实在不好再无视兰欣,问道:“你就不怕认错人?”
“就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从我俩一出生咱俩就睡一个摇篮,我就算瞎了眼,你从我面前晃一下我也知道是你。”兰欣一扫货架上的货,实在没什么好挑的,就又去把视线转到席圣贤身上。她看到席圣贤站那都摇晃的样子,真担心席圣贤会倒在超市,很想上去扶一把,但看席圣贤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这念头又生生打住。
席圣贤颇有几分无奈地哼笑一声,问道:“你就不能装作不认……”话咽回去,不敢说。
“不认识是吧?成,给个我不认识你的理由?席圣贤,你屁股上的那颗痣还在不在?”对于一个身上哪里有伤疤、哪里有胎痣都一清二楚的人,能怎么不认识?
席圣贤糗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头撞倒货架把自己埋在货里面不出来。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脸红了?”兰欣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脸惊异地盯着席圣贤那张红透的脸,又道:“脸上还是有点红色好看。”之前苍白得像个女鬼似的。也不知道席圣贤这家伙是怎么搞的,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病成这样,你看医生没?”她估计是没看,不然这会儿席圣贤应该在医院打吊瓶。
席圣贤听到转了话题,赶紧答道:“前几天去过。”不过是去验伤,不是治感冒。她话音一转,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去推动推车。
兰欣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痛快,她说道:“走呗,又没谁拦着你。”话音刚落,看到席圣贤真是调头就走,再想起上次遇到席圣贤时,席圣贤的态度,突然觉得,席圣贤以后肯定也不会联系自己,她挂记着,别人不一定也挂记着。她不禁失落自嘲地一笑,也推着推车,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她想起件事,又赶上席圣贤,说道:“前年村里建养猪场,从小矮坡到古文土一带的地都占了,当时让迁坟,你家没人,我擅自作主把你爸的坟迁到屋后的山坡上,立了碑,你要是回去,爬到坡顶就能看到。”她迁了席圣贤父亲的坟,总该告诉席圣贤坟迁到哪。
席圣贤闻言如遭五雷轰顶,惊得目瞪口呆。她愣了半天,思绪才重新运转,悲恸与感激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堵得她的喉头一阵哽咽。她紧抿住唇,努力压制住情绪,溢满眶的泪水也让她生生逼了回去。好一会儿,她才把情绪稳住,刚欲抬头,就听到兰欣的声音响起:“鼻涕出来了,泪水能逼回去,你要是能把鼻涕也吸回去吃了我就算你能耐!”
“……”席圣贤皱眉,默然,然后苦笑。
兰欣不再数落,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我家就在这附近,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坐坐吧。”一般的人,要哭就哭了,她不明白,席圣贤为什么非得那么忍着。在她面前还用忍吗?以前又不是没看到席圣贤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想起以前那些种种,兰欣也有点心酸,眼里也有些涩涩的。可这时候,不是伤感的时候。她抿起嘴笑了笑,把心里的这丝情绪驱散。
席圣贤犹豫两秒,轻轻应了声“嗯。”
兰欣把她推车里的东西放进自己的推车,把两人的东西装在一车上,她问席圣贤:“你还要买什么?”
“差不多了。”席圣贤说罢,伸手去拿货架拿巧克力,抬手,又牵动身上的伤,疼得她皱眉,“咝”地倒吸口冷气。兰欣抬起手,帮她把巧克力拿下来,再看两眼席圣贤,把巧克力放进推车。
兰欣推着推车,席圣贤静静地跟在她旁边,感冒加上受伤,使得她的体能也大大的下降,逛了这么久,身体又涌起疲累,头也有些疼、有些沉。鼻涕流得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都灌了水进了风、胀得老大,头晕目眩。她走到超市出口,对兰欣说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改天再登门拜访。”用力地按住太阳穴,尽量压制晕眩感。感冒拖了这么多天,真的有些严重了。
兰欣看她两眼,说了句:“生病的人没发言权。”一手提起那几袋塞得满满的购物袋,一手掺着席圣贤的胳膊,拉着席圣贤出了超市,她打开车门,让席圣贤坐在副驾驶位上,再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