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边拉一边喊:“收腹!你要收腹!”
胖子哀嚎道:“再收腹老子就要吐了!”
“谁叫你长这么胖!每见你一次就发现你胖了一圈!”
“靠!胖子也是有人权的,你们这是赤裸裸的体型歧视!”
话音刚落,铃丫头忽然抬起一脚,猛然把他踹出洞口,而后跟着冲了出去,在对方由于惯性还没往下掉之前,一手扶着石壁,一手迅速把人像扔衣服一样团吧团吧丢进洞里,同时提脚再是一踹,胖子便滚球一般滚进了那个狭窄的通道。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胖子连声“操”都没来得及骂,她就已经跟着进去了——铃丫头身形远小于他们这几个大男人,在那低矮的空间里自然要灵活得多。
胖子捂着胸口狂咳,虽是成功地爬进来了,但这方法也忒……他心里骂娘的欲望排山倒海,不过由于体积太大,他再怎么回头也只能看见自己的肥肉,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好过于计较,于是只能暗自憋屈着,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身平日引以为豪的脂肪碍眼起来。
甬道阴森而黝黑,潮湿的水汽凝结在周围,偶尔啪嗒一声落到人头上,是沁骨的冰凉。
他们沿着那逼仄的空间缓缓爬行,像一群谨慎的兽,随时提防着周围的动静,毕竟在这么窄的地方,行动不便,遇上个机关连躲都没处躲。
这么行进了十来分钟,通道渐渐宽阔起来,从必须爬着走到可以猫着腰走,最后到直立行走,就像经历了一次从猿猴到远古人类的进化。
紧接着,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扇巨门。
那门由两块重达数吨的大理石构成,像个石塑巨人般昂首挺立,气势恢宏。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正中的那张青铜的二十八星宿图,上面有玉质的浮雕组成各式的纹星,虽然七枚恒星夹杂在众星之间很不引人注目,但隐隐间仍可以见得一个巨龟的图案,龟头抬起,与缠在身上的雕蛇对视。
——是为北方星神,玄武。
然而换一个方向,却见得鸡头燕颌,蛇颈鱼尾,分明又是玄鸟朱雀。
黑瞎子甫一见到这星图便顿住了,回过头去与解语花对视,两人均被这不合常理的一景给镇住,脑袋里一头雾水。
——这家伙和解家地下室里的那张唬人用的星图像是克隆出来的,每个细节都长得一模一样。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暗中操纵,把一切都凑在了一起。
黑瞎子低声问道:“这是……解老爷子未卜先知,早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先在地下室里放个一样的,叫你熟悉熟悉怎么搞定?”
解语花皱了皱眉:“不可能啊,他没来过这儿,怎么可能见过这星图?”
黑瞎子:“不是每十年都会有一个守门的人出来吗?说不定是张家人描述,然后你爷爷照着做了一个。”
“可张家人为什么告诉他这个?”
黑瞎子一耸肩:“那就是你爷爷的事了,我怎么知道?”
解语花嗤道:“说白了还是猜测,不靠谱。”
“总不可能真是解老爷子能掐会算,自个儿算出来的吧?”
解语花翻个白眼:“算个屁,他又不姓齐。”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狐疑地看了黑瞎子一眼:“你也姓齐……你和齐铁嘴是……?”
黑瞎子抽了抽嘴角:“老子好歹也是个前贵族吧。”不要碰到姓齐的就说是我亲戚好吗?
解语花一哂:“当我没说。”
胖子见他们一直说个没完,便插嘴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
解语花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这机关解家有个一模一样的,但只是个仿制品,没用。”
吴邪问道:“那……你知道怎么解?”
解语花一耸肩:“反正我不会,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小,他也没跟我说过,地下室那个当摆设当了那么多年,我可从来不知道它还是个真的机关。”
吴邪思索了一下:“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说不定解伯伯给你留下了什么线索,你再想想。”
黑瞎子听了这话,立马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嗯,‘爷爷’一向心细,不可能随便搞个仿制品刚好就和这个一样,多半是有深意的。”
解语花瞥了他一眼:“你还是把称呼换回解老爷子吧,叫这个我怕爷爷从地底下爬起来揍我。”
黑瞎子笑嘻嘻地说:“那不正好可以向爷爷问下这机关的问题,一举两得嘛。”
解语花闻言阴森森地看他:“揍我算是两得之一?”
黑瞎子忙举手表忠心:“我替你挡着!”
解语花一笑:“算了,不用,反正我们俩这样……也是该挨他老人家一顿揍了。”
·
其余人在一旁围观了他们对话的全过程,感到非常地囧囧有神,这尼玛是怎么从机关扯到挨揍的,真是完全不懂这两人的脑回路。
两分钟后,解语花终于站在那星盘面前,手指一一拂过那些凸起的浮雕,抹去灰尘,现出它们原本的面貌来。
那些浮雕都雕刻得纤毫毕现,每一处细节都被精细地展示出来,手电光打在金色的底盘上,却反射出银色的淡光,仿佛真的是天上的星系似的。
他的脑海中回放起曾经见过无数次的那张星盘,多亏了小的时候好奇,曾蹲在那里大半天地研究它,虽然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来,好歹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解语花的额角浸出了点点细汗,他努力地从记忆中那些浅薄的印象中挖出有用的部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停留在星盘的某一处,而后手指轻轻一拨,那一个浮雕竟像是打滑般往旁边移了半公分。
下一秒,无数机关嵌扣的声音响起,齿轮转动,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那广阔的空间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八章
那门只开了半米便停下来了,众人打了手电往里照,只见那墓室修得气势恢宏,八根巨柱拔地而起,支撑着高大宽阔的穹顶,墙上是飞扬的壁画,色彩艳丽,精致无比。
正中是一座坐于莲花台的巨型弥勒佛,一脚盘着,一脚曲起,手置于膝盖上,袒胸露乳,笑容可掬,颇有普度众生之像。
狼牙的强光打在佛祖的金身上,反射开来,竟像是佛祖自身在发出金光。
胖子甫一看到它,眼睛瞬间发亮:“妈呀,金子!”
吴邪翻个白眼:“庸俗。”
“不不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胖子竖起一根食指,煞有介事道,“在之前,我是金钱的奴隶,但得到这么多金子后,我就是金钱的主人了,这分明是无产阶级革命群众毕生的奋斗路线嘛,怎么能说是庸俗呢?”
吴邪:“……”
他简直要对这个见钱眼开的小伙伴无语了,非常痛心疾首地挥挥手:“滚滚滚,丫拥抱你波大臀肥的金钱奴隶去吧。”
说完又暗搓搓地低声补充了一句:“挖了分小爷一点啊。”
奸商本性暴露无遗。
胖子大手一挥:“咱们俩谁跟谁啊,到时候我九你一就是。”
吴邪:“……”
敢情还真是分“一点”啊!还有没有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且说胖子得了鼓励以及怂恿,屁颠屁颠地滚去拥抱他的“妹纸”,虽然那奴隶长得高大浑厚,膀粗腿胖,却是个实打实的光头男人,可见胖子虽自诩是个直得像钢板一样的直男,还是有弯的可能性的。
而胖子心中的断背山就是面前那座金山,他面对着这么一个赤裸裸地诱惑,居然还能勉强保持理性,没有像脱缰的野狗般奔跑,更没有急匆匆地脱了裤子与金山搞基,竟还知道一步一步且行且停地顾忌着机关,真是非常值得表扬一下。
他走了大概有两分钟才到达佛像面前,嘴角带着淫笑,迫不及待地要对这个几吨重的“奴隶”施以暴行,让人不得不感叹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连这样的“妹纸”都下得去手,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他手里拿着把刀,面目狰狞地划开了“少女”娇嫩的皮肤,而后突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过了两秒,不由悲从中来,号啕大哭道:“他妈是鎏金的——!”
其面容之哀痛,犹如半百妇女蓬头垢面,指着一个抱着貌美女子的男人,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负心汉”佛祖依旧笑吟吟的,丝毫不介意脚上被砍了一刀。
胖子还在旁若无人地干嚎,虽说一点眼泪没有,但这并不阻碍他表示自己的悲愤之情,于是高大宏伟的墓室里便久久回响着他宛如杀猪般的嚎叫,真是余音袅袅,不绝入耳。
吴邪捂着耳朵,嘴角抽了抽道:“你他妈够了啊。”
胖子吸了吸鼻涕,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般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朝这边走,好在革命同志温暖的怀抱中寻找些许安慰,突然余光一瞥,瞧见他刚刚割开的那一小块口子,脚步顿了一顿。
吴邪疑道:“怎么了?”
胖子又盯着那地方看了半晌,“靠”了一声,说:“奶奶的,这老和尚是活的吗,伤口还会流血?!”
吴邪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兀自黄爆道:“废话,破处当然会流血了。”
众人:“……”
胖子抹了把脸,诚恳道:“汝乃一代重口之宗师,吾辈诚不如也,恳请赐教。”
吴邪囧然,黑瞎子却来了兴致,玩笑般拍了拍他的肩,恬不知耻地道:“此子师从不才在下我,汝若有意,不若拜我为师。”
胖子从善如流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黑瞎子说:“快快请起。”
胖子说:“师父,不知今日都学些什么?”
黑瞎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装模作样道:“今日嘛,就学如何破处。”
吴邪:“……”
他突然有种会被嘲笑一辈子的赶脚。
解语花围观完这场闹剧,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遗传下来的眼疾,不然怎么总是识人不清、交上一群齐葩呢?
鉴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