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克亚]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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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克亚]幻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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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一定觉得,复仇之后,就能找回自己的被践踏过的尊严了。”他语气轻松的说着,似乎在陈述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尊严是不能挽回的东西,人是不可能骗得了自己的。”
  
  克洛德不能认同,但是也没有出言反驳。
  
  一度被人羞辱过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杀掉始作俑者之后一切仍然是原样。
  
  但这不能成为放任自己随波逐流的借口。
  
  舍弃自我,毫无信仰,浑浑噩噩的生存下去,这种生命才是最无趣的,这种灵魂让他提不起胃口。
  
  果然只有夏尔·凡多姆海恩。
  
  那才是所有恶魔都梦寐以求的灵魂,身处黑暗之中却洁白到一尘不染,永远不放弃自身的骄傲,这才是最符合恶魔美学的灵魂,也符合克洛德所追求的——矛盾。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条饿极了的野狗,”阿洛伊斯不知什么时候从圣台上下来了,正讽刺的盯着克洛德笑,“就那么想要?”
  
  “我和你的契约,是为你从塞巴斯蒂安身边夺得夏尔,作为回报我会取走你的灵魂,在那之后我想要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阿洛伊斯点头,“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东西。”
  
  ……只有独占欲是一流的么。
  
  克洛德轻叹了一口气,用手向后捋过稍长的黑发。
  
  阿洛伊斯知道这是克洛德极度不耐烦时的小动作,于是他上前两步抢下了克洛德的眼镜,狠狠的扔到到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不要随便乱发脾气,很没教养。”
  
  “不装了?”阿洛伊斯笑道。
  
  “你说呢?”克洛德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反问。
  
  蹲下身捡起了被踩碎的玻璃镜片,阿洛伊斯没有回答,反正他的执事从脸上永远看不出什么心思,倒不如把那张脸皮撕下来,看看下面的肌肉组织现在是不是正在摆出嘲讽的笑脸,那一定会很恶心。
  
  他站起身,利落的把手里的碎片刺进了克洛德的脖颈。
  
  血流了出来,克洛德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看不出丝毫痛苦的影子。
  
  果然这只恶魔的皮囊和内心是完全隔离开的吧?还是说其实他脸上的神经早就已经全盘坏死了?这么想想克洛德还真是有点可怜,阿洛伊斯在心里充满‘同情’的嘲笑着他——这该死的面瘫。
  
  “你那种渴望的眼神让我想吐,好像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样,夏尔看到一定也会恶心的,还是说那也是恶魔的美学?”
  
  扔下这句话,阿洛伊斯厌恶的把手上的血迹蹭到了克洛德黑色的正装上。待他走后克洛德若无其事的拔出了插*进皮肤里几乎一英寸深的玻璃碎片。如果是普通人,气管估计已经被切断了。
  
  相当的生气呢,他的老爷。
  
  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白色的手套已经完全被染红,克洛德看起来却非常愉快,那种表情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崩坏一般,充满着恶质的期待。
  
  你才是,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
  
  阿洛伊斯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那个三分钟热度见异思迁而且没有一点忠诚感在的混账家伙,绝对是恶魔里的残次品,除了自己没人愿意要的劣质恶魔。原以为看他演戏才比较生气,没想到克洛德实话实说更能让人一肚子火。
  
  阿洛伊斯怒气冲冲的回到书房,一开门就被一屋子的红玫瑰震住了。
  
  天棚上,地面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血红色的玫瑰。他明明吩咐了汉娜去摘点风铃草回来的,现在风铃草却被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到处都是玫瑰花瓣,这种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克洛德。
  
  “混蛋混蛋混蛋!”
  
  阿洛伊斯使劲的踩踏着脚底下的红玫瑰,简直像是把他们当成克洛德一样用上全身的力气狠踩。地上被花瓣的汁液染成了不自然的红,反倒让阿洛伊斯更加焦虑。
  
  “垃圾,这也是垃圾,那边也是垃圾,这个是最可恶的垃圾!”
  
  “老爷?”汉娜听到动静急着赶了过来,见到被红玫瑰淹没了的书房也惊呆了,“这是,克洛德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阿洛伊斯暴躁的回应,因为刚刚过度用力的踩踏动作呼呼的喘着粗气,金发乱糟糟的散在额前,看起来还有几分狼狈。
  
  “汉娜,恶魔会觉得疼吗?”他顺了会气,这才问道。
  
  “会的。虽然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但是痛感和人类没有区别。”
  
  “……那太好了。”
  
  刚才下手还是轻了,下次得把他的脑袋一起割下来才行。
  
  反正又不会死。

☆、蜘蛛的愿望

  终于清理干净了满屋子的玫瑰时晚饭时间已经过了,阿洛伊斯仍然一肚子火,完全没有食欲。他坐在桌子上看着三胞胎一人捧着一个巨大的袋子,正艰难的往门外走。希望他们别中途撞到哪个柱子上,不然袋子里的玫瑰尸体又要撒得遍地都是。
  
  真不知道克洛德到底从哪搞来的那么多花,没准他张牙舞爪的拔光了别人的一整片地。那个铺张声势的恶魔,总觉得自己很有品味,其实全部都是恶趣味。
  
  烦躁的低下头,手边是铺开了摆在桌子上的报纸。
  
  夏日浪漫,伯爵与幸福的白鹿。
  
  这种无聊的标题到底是谁起的?阿洛伊斯好笑的读了下去,一边读一边想象着夏尔如果看到记者这么写他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年轻有为的伯爵为了博取未婚妻一笑,不惜放下手上工作,亲自陪未婚妻寻找代表幸福的白鹿,最终心想事成,也算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浪漫故事。
  
  读完了整篇文章,阿洛伊斯随手把报纸撕掉后扔在了地上。
  
  “剩下的等克洛德来收拾吧。”他从书桌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遣散了陪在一旁的佣人,推开玻璃门独自走到了阳台上。
  
  太阳刚刚落山,空气里还带着一点没有散去的热度,夏天的夜晚最让人舒服的大概就是这种清凉却又不失暖意的包裹感。絮乱的心思渐渐平和,阿洛伊斯把头抵在栏杆上,愣愣的看着不远处葱葱郁郁的树冠。
  
  只要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白鹿,就能获得永远的幸福。
  
  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阿洛伊斯并不相信什么幸福的魔法。
  
  可夏尔的未婚妻——照片上的伊丽莎白看起来非常幸福。
  
  阿洛伊斯不能否认他觉得伊丽莎白的笑脸非常可爱,卢卡笑起来也是那样,只是那时他和卢卡都在聊着些什么来着?对了,似乎是‘如果大家都死掉就好了’,这种和幸福完全沾不上边的话题。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可能有哪里坏掉了。不是从变成一个人之后才开始的,也不是因为经历了被人圈养的屈辱,更不是因为被克洛德杀掉,而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早在他和卢卡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们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照片上的夏尔比起记忆里的看起来温柔很多,是因为看到了幸福的白鹿。
  
  一定不是因为有伊丽莎白站在他身边他才可以露出这种神情,因为就算卢卡仍在,阿洛伊斯也同样做不到,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包容别人。
  
  ‘女王的看门犬’和‘女王的蜘蛛’。
  
  同样是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工作,可看看凡多姆海恩一家,再想想当年满脸横肉的老托兰西伯爵,‘女王的蜘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想而知。只是一只攀附在权势上的蛀虫,因为愚蠢和无知,才更加容易操纵和利用。伯爵的称号大概也只是女王扔下的饵食,好让老托兰西伯爵腐烂的死心塌地。
  
  我就是摆着好看的伯爵而已。
  
  阿洛伊斯有点无奈的想,如果‘女王的蜘蛛’真的变成了凡多姆海恩那样真真正正的贵族,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女王的绊脚石’,然后像个弃子一样被随意扔掉。
  
  气温开始逐渐转冷,天黑透了还站在阳台上一定会着凉的。阿洛伊斯直起身,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回去吧。
  
  克洛德还在等着。
  
  回到卧室后自己做好了入睡前的一切准备,阿洛伊斯打开了床边柜上的夜灯,再把头顶的吊灯关掉后钻进了被窝里。犹豫再三,他还是探出头来把夜灯也仔细的关好,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好在他敞着窗,也没有拉上窗帘,只要盯着那扇窗户就能看到洒进来的月光,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了。
  
  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已。
  
  夏尔知道的话一定会嘲笑他吧?
  
  同样是伯爵,同样差使着恶魔执事,这种天差地别。
  
  门被打开了,阿洛伊斯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克洛德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时不无刻照料着阿洛伊斯的生活起居,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出现,但是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一定会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特地来看阿洛伊斯缩在被子里被黑暗吓到瑟瑟发抖的没用样子。
  
  “害怕到盯着窗口不敢闭眼的话,像以前那样命令我打开灯不就好了?”
  
  这时候克洛德的声音一定都会特别轻柔,这只恶魔反复无常的心思没人能够理解。你强硬,或许他会一时让步,但他迟早会把主动权夺回来,白天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软弱,他又会变得异常包容,而你永远不会知道着甜蜜的糖果是不是有一个苦涩的芯。
  
  “你在逃避什么?”克洛德坐到床边,看着阿洛伊斯一瞬不瞬盯着光亮的眼睛,“有比黑暗更加让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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