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恨,还是爱?还是你也在迷茫?一次次身体的交缠中,我似乎能触及到了你的心,看见你看我的眼光,我似乎感知到了你的矛盾。我该说么?那些让我,让你心痛流血的过往?
不可测的结果,不可测的未来,我小心翼翼地攥紧了手中那虚无的幸福,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命运后悔了,又会把它夺走。不敢奢望,却不由自主地奢望了,我……
白哉,我……爱你,你知道么?白哉…………
8点40分,白哉已经坐在了宽大的办公室的桌前,开始着手处理一天的事务。他习惯早一点到达自己的位置,在尤尚安静的时刻。
想起某只还在甜甜酣睡的猫咪,那放松手脚把自己埋入床褥的慵懒模样,白哉心情不由好了起来。让他多睡会吧,昨晚一定累坏了。飞机起飞的时间是10点多吧。
要不是德国那边的展示会出了问题,几个没用的下属焦头烂额地向总部求救,而这些事务又都是熟悉德国的一护在负责的话,他还真不想让一护离开自己这么远,这么久。
没关系的,反正他一定会回来的。
有点郁闷,一护还没走,自己就开始发呆了。这家伙,给自己下了什么蛊吗?那日渐开朗的微笑和自如,总是让自己想起初遇时的他,那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把自己带回了遥远的青春年华。
等一护回来,一起去度个假吧。
9点整,上班的人们都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忙碌而有序地紧张工作起来。常见的景象,却让紫魅有点不习惯。今天一护不会来了,真好,就跟去旅游一样嘛,我也好想休个假啊,几年都没出去玩过了。这下可好,事情全砸我头上了,苦啊……
10点15分,紫魅的手机响了,接到八卦好友的电话后,紫魅脸色大变地冲到了33楼的员工休息室。
10点17分,神色惊慌无措的宫城特助以令人惊吓的速度冲到了总裁办公室,没有敲门请示就闯了进去,“总裁!!!不好了!!!”
什么事值得这么失态?白哉不悦地抬起头,“怎么了?”
“不好了,那个……总之……总裁你快开电视啊……”紫魅语无伦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到她这个样子,白哉不由心里一沉,取出遥控器点开了墙上的屏幕。
银白色的飞机离地而起,轻盈翱翔,却突兀已极地,像折翼的鸟儿一般,巨大的钢铁身体无声无息地裂成了两半。滚滚的浓烟和火焰从断裂的部位涌出,在蔚蓝而毫无一丝杂色的天空拉出了粗大鲜明的轨迹,以慢动作的画面,一点一点地下坠,缓缓的,着地的时候,爆出满天的烟火。
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那些根本无法捕捉意义的话语从耳边流过,“疑似为胁迫政府释放被监禁的真理教……恐怖活动……今晨10点10分起飞的1024次班机……”
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只有那个数字被大脑记住了。
1024。
一护床头柜上的机票上面的数字。
这是……一个玩笑么?还是什么恶作剧?大概,是什么灾难电影的预告片吧?
不可能是一护登上的飞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我的怀里,有着真切的触感和体温,活生生的,怎么可能,转眼间就跟那火球一起坠落?
不可能。
“总裁,你清醒一点啊,现在那里正在搜救,……”紫魅惊慌地摇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就是只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啊,说不定,一护他就在那里等你啊……”
骗人,说什么搜救?搞得好象真的一样。
“打电话给浦原,叫他负责帮助机场以最高的效率救出死伤者,要调来最好的医疗队伍……”
“你跟我去机场。”套上外套,白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白哉的眼睛亮得让紫魅发慌,明明看起来恢复了冷静,却有种可怕的寒意和疯狂。紫魅跟不上那种速度,边拨打着手机边小跑步地努力追上。
风驰电掣地掠过拥挤地讨厌街道,交警悻悻地看着车身上的特别标志,喃喃咒骂着却不敢去追。
总裁……玩过赛车吗?瞬时发动,超过140码的高速,急速的转弯和超车,简直,会……死人的。虚脱地捂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口庆幸自己仍然生存,旁边一脸漠然却显然是发了狠的男人却只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把车子往机场的停车场一扔就走。
应该要,先去查询死难者名单吧?现场肯定是被封闭了的,去了也只是妨碍。两人来到巨大的机场大厅,里面正是一片混乱。那些目送亲人、朋友走进入口然后亲眼目睹电视里的那一幕的人,无不失声痛哭,有些拼命想冲破警察的阻拦却被死死堵住拉开,有声或者无声的悲痛溢满整个大厅。
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那跑道尽头的滚滚黑烟仍在不停冒出,忙碌的消防车往里面浇洒着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水柱,散碎的机身仍不时爆开火焰,那样的情形,看了后没有人敢说还有谁可以在那里面幸存。救护车也嘈杂地响着,现场混乱昏昧得就像末日地狱。
巨大的滚动屏,每出现一个名字,那哭声就愈发震耳尖利,不少人都哭晕了过去。
紫魅早已忍不住捂着嘴啜泣起来,却仍一眨不眨地瞪视着滚动屏,祈祷上面不要出现认识的那一个。
而身边的总裁已经联络上了更多的可用资源,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
这么平静,这么有条理,可是,那在紫魅眼里只觉得可怕,仿佛一种绝望的狂热,拼命要抓住最后的稻草的溺水的人,坚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只要努力,便可以清醒过来。
关掉最后一个通话,白哉终于无力地坐在了长椅上,把脸埋在了撑着膝盖的掌心。能做的我都做了,我……
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发丝,一种叫做悲痛的锋利气流从面前的男人身上呼啸而来。一护,你看到了吗?他爱你啊,那么那么的爱,你这傻瓜,你们这两个傻瓜……
泪水滚落,哭得出来的和哭不出来的,在这里的和在那里的,有多大的区别呢?
“宫城,”男人没有抬头,“你跟一护,很要好吗?对我们的事情,你似乎知道很多,一护他,对你提过些什么?”
这么敏锐,惊讶地擦了擦泪水,紫魅呜咽着想要阻止继续涌出的液体,“是的,我全知道,你们的关系,还有七年前的一切。”
“……告诉我,全部。”
“现在知道这个,还有意义吗?如果不知道,你就不能原谅他吗?”真相,那么重要吗?
猝然抬起头,黑色的海面波涛汹涌,复杂无比的情感在里面狂嚣不已。
“知道不知道,我都早就原谅了。我爱他,从七年前,一直到今天。我只是疑惑,一护他……我想知道。”无论怎样,即使现在已经太晚,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睡梦中,都那么悲伤,为什么,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一护,你没有爱错这个人呢。你当年的做法不一定对,但是,你确实是为了他,才承受了那么多,我想,保密的诺言,我不能遵守了。我……也想让他知道你的一切啊。
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所知的一切,紫魅看到安静聆听的白哉手指根根捏得死紧,从无明显表情的面容刻画出了混合着痛苦、哀怜、懊恼、憎恨……的复杂线条。
“母亲……市丸……”你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这样联手把一护逼进了那样的绝境吗?不,还有我,我也是逼你的其中一个。
一护,傻孩子,你难道不明白,即使失去一切,我也不会后悔与你在一起啊。
那些别人眼里了不起的庞大家业和权力,根本就无法和你相比。你为什么总是要把责任和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呢?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的这种个性,当时却相信了你那根本就不合理的谎言,没有把你拥入怀中,逼出你的真话呢?
真相,居然是这样……不成熟的爱,蒙蔽了我们的眼睛和心,就那样地,擦肩而过了。
“他说,他做错了,全错了,所以,再没有资格说爱你了,可是,他明明就一直爱着……”
是啊,我该懂的,你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的时候,我该明白的,你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就写着啊。什么时候起,我不敢再相信你脸上的心事,你眼睛里的言语了呢?
白哉默默地站起,走到落地窗前,一护,我这就去找你,亲手把你找出来,等着我。
“总裁,你要去哪里?那里是不可以通过的,说不定还会有爆炸,很危险啊。”紫魅情急,拼命拉住白哉的衣袖,不知所措。
“放开!”白哉头也不回,淡淡道。
“不行啊!”谁都好,来阻止他吧。
“你们……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外面那是怎么一回事啊?恐怖分子来袭击了吗?”
熟悉至极却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以看到鬼的僵硬姿势和诡异表情转过头来,白哉和紫魅张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大汗,还微微喘着气的青年。
橘色的头发,橘色的眸子,诧异又关切的神情,有影子,不是幽灵……
这究竟是……
“一护……你……你不是……那个……外面的飞机……”紫魅舌头都打结了,指着面前的诡异人口。
“我……我睡过头了,拼命赶,结果还是……刚刚才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泛起红晕,青年抓抓头,一脸的无辜。然后才恍然大悟地惊跳起来,“你说……外面那一堆……”执着窗外,“是我要坐的那架?”
没容他有时间发表惊诧和后怕,白哉已经一言不发地拥住了他,紧紧的,像要揉碎怀中的身体,肋骨都要被压断的强力压迫。
“一护!”揉着怀中的小脑袋,白哉几乎要落下泪来,你这个恶毒的小坏蛋,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我真的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
可怜的一护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紧紧搂得喘不过气来,脸被压得死死的,根本就没办法呼吸,快要窒息地捶打推挤,却推不开那个正在谋杀进行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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