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情报探索部门的比赛也别像去年一样乱搞,要是被我发现房间有一点变动,你知道下场会是什麽吧?」管家声线和缓如常,却有如丧命钟字字敲进楼望鸢心中,让他头皮发麻了起来。
「他们不是没成功吗?」楼望鸢难得心虚的说:「而且事后也得到惩罚了,你没什麽损失吧……」
那个偷管家内裤的比赛,可不是他提议的,默许也不行吗?
「既然你说没什麽损失,这次比赛换偷你的怎麽样?」
「不用了。」被当看好戏的对象,可不是那麽愉快的事。
第64章 章之三
搞定运动大会的计画,楼望鸢跟管家移步到总裁办公室,处理接下来的工作。时间接近正午时分,绚烂阳光透过落地窗佔据整个空间,充足光线不需要其他光源辅助,也将楼望鸳的轮廓勾得清晰。
管家站一旁翻阅手中的资料,视线无意识的放到他家少爷身上。
楼望鸢年纪虽轻却没有年轻人的浮躁,对于工作自然没嫌麻烦逃避过,每个项目都处理的很好,即便不行也不自持身分拒绝向旁人讨论。尽管他还是存在某些缺点,但人无完人管家对于能够服侍楼望鸢,虽然从没说出口,可他是打从心底感到荣幸。
要多麽好的运气,才能跟随这个令人头疼又苦恼的少爷啊。
思索间管家不经意发出轻笑,埋首于工作的楼望鸢,好奇又意外的目光顿时望了过来,「怎麽啦?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不介意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
对认真程度为零的调笑话,管家只是扳回脸朝他摇头,楼望鸢没趣的耸肩,无所谓的继续手边的工作。
……?
有一瞬间,光影模煳了楼望鸢的身影,海市蜃楼般的难分虚实,如同单薄的投影。
「少爷。」
像为确认他的存在,管家喊了一声。
「嗯?怎麽啦?」持钢笔的手托住脸颊转头,楼望鸢漆黑前髮后的眼温和,对管家反常的呼唤给予关切的询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管家也不知道自己吐出的问话是何意义,只是突然想到就问了,这样的行为太不符合他以往形象,他竟会觉得楼望鸢快要消失了?
「怎麽会呢,你想太多了。」
心中的不安定让楼望鸢一句话给打消了,管家放心的查阅手中资料,却没见到他低头之后,楼望鸢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之后过了两个礼拜,运动大会结束没几天的夜晚,凛川私下与楼望鸢会面,两人相谈不到半小时就离开;可谁也不知道,那已经是命运的分歧点。
半个月后美国纽约
于午后温暖阳光中,楼望鸢戴顶帽子遮挡光线,端着外包装是咖啡裡面却是清水的纸杯,在河畔旁悠閒的散步。
与凛川交换后,他沿途旅行不知不觉来到纽约,楼望鸢曾经远远的看东邦异人馆,不过没有靠近的就离开了。现在他只想悠哉的度过剩下的时间,然后找找永眠的地点,趁还活着的时候物色沉睡之地,还满有趣的。
随意走着,观察候鸟翱翔的潇洒姿态,没注意前方的楼望鸢不小心和人擦撞,他下意识要道歉时对方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
「袭季云!你竟然敢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所带情绪简直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男人样貌与楼望鸢跟展令扬都有几分相似,年纪大约过了三十;男人的恨意全用行动跟言语暴发出来,完全不顾旁人惊呼的谈论,就是抓着他不放,楼望鸢的手腕早就隐隐浮现了瘀青。
「先生你认错人了,先放手再说行吗?」
楼望鸢表示他丝毫没有被群众围观的嗜好,依照男人的长相和表现,结合以前查过的资料,楼望鸢已经知道这个认错人的傢伙是谁了。
「你少给我胡扯!」男人骂了一句,但也明白这裡不是说话的地方,硬拖楼望鸢走向轿车将人带到车上开走了,只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路人。
「喂喂喂。」见车窗街景不断倒退,楼望鸢连声喊了濒临飙车界线的司机,那麽危险的开法,他可是一点都没有跟男人共附死亡的兴趣。「我说你真的认错人了,呐!世界上长得很像的人不是很多吗?」
「袭季云,我不管你想耍什麽花样,总之现在你给我安分一点!」
男人专注前方车况,半点眼神都没给他,语气充斥的凶狠从开始就没减少过,活像楼望鸢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似的。
哎……我根本不是令扬好不好。
满是怨念的想法在大脑徘徊,楼望鸢放弃的鬆开四肢,懒洋洋的倚靠在座椅中,手指轻微的揉了揉眼角;心中的无奈感像涌泉漫延不止,他盯着男人漆黑西服的背影,那顽固得什麽都听不见的耳朵,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楼望鸢真没想到散个步也会出事,眼前的男人──他和令扬同父异母的大哥,飞鹰集团的下任总裁接班人,袭季仑。
他到现在还未跟袭家接触过,袭家基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啊……要是这样阴错阳差的让「父亲」知道他就很麻烦了,但顺水推舟的假装令扬也不是他的性格。
至于实话实说,方才的对话已经告诉自己行不通了。
他是知道女人不讲理,但从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听不懂人话的……
楼望鸢还未决定出一个方法,轿车就到达了目的地,从窗外望去是栋佔地宽广的欧式别墅,随即门一开就被人扯下来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粗鲁,我又不是抹布,随便你拉来扯去的。」勉强跟着男人快速步伐,先前还在进行慢活的楼望鸢,自然受不了这一连串的速度。
「袭季云!」终于忍不住楼望鸢的嘴皮攻击,袭季仑推开大门把他用力的拖进去,随即用脚将门踹上,将楼望鸢整个人压在紧闭的大门上。
「我说过、我早就说过!」如鹰狠戾的双目凌厉,装载满溢深黑的憎恨,袭季仑一手握住楼望鸢的颈脖,恰好的力道让他不至于死却难以呼吸。「你不出现在我面前还好,但你一出现就再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是……咳!」
紧要关头想解释自己身分的楼望鸢,忽然吐了一口血,红色染进袭季仑西装外套内的白衬衫;袭季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顿时鬆开了手,就见楼望鸢虚脱般的倒在他怀中。
他不由自主的撑住楼望鸢的身体,手中感觉得重量意外的轻,楼望鸢又稍微咳了几次,用手摀住也止不了血流的扩散。
「呵,就叫你不要这麽粗鲁的啊。」
听着那不含一丝愤怒的责怪,袭季仑看楼望鸢苍白的笑颜,脑中什麽话都堆积不出来,意外的冲击让他愣住无法行动。
「你……」硬生生挤出一字,袭季仑也不管之前的情绪了,一个公主抱把楼望鸢放到房间床上,立刻想打电话叫医生时却被楼望鸢阻止。
「不用了,这救不了的。」
「你究竟是怎麽回事?」袭季仑脸色十分难看,想要彻底打垮的仇人就在眼前,但对方虚弱无比的模样,有气都不晓得从哪裡出。
「我就说了,我不是袭季云了。」
这句话出口又得到对方一脸不信的表情,楼望鸢只好使出杀手锏。
「你父亲的私生子可不止一个,知道吗?」
第65章 章之四
「你是父亲其他的私生子……」
飞鹰集团的总裁俊帅多金,即便结婚在外仍是桃花无数,时不时的花边报导则是日常的一部分;爱处处留情,彷彿种马男一样的人,有别的私生子女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袭季云是父亲碰巧知道后,不过母亲的反对硬是接回来的,或许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只是还未被发现罢了。
楼望鸢本以为对方会有什麽激烈反应,但吐出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没多久就有医生为他简单检查,当然是查不出原因的。
对明明先前已经拒绝了,却还是叫来医生的袭季仑,楼望鸢感到微妙。没有因为他与令扬相似就不管他,反而多做了关心举动,袭季仑该不会其实是个彆扭的人吧?
所以他对令扬其实也是喜欢的囉?
瞬间觉得自己脑洞太大的楼望鸢揉了揉太阳穴,被嘱咐休养的他整个人陷在柔软床铺;别墅过大的庭院隔绝了尘嚣,轻柔风声混着阳光柔和的温度,滑动米色窗帘身躯进入宽敞的客房中。
放鬆到立刻沉眠也没有问题。
啊,不行!我还得继续环游世界的旅行,待在床上发呆简直是浪费光阴啊。
做为一名路人(大概)被牵扯的真相已经揭开,那袭季仑就没有必要再抓着他不放了,现在不走还要等什麽时候呢?
就在楼望鸢痛快离开棉被怀抱,一脚踏上冰冷磁砖地时,被一声喝斥吓到缩了回去。
「你在干什麽?不是要你躺在床上吗?」
袭季仑大步走来,一手就将楼望鸢直立的上身压回去,「认错人的误会已经解除了不是吗?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
「你这副身体又想到哪裡去!」
被已不听话的重症患者般(虽然也是事实)责备,楼望鸢表示压力很大,跟先前袭季仑的表现比起,反差萌这种难以理解的领域他消受不起啊。
「咳咳,你在意的是叫袭季云的人不是吗?你就当作我们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就这样忽略掉我吧。」拿开袭季仑压住他的手,楼望鸢语调轻鬆的说道。
「……你认为有可能吗?我的弟弟。」
楼望鸢面部表情僵硬一下,然后又神态自然的回:「这件事情你当作不知道不就可以了?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家族那边的人绝对不知道我的。」
本以为解脱的关键竟成为束缚的罪证,对方如此严肃认真的姿态,楼望鸢觉得很头痛。这傢伙该不会脑补阴谋论,假想我是来跟他争夺飞鹰集团的人吧?
「不可能,总之你给我安分的待在这裡!到我说可以为止。」
闻言楼望鸢本想出声反对,但忽然想到某件事,便默认了袭季仑的命令。
他知道袭季仑与令扬间的糟糕关係,是因为袭季仑怕令扬威胁到他继承人的位子,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仇视;今天看来这种憎恨未免太深刻了一点,连恨意都不曾收敛几分的袭季仑,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会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反正命运都让他们碰到了,何不趁此机会梳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係呢?
但要怎麽做,他自己也没有头绪,现阶段